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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佳损友(近代现代)——郁棠

时间:2024-02-03 09:28:33  作者:郁棠
  蒋洛盟不紧不慢地解开安全带,下车把钥匙交给泊车的服务生,拉开后排的车门,把贺祺牵出来,稍稍歪头笑着:“这里很好啊。”
  黄昏光线很暗,山上照明又少,山顶餐厅门口的招牌已经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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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标题就知道(下)要讲什么了hhh
 
 
第72章 (六)一辈子爱你的权利(下)
  蒋洛盟跟门口的服务生报了预订信息,两人被带领着走上楼梯。蒋洛盟伸手轻轻扶着贺祺的腰,上楼梯的时候走在贺祺斜后方。
  贺祺回忆起上次来山顶餐厅的尴尬场景,头皮发紧,甚至不敢看带他们上楼的服务生。
  贺祺悄悄拽蒋洛盟的袖子,小声问:“能退款吗?”
  蒋洛盟摇头:“你也订过这里,你知道不行。”
  贺祺以手加额:“那为什么一定是这儿?”
  到了位置,两人在圆桌两边落座。蒋洛盟没有即刻回答,看着一旁的服务生把桌上的烛台点上,离开去拿菜单;才稍稍前倾身体,压低声音:“为什么不是这儿?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啊。”
  贺祺红着耳根想反驳,无奈刚一张嘴,就看到服务生拿着菜单又走过来;只好又把话吞进肚子里。
  蒋洛盟伸手接过菜单,低着头翻看,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今晚要喝酒吗?我开车就算了,你呢?”
  贺祺咬咬嘴唇,尴尬地动动喉结:“我也不用了。”
  蒋洛盟抬起眼睛看贺祺:“据说这里的羊排做得很好,这次试试?”
  贺祺下意识用手指抠着桌布,低着头小声说:“都可以,你看着来吧。”
  面对和上次别无二致的尴尬情况,贺祺脑海里已经有了计划。干脆和上次一样,速战速决把饭吃完,然后迅速逃离这个地方。
  蒋洛盟也许是看出了贺祺的想法,没再推辞;大致扫了一下菜单,很干脆地点完了头盘到甜品,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
  服务生已经走远了,贺祺仍旧满脸窘色地低着头。
  蒋洛盟心中暗笑,伸腿碰了碰对面贺祺的椅子:“哎,干嘛啊,这儿不是挺好的吗?环境也好,氛围也好,出品味道也好,客人也不是很杂。很适合约会啊。”
  贺祺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点头同意:“是挺好的。”
  蒋洛盟用鞋面上下蹭贺祺的小腿:“那为什么不高兴?”
  贺祺沉吟一下,说得磕磕绊绊:“没有不高兴,就是想起之前那次……因为你提了山顶餐厅,我就傻乎乎地把地方定在这儿,就……很蠢啊。”
  蒋洛盟明白贺祺羞赧的地方在哪儿。
  无论是读中学的时候,还是在Swipe工作之后,贺祺向来是很自我、很干脆的。山顶餐厅的那次,虽然当时蒋洛盟没讲明,但心思一动就明白了——
  分开的这十年里,贺祺没谈过恋爱,甚至完全没有过恋爱的心思,连约会也没有。否则,贺祺不可能不知道山顶餐厅这么长盛不衰、“声名在外”的约会圣地。
  餐桌的烛台里微光摇晃,蒋洛盟眼睛里轻轻笑着,看着贺祺坚定地摇头:“一点也不傻。”
  贺祺没说话,也没有相信了蒋洛盟的意思。
  蒋洛盟接着讲:“其实,我倒觉得很庆幸。如果那天你没有把地方定在山顶餐厅,如果那晚回去的路上没有下雨,如果你没有不拿伞就出去……我可能没那么快跟你摊牌,不会那么快告诉你我喜欢你。
  “男人就是这种生物。只有闻到了血腥味,察觉到了暗示,知道事情有成功的可能,才会开始行动。
  “如果那天不是那样的话,或许我还会继续困在自己的想象里;觉得你对我设防,把我当坏人……这样的话,很可能还要再晚好久,再等下一个时机出现,我们才有在一起的机会。
  “爱情就是很讲时机的,对的人和对的时间要凑在一起,真的很难。世界上的爱情悲剧数不胜数,平白停滞了十年的感情,能像我们一样,还重新拾起来的情况太少了。
  “所以朝上溯源的话,我们之所以可以重新在一起,就是因为那天在山顶餐厅,我们之间出现了新的机遇,不是吗?”
  贺祺的眼神颤了颤,眼睛里的光随烛火跳动:“所以是因为这个,你才把晚饭订在这里的吗?”
