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一条树枝,拿匕首削成了不大的木铲,见白桉柠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也给对方削了一把。
两人找到一处相对松软的土地,开始挖。
在挖到即将精疲力尽的时候,突然有宛如手指粗的洞里涌出了水。
章云飞觉得自己眼花了,还有巨大的成就感。
等到涌出半坑水的时候,他迫不及待接了一捧洗了脸,整个人清爽了不少,瘫坐在边上,高兴地呼了一声,表情很是兴奋。
一旁的白桉柠也歇了口气,心想着跟了章云飞这个废物,自己过得差得要死,等撑过几天,换个队友就会好起来了。
眼下他要解决的是食物问题,抓不到野物,只能去赶海了。
心酸又委屈,看见章云飞这个自大狂都觉得恶心!
白桉柠垂着脑袋,压下眼底的嫌恶鄙夷,在章云飞即将看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浅浅的笑容,好似纯洁无瑕,清纯无比。
【为什么我觉得白很奇怪?】
【啊挖到水源了都不开心?】
【白白不是笑了吗?你们别总这样行不行?】
【突然觉得章云飞挺惨的,帮白桉柠做完一切还要被网友骂】
【他活该被骂,他自己还不是一样的嘴巴毒】
-
下午三点
众人休息调整好了,开始搭建木屋,在四个强壮男人共同努力下,木屋终于搭建好了。
米歇尔特意学了不少华国古代的房屋搭建技术,即使没有一颗螺丝钉,木屋依旧十分牢固。
牧轻尘去找来一堆草放火边上烘干水分,差不多了就拿开,最后得了一大堆软草。
他拿进木屋里,铺在不是特别平坦的地板上,又将用水擦拭过的草席铺了上去。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牧轻尘看着门边靠着的宫离修,吩咐道。
“那你呢。”
“你说呢。”
不可置否,牧轻尘也懒得再弄一张草席了,一块将就吧。
宫离修:“……”牧轻尘到底还喜不喜欢他?
牧轻尘不用帮米歇尔考虑,这家伙也会编草席,只不过有些懒,直接拿了几块大的芭蕉叶,把中间凸起的叶枝削平下去,铺在软草上。
两人没有用一张“床”的习惯,风觅决也同样铺了自己的。
时间差不多了,牧轻尘决定要看鱼装得怎么样,宫离修已经习惯了跟在牧轻尘身后,选择一起去看。
两人很安静,宫离修在和别人同行的时候,往往是最沉默的一个。
现在看到比自己还寡言的牧轻尘,不免有些感慨,原来最难受不是不说话那个,而是想说话却不知道如何组织的人。
滚烫的空气有些灼人,才出来几步路,宫离修的额头已经出了不少汗,垂眸看到牧轻尘的后脖颈也渗出了汗……
珍珠白的皮肤被晒了两天,牧轻尘不见黑,只见微红,几乎可以看到细微的绒毛浸湿在汗水里。
牧轻尘年龄很小吗?宫离修想问,却没控制住说了出来。
牧轻尘:“21岁。”直白又疏离的几个字,冷淡到宫离修不知道怎么把话题延续下去。
最终,话题还是终结了。
牧轻尘表示: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牧轻尘,你真是喜欢两级反转】
【昨天叽叽喳喳,今天沉默是金,咋滴,牧轻尘你精分啊】
【哈哈哈,宫离修才搞笑,昨天烦死,今天憋死。】
【牧轻尘到底是什么清冷omega,好禁欲,斯哈斯哈】
因为再次被拉进无限流世界,其实现在的牧轻尘心情有些糟糕,还以为已经摆脱了束缚,现在才发现并没完全结束。
唯一庆幸的是,起码完成任务之后就会回到现实世界。
正在出神,牧轻尘没看见脚下高起的藤蔓,眼看就要脸着地,突然腰被轻轻一揽,地面逐渐远离。
宫离修看着怀里的人,鼻子里突然呼吸到一阵血腥味,正当他要再闻一下的时候,牧轻尘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低声道:“谢谢。”
“不用。”宫离修垂眸看着他,眼神幽深,又似乎在探索着什么。
牧轻尘抬脚将挂在脚踝的藤蔓摆脱,宫离修抓住他的胳膊,疑惑道:“你哪里受伤了?”
