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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近代现代)——许一疯

时间:2024-02-11 09:07:01  作者:许一疯
  白一宁浑身出冷汗,连阻止他的力气都没有,对方要带他去医院。
  白一宁细碎的声音说:“客厅,客厅抽屉里有药。我没事,你别担心。”他替他撩开汗湿的软发,抚摸着泛红的指印,宽慰着,“秦峥,只许,只许你难过,这一天,今晚过后,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好吗?”
  秦峥咬着嘴唇点头,头一点,掉下了他最后一滴泪。
  看着床上破碎的人,在这场欢爱里,他知道他们只剩下彼此了。
  这样也好,再没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田文把东西搬回怡景溪苑后,便找到给秦峥租房的房东,付清了一年的租金,用的是现金,他不想让秦昊松知道这些事。
  他也没找白一宁,也没有打算要回那二十万,新开了一张银行卡,通过认识的人往里转账十五万,随后他再分期还给对方。
  用这张卡里的钱当作是白一宁归还的,拿给秦昊松的时候,他解释说:“对方已经花了五万了,这是十五万,如果您还要,他再去筹。”
  秦昊松看也没看那张卡说:“不用了,告诉他好自为之就行。”
  自从秦峥走后,田文每次见秦昊松都带着一份恐惧,他好像也重新认识了眼前的人,能在枪林弹雨的商战中登顶,他的手段和心智近乎冷血。
  田文能做的不多,他现在只希望脱离这个家之后的秦峥能快乐一点,像靳敏期待的那样。
  白一宁请了一周的假,他和秦峥还是从那间大房子里搬了出来,秦峥和房东交涉的时候,对方告诉他,已经有人付过一年的房租了,秦峥不问也知道是田文,他让房东把钱退回去,他既然已经离开了那个家,便不再需要秦家的任何庇护。
  搬走前,白一宁在学校附近找到一处房源,是一间只有五十平米的廉租房,因为他们的学校在市区,市区的房租贵,秦峥没有多说什么,商议好租金,他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里的家具都是秦峥亲手挑选的,可惜他们的“新家”都用不到,也放不下大物件。
  搬家公司一上午就把东西都搬了过去,秦峥的脸上恢复了些笑容,只是没有之前那么开朗了。
  白一宁和他的相处依然和从前一样,有时候秦峥不爱说话,他也给他时间独处。
  到了新家,白一宁首先给秦峥的画板和那些美术用品收拾出一个角落。
  床很小,比之前他们在医院睡的床稍微大一点。秦峥打量这里的环境,厕所是一层楼共用的,洗澡的地方还在楼下,也是共用的。
  连个放电脑的地方都没有,头顶的吊灯还是老旧的白织灯,这个形状只存在于秦峥关于历史书的记忆里。
  等他们彻底收拾干净,彻底累瘫在床上时已经到了半夜了,一天没吃东西了,俩人也不饿。这里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他们当然能听到来自隔壁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白一宁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秦峥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眨着眼睛盯着头顶深灰色的天花板,不一会儿忽然眯起眼来,哼叫着疼,白一宁侧身忙问:“怎么了?”
  “好像,好像墙灰掉进来了,帮我看看。”秦峥指着右眼。
  白一宁替他吹了吹:“现在呢,好点了吗?”
  秦峥抿着嘴:“没,还有些刺眼,你再看仔细些。”
  白一宁凑近他,撑开他的眼皮:“哪里啊?”话音未落,身下的人直接的仰首,亲到了他微张的嘴唇。
  “骗你的。”秦峥笑着逗他,“只是第一次见头顶上那些松动的墙皮,不敢多睁眼想逗逗你。”
  白一宁难道见他还愿意开玩笑,笑着说:“那改天我们贴点儿墙纸粘住它。”
  俩人躺了一会儿,白一宁起床开电磁炉准备煮面。
  白织灯的发光效率很差,秦峥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暗的灯泡,他围着灯泡转了好久,一伸手摸还被烫了一下。
  秦峥皱着眉说:“明天换一个灯泡,这个太暗了。”
  其实他还是不适应这里,目光所到之处都会忍不住抱怨两句,尤其是谈到洗澡问题,他说:“一宁,你在学校洗,我每天打盆水回来擦洗,咱们不去那个公共浴室,不干净。”
  “好。”白一宁应着,“我晚上回来,白天上课,你要在家无聊……”
  秦峥打断他:“一宁,你白天上课,我在家看书,我想好了,我还是回去读高中吧,再考一次大学,考美术,咱们还是一个学校。”