  六点半了,山顶餐厅里调暗了地灯,音箱里响起音乐,是爵士钢琴版的All I Want For Chirstmas Is You。
  蒋洛盟眼神忽然一紧,随即抿嘴笑了,故意改口:“是因为平安夜这里打折。”
  贺祺瞪蒋洛盟一眼,重新靠回椅子背。
  蒋洛盟收敛了笑意,软声道:“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
  贺祺冷冷看蒋洛盟一眼,并不说话。
  蒋洛盟也不着急,稍稍弯腰,从靠在自己椅子旁的纸袋里取出一个盒子,伸手递给贺祺:“别不理我了贺总,Merry Christmas!”
  贺祺悄悄移回视线。蒋洛盟手中的盒子扁扁的,包装很精美;红绿斜纹,金色丝带,经典的圣诞配色。
  贺祺态度还是软下来:“桌子太小没地方放,你替我收着吧,回去了再给我。”
  蒋洛盟的胳膊却没收回去,蒋洛盟很坚持:“你先打开看看。”
  贺祺眼中闪过一丝狐疑,看着蒋洛盟的眼睛不说话。
  蒋洛盟眼神丝毫不闪躲,把胳膊又伸长了些:“是很重要的礼物。”
  贺祺有点紧张,迟疑了两秒,伸手把礼物盒接过来了。
  丝带系的是活结,轻轻一拉就开了。贺祺把那条金色的丝带全部解开,放在餐桌边上,动作谨慎且缓慢地,揭开了礼盒的顶盖……
  贺祺沉默了,脸色再称不上好。
  “拐杖糖吗……”
  贺祺舔舔嘴唇,组织了很久语言,才抬头看着蒋洛盟说:“蒋洛盟我想问问,今天是平安夜,还是愚人节?”
  “先别急啊,”蒋洛盟没被贺祺的脸色吓到,甚至似乎笑得更柔软了:“这个礼盒还有一层,再仔细看看?”
  贺祺轻轻皱了眉头,拿起盒子凑近来看,果真看到了边缘的缝隙。
  礼盒的设计有点华而不实,里面那层内胆太难打开了。贺祺废了好大力气,才用指甲把上面一层撬起来。
  只掀开一半,贺祺的手就不动了。视线定在那一处,神色里是溢出眼眶的讶然。
  蒋洛盟偏头轻笑。虽然早料到贺祺会是这样的反应,但好不容易藏起来的紧张还是露了马脚,声带隐隐发颤:
  “怎么不说话啊……”
  贺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眼睫抬起来:“圣诞送戒指,是什么意思?”
  “就……”蒋洛盟的眼神颤抖,手指紧张地攥在一起:“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贺祺很谨慎,看着躺在盒底的那枚银色指环,沉思良久,试探地推测:“你……想祝我圣诞快乐?”
  蒋洛盟闭了闭眼睛,抿抿嘴唇,一颗心紧紧揪着,深深望进贺祺的眼睛:
  “贺祺,我爱你。我们结婚吧,好吗?”
  贺祺的眼皮肉眼可见地微动,耳边升起浅浅的红,视线像碰到了灼热的物体,惊慌地弹开:“不是,为什么这么快?而且为什么要在这儿说啊?一会儿不会还有人推着蛋糕、拉着小提琴出来吧?”
  蒋洛盟忍不住笑:“不会。知道你不喜欢。而且我们不是地下恋吗?得谨慎一点。”
  “呼——”贺祺紧绷的脊背总算松弛下来,手拍着心口顺气儿:“你吓死我了。”
  贺祺放松了下来,蒋洛盟却紧张到开始冒汗。
  从上学的时候,到自己开公司;那么多重要的考试、演讲、路演、会议,蒋洛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毕竟分开了十年,很多时候,蒋洛盟也会看不穿贺祺在想什么;就算再细心谨慎,也难免有拿不准的地方。蒋洛盟紧张地重重吞了口水,嗓子却还是紧张得发哑:
  “所以你答不答应啊?”
  贺祺轻轻咬了咬嘴唇:“好像……有点太快了。”
  “可是我已经等了十年了!
  “真的太久了,我等不住了。”蒋洛盟语气着急起来,企求般看着贺祺,眼中是难耐的热切。
  贺祺心口忽地一空。看着蒋洛盟的眼睛,眼前忽地闪过许多陈旧的画面。
  是啊,都已经十年了。
  在击剑室里做题,时间总过得尤其快。靠窗的座位,一年四季都有风和树叶的味道。路边小车上的咖喱鱼蛋那么好味,往后的十年里,贺祺再也没尝到过更好吃的。
  毕业后的十年,贺祺原以为自己过得挺充实;可现在回想,只觉得边边角角都是遗憾。
  用时间和精力换取酬劳而已;这十年,他不过是过着空壳一般的、闷头向前却又没有目的的、忙碌又辛苦的人生而已。
  贫瘠的生活过习惯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敢再肖想爱情了。
  贺祺心口不自觉地隐痛起来,心跳又沉又快。贺祺看着蒋洛盟,有些傻里傻气地问:
  “蒋洛盟,你真的会一辈子爱我,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吗?”
  蒋洛盟的神色庄严正式,映着微微晃动的烛光,像是已经在做婚礼宣誓:“那,贺先生,你能给我一辈子爱你的权利吗?”
