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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车里安静了下去，林暮云瞥了一眼陷入思索的齐知淮，什么都没说。
齐父齐母准备了一大桌的菜，一顿年夜饭吃得热闹喜庆。
韩月还给林序然准备了超级大的红包，笑眯眯地说，“小然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林序然很感动，心头的阴郁散了些，“谢谢阿姨，叔叔阿姨也要健康如意。”
韩月摸摸他的脑袋，“哈哈，好乖的小孩，今晚留在家里住一晚吧。”
他摇摇头，“不了，我有点事，现在准备回去了。”
“行吧，我让司机送你，你哥和小齐还陪他爸喝着呢。”
“好，谢谢阿姨。”
司机把林序然送回到家，他道了声谢，就要匆匆走进公寓楼，他要去找霍祁宸！
“序然。”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脸色稍沉，“有事？”
霍锦辞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走上前，周身的气息是阴郁的，嘴角扯出的笑都显得怪异，“除夕快乐啊。”
林序然皱眉，转身就要走。
霍锦辞幽幽出声，“不想知道祁宸为什么不能陪你过年吗？”
他驻足，回过头，眼神寒凉，“是你给他使了绊子？”
“呵呵，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霍锦辞嗤笑，弹了弹衣服上的烟灰，从口袋掏出几张照片，递过去，恶意丝丝流露，“本来不想在大过年找你的，但是你一无所知的话，这个年也过不好吧。”
林序然接过照片，越看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
“这是祁宸的母亲。”霍锦辞笑得愉悦，“不久前得知祁宸找了个男朋友，情绪崩溃，割腕自杀了，很幸运被救了回来，但是清醒以后状态也一直不好，祁宸就是在照顾她呢。”
林序然指尖有些颤抖，割腕自杀？
他又接着说，“现在我婶婶啊，只要见不到祁宸，就会失控，要找东西伤害自己，还总是哭喊着让祁宸和你分手。”
“我知道祁宸冷血薄情，但是没想到他连亲生母亲的命都不放在眼里，死活不松口。”
林序然的眼眶有些发红。
“那么你呢。”霍锦辞微微弯腰逼近他，病态地勾起嘴角，“你也不管他母亲的死活，怎么样也要和他在一起吗？如果他母亲出了事，午夜梦回，你能毫无芥蒂和他恩爱吗？”
他抬眼，冷笑嘲讽，“我和他怎么样关你屁事？一个手下败将，丧家之犬，你也就只会在这里蹦跶了，即使这样，华瑞依然是属于他的，你赢不了他一点，臭老鼠就该缩回臭水沟里，知道吗？”
“真是牙尖嘴利！”
霍锦辞眼里燃起愤怒，突然掐上林序然的脖子，邪肆怨懑凑近，“霍祁宸他凭什么？凭什么轻而易举就得到所有？一切本该属于我！”
林序然狠狠推开他，“别臆想了，你什么都不配。”
霍锦辞发疯一样扯住林序然的胳膊，腌臜心思升起，“呵呵呵，霍祁宸的东西，都该属于我！华瑞是，你也是！他宁愿看着自己的母亲去死，都不愿放弃你，要是知道你在我身下承欢，你说他还会要你吗？”
林序然恶心得想吐，挣扎开，“滚！”
他再度伸手，满口污言秽语，“你长得这么漂亮，在床上一定也很勾人吧，霍祁宸能让你爽，我也可以……”
“啪！”
林序然挥开他的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勾你妈，恶心玩意儿。”
他舔了一下嘴角，愤怒又癫狂，“臭婊子，希望你一会也这么得劲。”
说着，就要扑上去。
林序然握紧拳头，转身就跑，实力悬殊，先撤退。
霍锦辞快步追上去。
“卧槽！”
电梯门刚打开，站在里面的一男一女看到这副追逐场景，二话不说冲上去。
“我艹你大爷！大过年的你敢追我前妻！”
欧洁一颗铁头直直撞上霍锦辞的肚子，然后脱下十厘米高跟鞋就往他身上抡。
霍锦辞一时不察被撞倒在地，眼前一暗，就被一个男人压住了，拳头哐哐往他脸上砸，“我艹你大爷！大过年的你敢追我前姐夫！”
霍锦辞反应过来要把人掀开，手掌就被欧洁抓住，按在地上，高跟鞋哒哒哒往他手背上敲，“还敢还手，手给你敲断。”
