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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出逃(近代现代)——许一疯

时间:2024-02-11 09:07:01  作者:许一疯
  秦峥国庆长假的社团画作入选了,虽然不是校园的风景,但的确是佳作,被展览在图书馆的大厅,他和社长提议,他的画想单独一个展板,不为什么,只是希望能让白一宁的眼里只有这一幅作品。
  白一宁看到的时候,苏磊站在他旁边,看到画板介绍的那一行小字,读了出来:“表演系大一,秦峥。”
  苏磊看完名字又去看画,难以置信地说:“这是他画的吗?我还以为这个富二代除了会无能狂怒,什么都不会呢?敢情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是真的,这画的也太好看了。”
  白一宁却没开口,他看着作品,喉间涌上一股淡淡的甜味,好像嚼到了海棠花瓣,画里画的是他窗外的海棠树,他为对方一笔一画的真诚惹得心思恍然,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猛烈一击,他有些不敢去深究细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击中了他。
  白一宁慌张地撂下一句:“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说完刚转身,白一宁就吓到了,面前站着的人居然是秦峥。
  俩人距离不到两米,白一宁那句话当然被他听到了。苏磊扭头看到秦峥,脸还隐隐作痛,懂得明哲保身的他忙说:“呀,我该去还书了,你们先聊。”
  秦峥自始至终都盯着白一宁,眼神里带着不甘心的愤怒,白一宁有些不敢去看他。
  “你刚刚说的话,对我再说一遍。”秦峥慢慢地走进他。
  白一宁后退了一步,喉结拉滚着,不肯再说,本来就是他心烦意乱随口胡言,并不是真心评价,但就是因为不是故意要说,却偏偏被当事人听到,现在怎么解释都有些苍白。
  秦峥终于开始正视自己的难过,他的心都要被眼泪浸湿了,揪作一团被眼前的人踩在了地上。
  秦峥从来没想过,心疼的感觉是这样。
  不等白一宁反应,秦峥越过他,将画板上的画撕扯下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白一宁连忙上前拉他:“你干什么?”
  秦峥处在愤怒的顶点,他一抬手甩开白一宁,把画纸撕成了碎条扔在地上,随后将画板推到,在散落一地的碎纸上来回踩。
  白一宁将他一把推开,不让他再踩地上的东西。
  秦峥停下了,白一宁站在他面前慌张失措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峥看了他一眼,转头冲出围观的人群没了身影。
  白一宁站在原地,大厅的光仿佛全照在他面前的七彩斑驳的碎纸上,刚才那一树海棠还盛开在枝头。
  在众人的注视里,白一宁蹲在地上,把这些散碎一片片地拾起来,苏磊还书出来,没想到天都变了。
  他陪他蹲在地上捡,疑惑地问:“怎么了?他不会连你都打吧?”
  白一宁从他手里拿过那些碎屑:“我来就好,是我的错。”
  苏磊往后挪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不会是因为你刚刚那句,没什么好看的吧?他是不是有病啊,还不允许别人评价他的画不好看吗?一宁,你以后离他远点,这人说不定有啥躁狂症……”
  “苏磊,”白一宁打断他,“别说了,去帮我买几张一样大小的画纸,再买瓶胶水。”
  秦峥为什么画海棠花,他知道。只有他和他说过,没有见过海棠花。
  “你,你不会是打算?”苏磊看不懂他。
  白一宁语气哀求道:“帮帮忙。”他不能把这些纸揉皱,腾不出手来,只好求助苏磊帮他买东西。
  白一宁种下海棠树却没有开过花,他一直觉得是自己饲养的问题,直到刚刚看到秦峥的画作,他惊讶那一树海棠,簇拥绽放居然是那么美丽,仿佛是他四季冬日里唯一的可触的春景。
  他该怎么和他解释,是他心乱了,是他隐藏自己心意的无心之语。
  秦峥回到宿舍,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舍友都躺在床上和女朋友煲电话粥,他去了浴室洗澡,等他上了床,手机有三十多条消息,一打开都是白一宁。
  对方除了道歉,就是解释,那句“没什么好看的”是一时“口嗨”。
  “我和苏磊平时玩笑惯了,没有嘲笑的意思,我觉得你画的很好,也谢谢你让我看到海棠花开的美丽,秦峥,我这些天的确是不想和你有交集,但这些没必要的误会我一定要解释清楚,对不起。”
  秦峥看着这些话,心里的酸楚更浓了几分,不管他做什么,白一宁都仿佛看不见他一样,而他全部的心力都好像是在砸一团棉花,除了浪费时间,还在自讨苦吃。
  第二天早上,白一宁没再收到杉震的消息,之后三天都没收到。到了周六,白一宁去了别墅区才知道他的搭档没来,取消拍摄了。董力山懒得和他多解释,白一宁的心情愈发沉重。
  这段时间他都没再笑过。
  十月马上就要结束了,天越来越冷,白一宁每次去医院,韩芳都忍不住眼泪和他倾诉,刘兰芝病情反复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了,也不认识韩芳,只是张嘴呜咽。
  颅内感染患者就是这样,意识一旦模糊,怕到死都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