  白一宁拿着筷子搅动锅里的面,没有开口。这个沉默让秦峥有些心疼,他知道白一宁又在自责,连忙解释:“我本来上一年级就比别人早,就算耽误一年也没事,等到九月份回去读书,我赶二十岁也能考上大学。我有信心,宝宝,你也要对我有信心。”
  白一宁勾了勾嘴角,捞出锅里的面说:“好,按你的意思来。”
  生活好像好了起来,又好像越来越差,秦峥因为不适应这里的潮湿,背部开始起红疹,每天晚上痒得难以入睡,白一宁只得提议让他回去和奶奶他们住。
  但秦峥不想离开他,主动去医院看病喝药,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差,白一宁晚上会被惊醒,之后再难成眠,俩人各有各的烦恼,只好抱着说话,短短半个月,白一宁瘦了一圈,秦峥的面色也很差。
 
 
第61章 谈判
  六月中旬,罗城的天气越来越热了。出租屋没有空调,更没有电扇,两人有时候连拥抱都会出一身汗,晚上开着门睡,能让夜风吹来凉爽。
  秦峥的手交叠在脑后,和白一宁说:“我和岑哥联系了,我打算下周去打工,这两个礼拜我一个人在屋子里根本没法安心学习,我想我还是去打工挣钱,轮到我的班,你就住学校,不要来回跑了,一宁,你瘦了很多。”
  白一宁喉结滚动:“秦峥,下周,我们大三开始期末考了,我应该都住学校了,你回去和奶奶她们住,”
  “我不……”
  “你听我说完,”白一宁转过身来看着秦峥,正色直言,“我考完试就买回老家的票,你跟我一起回,我带你走,秦峥,哪怕是迷茫期的过度也好,离开这儿,我们都需要找一个地方冷静冷静,思考一下接下来的路。”
  白一宁蹭过去搂住他的腰,慢慢地说:“从你爸打算让你出国开始,你抗争了一个月逃了出来,其实你也没想好这个书怎么读,就被迫退学了,我们离开那个大房子,来了这间小屋,好像被谁推着走,你说你想回去读高中,但是高三的学习压力,你也没有做好准备,你现在又要打工,这次不像之前你临时去帮忙可以边玩边工作,岑哥是个认真的人,一是一,二是二,很可能一开始因为什么都做不好,一整天的工资就没了,这就是现实,秦峥,我,”
  白一宁喉结一滑,哽咽起来:“我不是,我不是说你幼稚什么的,我很难过,让你本来无忧无虑的年纪被迫知道这些,对不起,我,但我没办法,”
  秦峥连忙抱紧他,替他顺着后背:“好好的怎么哭了?我真的觉得现在挺好的。宝宝,这是真心话。”
  白一宁听不到这些安慰,他不停地说:“我没有办法,不知道该解决这些事,我想过分手,我吃了八年的苦,不想你再跟着我再吃苦受累,但我离不开你,秦峥,我只要一想到我们分开,就难受,崩溃,我知道这样不对,你回去跟你父亲认个错,你出国学习,学成归来继承他的事业,你会是罗城精英里最耀眼的那一颗明星,而不是跟我挤在这间冬天透风,夏天闷热的破屋子里,我知道这才是你该走的路,但我没有办法。”
  他说到最后,已经组织不出完整的话,秦峥听不清他的哭音,却明白他的煎熬,他只能用力地抱紧他,不停地安抚,等白一宁情绪平复,他才温柔地说:“一宁,首先,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要分开,其次,离开那个家不是因为你,我在长大,秦昊松却还是像用铁链拴小象一般把我拴着,但我不是象,我挣脱之后会立刻逃走,所以你完全不需要自责,最后,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们都需要静一静,你没有把我拽入泥潭,或许我天生就不是什么精英,说不定就是个和你一起生活的农夫。我不怕吃苦,真的。”
  秦峥替他擦着眼泪,这些天白一宁总会偷偷哭,导致他的眼睛一哭就开始红肿,秦峥笑说:“我听你的话,明天就回去找奶奶她们住,然后等你考完,一起回乡下。”
  “嗯,”白一宁还在啜泣,“你回去就说你已经考完了,放暑假了。这个房子,还得租着,雨岳区那边的房子,房租交到月底我就退了,奶奶想和芳姨回乡下住,所以暑假回来我们还得住这里,等我大四毕业了,我们再换去郊区,那里的租金都不贵。”
  “好,听你的。”秦峥抱着他,身上的汗越来越多,“等我跟你回老家,在那种慢节奏的生活里好好思考一下该怎么办?你这样一说,我不焦虑了,反而期待起乡下的生活来。”
  “你的老家是农村吗?”白一宁渐渐止住哭声恢复正常,和秦峥闲聊起来。
  “不是,我有记忆开始就说住楼房,我完全不知道农村是什么样子。”秦峥眯着眼睛笑,随后他双眼放光,“哦,之前听乔三三说过农村生活,听他的描述,我很向往。”
  “乔三三?”白一宁皱眉问道,“他是你朋友?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秦峥瞬间吃瘪,尴尬地说:“就,我一个朋友,你不认……”
  “我想起来了,是你去九号皇宫点的那个陪酒男生。”白一宁看着他,“我记得你那时候,已经喜欢我了吧!”
