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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佳损友(近代现代)——郁棠

时间:2024-02-03 09:28:33  作者:郁棠
  蒋洛盟想说得太多,想解释的也太多;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才好。
  想到之前欢送宴,在客家菜馆门口狭窄的人行道上等他半小时;想到在电梯里笑着问他能否赏面一起吃饭;想到去写字楼平台上找他安慰他,抢他吸了一半的烟放进自己唇间;想到为了道歉弥补,主动给他母亲送礼物套近乎……
  蒋洛盟从没这样在意、这样讨好过一个人;他都做到这份儿上了,快赶上雄孔雀开屏了,什么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吧!
  可这些事又都没按计划完成,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意外;也难怪贺祺会思维跑偏。但这种模糊又暧昧的意思,三言两语间,蒋洛盟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像是咬开了一颗青桃,清甜只是错觉,酸涩味铺天盖地地卷过来。
  “我……”
  蒋洛盟险些把自己的脸憋红了:“算了。你就当这是特殊情况吧,以后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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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再次提醒:本文是相爱相杀主题,两个主角势均力敌,磕磕碰碰的都很常见,不适合有明显偏向的读者阅读。
  如果看到这里的读者,还对目前的情节或角色有不接受的情况,那这篇文真的不适合你哦,点左上角出去对我们彼此都是最好的结果,感恩!
 
 
第16章 (十五).请你去山顶餐厅吧
  贺祺下车后,司机接着返回港岛,把蒋洛盟送回了家。
  蒋洛盟平常不跟蒋光信一起住浅水湾,他单独住在港岛西北部的皇后大道,中西区的一间屋苑。
  在香港,屋苑类似于居民小区,大多是有停车场有楼栋保安的高层。蒋洛盟住的屋苑楼并不旧,但面积不过800呎(约74平方米),远比不上蒋家在浅水湾的别墅。
  蒋洛盟顺着楼梯从地库走上来,踩过一段草坪中的小径,刷开单元门,跟几乎每天见面的保安大叔点点头,如此便算打过招呼。
  蒋洛盟今天心情不佳,身心俱疲,没有与人攀谈的余裕。进门之后,灯也不开,闭着眼睛重重地倒进了客厅的懒人沙发里。
  临近十月,香港的日落时间慢慢提前了些。橘红色的落日被林立的高楼与山丘遮住,不到六点钟,整个房间就昏沉起来。
  中西区的房价常年稳居香港前三,是彻头彻尾的富人区。但蒋洛盟的住处却一点没有富人的影子。
  这间房像是一个狗尾续貂的半成品,一本曹雪芹加无名氏的红楼梦。
  虽然只是面积不大的两居室,但房里的硬装非常考究。客厅的电视墙贴着有暗纹的米色壁纸,餐厅一整面墙都是严格定制的隐形柜,木纹对得整整齐齐。墙面的某些顶角还做了精细的浮雕装饰,是双眸低垂的圣母玛利亚。
  虽然现在,圣母玛利亚的脸上多了几丝蛛网,蒙了一层灰。
  除此之外,这间房再无可以称赞的地方。
  稍小一些的房间是书房,里面除了书架书桌以外空空荡荡。蒋洛盟住的房间里只摆了一个衣柜和一张床,枕套被套和床单全是单调沉闷的纯白色,硬且厚的酒店同款质感。
  客厅里有两个beanbag(装豆子的懒人沙发),餐厅里有一张方形的餐桌,配了一把没有靠背的铁脚凳。厨房有灶台和柜子,但全是空的;卫生间里也差不多,镜子上的水渍常年无人清理,整面镜子都斑驳着。
  这是蒋洛盟的母亲生前的财产。是蒋家在香港那么多处产业中,唯一被蒋光信忽略的一处;也是香港这座繁忙而拥挤的城市里,唯一让蒋洛盟有归属感的地方。
  房间里的硬装都是母亲还在世时完成的,母亲过世后,这个地方就再也没有人管了。蒋洛盟回国之后也不曾收拾过这间屋子。
  这个潦草、冷淡,完全没有家的影子的地方;让蒋洛盟从每天早晨一睁眼,就再一次记起他回到香港的真正目的。
  “嗡……嗡……”蒋洛盟的裤子口袋里传来震动
  “嗡……嗡……”蒋洛盟皱着眉伸手把手机掏了出来,并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来电人:蒋光信。
  手机仍旧在锲而不舍地震动,蒋洛盟握着手机的手隐约发麻。
  蒋洛盟沉默着,一动不动地,只是看着屏幕上“蒋光信”三个字;胸口随着呼吸缓慢地起伏着。
  过了一会儿,蒋光信把电话挂掉了。
  黄昏时间过去了,窗外的天空变成了灰暗的蓝紫色。楼房窗户里的光、路灯和车灯的光、商场外墙LED屏幕的光显得更亮了;天际线处,若隐若现的云霞的光被淹没了。
  蒋洛盟望着窗外,等了一会儿,打开手机回了蒋光信一条消息:
  “同client食紧饭”。
  在三个月之前,蒋洛盟压根儿没有过回香港的打算,从未有过。
  十年前,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蒋光信,摆脱了那张他看到就忍不住想要撕碎的脸。
  蒋光信给他打电话说他想退休的事,蒋洛盟本来只当一句家常来听。他在美国这么多年,从来没在意过蒋光信和Swipe的事。蒋光信让他回香港来一趟,蒋洛盟也只想找生硬但有用的借口推脱。
  直到他听蒋光信说:“我知你想喺美国发展,你新公司嘅前景都好过Swipe好多。咁……如果你对Swipe冇兴趣,我就让立绅帮我手喇,得唔得?”
