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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佳损友(近代现代)——郁棠

时间:2024-02-03 09:28:33  作者:郁棠
  “在想什么?”
  贺祺把手里的半截烟灭掉,很诚实地说:“在想神富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想越可疑,但又揪不到具体哪里可疑……”
  蒋洛盟一时无语,放弃坚持,无奈地长呼了口气,回应贺祺:“他们只是单纯地不想发货,找个借口而已。”
  贺祺一下子来了劲,立马扭头朝蒋洛盟看:“你怎么知道?”
  蒋洛盟解释:“你还记得我们去S市那天,半路遇到的那辆运煤车吗?我那时候就发现了?”
  贺祺凝神回忆了一阵,仍然不解:“但……那最多只是怀疑吧,你怎么确定就是这么回事?李经理当时也解释了,那批煤矿达不到我们的订单要求,没办法供给我们,也说得通啊。”
  蒋洛盟摇摇头:“李经理这个人给我第一印象不算很好,一眼看上去就像很不真诚,很八面玲珑的样子。在车上的时候,我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全在看外面的风景。
  “那辆运煤车从对面开过来的时候,我是盯着看了很久之后,才问他上面的货是给哪个订单的。我非常确定,那辆车上除了‘神富-S市’之外,别的一个字都没有。
  “但李经理说得煞有介事,说煤矿种类不同,说他看到了上面印的矿点编号,想糊弄过去。而且我反问他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急了,企图把注意力从事实引到情绪上,典型的掩盖谎话的表现。
  “那车是不是无烟煤不知道,确实肉眼也看不出来;但矿点肯定是有产出的,只是没有优先供我们的订单。”
  贺祺茅塞顿开,眼中的不解转为惊怒,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靠!我说呢,神富什么时候这么不老实了?我们合作多那么长时间,现在玩起这种把戏了!”
  蒋洛盟伸出手,把贺祺紧蹙的眉头抻开,顺着摸了摸贺祺的头发:
  “搞清楚了就睡觉吧,我们没剩几个小时了。”
  贺祺正真情实感地生着气,心中烦乱,有心要呛蒋洛盟一句:“没剩几个小时是怪谁?”
  蒋洛盟忍不住笑,顺着贺祺的话说:“怪我怪我,我错了,我不该这么长时间……”
  贺祺隐隐从话里听出了点得意,怔了一下;稍一转脑筋,脸颊和脖子就瞬间热起来。还好现在房间昏暗,蒋洛盟看不清贺祺夸张的皮肤颜色。
  贺祺不再说话了,赌气似的朝另一边转身,背对蒋洛盟弓着背躺着。
  蒋洛盟在枕头上向前蹭,揽在贺祺腰际的手稍稍使力,把贺祺结结实实搂在自己怀里,鼻尖亲昵地在贺祺后颈上蹭了蹭。
  贺祺有些难耐地扭动,双颊的潮热更甚,下意识想把脸往枕头里埋。
  蒋洛盟浑然不觉,等贺祺调整好姿势,又重新抱紧他。
  “晚安。”
  “晚……晚安。”
 
 
第44章 (四)黎明
  晚安的只有蒋洛盟一个,贺祺失眠了。
  窗外的天是深蓝色的,天花板上微微亮着一块。贺祺百无聊赖地看着,缓慢地眨眼睛。
  Swipe的工作一点不算清闲,贺祺工作以来,基本只要躺在床上就能睡着。上一次失眠到这种程度,还是在高中的时候。
  去买那张DVD的时候,贺祺并没意识到这么大的隐藏代价。
  贺祺要赶在早上七点半到学校。前一天晚上,贺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安稳,早上很早就躺不住了,出门的时候甚至还不到六点。
  香港几乎没有不繁忙的时候,没到七点,地铁上的人也已经不少了。出站之后,贺祺在克利思廷门口徘徊良久,一直等到约好的时间,才踩点出现在教室。
  其他三个人已经到了,从里面教室里面锁了门。
  贺祺到的时候,黄靖和黄裕正在一旁小声商议;看到贺祺出现在门口的窗户外,抬抬下巴跟黄宇超示意,黄宇超便过来给贺祺开了门。
  “我哋仲以为你唔会来嘎。”黄靖脸上若有若无地笑着,眼神傲慢地上下打量着贺祺:“真是睇唔出,原来你钟意男人,都好……特别嘅?”
