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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佳损友(近代现代)——郁棠

时间:2024-02-03 09:28:33  作者:郁棠
  十年后的今天,随着更多氛围好、景色好、交通更方便的餐厅出现;山顶餐厅虽仍在继续营业,但远没有之前那样火爆,更多只是代表一种老派的情怀。
  晚上下班之后,贺祺开着蒋洛盟的专车过了海,按照导航走了一段盘山路,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
  也许因为这天大多数时候都是阴天,太阳刚落,风就也变得凉起来。夹杂着潮润的泥土味和青草香,轻柔地拂过来。
  门口有打着领结的服务生代客泊车,贺祺和蒋洛盟被另一位服务人员带领着,走过古老的吱呀作响的木质台阶,上到餐厅的二层,跟随着暖黄色地灯的指引,在窗边一个铺着白桌布的小圆桌上落了座。
  还没坐稳,就有另一个服务生过来,在桌边微微俯身,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用点火器把桌上的无烟蜡烛点亮了。
  气氛好像忽然变得有些不对,贺祺忍不住想要阻止:“呢个我哋唔需要……”
  但服务生已经把烛台上的蜡烛都点燃了,闻言愣了一下,偏头看向贺祺:“但是一阵间呢边会好黑嘎,冇蜡烛真是唔得喔。”
  蒋洛盟倒是很满意这种氛围,微笑着说:“冇事冇事,就咁啦。”
  毕竟前一天是蒋洛盟提出要去山顶餐厅的,贺祺以为这里只是氛围好一点,环境好一点,比较受情侣欢迎而已。但他没想到,来这里的竟然只有情侣!贺祺甚至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他们低声调笑时飘过来的粉红泡泡。
  贺祺和蒋洛盟是一下班就过来的,到得不算晚。本来贺祺是想边吃边聊聊的,但由于是第一次来山顶餐厅,贺祺显然错误估计了餐厅氛围的“可怕”。
  此时贺祺只想快速点菜,快速吃完,然后快速离开。
  山顶餐厅做的是法餐,每天的菜单不同,从头盘到主菜不过两三种选择。两人又都没有忌口,很快就点完了。
  服务生职责已尽,拿着菜单很快离开了;桌上又只剩贺祺和蒋洛盟两个人。
  贺祺避无可避地,一抬眼,就对上了对面蒋洛盟的眼睛。
  或许所谓的“烛光晚餐”真的有它存在的道理。天色暗下去之后,桌上细微晃动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在人眼底时一闪一闪的,在昏暗中,有种暧昧又水润的倾诉感。
  贺祺看到蒋洛盟对他轻轻地笑:“为什么带我来这儿吃饭?”
  蒋洛盟问题的重点在于“为什么来这儿”,但贺祺的理解是“为什么请他吃饭”。
  贺祺当即调整心情,在椅子上坐直了,神色诚恳:
  “我是想跟你赔罪的。昨天Mena的项目,是我不对。我们既然说了要合作,我就应该要相信你才对;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跟你发脾气,很不礼貌,也很伤人。我不是有意的,还请蒋总别跟我一般计较。”
  昨天晚上回到公司之后,贺祺查客户资料查到快十点。搜集了各种不同来源的信息相互比对,忙活了半天,最终只发现,Mena和Cohen,都没有任何问题。
  贺祺的立场很明确,他几乎是抱着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态度去查的,但除了几条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之外,Cohen和Mena近两年的情况近乎完美。就连工会对他们的评价也不坏,这在制造业企业中还是很罕见的。
  到了这一步,贺祺不得不接受,这件事真的是自己判断失误。非但没能证明蒋洛盟是“伪君子”,反倒给自己安上了“真小人”之嫌。
  蒋洛盟的眼睫垂了下来,在烛火的照映中,落了一片阴影在下眼睑上。
  贺祺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蒋洛盟脸上竟有种委屈、又类似撒娇的表情。
  “查过之后满意了?”蒋洛盟用手指捻动着餐盘下的垫布:“昨天知道你一直是那么看我的,我难过了好久。”
  贺祺喉头发紧,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动作,莫名其妙地就紧张了起来,后背又不自觉地挺得更直,一脸准备好“为国捐躯”的坚毅表情:
  “对……对不起!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之前是我太狭隘,太不识好歹,太没有大局观。我错了!我检讨!”
