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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们的服装拜托上台前能不能用心整理一下啊，那位第二排右边的小姐姐，靴子的系带都散了，幸好绑得高没掉在地上导致摔跤，但是晃在腿间你以为很飘逸很美是吧，很影响观感的！”
“另外，不管是唱歌还是跳舞浸入感情当然是最好的，但你们也太过了吧，一个个表情拽上天看着很装诶，特别是中间伴奏那里，后排那个小姐姐你笑场了知道吗？就算不是你的part也不要以为别人看不见好吧，你们要装也装得彻底一点行不？松懈一秒都能导致整场很拉胯，懂？”
看得出来小怪兽脾气是真的很容易一点就着，说着说着语速都越来越快了，言辞也更加激烈，虽然很守诚信没有语言攻击骂人，但还是说得人有点没面子，LAW纷纷低下头当鹌鹑。
“……好了差不多了，”小怪兽双手抱胸道，“总结就是没有特点还爱装，MD的审核标准真是越来越低了，官方听见没，把我气死算不算工伤啊，得加钱哦。就酱，下面交给……黄老师先还是红云姐姐先？”
冷酷脸黄杉礼貌地伸出手让红云先评。
红云是圈内的一位超人气coser，本职是一名古典舞老师，气质优雅，温柔知性，一开口，观众区的粉丝们就开始喊老婆了。
“LAW你好，我认为你们舞台的整体表现还是非常不错的，妆造很到位，我个人很喜欢，队长小帅哥也是很有感觉的，而且我看了你们微博跟今天的呈现出来的效果相差很大啊，能看出来你们背后肯定付出了一定的努力，值得表扬。”
“当然动作也是很齐整的，节奏也抓得非常准，个人认为你们潜力还是很大的，继续加油，期待你们的新舞台。”
说完还对LAW温和一笑，让他们在上一位评委那里受到的创伤被暖心地抚平，结果下一秒就见红云周身气场都冷了下来，变身成为一位不苟言笑的班主任，低下头翻开评分表，利落地写上分数。
LAW：“……”
雁响都不忍心看这一幕，担忧地看了眼台上一脸愁容的阮再少，偏偏旁边还有个粉丝犯花痴：“说最温柔的话，打最低的分，不愧是我老婆！”
“……”雁响不想待在这儿了。
黄杉在红云的示意下这才抬起头，上次音乐节私底下是好说话，但现在这情况显然是公事公办了，他认真严肃地看向台上战战兢兢站成一排的LAW。
各路观众都好奇这位新评委会怎么说，不约而同安静下来等着这场审判，雁响攥紧相机，只求别太难听。
“总体还行，不过开头是整齐，但后面明显力不从心，不知道你们是紧张还是什么，前面的感情是到位了，甚至有些过，但到了后面就没撑起来，身体在动灵魂却没跟上，感觉有点敷衍。”
“还有，对这首歌是怎么样的理解就会呈现怎么样的舞台，如果你们理解的是黑暗里一个疯批的绝望，那丧感和不信任感就得体现出来，所以还是刚刚的问题，前面是体现得比较完美的，但到了后面就好像掺杂了其他感情，很割裂。”
“比如歌曲后半部分应该是主人公因极度不信任这个世界而对这个观念越来越自我相信，应该是‘呵，这世界就是烂透了，我才是唯一的正确，我就是对的’这种感觉，是由对世界极致的不信任转变成了对自己极致的自信，但这种扭曲的自信感你们却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反而是将你们本身的不自信和怀疑犹豫加到了里面。”
“特别是队长你，小怪兽说你没存在感，我觉得恰好相反，能成为队长影响力肯定是有的，但也正是因为你身上的割裂感最强，继而影响了你身边的队友。”
“总之你们基本功还算扎实，看得出来是下过苦力练了很多次。”黄杉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偏了目光不知在看哪里，“也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一位优秀的老师系统教过你们，但如果学了这么久还能犯这么明显的认知错误的话，那他教得也不怎么样。”
他一说完就又恢复了冷酷脸，主持人立刻接了话活跃现场，观众对这犀利又精准的点评不明觉厉，本来大家都是来看乐子的，结果这么正经的评价倒让人没反应过来。
雁响在心里叹口气，举起相机放大镜头想偷偷看三位评委都打了多少分，身旁的路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这叫什么？暴躁杀、温柔杀、无情杀？我跟你说，要是这能上热搜的话，铁定有‘今天你集齐三杀了吗’哈哈哈……”
恰在此时雁响的镜头印证了这路人的话，只见百分制的分数按先后顺序分别是77、62、71，别说LAW，雁响都心凉了半截，这完全比他们自己估算的还要低。
