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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神(近代现代)——斯嘉丽王野

时间:2024-02-10 09:02:00  作者:斯嘉丽王野
  帕尔斯握她为自己青春不再的手,摇头:“没有……他没有……”他像个惹哭母亲的孩子,羞愧、伤心、不知所措,可为了情人,却急于要向她澄清,“他什么都没有逼我,全都是我自愿的……”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脱口而出,“我……我喜欢他……”
  黎明揭幕,光芒如箭射进窗,射下他眼角,一滴金色的露光,怎么还忍心怪罪。
  为母者的心,免不了盼孩子长大,又怕孩子跌跤:“喜欢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翁沙丽托着帕尔斯的脸,抹去他脸颊那滴泪,“如果你喜欢他……再等等……别那么早做决定……”
  大周末,尼奥就被同事电话连环CALL回办公室:“看看吧,这下我们可有大新闻了。”同事靠在桌沿,兴奋地扬扬手里的照片,往尼奥桌子上拍。
  尼奥越看眉越皱:“照片哪儿来的?可靠吗?”
  “是个开TATA车的司机。”同事的眼珠闻到腥的耗子似的滴溜溜地转,用一种隐晦的猥琐,压低调子,凑近尼奥,“照片是他用手机拍的。他说,他接送过他们,不止一次,每回都是干那事儿……”他的舌头抵在一侧的腮帮上,顶出个下流形状。
  说不清楚的原因,尼奥厌烦他说“不止一次”和“那事儿”的时候,眼神里轻佻的暧昧。
  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避他身上熬夜的烟臭味:“这些照片的像素太低,不能确定就是她。”
  同事用一种近乎审视的难看脸色,将他瞪上:“我没说是她。”目光接上了,大事件没讨来好,同事心里有气,敲敲桌上的照片,“是不是她,得你去证实,大记者。”他拿酸话揶他。
  尼奥站起来,同事眼看他把照片都罗进背包,绕过他,向门外走:“你去哪里?”
  “JOAAN神庙。”他说。
  同事从桌上跳下来,追上去:“我跟你一起!”
 
 
第24章 8月6日 坐标:坎帕 天气:阴有暴雨
  大祭司巴隆对尼奥的再次到访态度很冷淡:“所以……”他把他们带来的每一张照片都看了,同摘下的眼镜一起放到一边,“你带这些照片来,是想说明什么?”他朝他们瞧过来,眼神褪去苍老,变得尖锐磨人。
  同事显得很毛躁,抢在尼奥之前:“你不觉得照片上的人,很眼熟么?”他认为巴隆的镇定本身就有问题,他的惺惺作态,不过是掩饰。
  可巴隆丝毫没有推诿的意思:“你想说……”高傲的,他笑了笑,“照片上的女人是JOAAN。”他的语气,甚至没有一点怀疑和否定,“你不是信徒吧,记者先生?”
  “我不是。”
  “你确实不是。”又是那种淡漠轻蔑的笑,“如果是你,你就会知道你的想法有多可笑。”
  尼奥明白自己不能再不发声:“我为我们的唐突道歉……”他摁住同事,虔诚合十双手,“我们也质疑照片的真实性,所以才向您请求,能不能让我,再见一见JOAAN?”
  “最近的新闻总是很浮躁……”巴隆不好说,也不说不好,他架上眼镜,把那些照片又扫了扫,“报上的,电视上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他手一松,照片飞到地上,“哦……对了,炒作……”他给他不受欢迎的访客,找了一个绝佳的定位,“为了博取大众的注意力,制造一些不实的新闻……”他像看那张被扔到地上照片一样,看他们,“为了名利,连基本的道德底线都不顾……”
  “你觉得我们的照片是假的?”同事没沉住气。
  但巴隆远比他懂得运用震慑:“几张来历不明的照片,就想诬陷上头不知检点的女人是JOAAN……我保留对你们的追究……”
  听了这话,同事反倒乐了:“那这个呢……”他显然早有准备,“这个也是作假的吗?”3分多钟的视频,虽然听不到画面中人的对话,但墙是神庙的红墙,踩着男人肩膀爬入木窗户的人,身上是JOAAN的红裙,还有那个荒唐的,落在脚背上亲吻……
  巴隆垂老的皮肉,破布囊似的颤抖:“去把JOAAN叫来!”
  被收走了背包、手机、一切有可能拍照的设备,他们终于见到JOAAN。
  还和上次一样,尼奥轻轻地,将几张照片平铺在帕尔斯面前,静静观察他的表情:“有人说……”他用了一种含蓄的方式问,“这上头的人,有些像你……”
  漂亮地扳回一局,同事只图乘胜追击:“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尼奥烦透他了,狠狠瞪他一眼:“是真的么?”可当他看向帕尔斯,又变得温柔,“他强迫你了么?”