  蒋洛盟捻着桌布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想到对话的气氛会忽然朝这个方向发展。
  但蒋洛盟很快调整好了表情,抬起双眸,在昏暗暧昧的烛光中看向贺祺,喟叹般的嗓音低沉又轻柔:
  “贺祺,你要知道,世界上这么多人里,我是最不会伤害你的。”
  贺祺的眼睛好像被蒋洛盟定住了一样,仿佛连人带魂魄,都深深坠入了那双映着微弱烛光的瞳孔。
  贺祺嘴唇颤抖着,好像整个人都沉溺在某种虚幻的蛊惑中,大脑丧失了拼凑语言意义的能力,只能下意识地做出最简单的回答:
  “我……我知道了。”
  蒋洛盟轻轻动了动嘴角,把目光移向窗外:“你知道就好,以后别再干这种事了。”
  贺祺猛地从蒋洛盟的注视中脱离,胸口剧烈地跳了两下,像是重重两拳,把贺祺敲回了理智状态。
  贺祺睁大眼睛,再次郑重地重申:“我保证我不会了!蒋总对我这么好,把Mena这么大的项目交给我负责;从今往后,我保证会全方位支持你、补偿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要蒋总你开口……”
  “贺祺,”蒋洛盟没忍住,微蹙着眉苦笑着打断了他:“现在已经下班了,我们是在下班时间一起吃饭,不用每句话都聊工作吧?”
  贺祺怔了一下,收了声。
  奇怪,之前季末评价的时候,这人不是说他最喜欢在吃饭时间,轻松地处理工作问题吗?
  贺祺讪讪地眨了眨眼睛,想说他们除了工作好像也没别的可聊吧;但没等贺祺说出口,头盘就由服务生端了上来,两人便接着聊起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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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b们~第一卷 马上要结束了(一两章左右),需要整理的东西比较多,所以最近更新可能会不准时。
  只是暂时性的,下周之内就会恢复咯,感谢宝贝们的支持,啵唧一大口!!!
 
 
第18章 (十七).有人等你回家报道?
  贺祺吃东西向来不是细嚼慢咽的风格,再加上想要逃离这个约会圣地的迫切心情,贺祺罔顾了这里夸张的食物价格,吃得甚至比平时还要快一些。
  蒋洛盟以为贺祺是真饿了,也配合了贺祺的速度,很快就吃到了最后一道甜品。
  由于他们是开车来的,所以不可能开酒。甜品吃完后,两人便一起乘车下山。
  盘山路晚上的照明并不太好,灯光被路旁伸出的茂密枝叶遮挡大半,贺祺开得尤其专注小心。
  然而刚驶出盘山路没多久,窗外忽然开始飘雨。一开始只是小雨,但十分钟后,贺祺已经把雨刷器调到了最快的档位。
  “要堵车了。”蒋洛盟坐在副驾驶位上,靠着靠背,把头朝贺祺的方向扭过去。
  “嗯。”贺祺只飞快地朝蒋洛盟看了一眼,继续看着前方红色的信号灯,问:“你今晚急着回去吗?”
  蒋洛盟摇摇头,整个上半身都侧过去,像是侧身躺在座椅里,调整了一下脖子的角度:“我是没事儿,就是怕耽误了你时间。”
  前面的车总算动了,贺祺松了刹车:“我也没什么事儿。”
  暴雨中的香港有种独特的城市气质,尤其港岛区,古老的西式建筑在雨雾中愈发褪色,蒙德里安色系的公车和出租车却愈发鲜艳,像是奇幻电影中的场面。
  车灯和路灯打出来,能在雨水中看到路径分明的光束,坠落的雨滴穿过光束,像一闪而过的宝石。
  香港的暴雨不是暴烈的,而是温柔的。像是在劝告、在挽留,想让路上的人慢一点。贺祺看着落在前玻璃上的水珠,此刻忽然觉得,他似乎也没有印象中那么讨厌雨天。
  快到蒋洛盟的住处时,路上的车没有那么多了。贺祺得以开得快了些,街边繁杂的灯光从车窗照进来,一段一段地洒在贺祺和蒋洛盟身上
  “前方500米转左,然后到达目的地。”
  车载导航的声音有种机械化的温柔,听来莫名有些冰凉的伤感。
  贺祺和蒋洛盟并排坐着。虽然贺祺要开车,不至于需要跟蒋洛盟眼神交流,但这种接近真空的安静还是有种难耐的尴尬。
  “咳……”贺祺小声清了下嗓子,朝蒋洛盟转了一下脸:“平时车停在哪儿啊?”
  蒋洛盟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颈,说:“停在地下车库,F区,多谢。”
  “啊,好。”贺祺有些紧张,下意识地用牙齿蹭了蹭嘴唇,半晌才又补了一句:“不客气。”
  这边屋苑的地下车库还算干净,比公司那边的车位稍宽一些;饶是贺祺第一次开这辆商务车,也一遍就把车倒了进去。
  贺祺拉了手刹,熄了火,把钥匙拔下来递给蒋洛盟,友善且客气地笑了笑:“那就明天见了,蒋总。”
  蒋洛盟斜眼看了一下车上显示的时间,垂下眼睛把钥匙接过来,朝贺祺点了一下头:“好,明天见。”
  蒋洛盟拉开车门,跨出去想要关门的时候,却发现贺祺也从驾驶位出来了。
  蒋洛盟愣住了,看着贺祺把车门关上,在车的另一边跟他四目相对。
  “记得锁门啊,”贺祺提醒道:“车钥匙在你手里。”
  蒋洛盟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费解地看着贺祺,问:
  “你下来干嘛?”
