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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近代现代)——渡慈

时间:2024-01-25 11:04:43  作者:渡慈
  游戏还没结束,谁是黄雀犹未可知。
  随意应付着秘书,他瞧着陆擎二字,静静等了会,果然看到来电。
  “陆淮!”
  陆擎暴怒,迟渊简直敏锐得他难以置信,他甚至怀疑陆淮是不是直截了当地坦白了,不然为何对方能抽身如此轻易?他紧急联系人却联系不上,更为恼火。
  “嗯?”
  陆淮悠悠应着,眉睫微垂地开启扬声器,把手机拿远距离,到刚刚能听到的地步。
  “你跟我玩什么消失呢?捅这么大篓子还不快点滚回来收拾!”
  轻巧地拨弄了下指尖,陆淮倚在靠枕上,睨了手机一眼,冷笑道。
  “篓子到底谁捅的您一清二楚,把损失掰扯出来看,只怕是我难有名字......”
  陆擎更是听不得这话,他狠狠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齿。
  “半小时之内我若是看不到你,你以后也没有任何回来的必要了!”
  “求之不得。”
  ·
  仅仅只是应付,陆淮还是无法抑制地升起一阵恶心,他捏紧枕头的一只角,努力平息呼吸。
  白色衣衫湿透,不怎么透气地贴在肌肤上,裹得他觉得胸腔内的空气越来越少。
  难以忍受。
  他弓起背,额头起了冷汗。
  他抿直唇线,唇色便更淡些,方才的云淡风轻在此刻不见踪影。
  闭上眼缓了好一会,陆淮掀起眼,却见着门开了,迟渊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不知多久。
  呼吸一瞬停了。
  ·
  “你来干什么?”
  陆淮觉得可笑,他掀起眼,眼眸不再内敛,锋芒毕露。
  他瞧着迟渊有些迟疑地靠近,近乎嗤笑出声。
  “我......”
  从陆擎声音响起的那瞬,迟渊就站在那,他把这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也将陆淮的隐忍尽收眼底,心里顿时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他看起来真的很难受......
  见着陆淮有些撑不住,他伸手欲扶——
  却被陆淮眼底的漠然刺得无法前进一步。
  “迟渊,你是在可怜我么?”
  *
  作者有话要说:
 
 
第59章 
  一句话便使得气氛沉下去。
  迟渊盯着陆淮, 这人眉目是润的,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可即使是这样,却还是学不会低头、说一句软话。
  他收回手, 抱臂站到一旁, 眉眼讥诮愈酿愈浓, 便这么冷眼瞧着。
  “不至于。”
  陆淮微微敛眸,厉声道:
  “那就滚。”
  ·
  谁乐意在这?迟渊提步便向外走,手搭在门把手上时,身形却微地凝滞。
  几不可察地苦笑了下,心口涩得人紧咬牙关,那么点零星火气早就没了踪影。
  他可能就是贱。
  深吸一口气,迟渊扭过头,发觉方才仿若寒刃出鞘般锐利的人正蜷成一团,眉目尽是难耐的痛色。
  陆淮的手摁在腹部, 不知道是哪里在疼。
  迟渊有那么瞬呼吸都停了, 他快步走到人眼前,嗓音颤抖又急切:“陆淮!”
  ·
  没料到这人会折而复返。
  陆淮疼得发懵,他勉力掀起眼,瞧见迟渊略显担忧的神色,久而不褪的恶心感刹那间便从胃腹蔓延开,他推开人。
  喉腔干涩, 因着阵阵干呕而像是被撕扯开, 升起灼痛。空无一物的胃部仿若周遭用坚冰裹着,森森寒气裹住他心口, 陆淮头晕目眩, 掐着边沿的指尖用力到青白才勉强撑住。
  他就着这个姿势僵硬地站在原地, 绵密的眼睫垂落,闭眼缓了会。
  洗浴室的门在他进来的那刻被反锁,静默了会,陆淮迟缓地掀起眼,镜子中的人毫无气色,哪怕挺直脊背也显而易见地能看出强撑。由此,可想而知,他刚才的狠话更是没有丝毫说服力。
  他不明白迟渊为何要来。
  甚至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觉得在车上的羞辱仍不过瘾,偏要眼睁睁看着他这个败者究竟有多么狼狈不堪么?然后再用言语奚落番,以此来突出胜利者的洋洋自得?
  有什么意义?
  不会是想打过巴掌再给了甜枣吧?他们彼此面目了解得足够清楚了,又何必惺惺作态......
  他愿赌服输还不够么?尽力了还得不到,他不要了不可以么?
  还是迟渊这场情感游戏没玩尽兴?