舞台的电子屏幕背景换了，LAW沉默下台，雁响看到低着头的阮再少果然是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他忍不住又在心里叹口气。
完，今晚阮再少又要给他打电话了。
来到后台汇合，大家都垂头丧气地不说话，LAW就算了，蔡晴明也不知为何站在原地发呆，于是雁响莫名肩负起安慰人的责任。
“那个……没事，知道哪里做得不好下次就改正过来，总会越来越好的……”
可惜大家都靠着墙没理他，气氛低迷间，周盈突然扭扭捏捏地站出来：“对不起啊……那个笑场的是我……”
白双星抬头看她一眼，也开始道歉：“啊……是我鞋带松了……”
阮再少蹲下来双手捂脸，闷声道：“是我，是我太没用了……”
“……”唐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思了一下道，“是我抢队长风头了……”
四个人都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但也没心情反驳对方去争那个罪魁祸首，只低着头盯脚尖陷入自责。
这边画风出奇得一致，就显得另一边的李沐容很呆了，她尴尬地环顾一圈，迟疑地伸出手指向自己：“那……是我太普通了？”
【作者有话说】
盈盈：其实我笑场是因为看到雁帅哥后面有个人戴了奇形怪状的发箍，错位一看就是雁帅哥顶着一坨……而且还一本正经地看我们表演，就特别搞笑（双手合十）
雁帅哥：原来是我，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第22章 有反转
几人还在消沉中，雁响想着该再安慰几句，但还没出口就突然瞥见不远处的围栏外面有人在挥手。
挥得还挺卖力，想不引起注意都难，雁响疑惑地看去，发现挥手的两三个人对上他的目光后更激动了。
雁响：“？”
其中一人见雁响没反应，双手括在嘴边喊：“LAW！”
噢，原来是找LAW，不是找他的，雁响松口气，回头看阮再少已经站起来了，显然也是发现了围栏外的动静。
几人好奇地走过去，站在左边的一个小女生抓着栏杆兴奋地蹦跳：“软崽！小白！LAW！我好喜欢你们！终于见到真人了！”
几人恍然大悟，竟然是粉丝！一见到粉丝，他们立刻进入营业状态，完全不见刚刚灰心丧气的样子。
阮再少高兴地上前打招呼：“你们好啊！是没见过的生面孔诶，怎么称呼呀？”
站在中间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要回答，他手举在胸前的手机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阮再少下意识接话，接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网友粉丝，顿时大家都激动地抓住手小声嗷嗷叫。
“我知道你们很激动但先别激动！”手机里的女声喊道，“老宋，快把屏幕转过去，俺要跟妹子贴贴！”
这时候阮再少他们已经听出来是谁了，一看手机，果然，穿着白大褂的林沁瞬间凑上来大半张脸，吸溜口水的声音也被传了过来，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哎呀没收住真是不好意思哈！”林沁做样子抹了抹嘴，然后招呼道，“手机太小了，宝宝们快凑近点给我亲亲，么么么！”
这点小要求LAW当然要满足，还贴心地轮流上前跟林沁说会儿话，这可把她美死了，躺在椅子里笑得合不拢嘴：“我好像皇上选妃哈哈哈……下一个下一个，李爱妃！”
几人聊着聊着都差点忘了面前还有个帮忙举手机的男生，经提醒林沁才道：“哦是我男朋友啦，我今天轮值请不了假，就让他代我去了，叫他老宋就好，人比较害羞，多担待哈！”
老宋腼腆地笑了笑，脸上显而易见有一丝尴尬之色，大家懂了，这不就是雁响二号嘛，于是轻车熟路地照顾起来。
阮再少伸手扯了扯后头雁响的衣角，用并不小的声音说着悄悄话：“你俩性格差不多诶，应该挺聊得来吧！”
老宋和雁响尴尬地对视一眼：“……”
不是，这个逻辑是怎么得出来的？
两人以沉默回答。
可惜阮再少并不能体会其中深意，见他们没有如自己想象般聊起来，疑惑地摸摸脑袋，改变话术：“哦其实吧……雁帅哥应该是比老宋你要活泼一点的，所以也不一定聊得来，但是没关系！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你们觉得孤单的！”
“……”老宋复杂地看了眼雁响：跟社牛相处挺辛苦的吧，我懂，刚认识我女朋友的时候也是这样，习惯就好。
