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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近代现代)——许一疯

时间:2024-02-11 09:07:01  作者:许一疯
  对方摊手:“太天真了,你既然顾及这件事,那就代表你女朋友介意,她既然介意,你迟早得在前途和爱情里选一样。到时候,你选择什么?”
  韩文沉下声音开口道:“现在不是在假设,是在面试,如果你连一个演员最基本的素质都无法具备,那我只能说,门槛就在你面前,你永远迈不过去。”
  一时间,办公室只缥缈着幽染的檀香,裹挟着沉默和煎熬。
  白一宁咬咬唇,不肯出言解释。
  僵持了一会儿,坐在沙发最右侧的年轻女人把一个档案袋放在茶几上,温柔又好听的声音响起:“这是我们的剧本,感兴趣可以看一下,《竹林门》拍摄的是竹林七贤的故事,因为从年少到年老,跨度很大,我们需要一些年轻的演员加入,按理来讲,我们剧组的选角只需要我们坐着等优秀的演员登门试戏即可,但这次我们把那些主动联系和牵线的人都拒之门外,走出影棚来挖掘我们想要的优秀人才,刚刚看了你的表演,我和瞿临,还有吴洲的看法一样,都觉得你演戏有灵气又会动脑子,现在不照本宣科,爱动脑子的演员很少了。所以才和韩教授提议,把你领来见一见,但没想到你有这样的为难,剧本就在这里,想必今天应该也听不到你的答案了,那就两周时间,我们还是在这里见面,等你答复。可以吗?”
 
 
第51章 犹豫
  女人说完,又笑着询问韩文:“韩教授?您看,可以吗?”
  韩文下巴一仰,点向白一宁:“看他,我都行!”
  白一宁只好说:“谢谢三位导演,我也可以。”
  这位陌生的女人是在给他台阶下,白一宁感受得到,最智慧的是,看似替他争取了一周的时间,实际上已经占据了主动地位,他们对一个没有演过任何戏的新人演员,可以放下姿态,白一宁如果不去,这势必会让白一宁在韩文和这些导演的眼里,印象分跌至谷底。
  演艺圈是个圈,保不齐这些人的否定就成了他日后最大的障碍。
  白一宁弯腰恭敬地接过档案袋,认真道谢后又看向了韩文,对方似乎没有要让他离开的意思,沙发上的人会意后,马上起身道别。
  三个人刚出门没走几步,就看到电梯门外,撑着栏杆前后摇晃的男生紧紧地盯着韩文那间办公室,看到这他们出来,立马站直,整个人拘谨起来。
  他们刚才上课只能看到秦峥的背影,所以没有认出来,但这张脸还是让他们忍不住地驻足,瞿临笑着问:“你是这儿的学生?”
  秦峥撇嘴:“对啊,大一表演系的。”
  一听是表演系的,三个人对视之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峥刚要脱口而出,眼珠子一转回答:“张二狗”
  瞿临笑着点头:“嗯,记住了。”
  秦峥见眼前这人总是笑意盈盈,也大着胆子问:“这间办公室里,几个人?有没有一个叫白一宁的学生在?”
  方才的温柔姐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室友啊!都几点了,大学了还留堂啊,他还没吃午饭呢,当然是喊他吃午饭了。”秦峥随口编瞎话。
  对方也不恼,反问:“他大三,你大一,你们是舍友?”
  秦峥捏了捏鼻子:“谁说我们是大学宿舍的室友了?”
  他们本来还在怀疑秦峥的脸是不是整过?因为他的鼻梁高挺地有些超乎常人,但这个随意的动作,证实了这张脸的真实度,如假包换。
  女人笑着说:“懂了,他很快也会出来,你稍安勿躁。”
  说完,和开朗的瞿临,闷闷的吴洲使了个眼神,三人默契地走进了电梯。
  秦峥撑着栏杆等白一宁出来,而对方正在接受韩文沉默的审问。
  从这几人离开,韩文便没有说话,也没有让白一宁走,最后白一宁忍不住道:“韩老师,您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吗?”
