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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然眼眶有些发热，“那为什么不这样保持呢？”
既然选择了建立正常的家庭，连带着自己也欺骗过去了，为什么又要打破？为什么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
“我五岁那年，我爸那个同性恋人回来了。”
霍祁宸的语调低了一点，但依然像是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带着一身伤和严重的精神疾病再次出现在我爸的面前。”
“原来当初他不是自己选择出国的，他和家里抗争过，但是失败了，被强制送到了国外的戒同所里，在里面受到了长达六七年的非人折磨，千辛万苦才逃了回来。”
“他的悲惨遭遇和我爸的家庭美满对比起来，很轻易就把我爸拖进了愧疚悔恨的深渊，我爸在家庭和一身伤的前任恋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林序然的眼泪控制不住滴下，攀上他的脖子，试图从他颈窝旁汲取温暖，细微哽咽问，“那你和你妈妈怎么办？”
霍祁宸轻轻捋着他柔软的发丝，“我小不懂事，对我没什么影响。”
“骗人，怎么可能没有影响，你那么聪明，肯定很早就懂事了。”
霍祁宸顿了顿，垂下眼帘，“好吧，确实有影响，我妈接受不了自以为掰正的丈夫又和前任搞在一起，精神逐渐崩溃，把气撒在了我身上，说我留不住我爸的心，就虐待我，我小时候很惨的。”
林序然从他怀里坐起来，捧着他的脸，送上心疼的亲吻。
他弯着眼，加深了这个吻。
亲完以后，林序然又缩回他的怀抱，环紧他的腰，啜泣着说，“好可怜。”
“是啊，我好可怜的。”霍祁宸靠回床头，“她不给我吃早饭，午饭，然后晚上我爷爷就把我接走了，我遭受了长达半天的虐待。”
“……”
林序然拧了一下他的腰，又轻轻揉了揉，说得再轻松，伤害还是明晃晃摆在那里的。
“后来我妈去找那个男人，想求他放弃我爸，结果在看到他和我爸滚在床上，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彻底崩溃，回到家就自杀了，幸好张姨及时发现，救回来了。”
“那个男人知道以后，内心备受折磨，在我妈的病房前跪了一晚上忏悔，第二天就留下遗书消失了。”
霍祁宸说着说着都想笑，“他说是要放手，想死不悄悄死，还留封遗书，其实就是逼着我爸做选择呢，我妈疯了，他也早就疯了，我爸也跟疯了，确定我妈没有生命危险后，把名下的财产都转给了我妈，找那个男人去了，最后被发现两个人抱着跳崖了，尸骨无存。”
“这就是他们三个人荒谬的爱恨情仇。”他云淡风轻地总结，“为了所谓的爱情，连命都不要了。”
第44章 我想给你当老婆
林序然心里却很难受，不知道该说谁最悲哀。
霍祁宸拭去他眼角的泪，“我都没哭呢，你怎么哭这么惨啊。”
他红着眼眶，“你不难受吗？这件事里，你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可能小时候会因为没有个完整的家庭而难过吧，后来懂事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霍祁宸说的是真话，“我五岁之后就一直在老宅长大，和我爸妈之间的感情很淡薄，结局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自己承受就好了，我爸和他念念不忘的前任死一块也算瞑目了。”
“那你妈妈呢？”
“我妈在国外疗养院住着呢，我爸都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但这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明知道我爸是个gay，还非要嫁给他。”
林序然抓紧他的胳膊，眼里浮现惴惴不安的泪光，“那你妈妈不是很痛恨同性恋吗？如果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还有你爷爷……”