“啊！”他痛呼狂叫，“滚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欧洁敲完他的手，敲他的头，“你肯定不知道我们是谁，那就没事了，陈星，往死里揍他！”
“……”陈星无语地挥着拳头，“欧洁，你暴露我名字了！”
“怕啥，大不了姐带你逃去非洲挖矿，揍……”
林序然站在旁边，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三人，准确来说是霍锦辞单方面被压着打。
没撑一会，霍锦辞就失去反抗意识了，艰难扭头看向林序然，“救……”
林序然上前两步，踢了他两脚，叫住两人，“大过年的，别打死了，晦气。”
欧洁爬起来，穿好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头发，挽上林序然的手臂，“我前夫哥真是人美心善呐。”
陈星也从霍锦辞身上下来，嫌弃道，“这尾随猥琐男真不经打。”
霍锦辞颤巍巍坐起身，摸着流血的嘴角，怨恨地盯着三人，“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还敢放狠话？”欧洁作势又要脱鞋，“信不信我给你敲晕绑到非洲做黑奴？”
他咬牙，艰难爬起来，一瘸一拐往外走，不甘心撂下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第91章 我不要和陆宴在一起了！
“妈的，这龟孙还敢这么硬气。”欧洁掏出手机，气昂昂地打电话，“老爹，物色到一个适合挖矿的孙子，你派两个黑豆过来绑一下呗。”
陈星拉了拉她的衣袖，“老欧，冷静……”
“啊？国内的不敢绑啊，那算了，等他出国再说，新年快乐，挂了。”
她吼吼笑，“开玩笑啦，我们是正经的挖矿人，趁机给我爹说声新年快乐啦。”
“……”
林序然看着两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欧洁叉腰嘟嘴，义愤填膺，“前妻，你为什么不回我们的信息？！”
他看了下手机，“吃饭的时候太吵了，静音了。”
“好吧。”欧洁又腻乎乎蹭上他的胳膊，“我和老陈专门过来和你说声新年快乐呀。”
陈星举手补充，“还准备死缠烂打，让你和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玩。”
林序然摇摇头，“你们去吧，玩得开心。”
“嗯~”欧洁缠着他撒娇，“然宝，你和我们一起去玩嘛，没有你，我们的快乐将会大打折扣，去嘛去嘛。”
“我就不去了。”
“小然不想去就不去吧。”陈星很善解人意，“要是我们又被扣在那里了，还能有个人去捞我们。”
欧洁托着下巴沉思，煞有其事点头，“有道理！然宝，随时保持通讯畅通！OK？”
“……”
林序然叹了口气，“你们悠着点。”
“放心放心。”
欧洁心疼地摸摸他的脑袋，“是不是累了？早点回去睡觉哦，等我们回来给你带礼物。”
“嗯，谢谢，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陈星笑哈哈，“我们把新年礼物放在你家门口了。”
欧洁指了指外面，“那个龟孙，我一会找人看着他，他要是再敢来骚扰你，我直接绑去非洲。”
林序然笑笑，“谢谢你们。”
“那我们走啦，拜拜。”
“拜拜。”
林序然上楼，拿着挂在门把手上的两个礼袋进屋，回到卧室，疲惫地趴倒在床上，看着几张照片。
良久，眼眶酸涩点开和霍祁宸的聊天框，敲字又删除，敲字又删除，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夜无眠，次日清晨，林序然收到霍祁宸的语音信息，还是那么温柔缱绻，“老婆，新年快乐。”
林序然忍着闷疼的心脏，问他，“你在哪里？”
“在洛杉矶处理点事，过几天就能回去了。”
“处理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
林序然咬唇，心疼，又有点生气，“那你慢慢处理吧，不用急着回来。”
“对不起，宝贝别生气，我很快就回去了。”
林序然不再理他，丢下手机，从床上爬起来，进洗手间洗了个脸，出来给欧洁打电话。
“然宝咋啦？”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拉斯维加斯？”