  韩文不是在摆谱,他也在思考,这个话题还怎么开口,刚刚课堂上,坐在白一宁身边的人,手在哪里,在干什么,他都看得清楚,最后强迫白一宁不让去厕所处理,也是为了让他记住这个教训,但最后还是没忍心。
  在他看来,白一宁是乖学生,是可造之才,不想因为不切实际的东西毁了清晰可见的前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白一宁终于低下头说:“对不起,老师,刚刚在课堂上,我……”
  真要坦白的时候,韩文甚至觉得自己脸上都挂不住了,他连忙打住白一宁的话头:“课堂上,你因为你对象在放弃了大放异彩的机会,到刚刚,你又因为他,放弃了可能被所有人看到的机会,我上课总爱和学生说一句话,浪费机会 的人就该被那些得不到机会的人钉在耻辱柱上,狠狠地唾骂。因为他不配拥有一次次被给予机会的幸运。当然,你可以舍弃,但我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韩文少见地说这么多话,可见他是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其实早就知道白一宁,大一新年晚会,他演的《李白捞月》那个舞台剧的时候,坐在台下的韩文就注意到了他,白一宁眼里的光是炙热的。韩文自认伯乐相马的困局不是伯乐少,是千里马不多,所以能入他眼的人,他都会记在心底,关键时候拉他一把。
  “《竹林门》的剧本我看过了,我和阿音讨论,阿音就是刚刚愿意给你机会的那个人,你的气质很适合向秀这个角色,虽然是历史剧,拍摄起来要求演员基本功十分扎实才行,但他们大胆启用新人的理由就是,希望和剧中的人物一样,年少狂妄又放荡不羁,跳出演员程式化的条框,真正演出灵魂里的东西,我向他们推荐了你,但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韩文语气里的失落,让白一宁心如刀绞。他拍戏的确是为了能拿高薪,但韩文很轻易就勾起了他关于演员的梦,也在告诉他,他本可以。
  白一宁拿着档案袋离开这间办公室,秦峥已经从电梯口挪到了门口,看到白一宁出来欲哭无泪的表情,慌张地问:“他,他骂你了?”
  白一宁抬眸望向他的眼底,明眸里倒影的都是自己,秦峥被他的这个满含委屈的目光彻底击碎了心脏,他拉起白一宁的手腕,匆匆拐进了楼梯间,先是自我检讨了一番,随后又说:“老头子要是误会你了,我和他去说清楚,都是我强迫的,一宁,我做事没分寸,疯起来连我都不知道会做什么?但我不是有意伤害你,我……”
  秦峥把话咽了回去,他咬着后槽牙狠下心来说:“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不再干涉你的任何事,宝宝,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你去拍戏,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用,不用顾及我。”
  秦峥双手握着白一宁的肩膀,隔着春日薄透的衬衫,白一宁感受到了他手心生汗,秦峥关于“拥有”的偏执,从那天被他咬得遍体鳞伤开始,白一宁都明白,直到现在秦峥还怕他的束缚对他造成打扰,但秦峥不知道的是,白一宁多么渴望这种“畸形”的占有。
  也只有秦峥愿意把他当作全世界最高的承认。
  韩文刚才教育他的时候,白一宁甚至想过,如果没有秦峥,他是不是能回到从前的生活。
  到这一刻,答案呼之欲出,当然不能。
  那些彼此拥有的时刻里都是爱的痕迹,白一宁不会失忆,更不可能忘掉那些美好的回忆。
  “一宁?你说话呀?”秦峥拉着他的手,越来越急。
  白一宁反手扣住他的手掌,笑着说:“他没教训我,我们吃饭去!”
  这天之后,秦峥再也没有去蹭过白一宁的课,他也没有问他档案袋里装的是什么。
  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盎然春意浸染了校园,也染灼了有情人的心。
  春三月是一年中最美的时节,万物焕发新意,校园里到处都是明媚春景搁浅着朝阳和晚霞。天浅浅地泛着蓝,惠明湖里荡漾着碧波春水。
  白一宁每天下课后,特地会绕着校园遛弯,把这些风景都拍给秦峥,如果他在,一定都会画下来。
  自从上周六秦峥补考完《基础理论》,和白一宁说了句“有事要离开学校”,请了一周的假,但没告诉白一宁发生了什么事?俩人虽然保持着每天的联系,但对方这样消失,总让白一宁心里发慌。
  他每天都要问秦峥,是不是秦昊松知道了什么?或者真像他之前说的那样,把他们的事告诉秦昊松。
  听到白一宁的担心,电话那头传来气喘吁吁的喘息声,秦峥笑他:“胡思乱想什么呢?宝宝,我要是现在告诉了我爸,咱们就得是那个梁山伯和祝英台了。”
  白一宁躺在床上,戴着耳机,秦峥一声又一声的喘息就吐在他的耳膜上,白一宁吞了吞口水问:“你在哪儿呢?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在搬东西,我回家了,田叔给家里添置了些家具,我在和他搬。”
  白一宁看了看时间,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秦峥的确像是在用力搬东西,还和周围的人聊天,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个,田叔也在旁边吗?”
  “在啊,我体弱多病,娇弱无力地怎么能搬得动重东西。”秦峥逗他,“最近,是不是很想我?”
  他们有一周没见,这几天都是白一宁一个人独来独往,和女生吃饭,秦峥会吃醋,和男生吃饭,更不得了。
  秦峥唯一放心的人就是苏磊,可惜他也有女朋友要陪。
  真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白一宁才有些想念秦峥围在身边的聒噪,但他还是斥他:“身边有人,别发神经!”
  秦峥似乎把东西搬进了房间,耳麦炸了一声,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就传来秦峥如释重负的呼吸:“累死我了!”