  “喜欢,但,但我和他什么都没做,我们就在屋子里闲聊,他才十五岁,我……”
  白一宁瞪他:“你还想做什么,意思是他不是十五岁就可以做了?”
  秦峥忍痛皱眉,笑骂:“靠!你不能这么冤枉为夫,”说着,他揽紧白一宁的腰转身,将人压在身下,“宝宝,我为你守身如玉了十几年啊,除了你,我和别的人连手都牵过,更别说做那些事。”
  秦峥把声音压低,故意吹着热气,白一宁脸红了又红,他双手推他:“热死了,下去!”
  一阵清凉的夜风正好吹进来,但这张小床上却翻滚着热浪,白一宁微微偏头,躲开秦峥炙热的目光:“那个,我明天还有课。”
  “那我不进去,好不好?”秦峥的唇已经贴到他的脖子上,白一宁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
  “宝宝,做吧!”秦峥嘴上请求着,行动已经开始了,“都半个月没做了,我只能幻听你的叫声,我做梦都是你的声音,下周你都要住校了,我想见你都难,你就答应我吧!”
  白一宁已经喘得不成样子,下肢摆动着,难以抑制地点头:“那你快点。”
  “好嘞!”秦峥得到允许,速度加快。这个年纪的恋爱好像就是这样,再艰难一个拥抱,亲吻,甚至一场欢爱都可以缓解步履维艰的煎熬。
  这一晚,好像云层后的星月又亮城了银河,在夏夜蝉鸣中,颠簸又起浪。
  白一宁的期末到了六月底,这半年时间过得飞快,像短暂的春日晚风,也是指缝里的流沙,但好在他们都有了方向,想到可以暂缓这种迷茫无措的生活,秦峥的心情好了很多,白一宁也能安心备考。
  还有三天要考完了,秦峥一大早起床收拾衣服和行李准备回雨乐区的出租房找刘兰芝和韩芳报道。
  秦峥嘴里哼着歌,不再是《小毛驴》了。之前白一宁下课回来,俩人忙前忙后做饭的时候,他会教秦峥唱歌,都是他很喜欢的一些歌,他唱一句,秦峥跟着唱一句。
  正打包行李箱,突然传来了几声敲门声,这里没什么人知道,白一宁又有钥匙。秦峥转身看着紧闭的门,疑惑起来。不一会儿,又一阵“咚咚”声,秦峥走过去,高声问:“谁啊?”
  门外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敲门,秦峥以为是邻居,走过去拉开松垮的门,又要问对方身份,田文已经在冲着他微笑了。
  秦峥心头一惊,换上凝固的表情呆呆地站着看他。
  田文苦笑地说:“不请我进去吗?”他有些想哭,秦峥的头发很长了,沾着热汗黏在前额遮挡住了眼睛,整个人瘦了一圈,面色如灰。
  秦峥垂下嘴角,侧过身子说:“进来吧!”
  田文依然是西装革履,提着皮包,光鲜亮丽,他走进这间屋子,脚下被行李箱绊了一下,目之所及都是灰暗的角落,每一件家具都像是杂物,哪怕它们整齐的摆放着。
  秦峥拿过折叠桌撑开放在地中间,拉过矮脚凳摆好,招呼田文坐下之后。从橱柜里取了个碗放在桌上,给田文倒热水:“家里没有茶叶,也没有招待客人的纸杯,就用碗意思一下。”
  田文坐着仰视秦峥,这才看清他的眼睛,灰头土脸上只有这一双眼睛依然闪着光,他没有听错,秦峥成绩这几十平米的小屋叫“家”。
  田文没去喝水。只是说:“你也坐,小峥,我来是找你有事,顺便,顺便看看你。”
  秦峥站了一会儿,也拿了矮脚凳坐在他对面:“说吧,不用看我,我很好。”他的语气很平静,“如果您还是来给秦昊松当说客,让我出国,还是别开口了,除了这件事,您什么都能和我说。”
  田文沉重地叹气:“那天你跑走之后,董事长下午就去了学校,不是我跟着去的,是小林,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之后他就知道了你和白一宁的事。小峥,不是我说的。”
  秦峥撑着下巴,笑了笑:“没关系,田叔,是你说的也没事,从他去学校给我办退学开始,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我不在意这些。”
  田文摇头:“如果不是董事长知道了这件事,他不可能做的这么绝情,小峥,我的意思是,他对白一宁绝情。”
  “他敢!”秦峥眼神瞬间冷下。
  田文笑着摆手:“别孩子气,你和你的父亲没有一点可以抗争的资本,你意气用事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秦峥抬眼轻瞥:“所以,您今天来的意思是,让我为了白一宁考虑,向他投降?”
  田文否认道:“不是的,小峥,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我有办法拖延你出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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