“别多想。”霍祁宸安抚道，“所有的事情我都会解决的，你只要好好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的事他们管不了，弯了就是弯了，他们妄图找同妻掰直一个gay那一套用不到我身上，纵使全部人都反对，我也有能力护着我爱的人幸福快乐一辈子，我不是我爸，我不会走上我爸的老路。”
林序然默默缩近他，“哥哥，抱。”
他收紧手臂，下巴抵在毛茸茸的脑袋上，“宝贝是在心疼我吗？”
“嗯，心疼。”
“那就把身体养壮一点，让哥哥多疼疼。”霍祁宸又不正经了，“哪有人一晚上晕两次的。”
“…………”
林序然眼眶还憋着心疼的泪，听到这话，硬是憋了回去，羞恼揪住他的耳朵，“你怎么还好意思说的！你一点都不心疼我！我都晕了！”
他笑着压下林序然，“抱歉，太上头了。”
“哼，你起来，我要睡会觉。”
“还没说完呢。”
霍祁宸啄着林序然嫩白的脸蛋，“霍锦辞还和你说了什么？”
“哎呀，痒……”林序然偏头躲着，“没说什么了啊，把照片放下就走了。”
“真的没有说什么了？”
“就说我和你不会长久，嗯……还说我现在的长相很容易让人心动，你只是和我玩玩而已……”
霍祁宸危险地眯起眼睛，“容易让人心动？”
林序然看着他，无辜眨了眨眼，“他的意思是你只看上了我的脸，好像也对啊，你自己说你对我见色起意的。”
“……”
霍祁宸哽住了几秒，低头重重咬了一下他殷红的唇，“见色起意另一个意思不就是一见钟情吗！我是要和你长长久久的！”
林序然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一见钟情吗……
霍祁宸又说，“霍锦辞不是个好人，说什么都不是好话，以后他要是再去找你，你绕着走，或者马上给我打电话，我过去……”
林序然眉眼染上了笑意，翻身压住他，炙热的吻印在他一张一合的薄唇上，亮着眸说，“霍祁宸，我想给你当老婆，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霍祁宸按住林序然的腰，眼里也有浓郁温柔的笑在流淌，“那你叫声老公来听听。”
林序然低头又给了个软软的亲亲，喜爱地蹭了蹭他的下巴，叫道，“老公……”
他翘起唇角，黑眸溢出欣悦，“我的老婆，真的好乖啊，再亲你老公一口。”
“啾~”
林序然笑眯了眼又亲了一下，埋到他颈窝，“我好困啊，想睡觉了。”
霍祁宸拉过被子盖上，“睡吧，我陪你睡。”
“嗯……”
*
林氏医药副总经理办公室。
眼眶通红的林景乐咬着指甲，焦虑得来回踱步。
为了弄清那晚上是不是真如陆宴所说的那样，他让助理把酒吧和酒店的监控找来了。
一看，吓死了。
他喝醉以后竟然真就那么离谱！
在台上发疯，是陆宴把他抱上二楼的，包厢里没有监控，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是，更吓人的是，竟然是他二哥过来把他接走的！！
林景乐反复看了好几遍监控，那晚上，林序然匆匆赶来，进了包厢没多久，就把他半扶半抱带出来了，他身上还穿着一件明显不是自己尺码的大衣，应该就是陆宴的。
再然后就是酒店的监控，他跟个软骨头一样，死死抱住林序然的脖子，挂在林序然的身上，被林序然艰难带进酒店，然后上楼，进房间。
一直到凌晨两点，林序然才离开，期间还有外卖小哥送餐上去。
“啊！”林景乐抱头崩溃了，“怎么办怎么办，二哥知道我在地下酒吧玩了，我要死了！”
一慌张一害怕，他眼泪就掉了，“怎么会是他来接我啊！呜……我被捏住把柄了……我完蛋了，他告诉我妈的话我就彻底完蛋了！”
林景乐一边抹眼泪一边颤巍巍拿起手机，想给林序然打个电话，但是又害怕，不知道说什么。
一直磨蹭到晚上，助理吴冲敲门进来，看到他红肿的眼睛，还有面前的一堆鼻涕眼泪纸，已经见怪不怪了，“小林总，我准备下班了。”
他吸吸鼻子，还在盯着手机，闷声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加会班。”
吴冲刚转身，又回头，“你今晚还要去地下酒吧吗？要我送你吗？”