第10章 原主的悲惨遭遇
牧轻尘:“没受伤,可能是兔子的血。”
宫离修不疑有他,或许真是他想多了……还有,这人昨天一有机会就假装扑倒要摔进他的怀里。
今天如愿以偿了,竟然……很嫌弃的挣脱开了。
牧轻尘没说不喜欢他,也没说还喜欢他。
这个模棱两可又暧昧的答案,像手上的倒刺,实在令人难受。
【牧轻尘,你在玩欲擒故纵?】
【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男人,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宫离修:你会后悔的!】
【哈哈哈哈,楼上的黑子是什么鬼哈哈哈,要不要这么搞笑。】
【他们在说宫离修心里可能是这样想的】
【霸总文学,学起来!】
两人跑步般地来到了海边常常被海浪冲刷的石头边上,看到小篓子里竟然装了不少好货。
惊讶,感慨,又很欣赏,牧轻尘总是在一次次刷新他的看法。
强大,身手好,不苟言笑,越来越神秘了。
宫离修对他的好感着实提升了不少,说不感激牧轻尘是不可能的,至少昨天帮他杀了那条蛇的时候,牧轻尘就帅炸了!
“别看了,带回去吧。”牧轻尘将篓子拎了起来,递给宫离修,“你来吧。”
宫离修再次感动地接住,拎在手上。
他清楚地知道牧轻尘故意给他点活干的原因,为了让他有点存在感,不至于这么废物,总而言之,牧轻尘在照顾自己的心情。
牧轻尘不知道宫离修能想歪,其实他是懒得拿了,有帮手为什么不用,根本考虑不到其他层面。
直播间前的宫老爷子默默感叹:“我家大孙子,终于有人要了。”
护工:“……”
宫老爷子:“唉,这牧牧爱离修都爱到自杀的地步了,即使被拒绝,还这么照顾离修的心情,真是……”
被感动到的老爷子眼眶微红湿润,静静看着直播间里的两人气氛好像好了很多,虽然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但总有一种无形的暧昧在里面。
护工:“……”完了,给这个牧白莲翻身了!气死了!
-
节目开到现在,短短一天半的时间,牧轻尘已经上了好几次热搜。
现在又来了个捕鱼达人的称号,牧轻尘的路人缘好了起来,因为看到微博进来直播间的人很多。
现在已经达到了3000万人,位列全直播平台榜首。
牧轻尘经纪人的电话也因此在一夜过后响个不停,来谈合作的广告商特别多,虽然不是什么奢侈品,却是实打实的屹立不倒的国货品牌。
这下经纪公司做的努力也没白费,公司高层也是喜极而泣,日子终于有盼头了的感觉。
牧轻尘原本也是个贵公子,家里很有钱,只不过因为去年遇到了事,牧轻尘原本幸福的四口之家,父母双亡,哥哥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年多,至今为止仍未苏醒。
牧轻尘爸妈的公司也被人联手搞破产了,牧轻尘有个哥哥在,根本逃不出国,不得不背负1.8亿的巨额债务。
唯一让牧轻尘有些底气的是经纪公司没有抛弃他,即使再难也会给他剧本和一些广告支撑。
以前的牧轻尘对自己可有可无的演技并不担心,玩票一样地混日子,在父母出事以后,后悔已经来不及,因为奇差的演技,根本接不到好的剧本。
心理,精神,身体都承受着巨大打击的牧轻尘委屈无助,还有一个哥哥要养,被网暴骂到崩溃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哭出来。
以至于被全网黑他是个演技差的爱哭鬼,只知道哭的白莲花。
但没人知道他背后遇到了这么多天塌下来的事情。
追债公司隔三差五地打电话,他心力交瘁,痛苦不堪,无论怎么尝试都无法摆脱,就在昨天,牧轻尘有了轻生的想法,于是真的走进海里寻死。
当时经纪人在直播间前吓得脸色煞白,捂紧胸口,心脏巨疼。
好在宫离修的出现成功把他救了回来。
这孩子太苦了,经纪人李哥忍不住鼻子发酸,希望这孩子以后能好起来。
……
牧轻尘不知道经纪人这么担心原主,如果知道原主真的死了,得多难过。
米歇尔看到二人满载而归后,感叹:“我只想说,牧轻尘,不愧是你!”