  强迫他了么?这句话,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了。
  他们为什么都喜欢这么问他?难道答案的是与否会有什么分别?还是说,只要他回答不是,那些他和陈骁在一起做下的事,就与他无关了?
  可……光线像一只绒绒的手掌,把面前一张张的脸从视线中抹掉,溶解了他们的愤怒、轻佻、怜悯和轻视,透过窗,帕尔斯似乎又看见,纳拉扬广场另一头的Shiva神庙,Shiva和他的妻子Parvati,也向他徐徐回望。
  “神就……不能谈恋爱么?”在极盛的艳阳中,他问所有人,“连Shiva都有自己的妻子,我就……不能谈恋爱么?”
  满屋发懵的人,同事最先清醒,他推开尼奥,狂喜扑向帕尔斯:“你承认照片上的人是你了?!”
  很长的一段沉默,没有人说话,谁都没有催促他,他们突然有了耐心,或者说小心翼翼,揣测他落向照片上的眼里,都看到了什么?
  “是不是你?”不知隔了多久,同事举着照片问。
  帕尔斯抬起头,他的表情保持了一种神性的肃穆,可眼睛却活生生的,有了人的气息,适应过阳光,帕尔斯逐渐看清,翁沙丽捂着脸哭了,巴隆夸张地张大嘴,朝他摇头。
  照片上,小小一扇车窗,他和陈骁躲在后头,抵死缠绵的吻和抚摸,他的快活,他的放纵,他们的一切,怎么可能和他没有干系。
  他笑了,那是一个谁见了都无法忘记的笑容:“对,是我。”他说。
 
 
第25章 8月6日 坐标:坎帕 天气:大暴雨
  “帕尔……”沉重的木门把翁沙丽的声音拦在门外。
  巴隆捏了捏鼻根,他很疲惫,肩膀受了重创地耷拉,可手一松开,眼神又尖利:“现在你可以说了。”
  帕尔斯在光线那头,立得像一尊像,无法从千言万语中起一个头,他于是沉默。
  “怎么不说话?”巴隆也在忍受,几分钟前,他面前的人刚毁了他一向自诩的体面,几分钟后,他还不得不觍着老脸再问一次,“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你的这位……神秘的情人……”
  帕尔斯抓着裙,手里好像藏了东西,他放不开的姿势看着像忸怩,其实是在抗拒,在抵触,被狼叼了心,巴隆在心里把帕尔斯恨上。
  他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但话一出口就失败:“你们认识多久了?”犀利的口吻,完全是严父拷问不被信任的儿子,“你跟他……做过几次那种事?”
  那种事……帕尔斯听明白,他不是真的想知道,只是急于将他们的关系蒙上一层不可见人的黑纱,他看不起他们。
  帕尔斯瞧着他。
  他的目光,让巴隆愤怒:“我把你从小山村里接出来,我照顾你的家人,让你衣食无忧的坐在神座上接受敬仰……”呼啦啦,照片甩到脸上,像一记狠辣的耳光,“可你呢?都干了什么?”
  大祭司永远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了,浑浊的老眼,怒的能滴出血来:“和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溜出神庙,在一起干那种……下流龌蹉,见不得人的勾当!”他怒其不争地指住帕尔斯:“你是神!是巴曼达信奉的圣女!不是路边招招手,就跟人睡觉的妓女!”
  帕尔斯迎着他:“我不是!”许多年来,他和巴隆口中安逸舒适的生活做交换,禁锢的倔强一下跑出来,“我不是JOAAN,更不是女人……”他扯开高束到领口的扣子,露出男人的胸膛,“我没有当神的资格,我是一个骗子,是凡人……”帕尔斯正视巴隆,“我是……是个……男人……”
  这些话句句是挑巴隆的心虚下刀,梳妆镜前的梳子、首饰、神冠和姜花,一扫在地,巴隆抓着帕尔斯怼到镜面上,扯下他的衣服:“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赤裸的象牙色身体,沿着脖颈没入下腹,花开一样的,爬满深深浅浅的痕迹,“你这副模样……哪有一点像个男人!”
  巴隆松开他:“连妓女,都比你懂得羞耻……”整理好祭司袍,他避也不避地踩过满地狼藉,打开门,“你!”推开哭哭啼啼的翁沙丽,随手指了个人,“找几个人好好守着JOAAN,一有可疑的人出现,立刻抓起来,带来见我。”
  帕尔斯骤然惊恐:“我不会退位的!”他大叫,“我会比先圣女在位的时间更久!”