  贺祺转了转眼睛:“哦!是这样,我跟司机师傅之前说好的,把车停在你家这边,方便他早上过来接你。”
  “那……”蒋洛盟迟疑地眨了眨眼睛:“那你车呢?”
  “在公司地库,没开出来。”贺祺回答。
  蒋洛盟半天站着没动,看着贺祺:“所以你明天要怎么上班?”
  贺祺耸耸肩:“叫车咯。叫不到就坐小巴转地铁。荃湾线能直达尖沙咀,很方便。”
  贺祺的解释并未奏效,蒋洛盟的眉头蹙得更紧:“但现在下这么大的雨,时间也不早了,你一时半会儿叫不到车载你回去的。”
  贺祺的眼神颤了一下,顿了顿,干笑了一声:“那……也没办法啊,我多等一会儿吧。”
  荃湾离这里十几公里,来回两次海底隧道,光过路费就上百。现在下着雨又堵车,绕路走红磡的海底隧道更不知道会堵多久。
  地下车库半天没进来别的车,还隐约能听得到灰色水泥墙弹回来的回音。但很快,沉默就蔓延到了没被顶灯照亮的每一个角落。
  似乎和蒋洛盟一起时的沉默总会让贺祺紧张;此时,他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都在跳。
  半晌,蒋洛盟才开口说:“太晚了。你今晚住我这儿吧,明早我们可以一起去公司。”
  贺祺忙摇头,有些牵强地抬了抬嘴角:“不方便的……”
  蒋洛盟垂下头,漫不经意地锁了车,边说边绕到贺祺这边:“有什么不方便的?有人等你回家报道吗?”
  贺祺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伸手扶住了手边的车门,偏头避开蒋洛盟的目光。
  “就……”贺祺没料想到蒋洛盟问题的落点,没做好瞬时间撒谎的准备,语气中满是心虚:“不是,就是……不方便。”
  贺祺说完就后悔了。
  这种话再重复一遍,也未免太蠢了吧!家里有第二天要带的东西,这边没有换洗的衣服,说什么都比这好啊。
  贺祺尴尬得不想抬头,一直偏着眼睛。但蒋洛盟也没有动作,站在原地,贺祺只能听到他微微发抖的呼吸声。
  不能一直躲下去啊……贺祺咬咬牙,重新迎上了蒋洛盟的目光。
  蒋洛盟的嘴唇绷成了一条直线,瞳孔漆黑,定定地看着贺祺。那张本就没有多少情感色彩的脸变得更冷淡,蒋洛盟胸口起伏了一下,语气冷到了冰点:
  “行吧,你随便。”
  蒋洛盟说完便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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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有很多山顶也有很多山顶餐厅,这里是虚构的没有特指,一切为剧情服务哈~
 
 
第19章 (十八).就因为你喜欢男人?
  贺祺一头雾水,沿着原路走回地库的入口,也没明白蒋洛盟为什么突然生气。
  贺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发愁。
  这雨下了一路也没有要停的迹象,路上的水积了一层,裹着泥土和落叶快速地往下水处流。豆大的雨滴重重地落下来,在路面上砸出大大小小的水泡。
  为了去山顶餐厅吃饭,贺祺今天还专门选了自己面料最金贵、最舍不得穿的西装出门。
  贺祺懊悔自己没问蒋洛盟借把伞就走了,站在地库口长长地吐了口气,脱下西装翻了个面,叠成一块抱在怀里,低头迎着雨快步走了出去。
  在香港,尤其雨天,打车甚至不是一件“方便”的事。
  雨天运力不足,交通拥堵,线上预约有大把人排队。路边也不是处处都能拦车,必须要找到竖着牌子的“的士站”,才有路过的空车会停下来问要去哪儿。
  贺祺记得自己开车时有见过的士站,凭着印象,抱着自己的西装外套跑过去之后,才发现那个的士站只是个牌子。旁边只有棵粗壮的榕树,并没有遮雨棚。
  雨下得太大,榕树的枝叶早已挡不住雨。树冠下是一层被雨砸落的树叶,混杂着不少断掉的细树枝。雨水在树叶上聚成更大的雨滴,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
  起码树下雨滴落下的频率低一些。贺祺这样想着,跑到的士站的牌子下喘着粗气站好,焦急地看向道路来车的方向。
  贺祺不知道自己站了有多久,怕这里太暗,贺祺每看见一辆出租车都努力地招手示意,但每辆路过的车都已经载了客;有几辆没载满的车放慢了速度,但最终还是开走了。
  贺祺穿的是浅口皮鞋,植鞣革底防水性极差,一路跑过来,袜子早就湿透了。
  身上的衬衫和西裤也差不多,吸过水之后冰凉地贴在皮肤上,重重地向下坠着。头发和眼睫上的雨水滴下来,贺祺快要看不清了。
  贺祺无奈地垂下头,虽然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怀里这件三万块的西装可能还是难逃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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