风觅决:“很棒。”
牧轻尘抬眸看向那位总是臭着脸的风先生,“谢谢,也感谢你给我们做饭,你的手艺很不错。”
终于得到了牧轻尘赞扬的风觅决轻哼了一声,别扭地转头接过宫离修手里的东西,趁着天还亮便去准备晚餐。
【好傲娇的风风哈哈,】
【嘿嘿,突然觉得风尘cp也好好磕啊】
【像只终于得到夸夸的小狗哈哈哈】
【宫离修:所以我?真的是废物吗?】
【其实宫的作用很大的,每次牧牧遇到危险都能及时出手营救,不是吗?哈哈】
夜幕的逐渐来临,傍晚的微风是凉爽的,参天大树周围的几人显得十分渺小。
火堆旁的人们有一种隐秘的松弛感和闲情逸致,生存游戏像是度假的别名,在这几人身上丝毫不见窘迫难熬,现在享受着海味。
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牧轻尘,其实很喜欢吃,吃到美味的食物会心情愉悦得将眼睛微眯起来。
宫离修手快将鸡腿夹到队友牧轻尘的碗里,对方眸看了眼是宫离修,便毫无顾忌地享用了。
风觅决眸眼微眯,神情不爽。
而宫离修却像是没看到,在一旁优雅地享用晚餐,在野外依旧矜贵得不像话,像是把贵族礼仪学到骨子里。
风觅决:“……”
米歇尔离得远,咬牙切齿地啃着野鸡肉,心里头哭诉明明是四个人的空间,他却像是透明人,每天一小问,牧牧为什么没看上他!他的床真的很好爬的!
第11章 暖炉
夜幕降临
有了庇护所小木屋,门配备了门栓,不需要人守夜。
洗好澡的牧轻尘沾上席子闭上眼睛。
他不再孤身一人,周围不再渲染着恐怖阴森的气息,他只是在一片平静而广袤的海岛上,没有鬼怪尖锐刺耳的嘶鸣哀嚎声,周围的树叶和风声将他包裹而眠。
宫离修今晚是第一次洗衣服,动作很拧巴,最后还是牧轻尘忍无可忍给他解决后面的工作。
今天也是平安度过海岛生活的一天,明天开始节目组会发布任务,但具体是什么任务,他不知晓。
将外面的东西放置整齐后,宫离修也准备进入小木屋睡觉,却在这时被迟迟未回自己屋的风觅决叫住。
“你现在对牧轻尘,是什么意思?”
宫离修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穿着一身黑色便服的风觅决,晚风将他的发丝扬起,冷峻的脸上背对着火光被阴影覆盖。
宫离修挑眉,“我什么意思,与你有什么关系?”
黑暗中,风觅决微眯着凤眸,喉咙发出一丝轻笑,“你该不会以为牧轻尘真的对你有意思吧?”
“他怎样,是他的事情,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宫离修定定地看着他,二人的眼神几乎平视,但仔细一看,风觅决还是比他略矮了两三公分。
闻言,风觅决也没有生气,本想告诉宫离修牧轻尘不过是在广撒网,但他突然又想看看不可一世的宫大少陷进去是什么感觉了。
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对家,这样的好戏若是不看,岂不可惜?
“行吧,你好自为之。”
宫离修:“我劝你收起你胡乱猜测别人的心思,管好自己,毕竟人家喜欢的不是你,不用在这里找存在感。”
风觅决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宫离修才是觉得莫名其妙,是嫉妒他被牧轻尘喜欢?
这么一想,就解释得通风觅决为什么对他不寻常的敌视。
弯腰走进小木屋后,拿着手电开了最暗的光,他看到牧轻尘已经沉睡过去,正像个婴儿般蜷缩着,这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睡眠姿势,那根根分明的睫毛因为有些光亮而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就着衣服缓缓在牧轻尘给他留的半边草席上躺下,将手电放在脑袋边上能够到的位置。
又将脖子上的夜光宝石拿了出来,握在手里,在身旁人均匀的呼吸中缓缓沉睡过去。
夜里气温骤降,牧轻尘开始觉得有些发冷,缓缓向温暖的地方靠,或许是因为太累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贴上了最不能贴的人。
同样觉得脖子漏风的宫离修,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他居然被冷醒了,但没一会儿身边的人也有了些动作,像是卷缩的更厉害了,正当他想出去点个火烤一下的时候,身边的人滚到了他的怀里……
身上还有淡淡的白兰花香。
“牧轻尘?”
“唔……”
应了,但没用,贴的更紧了,这人知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啊?
他深吸了口气,最终在烤火和不烤火之间选择了给人当取暖机。
凌晨五点,牧轻尘终于醒了,看了眼可以夜光的手表,自己竟然睡了七个小时!真是天大的喜事!
只是他好像是在宫离修怀里醒来的……
他头后仰,看到对方没醒,心虚地慢慢将伸进宫离修的两腿之间的双脚缓缓抽走。
只可惜,好像失败了。
宫离修已经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夜光宝石的暗芒下,像是几片被揉碎的星星,闪着微光。
“醒了?”
“嗯……抱歉,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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