  巴隆停下,难以置信地回头。
  他眼睁睁地看着帕尔斯手里攥着的纸片变成一堆废屑,那个叫尼奥的记者留给他的名片,他把它撕碎:”我会……成为巴曼达史上在位时间最久的圣女……”
  巴隆诧异地瞪向他:“我会做到!”帕尔斯恳求他,“所以……别去找他麻烦,求你……”
  他是在跟他……谈条件?还是威胁他?他居然!打算威胁他!
  “如果你还有这个机会的话!”门关上了,巴隆拂袖而去。
  他曾经教导帕尔斯,克制是一个自重的人应有的礼仪,而这刻,他的自制力土崩瓦解,没有一个人敢挡住他的去路,直到有人在身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那辆车……不就是那个华国人的么?”
  “哪个华国人?”巴隆折回来。
  小侍女没被这么盯过,吓得眼泪掉下来:“就是前阵子,常上神庙来的,华国……药商。”
 
 
第26章 8月8日 坐标:坎帕 天气:阴
  陈骁打小就魅力不凡,幼儿园里小丫头为他咬地脸上开花,读书了没断过秋波和丹心,就算来了巴曼达,甭管他招不招人家,女人如新衣,比夏装换得还勤。
  比如这个吧,在酒吧请了杯酒,赖上他了,请都请不走:“你等等……我电话……真有事儿……”
  他推三挡四地绕开热情的姑娘,夹起手机,听大军那头吵吵嚷嚷骂:“麻痹的那批药全给扣下了,招呼我明儿过去。”
  他闪得快,姑娘更活络,拦腰把他抱上,陈骁没辙,乖乖让她在脸上,给猪盖章似的,留了记号,这才把佛送走:“怎么扣下的?问了么?”
  “怎么不问,死活不说。”大军也是急脾气。
  外商做生意,难免摊上过这事儿,陈骁没往心里去:“先看看吧,兴许没什么。”门铃刺得人耳朵疼,陈骁以为那姑娘又杀回头,“我还有点事,过会儿我打给你……”
  这一等,大军的手机再没响过。
  巴隆站在这间四十平的开间里,把一平方的地,站出了千亩的感觉,他把这间屋子像疆土一样巡视,烟灰缸里积满的烟蒂、走几步踢响一个的空酒瓶、床上椅子上,洗过的、没洗的、新的脏的,衣服和人一样,烂着。
  巴隆终于看向陈骁,先是头发,耳垂那枚不羁长钉,然后是脸,腮帮刺目的红唇印,乱糟糟的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吧。”他确定他认得他,不然不会一开门,就露出惊讶。
  陈骁本想腾个地儿,看来没必要了:“知道,谁不知道呢。”花哨的眼睛一弯,能把人骨头瞧酥,怨不得帕尔斯喜欢,“那你也该清楚,我为什么来了?”
  这回陈骁没吱声,巴隆走到窗边,跟在自家似的拔开窗栓,让新鲜空气流进来:“你知道我,我也清楚你。”他说,“走私商品,非法携带禁止出口的货物,私下贩卖……偷逃关税……你有点本事,这些年,你在巴国赚了不少。”
  诚然以上桩桩件件他陈骁都做过,可被人突然翻了履历,多少还是不光彩:“让您费心了。”
  这小子天生反骨,一身犟,硬来绝行不通:“不费心不行……”巴隆像个老父,忧心忡忡,“帕尔斯就像我的孩子,任何人接近他,我都没办法不过问……”
  花眼睛沉下来,静静地等待,等对方把所有牌面亮出来,大约是对老王,或者一对二,总之能赢他,陈骁等着。
  窗外头的街上,有孩子嬉闹的笑声,巴隆的视线在陈骁看不到的地方,柔和:“那几个孩子,快上学了吧。”他指指他们,“我刚见到帕尔斯的时候,他比他们还小一圈。”他笑。
  陈骁对这种笑容毫无招架,攒着的劲儿擂上棉花。
  “他13岁之前离开神庙,都是坐在我的手臂上,由我抱出去的。”巴隆拍拍肩膀,“他会用手勾住我的脖子,头高高向前。”他的欣慰不是假的,微笑也很真,“我原以为,只要有我护着他,他的双脚就一辈子不会踏进尘嚣,他会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是神。”
  “可你来了……”说到这儿,他突然改用巴曼达语,像防一只拦路的猛虎,抠一块白瓷上的污斑,咬牙切齿,“因为你,他从来也没落过地的脚,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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