  贺祺有预料到,这件事一旦被黄宇超知道,黄靖黄裕是一定会知道的。
  黄宇超不论长得多高多壮,也只能是当小跟班的觉悟了。黄靖黄裕可没有黄宇超那么好忽悠。
  高中最后一个学期,通用的排课已经不多了。之前安排在周一早上的课已经结课,现在这一整层都空着。
  窗外安安静静,贺祺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贺祺脸色很差,黑眼圈重得不像样子,悄悄攥起拳头:“你哋有咩事就快点讲。我唔想浪费时间。”
  黄宇超是个沉不住气的,不等黄靖再说什么讥讽的话,率先跨了一步到贺祺面前,迫不及待地说出一早想好的数额:“8000蚊,少一蚊都唔得。”
  贺祺牙关发痒,太阳穴跳了两跳:“好……”
  黄宇超愣了一下。不止他,旁边的黄靖和黄裕也愣住了。
  贺祺是谁?是所有单另收费的活动都不参加,除了学费和校服费,一分钱都不愿意掏的人;就连中午吃饭也是自己带的三明治。
  贺祺跟他们这种“香港贵族”不一样的,口袋里没什么钱;更别提遇上这种情况,开口问家长要几乎也不可能。
  没人料到贺祺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本用来威胁的话一下子没了用处,三人都微微张大了眼睛,空出了一小段猝不及防的冷场。
  贺祺脸上闪过鄙夷,不客气地朝他们翻了个白眼。黄靖眉头一皱,面色不虞地张了张嘴准备说话,被黄裕用胳膊拦了一下。
  黄裕是第二个提条件的人:“前几日喺洗手间嘅事,你忘干净嗮。唔可以讲俾任何人听。”
  贺祺没多犹豫就点了头。这种恶心的事情,他当时无意撞到简直是晦气,贺祺本来也不想回忆起来。
  “咁听话啊?”
  黄靖嘴角挑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像只缅因猫一样缓步朝贺祺走过来;末了,还用手轻轻勾了勾贺祺的下巴。
  贺祺厌恶地皱眉偏开头,后退一步,恼怒地瞪着黄靖。
  黄靖没再继续逼近,只是意味不明地又笑了两声,饶有兴味地看着贺祺的眼睛,语气蔫坏:
  “我好似冇咩想要,乜我都有啦!不如咁,以后你每一次见到我,都恭恭敬敬叫我声‘大佬’;咁我就当冇呢件事啰!”
  贺祺的后牙槽忍不住小声“咯吱”起来,迟迟说不出同意的话。
  黄靖脸上的笑意更甚,还在一旁补充:“仲有,如果是我主动叫你嘅名,你都要清清楚楚嘅答我:‘咩事啊大佬’。只要有一次你唔听话,我都有可能即刻爆出呢件事嘅。Am I clear?”
  贺祺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偏着头不去看黄靖的表情,也不出声回应。
  “喂,”黄靖渐渐收敛了笑意,面露不爽,有些重地搡了一下贺祺的肩膀,“你先叫声‘大佬’我听下!”
  “如果我话唔想叫,你接住要做咩?”
  贺祺把脸转回来,眼神冰冷,一瞬不瞬地瞪着黄靖。
  黄靖干笑了两声:“咁我保证,今日之内,你嘅秘密全班人都会知道。仲有老师、校长……同你mommy。”
  贺祺很镇定,继续追问:“所以嘞?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呢件事,我做咩要俾8000蚊黄宇超啊?
  “如果所有人都知我是变态,咁我真是咩都唔care喔!虱多不怕痒,之前厕所嘅事,我都唔介意讲出去嘎。到时大家一齐出丑,一起当变态,都好有趣喔!唔是咩?”
  “我丢你老母!”黄靖气急败坏,眉眼皱成一团,用手指着贺祺的鼻子大骂:“冚家铲,仲威胁我哋?你一面之词分量好大咩?我顶你个肺!”
  贺祺不耐烦地“啧”一声,伸手捏住黄靖的手指,重重朝一旁甩开:“所以唔该你动下你个脑。唔想咩都捞不到,就唔好太过分!”
  黄裕像是还有什么话想说,伸手钳住黄靖想要挥起来的胳膊;但话音出口之前,教室门忽然被不紧不慢地敲了三下。
  “笃。笃。笃。”
  贺祺和黄宇超同时回头去看。教室门的窗户外,赫然是蒋洛盟的脸。
  贺祺猛地睁开了眼睛,待视线缓缓聚焦,才确定这里是酒店的房间。
  贺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分不清楚哪些是回忆,哪些是梦。贺祺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发软,类似剧烈运动结束后的四肢酸胀,迟到的事后反应。
  贺祺有些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天色已经亮起来很多了,天空是浅而暗的蓝色,偶尔有几声清脆的麻雀叫声,从关好的窗户缝里钻进来。
  贺祺尽量小心地挪到床边,没在周围看到拖鞋,于是光脚踩在地上,被冰得皱了皱眉头。
  蒋洛盟的行李箱就摊开在旁边的地上,贺祺蹲下,轻手轻脚翻出一件衬衫,闻了闻,确认是干净的,就放轻动作自己穿上。
  贺祺的西裤和外套都还在浴室里,被蒋洛盟重新叠好,规规整整地摆在毛巾架上。浴室的地板也被收拾干净了,丝毫看不出有发生过什么的痕迹。
  贺祺过去把衣服都取下来,单手抱在怀里,出来在玄关把皮鞋踩上了。
  黎明将尽,房间里好像又隐隐亮起来一点。蒋洛盟还保持着侧躺的姿势,小半张脸陷进枕头里,呼吸悠长平稳,睡得正香。
  贺祺忽然觉得有些凄然,似乎不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办法在阳光下与人相爱。
  太阳升起的时候,那些只有夜晚才敢浮现出的情思、只在醉酒时才敢实现的绮念、那些只属于夜晚的梦幻缠绵,都退回了看不到的地方。
  贺祺知道,他也该回到自己该在的地方了。
  贺祺默默转身,轻轻按下门把手,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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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上的事居然写了这么多章哇……
 
 
第45章 (五)贺总你涂口红了?