  蒋洛盟当即脑袋里“嗡”了一声,整个人因为神经的紧张和兴奋瞬间热了起来,整个后背都有了汗意。
  蒋立绅,蒋光信隐藏了十七年的私生子;如今不仅名正言顺地成了蒋光信儿子,名正言顺地让他母亲成了蒋太太,还要如此名正言顺地拿走蒋光信的公司?
  蒋洛盟的声带都在颤抖:“你……你讲乜嘢?”
  蒋光信很无辜:“但是你嘅公司上个月先收到风险投资喔,又真是冇时间返香港搞Swipe嘅业。本来嘅plan是,你同蒋立绅一齐入公司,差唔多半年之后,再由董事会决定嘎。但你咁忙,我啲都唔想麻烦你……”
  蒋洛盟的耳边似乎响起了尖锐的忙音,没能听到蒋光信之后又说了些什么。
  Swipe是蒋光信大半辈子的心血,他为了它做过太多夸张的事,也为它伤害过太多无辜的人。
  Swipe是蒋洛盟的母亲一生不幸的起点,是让她的生命提前落幕的元凶。
  说实话,蒋洛盟对接管Swipe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如果,蒋光信一辈子的事业,就这样让蒋立绅,和那个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拿走的话,蒋洛盟也无法接受。
  凭什么?
  凭什么毁掉别人幸福的人,可以这么轻易地得到幸福?
  蒋洛盟考虑了整整三天。
  第四天一早,创业公司内部开始商讨股权转让事宜。
  当天晚上,蒋洛盟顶着乌青的烟圈,拉着30寸的行李箱,只身赶赴洛根机场,搭上了到香港的红眼航班。
  可能真的是说不清的命运的原因,和蒋光信蒋立绅第一次去Swipe参观的时候,蒋洛盟就在营销部看到了贺祺。
  十年过去,贺祺除了脸上褪去了些稚嫩的肉感之外,几乎毫无变化。
  眼睛仍旧亮得像鹰像狼,合身的衬衫收进西裤的皮带里,正站在另一个人的桌位旁举着听筒打电话。
  “我想去营销部。”蒋洛盟如是说。
  按照接班人培养的思路,要想在半年时间里,快速摸清企业运营的状况,以及后续发展的方向;去业务部门很难得到全局的视角,并不是最佳选择。
  相反,财务是公司的心脏。每个项目如何审核,怎样结算,都有财务部门直接参与;每年每季度的营收成果,哪些项目哪些人贡献最大,哪些细分市场的反响最好,也是财务部门了解得最清楚。
  蒋洛盟在美国是自己办公司的,这些道理没理由不知道。
  但他并不是来争Swipe的继承权的,他只是来搅毁别人的幸福的。跟掌握公司的财务情况相比,蒋洛盟看到了他更感兴趣的目标——
  贺祺。
  蒋洛盟知道贺祺办公室的具体位置,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外勤,什么时候在办公室里。
  蒋洛盟甚至可以在深夜,整个办公区漆黑一片的时候,闭着眼睛找到贺祺的办公室,准确无误地推开那扇玻璃门。
  他给贺祺养在桌边的小仙人球浇过水,也帮贺祺整理过被风吹得散落一地的文件,再帮他把忘记关的窗户关好。还在得知林采奕给英基南岛打过电话后,主动让他们说出他第三学期去克利思廷借读的事,让贺祺知道他回来了。
  可蒋洛盟就是没有勇气走到贺祺面前,对他笑,跟他打招呼,对他说“好久不见”。
  蒋洛盟的母亲洛今羽离世后,蒋洛盟很快就出了国。
  在等待UCL秋季学期开学时,蒋洛盟在学校附近租了公寓单间,真正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蒋洛盟自己尘土飞扬地收拾屋子,自己烟熏火燎地炒菜做饭;每日阴雨,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交谈的人。
  某天晚上,蒋洛盟想洗一双鞋子。把洗衣粉倒进水盆里的时候,蒋洛盟忽然想起了贺祺,手一抖,小半盒洗衣粉都倒了进去。
  洗衣粉遇水散发出的浓烈皂感香味,以及稍稍有些刺鼻的、类似消毒水的味道;这就是蒋洛盟印象中,贺祺的味道。
  是他一整年来,每天每天在贺祺背后坐着的时候,阳光从左手边的窗户里洒进来的时候,贺祺新换的衬衫的味道。
  蒋洛盟心里好像瞬间空了。这几日生活里的混乱和琐碎,那些重量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浮在半空的,泛着柔光的,贺祺的虚影。
  蒋洛盟一声不响地只身来到伦敦,没留下新的手机号码或通讯地址,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贺祺了。
  事实上,当天晚上,蒋洛盟就在梦里看到了他。
  贺祺的脸在梦里那么清晰。凑得很近很近,超出了人眼的聚焦范围,仍旧是清晰的。