  连续半个月,杉震宛如消失一般,白一宁怎么和他说话,都得不到回复。
  因为这个片酬,他半个月没好好吃过饭,身形消瘦,因为整晚失眠,精神状态都有些恍惚。偶尔去了几次酒吧,经常会给客人点错酒水,乐岑和柳清悦十分担心他,柳清悦不止一次和他说,愿意借钱给他,不收利息,但都被白一宁拒绝了。
  这种状态一直到韩芳的电话打来。
  这天下着小雪,立冬之后的第一场雪,白一宁刚走出校门打算去酒吧,就接到了韩芳的电话。韩芳不能说话,她把电话给了护士,自己在一旁写字,韩芳的手在抖。白一宁听得到韩芳的哭声,也听到了护士的声音,刘兰芝忽然心脏骤停,刚被推进了急救室,要他快来。
  韩芳一个人六神无主,她需要白一宁来。
  白一宁急忙跑到路边拦车,一边安抚韩芳不要着急。可当他坐进车里,手都在抖。他焦急地拍着椅背,心神不宁地看着窗外。
  “师傅,麻烦您快一点。”白一宁的声音也在颤抖。
  司机懒散地回答:“天塌不下来,雪越来越大了,开不快,开快对你对我都不负责。”
  白一宁只好竭力地定一定心神,拿出手机再次尝试给杉震发消息,可惜等他到了医院门口,对方都没有回复。
  作者有话说:
  小情侣谈恋爱就是这样,敏感脆弱,两个人相处模式还在别扭中
 
 
第13章 “我来了”
  白一宁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奶奶刚被推出来,韩芳哭地不知所措,刘珂摘了口罩,拍他的肩膀:“是脑疝导致心脏骤停,这是病情恶化一个征兆。”
  白一宁问:“那奶奶现在?”
  “现在暂时脱离危险了,但接下来的72小时很关键,我们会进一步观察。”
  韩芳跟着刘兰芝回了病房,白一宁一个人跑出医院,跑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不顾天寒地冻地坐在台阶上给杉震打去电话。
  秦峥这些天也不好过,有时候做梦都是白一宁打他,羞辱他的情景。
  舍友和他打招呼,他也听不见,一到周末,连床都不下。董力山给他打过电话,问他拍戏的事,他说他重感冒下不了地,搪塞了过去。
  唯一的好消息是秦昊松给他打钱了,每张银行卡里都打了不少钱。
  秦峥那天连续收到好几条汇款的短信,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给白一宁买电视,买洗衣机。
  随后他发狠地把这些短信都删了,骂自己,还要上赶着犯贱啊!
  此时宿舍只有他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看视频,登着杉震的微信号收到白一宁的电话,他正好要退出界面,失手误触接了起来。
  白一宁见对方肯接他的电话,招呼还没打完,第二句话已经带着哭腔说不完整。
  秦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都忘记变声地问:“怎么了?”
  “我,真的很需要这部戏的片酬,我奶奶重病晚期,再不动手术,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算我求您了,好不好,我真的没有办法了,这个戏拍完才能有片酬,我真的很需要,求求您了。”白一宁最后的话根本说不出来了。
  秦峥已经跳下床,拿了件外套跑出了宿舍:“你现在在哪里啊?”
  “省二院,奶奶在住院,刚刚从急救室出来。”白一宁现在脑子很乱,他很想抓住什么能把他从这片无岸的海域拯救出来,让他能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
  秦峥挂了电话,就加速跑出校园,运动会都没跑这么快过,到了省二院。计程车司机因为秦峥给了他三倍多价钱,抄近道正好停在了东门,他跑进去就看到穿着白色棉衣多白一宁坐在台阶上,茫然地盯着地面。
  白雪已经在他身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瘦的已经脱相,秦峥差点没认出来,他在这一刻忽然很想扇自己几巴掌。
  他走过去,把白一宁身上的积雪扫落,随后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给他披上,他始终记得对方说过,一到秋冬季会容易生病。
  白一宁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抬头见是秦峥,对方蹲在他面前,拉过他冻得通红的手给他揉搓着哈气暖手。
  “我来了,”秦峥很没底气地说,“先动手术,今晚就交钱,钱多少,都先我出。”十八年来,秦峥第一次体会到钱真正的价值。
  白一宁看着眼前这个人,眉眼依然带着稚气,神情却凝重又认真,他眼角的泪又流了下来,咬咬嘴唇还是拒绝:“能先拍戏吗?我需要那笔钱。”
  秦峥接到电话,不到十分钟赶了过来,白一宁在他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出来了,杉震,山争。惹火秦峥第二天,杉震也没再和他道早安,杉震和秦峥就是一个人,但他顾不上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秦峥抬手给他擦干眼泪,摇头说:“不能,先救人。你别不好意思,我把你家的锅烧糊了,本来就打算这些钱给你买电视,买洗衣机,现在先用到奶奶身上。”
  他已经十年没喊过“奶奶”这两个字了。秦峥拉着他站起来:“走,我们现在就去和医生说。”
  白一宁被他不由分说地拉回医院,秦峥没来过医院,生病都是家里来医生,他问白一宁:“现在该先去哪里?怎么付钱?有认识的医生吗?”