  “死啦……头痛到死咁样!”
  “酒就是咁嘎啦!琴晚饮咁多,冇感觉先至奇怪。”
  Swipe一行人仍旧是早班机出发,但T市没有特别早的航班,住的酒店离机场也不算远,所以行程没有来时的飞机那么赶。
  不过由于前一天太放纵,大家的脸色并没有比来的时候好多少;有人头痛有人胃痛,表情看上去很煎熬。反倒是蒋洛盟和贺祺,在酒桌上喝得最多的两个人,状态反而最好。
  T市的机场不如广州繁忙,安检过得很快,大家到登机口等候的时候,离开始登机还有十几分钟。
  贺祺在路过咖啡店的时候买了咖啡,冰美式加浓;但是这家店的咖啡味道很一般,贺祺有点喝不下去,最后只咬着吸管发呆。
  “贺总?”四组的实习生坐在自己的箱子上,歪着头看贺祺:“你涂口红了?”
  贺祺有点纳闷,愣了一下:“啊?”
  蒋洛盟先一步明白过来,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赶忙用咳嗽掩饰,欲盖弥彰地把脸扭到一边去。
  “没涂。”贺祺抽空暗暗瞪了蒋洛盟一眼,抬手按了按仍有些酸胀的嘴唇:“T市暖气开太大,我上火。”
  “上火?”实习生信以为真:“上火要少喝咖啡喔。”
  贺祺有点不知所措,握了握手中的冰咖啡,略显尴尬地笑着点了头。
  四组组长今天总朝贺祺这边看,直到这会儿才忍不住问:
  “贺总,您这件衬衫是新买的吗?我看着有点眼熟,蒋总是不是也有一件来着?”
  怎么大家一大早眼神都这么好?贺祺暗暗叫苦,脸上仍强作镇定,扭头看了看蒋洛盟的方向:“有吗?我不知道,衬衫不都是差不多样子嘛……”
  四组组长很果断地摇头:“不是不是,这个布料一看就不一样,剪裁也特别好。”
  四组组长摸上贺祺的衬衫衣领,解释说:“领口这里既不卡脖子,又没有往下掉,跟工厂流水线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蒋洛盟上前来救场,“这件是charvet。之前贺总夸好看,问我要过链接来着;可能现在不记得了。”
  蒋洛盟顺手帮贺祺调了下领带,不动声色地挤走了四组组长的手。
  贺祺赶忙笑着应和:“是是是,我记起来了。喝酒就是会忘事儿哈……”
  四组组长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那贺总觉得穿起来怎么样?舒服吗?打理方便吗?我之前也想买来着,但官网上一件衬衫动不动就两三千的……”
  “啊……啊?”贺祺眼睛都稍稍睁大了些:“就……还行吧。我觉得不值这个价,嗯。”
  贺祺倒不算说谎,他身上这件是蒋洛盟的尺码,他穿并不合身,从肩到腰都大一截;只因为外面穿着西装外套,所以看不出来而已。抛开别的,一件普普通通的衬衫成衣,又不是金子做的,卖两三千块,贺祺是真的觉得不值这个价。
  蒋洛盟在一旁笑了两声:“看来贺总对我‘怨言’很大嘛……”
  贺祺转头,看到了蒋洛盟眼底的暧昧暗示,眼神闪了闪:“也没有。是我自己‘冲动消费’了。”
  四组组长听不出两人的言外之意,仍就着衬衫的事聊下去,开玩笑说:“蒋总身材在这里放着,穿四五十的衬衫都是大牌的感觉。跟卖家秀一样,不太具备参考价值哈哈……”
  蒋洛盟一本正经地补充:“贺总身材也很好啊!他比例特别好,腰窄腿长,你是不知道……”
  “咳!”贺祺紧急打断,耳朵隐隐发热:“蒋总,别开玩笑了……”
  蒋洛盟惊觉失言,赶忙话锋一转:“也是,确实应该不知道。”
  四组组长又没听懂,有些尴尬地陪着笑了两声,想不出要搭什么话。好在这时登机广播刚好开始了,一行人开始收拾东西,在登机口排队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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