  蒋洛盟看到了贺祺冰透的褐色虹膜,看到了他轻轻褶起的微颤的眼皮,看到平直的睫毛下,贺祺倔强的、迷蒙的、脆弱的,同时充满着热切欲念的眼神。
  蒋洛盟伸手去碰梦中人的脸颊,感受他鼻尖绯色下的鼻息,是潮热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蒋洛盟别无选择,洗了床单和被套,又烘干了。
  而当天晚上,当蒋洛盟再次跌进那张单人床里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陷入了贺祺柔软且温暖的怀抱里。
  城市陌生冷寂,黑夜淡漠无言。蒋洛盟厌倦了无止境的孤独,无法对脑海中虚幻的温存说“不”。
  当晚,他侧着脑袋,把头埋进柔软的鹅绒被,合上眼睛,五指缓慢移动,探到了那处欲/望的终点……
  十年后的今天,蒋洛盟沉默靠着卧室的门框,看着自己床上纯白色的床品。
  他还记得当初选择它们的初衷——可以留住洗衣粉和漂白剂的味道。
  蒋洛盟知道自己对贺祺的感情不清白,也知道贺祺喜欢男人。蒋洛盟一直觉得,凭借着高中时期的“初始优势”,他跟贺祺是有可能的。
  可是蒋洛盟来Swipe这么久,在公司里公司外见过贺祺这么多次,贺祺看他的眼神每一次都是戒备的、怀疑的;像是一匹对着敌人虎视眈眈的狼。
  小狼难驯,成年后的狼更是对任何异动都保持绝对警惕。
  蒋洛盟仍旧记得,十年前,贺祺跟他接近、向他敞开心扉花了多长时间。十年过去,一切都重新回到零点,蒋洛盟在一次一次的惊讶和失落中发现,贺祺“不认”他了。
  物理距离上确实是近了,但还是只能在梦里接近。
  但也万幸,还能在梦里接近。
  第二天,蒋洛盟难得一见地迟到了。
  到办公室的时候贺祺已经在了,桌面上的咖啡杯里只剩了些没化完的冰块。
  贺祺的目光太特别,蒋洛盟从踏入办公室的第一秒起,就感受到了那种无法忽视的视线跟随。
  也许是因为睡得久了,蒋洛盟又“打了败仗”,这天的心情和天气相似,潮湿阴沉。
  蒋洛盟没打招呼也没抬头,拿起自己桌边放着的马克杯,躬身在座位后面的饮水机上接水。
  贺祺主动走了过来,在蒋洛盟的办公桌前不远不近地站定,往蒋洛盟桌上放了几份文件:
  “蒋总,这些是今早送过来的需要你签字的文件,都是项目组那边送上来的。”
  “嗯。”蒋洛盟一手扶着杯子,没办法转身:“放下就好了。”
  “再就是,二组的项目听证会改期到今天下午了,地点没变,可能需要你去一下。
  “还有一个供应商往这边打了电话,想让你到了之后给他回电,号码我用便利贴粘在文件夹上了。”
  蒋洛盟接好了水,在椅子上坐下,看到了贺祺放在桌上的文件,边喝水边点了点头:
  “嗯。”
  可贺祺仍旧站在原地不动,两手在身前交握,一种非常正式且拘谨的站姿。
  蒋洛盟有些纳罕,把手里的杯子放下,问:“还有事?”
  贺祺看着蒋洛盟的眼睛,眼神闪烁,双唇紧抿,重重地点了点头。
  蒋洛盟靠上了椅子背,歪着头有些奇怪地看着贺祺,沉默着等着听他还要说什么。
  蒋洛盟清楚地看到贺祺的咬肌动了动,像是要做什么重大表白一样,做了个深呼吸才开始说话:
  “蒋总今晚没有安排的话……能赏面一起吃晚饭吗?我订了山顶餐厅的位置。”
  蒋洛盟的眼睛难以抑制地睁大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幻听了。
  像是正飘着雨的乌云一下子变成了晴空万里,早晨的沉郁一扫而空。似乎办公的嘈杂声都像鸟雀啁啾一样悦耳,灰沉沉的天空也在他眼中变成了浅蓝色,整个世界像天神降临一般,全部亮了起来。
  蒋洛盟面上不动,实际上心跳已经冒到了隐隐泛甜的嗓子眼。
  真是没救了,蒋洛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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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爱相杀要到相爱part了!
 
 
第17章 (十六).判断失误
  山顶餐厅在港岛区,顾名思义,矗立于山丘最高处。
  在贺祺和蒋洛盟还上中学的时候,山顶餐厅就已经是非常有名的地标建筑。
  那时候的山顶餐厅风头无两,一个台位要提前一周预约。那可不单单是一顿饭一个餐位,更是一晚极致奢华浪漫的体验,是所有爱人们心向往之的完美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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