  白一宁听到他和周围的人道谢,招呼对方离开,过了几分钟,耳机里只剩下秦峥撩人的喘息,一下又一下,白一宁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故意的,但他确实心痒难耐起来。
  秦峥一直不说话,耳机对面窸窸窣窣轻响。白一宁也没开口问,很快突兀的水流声惊得他从胡思乱想里回神。
  白一宁问:“你在洗手吗?不方便,我先挂了吧!”
  “我在洗澡,搬完东西一身汗。”秦峥把手机放在托台上,调试着水温,“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
  水声包裹着秦峥低沉的声音,白一宁听了这几句,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内心汹涌的情绪泛起涟漪,从胸腔里烧出一把火来。
  “那,那你先洗,我先挂了。”
 
 
第52章 恶作剧
  秦峥短促地笑了一声:“你刚刚打电话说找我有事?什么事?”
  他们之间没事也会经常通话,但白一宁今晚打给秦峥的时候,和他说自己有事找他,才有了后面一连串的对话。
  花洒喷出的水柱打在秦峥的身上,白一宁甚至能脑补出对方现在的动作,清洗的节奏,他们没有一起洗过澡,但他就是知道。可听起来秦峥今晚格外正经,这让白一宁更加羞赧了,他也只好说:“下周二是我生日。我下午正好没课了,看你到时候,”
  白一宁话还没说完,秦峥惊诧一声打断道:“呀!你和老头儿一天生日?”
  白一宁愣了:“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爸?”
  “对啊,他这个月二十九号,下周二不就是二十九号吗?”秦峥略带失落地说,“每年给他过生日,都有晚宴,今年也一样,我看看那天能不能提前和他说学校有事,来和你过。”
  白一宁心头的惆怅在这一刻达到了最盛,他咬着唇不肯说话,秦峥在对面不停地安慰他,白一宁却忽然打断他问:“你之前真不知道我生日是哪天吗?”
  秦峥这才明白白一宁沉默的原因,不是不能过生日,而是秦峥压根连他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如果不是白一宁说,可能就这样过去了。
  “宝宝?”秦峥关了花洒,只剩下浴室内淅淅沥沥的水滴声,“生气了?”
  白一宁苦笑道:“没,你快洗吧,先这样。”
  没给秦峥解释的机会,白一宁挂掉电话,撑起身子关了床头台灯,宿舍内只有他一个人,陷入黑暗之后,白一宁盯着天花板,说不出的烦闷。
  没和秦峥好的时候,白一宁的生日随便叫些音乐社的朋友,同系同学,舍友,凑一个大桌,吃吃喝喝也就过去了。虽然高中的回忆不是很美好,但正因为被孤立,被割裂的对待了三年,白一宁比任何人都害怕落单,害怕孤独。
  他在乎的不是这个生日,是秦峥竟然没放在心上。
  白一宁似乎是在赌气,但也经过了深思熟虑,第二天一早他就打给了闻音,《竹林门》的选角导演,告诉对方同意试戏。
  闻音也没多说什么,告诉白一宁后续事宜会联系他,让他利用这个间隙沉下心来研读剧本。
  白一宁有钻研的精神,闻音看得出来他是热爱演戏的,所以才愿意给他深思熟虑的机会。白一宁打这个电话有些草率,但闻音恳切的声音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答应了就要做到。
  周一秦峥回校上课了,一整天满课结束后,他急忙打电话约白一宁,对方正在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安然,认真地揣摩剧本里关于“向秀”的部分。
  一个故事,一个人物,和他命定的轨迹交汇时,白一宁是在用灵魂去深究角色内在的精神,他高中学的是文科,“竹林七贤”的故事当然知道,但是历史和小说不同,白一宁自从“生日”被秦峥理所当然的不知道之后,有意无意地把生活重心放在自己身上,不想变成谁的附庸。
  在图书馆的顶层,有个闲置了多年的自然科学阅览室,平时没什么人来。白一宁这些天把这里当成了闭关修炼的宝地,有时候还会大胆地进入角色去说几句对白。
  今天看得太过投入了,这间阅览室只有他的头顶开着吊灯,白一宁起身走入旁边的暗沉里,开始进入角色状态,他排的戏是向秀初识嵇康后,对方嗜酒成性,劝他一醉方休的情节,向秀不喜欢喝酒,文雅之士,爱好读书。
  两人各有各的道理,互相谁也不服谁。这其实是他们感情互补的一个体现。
  白一宁盘腿坐靠着书架,幻想自己靠在石头上,和对面的嵇康争辩不休。到后来,不知怎地嵇康的酒壶到了向秀手中,他被迫喝了一口,瞬间咳红了脸,指着仰天大笑的嵇康,有怒无处使。
  向秀捶着胸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但酒意翻涌,身体失衡朝后摔在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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