“刚决定今天晚上八点提前出发啦，怎么啦？你改变主意要和我们一起啦？”
“嗯，我和你们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离洛杉矶还算近。
“太棒了！那我下午去接你，一起去机场。”
“好。”
林序然也不打算收拾行李，把证件找出来后，就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支起画板画画。
呆坐了好一会，他又起身，回房间翻箱倒柜找出香烟和打火机，坐回画板前，一边吐着烟雾，一边用画笔细细勾勒，很快，轮廓稍显，是霍祁宸的模样。
思念，心疼，生气，迷惘，各种情绪在他的心中交杂，憋得他躁郁不堪，迫切需要一个发泄口。
午后，烟头烟灰撒了满地，林序然怔怔看着完成的画像，情绪也趋于平静。
“咔哒。”
开锁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二哥……”
林景乐红着眼眶进门，巴巴走过去，被浓郁的烟草味呛了一下，“咳咳……”
林序然碾灭指尖的烟头，声音很哑，“怎么了？”
“呜……”林景乐在地毯坐下，埋到林序然的大腿上，哭腔渐浓，“我不要和陆宴在一起了！”
林序然轻抚他的发丝，“为什么？他惹你生气了？”
“他和我妈，和关楼勾结，要害死你和大哥，呜……我讨厌他们！”
“嗯？什么意思？”
他抽抽搭搭地说，“今天早上我起来，看到我妈落在客厅的手机，刚好陆宴发信息来祝我妈新年快乐，虽然很不好，但我太想知道我妈对陆宴的接受程度到哪个点了，就解锁偷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然后？”
“然后我就看到了他们不为人知的交易。”林景乐掏出手机，点开拍下的聊天记录，“你看，呜……他们好坏！”
林序然的视线移到手机屏幕上，上面的聊天截图确实很黑社会。
[陆宴：阿姨，我已经买通了云深的高层，一定能把他们的计划书搞到手。]
[关凝：你只需要保护好乐乐就够了。]
[陆宴：你放心，有我在，关楼不敢再对乐乐动手动脚了，我也会助乐乐拿下大项目的/奋斗]
[关凝：如果你有能力，多注意一下，那两兄弟有没有和政府方面的人来往。]
[陆宴：收集他们行贿的证据是吧？我懂！]
[关凝：嗯，如果他们敢走歪门邪道，收集好证据送他们进监狱！]
[陆宴：我办事你放心！就算找不到证据，我也可以/菜刀/菜刀，我有人！]
[关凝：……别做荒唐事！]
[陆宴：都听你的，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不方便出手的事，都可以叫我，为了乐乐，我死不足惜！]
[关凝：……]
林景乐看着照片上的对话，气得又开始抹眼泪，“二哥，我要报警！让警察给我妈和陆宴做一下思想教育！”
林序然按了下胀痛的眉心，“陆宴哄你妈呢，别当真，他提前和我说过了。”
他瘪嘴，“那陆宴也不能这样，要是我妈当真了怎么办？”
“他要么真是被爱情冲昏头，蠢到没边用这种方式来讨好你妈，要么是故意吓唬你妈呢，可能是看你被你妈压抑得太惨了，心疼你，想浅浅报复一下。”
陆宴的性格就是这样，护短且恶劣，还不看对方是谁，就算是丈母娘，让他的宝贝难过委屈了，怎么也得讨点回来。
林景乐泪汪汪地问，“万一宴哥真的为了我对你和大哥做出不好的事怎么办？”
林序然帮他擦去眼泪，安慰道，“不会的，有什么事就去和他沟通，问清楚，别瞎想。”
他低着头，绞着手指，“我已经发信息和他说分手了，还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
你这行动力，陆宴得发疯。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然急促响起。
林景乐吓了一跳，惶惶起身去开门，“谁啊？”
外边的欧洁眼睛一亮，“哦哟，哪里来的哭包小可爱啊？有兴趣给我当老婆吗？”
他缩回门后，“不给，我要和我男朋友复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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