雁响回以一个尬笑：世另我兄弟，谢谢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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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放假日周六，但LAW并没有想过这次比赛会有粉丝来现场看他们，所以这场临时的粉丝见面会非常珍贵，但为了不影响其他人，大家都捡重点的说，最后依依不舍地告别。
林沁带领这个粉丝小队，郑重地对LAW道：“在我们眼里你们就是最棒的！真的！比我上次来看的要进步好多！别相信那什么评委的片面之词，那是他们没眼光！还是我们慧眼识珠啊，挖到这么惊喜的宝贝，是吧？”
左右的粉丝们：“是！真的很喜欢你们，我们会永远站在你们身边的！加油哦！”
听着一句句的鼓励大家都要感动到哭了，周盈捂着眼睛躲到蔡晴明身后，林沁眼尖立马拆穿：“盈盈又掉小珍珠啦？”
周盈抱着蔡晴明的胳膊反驳：“我才没有！”
“好了好了，”蔡晴明拍拍周盈的肩，然后对粉丝们感激地说：“谢谢你们愿意抽出时间来看我们，今天真的很开心，我们会继续加油的，那就下次见啦！”
“拜拜！下次见！”
告完别，LAW要回后台继续分析其他选手的舞台和评委的评价，蔡晴明站在中间对大家说：“你们也看到了，不管结果如何，总有人在背后支持我们，所以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心意，我们不能一直沉浸在失败里，现在要做的是打起精神做赛后总结，把你的不甘都给我化作下一次的动力，明白了吗？”
“明白！”
“行，走吧。”蔡晴明一行人转身往回走，经过准备上台的六魔方的时候，粉头发队长突然拉住了白双星的手。
“有事？”白双星问。
姜雨松开手，似是嫌弃地拍拍手指，神情倨傲：“不是要放弃吗，怎么又回来了？我就说你会后悔的。”
白双星没说话，无视周围一脸吃瓜的好奇脑袋，只看了姜雨一眼。
而姜雨不知是被她的态度还是眼神给扎到了，皱起眉，又轻飘飘瞥了眼对方脚上的靴子，话音一转，没好气道：“下次系好鞋带，做我的竞争对手可别摔死了。”
随即她轻哼一声，高傲地抬着头带领六魔方上台，白双星看着她的背影有点无奈地想笑，最后摇了摇头。
一见人走了，没吃明白瓜的LAW瞬间把白双星围起来，李沐容对姜雨的印象不是很好，曲解道：“咒谁呢？一根鞋带轮得到她来唠了？”
白双星耸耸肩：“你都说是公主了，阴阳怪气点怎么了？”
“你们好像很熟啊，”阮再少追问，“她说的放弃是什么意思？后悔又是什么意思？”
周盈：“她好像还挺关心你摔没摔死的，不行，我已经脑补出一个昔日好友反目成仇但还默默关注对方的故事了……”
“……”白双星伸手夹住她的脸，微笑，“你别说话。”
唐冰：“所以你们到底有什么故事？”
“……无聊的故事。”白双星声音忽然低下来，看了眼舞台上的姜雨，又转过脸对大家笑了一下，“玩不到一起就不玩了呗，你们也知道公主的脾气就是怪了点，谁受得了啊，是吧。”
看来这个嘴是撬不开了，大家只好遗憾地放弃这个瓜，继续看其他对手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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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有粉丝的加油鼓励，但第一个上台就被批得体无完肤还是让人很伤心，特别是看到接下来的队伍都能免费总结前面几个的经验，在舞台上也表现得越来越成熟和完美，他们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这种生不逢时的感觉简直难受，李沐容恨得连连说了好几句可惜，又转头摇阮再少的肩膀：“队长，你的锦鲤体质怎么没发挥作用啊？第一个也太倒霉了……”
阮再少要被她晃得脑震荡了，安慰道：“停停停……说不定有反转呢！”
这个转不转的还真不好说，唯一能确定的是，不管在他们看来舞台有多漂亮，都逃不过底下眼光挑剔出口毒辣的三位评委，每人都集齐了三杀，可谓是雨露均沾。
看到公主被骂，李沐容乐得给袋瓜子就能原地嗑起来，蔡晴明在背后敲她的头：“还笑，认真听！”
“是啊是啊，比惨心理不可取，”阮再少看了眼白双星，“至少给小白点面子，都老熟人了。”
“别，不用给我面子，”白双星难得看见姜雨一脸吃瘪的黑线脸，忍不住乐，“想笑就笑，不然憋出内伤了。”
但没笑多久，下一个出场的选手就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包括已经审美疲劳的评委都渐渐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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