  人生太短了,没有几个完完整整的十年。那场短暂的“分手危机”过后,蒋洛盟的确害怕了。
  在生意上,蒋洛盟是十足的风险偏好者,可他无法承担关于贺祺的任何风险。就算太迫切,太冒进,他也一定不会再放开贺祺,更不会允许贺祺再离开他。
  好不容易才能抱住的爱人,当然要消弭所有弄丢他的可能。
  贺祺没理会蒋洛盟的问句,抿了抿嘴唇,稍稍垂了头。
  蒋洛盟看不到贺祺的眼睛,也看不清贺祺的表情。
  他只看到贺祺把桌上的盒子打开,取出了那枚银色指环,牢牢套上了他的左手无名指。
  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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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们,由于之前去考托福没写文,现在存稿见底,周三容我休息一天哦~
  拜托拜托,看在蒋洛盟和贺祺大喜的份上(双手合十.jpg)
 
 
第73章 (七)勿念
  圣诞节之后,Swipe的工作强度一般会低一些;很多国外客户会选择在圣诞休长假,连带着Swipe的员工,尤其营销部的,也沾了光,能难得地清闲一段。
  部门里的新项目就只有一个,是梁辉签的。如贺祺和蒋洛盟预判的那样,还是修改了合同里的赔偿条款。
  或许是听进去了贺祺的话,梁辉也变得谨慎了一些,在修改过条款之后特意重新走了审核流程。
  可毕竟项目之前审核过,蒋洛盟这个部门总监签了字,负责人那一栏里还有蒋立绅担保,财务部和风险部都没阻拦,合同过得很顺利。
  遇上公共假期,美国那边的打款效率有些低;一直等到一月中旬,那笔70%的预付款才正式入了账。
  圣诞过完后就到了新的公历年,贺祺很惊奇地发现,人竟然真的会瞬间改变很多。
  或许是因为确定了要离开,贺祺进Swipe以来头一次,这么期盼下一个假期的来临。不用借着放假的名义维系客户关系,也不用在假期也一直开着手机,时刻准备处理突发事件。终于,没有了继续紧绷神经的必要。
  贺祺请完了所有剩下的年假,把三天的春节假加到了十天。
  蒋洛盟就更夸张,他才不管什么年假天数,直接报了一趟出国的差旅行程,说他要去联络国外客户,光明正大地不来公司。手机也经常关机,只每天固定回一次邮件。
  这是蒋洛盟时隔十年,第一次在国内过年。
  附近公园里有养老院活动,每天都在一个地方派红包,五块十块的,发给路过的人。穿着唐装、须发皆白的阿伯坐在棚子下写春联;某次跟贺祺一起散步的时候,贺祺看见,买了两幅对联,还有几张福字。
  蒋洛盟没明说,但两人似乎都已经默认——戒指都戴上了,年总是要一起过的。
  贺祺在年前回了一趟荃湾的公寓,收拾了一皮箱换洗衣物和日用品,联系家政阿姨做了一次彻底清扫,最后贴好了福字和对联,才把箱子拉去了蒋洛盟那里,再跟蒋洛盟一起收拾他的房子。
  当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忽然变成那样。
  蒋洛盟从浴室出来时,贺祺已经躺上了床,盖着被子,靠着床头柜看手机。
  蒋洛盟在贺祺那边的床沿上坐下,伸手把贺祺的手机捏住,缓缓抽走,放在床头柜上。
  贺祺有些纳闷,抬头看着蒋洛盟。蒋洛盟就弯腰俯下身来,把头靠在贺祺怀里,手臂轻轻抱着贺祺的肩膀。
  无名指上的戒指硬硬的,隔着衣服硌在皮肤上,有点凉。
  “好幸福。”蒋洛盟说:“今天,好幸福。”
  贺祺轻轻笑了笑,把被蒋洛盟压着的被子扯出来,重新把两个人的身体都盖起来,从脖子到脚裹得紧紧的。
  贺祺在蒋洛盟发顶上亲了一下,轻轻摸着他的脊背:“我知道。”
  圣诞节那次过后,贺祺是有几个晚上来蒋洛盟这边住过;晚上也会发生点擦枪走火的事。但念在还要上班,又要清洗,时间只够做一次。
  这天,蒋洛盟做得尤其狠,贺祺被刺激地流了眼泪,还是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一边怜惜地亲吻,一边毫不收敛地继续。
  事后,贺祺从浴室出来,很难得地在卧室里点了烟,中途还被蒋洛盟拿过去吸了两口。
  贺祺喉咙太干,张嘴想说话,却开始干哑着声咳嗽。蒋洛盟就很自觉地掀开被子下床,去客厅帮他接水。出了卧室,看到客厅窗户的纱帘外透出天光,蒋洛盟这才意识到,天已经快要亮了。
  蒋洛盟把水杯拿进来,蹲在贺祺那一侧的床边,看他一次性仰头喝掉大半杯,又把水杯重新递回来。
  “几点了?”贺祺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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