他止住的眼泪又有下落的趋势，“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行吧，那我走了。”
吴冲出去后，叹了口气，夫人到底是怎么觉得这个泪失禁的小副总能单肩扛起林氏医药的？用眼泪淹死对家，称霸医药界吗？
林景乐又做了半小时的心理建设，终于提着一口气，抖着手指拨出林序然的电话。
“嘀嘀嘀……”
林序然正窝在霍祁宸怀里用平板一起看电影，享受温馨甜腻的时光呢，铃声从床头缝传出，他才去把遗忘了一天的手机扒拉出来。
“喂，二哥……”
听到林景乐细微颤抖的声线，林序然抬头看了一眼霍祁宸，暂停了电影，“有事吗？”
“我……你……”林景乐磕磕巴巴，哭腔都要憋不住了，“你是不是知道了？地……地下酒吧，那天晚上是你去接我的？”
林序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这是又在哭？
那天晚上林序然就知道这个三弟没有之前看到的那样沉稳骄矜，就是个哭包，眼泪多得要淹死人。
林序然的沉默，让林景乐更惶恐了，“二哥，你……你能不能帮我保密……我……我其实不常去的……”
“……”林序然默了几秒，说，“我忙着呢，没时间搭理那些杂事。”
他连忙说，“谢谢你，谢谢你，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挂了电话后，长舒一口气，笑着把泪水擦干，他二哥是个好人，他不想和二哥作对，更不想去当霍祁宸的舔狗！
第45章 下次有机会我还亲
霍祁宸全听完了通话，想到那天晚上林景乐骂他是一坨屎，冷笑了一声，“林景乐什么时候和你这么亲近了？”
林序然才看到陆宴的信息，皱着眉敲了一个问号过去，回道，“没有亲近。”
“呵，他真是一个双面人，演技真是好得很啊。”霍祁宸阴阳怪气的。
人前宸哥宸哥地叫，各种节日送礼比谁都勤快。
背地里又骂坏人又骂屎的，精分吧。
林序然也想起了那晚上，忍不住发笑。
之前看林景乐的反应，还以为他是喜欢霍祁宸的呢，原来恰恰相反啊。
“嘀嘀嘀……”
铃声又响，来电显示是陆宴。
“喂……”陆宴声线慵懒。
林序然眉头微蹙，“你发那条信息是什么意思？”
“呵呵……”他笑得散漫，“就是字面意思啊，他很软很好亲，我忍不住又嘬了两口。”
“…………”
“而且啊，下次有机会我还亲，提前跟你说一声，他毕竟算是你弟嘛，你要是不让，我只能say sorry咯。”
林序然和看戏脸的霍祁宸对视了一眼，扶额，“陆宴你别逗他玩。”
陆宴兴趣正浓，“他很好玩诶，被我嘬都不反抗的，但也是真的会哭，胆子还很小，一吓就掉眼泪，还装出一副‘我很坚强’的模样，可爱死了。”
“……”
林序然无语了，这都什么事啊？
“放心。”他又悠悠开口，“咱俩感情好，我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下嘴轻一点的。”
霍祁宸暗暗捏了一下林序然的腰，感情好？
林序然抓住他的手腕，摩挲了一下，语气稍沉，“陆宴，你别招惹他了。”
“喂？喂……怎么回事，信号不太好了……”
“嘟嘟……”
“……”
林序然木着脸盯着被挂断的电话，陆宴你个骚男，等着被林景乐他妈砍吧！
霍祁宸抽掉林序然的手机，捏着他的脸，“宝贝和他的感情有多好啊？”
他被迫嘟着个金鱼嘴，咕哝解释，“是在云城认识的朋友，后来他来京市创业，有两年没见了。”
“这样啊……”
“看电影……唔……”
霍祁宸吻住他的唇，关了平板扔到床头柜上，圈上他的腰。
不一会他就被亲得喘不过气了，扑腾拍打着宽厚的肩膀，“唔唔……”
霍祁宸笑着退开，“亲了这么多次，还总学不会换气，要不一晚上晕两次呢。”
林序然湿润的眸子瞪他，勾住他的脖子，一翻身就压上去，学着捏住他的两边脸颊，言语挑衅，“我嫂子说，真正有本事的男人，会让自己老婆在床上欲罢不能，你就只会让我晕过去，这也值得反复拿来说？”
霍祁宸呆了，然后眼神逐渐暗沉，侵略感从黑眸丝丝溢出，“宝贝，你的意思是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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