  白一宁看着他宽厚的肩膀,心想,大概所有的对与错,该与不该,骄傲与矜持在这里都碾碎成了轻沙,被生活轻轻一挥手,就全都散了。那再纠结要不要没了意义,他想要奶奶活下去,这个理由就够了。
  “秦峥,去六楼,我们找刘珂主任。”白一宁反握着他的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给他,“穿上,你小心感冒。”说完,拉着他去坐电梯。
  医院的电梯每天都挤满人,秦峥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这里的味道他不习惯,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白一宁再着急,也还是注意到秦峥皱起的眉头,他说:“我们等下一趟。”
  秦峥拉着他的手走了进去,被挤在电梯口,俩人近在迟尺,秦峥一低头就能看到白一宁红肿的眼睛,风雪中应该是哭了很久。
  秦峥又心疼又生气,他低声问他:“眼睛疼吗?”
  白一宁摇头。
  秦峥反驳他:“你说我画丑那天,我也这么疼。”
  白一宁失笑说:“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对。”
  秦峥把头扭到一边:“一码事归一码事,救奶奶是当务之急,但不代表我原谅了你对我的伤害。”
  周围的人都侧目看着他们,白一宁不好意思地说:“好。”
  秦峥忍了忍笑,白一宁和他说话的时候,会带着哄音,总会让他心里酥酥麻麻的悸动。
  秦峥从头到尾没松开过他的手,俩人下电梯的时候,白一宁忽然站着不动,秦峥扭头看他:“怎么了?”
  白一宁看着他的脸,认真地说:“谢谢你,秦峥。”
  秦峥很少见白一宁这样庄重,郑重其事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怵,他拉了他一下:“行了,我也不是慈善,钱还是要还的。”
  秦峥拉着他走在走廊里,继续他的坏主意:“你比我大两岁,怎么比我还单纯,钱上面这事,你得想清楚,万一我收高利息呢?万一我用这些钱要你的人呢,万一……”
  俩人拐过一个走廊,白一宁忽然把人拉回,秦峥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对方抱紧。
  霎时间,秦峥的心都停了,大气不敢出,白一宁语调里还有哭音:“我给。”如果他真要的话。
  在这一刻,秦峥应该是世界上真实存在的天使,还是只属于白一宁一个人的。
  秦峥只是和他开玩笑,现在被这么认真地回答,他吞咽着口水,把头扭到一边,低声说:“快,快去找医生吧!”说完,推开白一宁就朝右走。
  白一宁笑道:“那边是卫生间,走这边。”
  秦峥闷头转弯,朝反方向折回来。
  手术费用再加上术后监护治疗总共十万,白一宁本来只打算问秦峥拿五万,到缴费的时候,秦峥一次性把费用全部缴齐。
  几个银行卡的钱只有五万,他刷的是信用卡,这就意味着,秦昊松很快就会知道他动了一大笔钱,一两万,秦昊松绝对不会过问,但十万块钱不是小数目。
  费用的事解决之后,手术也安排上了日程。秦峥还一个劲地问为什么不能今晚动手术,白一宁在他身后耐心地解释。
  回到病房的时候,韩芳的眼睛都哭肿了,白一宁走过去安慰她:“芳姨,手术费的事解决了,奶奶动手术就在这几天了,您别难过。”
  秦峥不好意思进去,此刻就在门口徘徊,好奇地探头张望。手机震动把他吓了一跳,一看来电人,秦峥顿时头皮发麻。
  秦昊松没有骂他,只是问:“十万块钱,这么晚了,你干什么了?”
  秦峥这一晚上满心满眼都在白一宁身上,早就忘了秦昊松这一头,他支支吾吾地说:“买了台车。”
  “买车?大半夜买什么车?家里那么多车不开,你买十万块钱的车?退了。”秦昊松语气开始不好了。
  秦峥不想让他知道白一宁的事,只能压着自己的脾气,服软道:“学校其他同学都开车,我周末出去玩也想有个代步工具,爸,咱家那车太招摇了,您不是想让我将来进娱乐圈吗?我天天开跑车上学,以后被挖出来,这不是妥妥的黑料吗?所以我想着买个便宜的,万一哪天走红,粉丝不得说我低调啊,这年头仇富的人多,不能遭人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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