  陆淮淡漠地勾起唇,眼神里若有似无的凉薄闪过弧光。
  ·
  “陆淮,你开门!”
  迟渊拧动门把手,然而门纹丝不动,他抿紧唇线,侧耳听室内的动静,又沉寂得令人发慌。
  他拍拍门,眉蹙起,语气不自觉放软了。
  “陆淮,你开开门......”
  倚在洗手池边,丝缕凉意沁过腰背勾得小腹微冷,陆淮垂下眼睫,也没打算继续留在这。
  为了避开迟渊,自己遭罪,不值得。
  手臂略微发抖,陆淮推开门,却被迟渊径直扶住,他挣了下,没挣开。
  “......你怎样?”迟渊感觉到陆淮那点微小力道,心稍稍一沉,却仍是扶住,甚至握紧些。
  陆淮嘲讽地挑起眉,却是懒得再同迟渊说上半句话,也没力气去讽刺这“虚情假意”扮得有多真,他由着人扶到床边坐下,头枕着,合上眼不愿再搭理。
  冷漠无视。
  ·
  迟渊手紧了又松,视线不自觉地从陆淮苍白的脸色移到被褥下仍未有起伏的小腹。
  神色复杂地瞥开眼,即使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认知,却依然觉得无所适从。
  他沉吟片刻,于僵持气氛中轻咳几声。
  “......凌秩已经告诉我了......”
  ·
  陆淮猛地睁开眼,经历干呕的嗓子声线喑哑,他艰涩地问道:
  “你......说什么?”
  凌秩说的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是迟渊?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迟渊,发觉对方的视线不自然地在他小腹上停留了瞬。
  迟渊抿唇表示:“你怀孕这事......我知道了......”
  不顾冷汗涔涔,他直起身,垂落的眼尾若盛起霜雪,他瞧着半米之外的略显局促的迟渊,眯起眼冷声道:
  “所以呢?和你有什么关系。”
  ·
  和我无关?迟渊舌尖抵住下颚,几不可察地敛了笑,之前一点恻隐之心随着情绪散开,他挑起眉,恶意满满地凑近,他低眸打量陆淮霜色的唇,嗓音低沉:
  “怎么?难道陆总还被别人艹/过么?”
  ·
  闻言,陆淮身体几乎难以克制地颤了下,他眉睫微动,掩住眸中情绪,轻轻地笑出声来,不避反迎,对着迟渊漆黑的瞳孔,冷意近乎从眼中渗出来。
  “迟总不会真觉得自己很特殊吧?”
  ·
  话说出口的瞬间,迟渊便自知失语,但撑着口气,也不愿落入下风。以陆淮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愿意在下面......
  却没想到陆淮这么回他。
  “特殊”二字直击心中软肋,迟渊微愕地瞧着陆淮笑意盈盈的脸,指尖无意识地捻动了下。
  讥讽的笑还未挑起,就见到陆淮仿若有些撑不住地往后一倒,所有斗狠争锋的心思烟消云散,他忙着去搀扶,止不住心慌。
  “滚远点......”
  陆淮目光都疼得涣散,这句话倒是说的又凶又狠。
  默不作声地将人扶住,眼见着对方环住小腹,他思绪碎得捡不起来,更谈不上什么火气。
  几乎没有犹豫,他摁动床头的呼叫铃。
  -------------------------------------
  凌秩是知道迟渊来了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瞒着陆淮告诉迟渊这件事是否正确,他沉默地站在走廊上,转过身便正对上陆淮病房的门。
  由于极好的隔音效果,他根本就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可越想越焦虑,他没忍住揉几把凌乱得不成样子的头发,来回踱步。
  所有有关这两人的记忆都不是什么和善友好局,他甚至无法想象这两人会心平气和地共处一室。
  突然耳畔响起尖锐的铃声,凌秩先是一愣,想起自己把陆淮病房里的呼叫铃同手机连在一起,便几步跨一步地打开门。
  “怎么回事?!”
  这到来的速度着实是快了些,室内的两人均是一愣。
  凌秩焦虑得没时间瞧两人脸色,他径直上前,不客气地直接把迟渊拉开,仔细探查陆淮的情况。
  迟渊举止无措地站在一旁,目光一瞬不移地落在两人身上。
  ·
  陆淮在看到凌秩时悬着的心安定下来,跟随凌秩的指令仰躺着。
  凌秩伸手轻摁:“是小腹疼么?”
  “嗯。”
  “平静下来,你现在情绪不能起伏过大。”凌秩语速很快,他检查陆淮没有出血的迹象,稍微松了口气,却仍是对陆淮目前身体状况皱紧眉心。
  好在情况没严重到需要用药的地步,凌秩缓了口气,准备找人开副中药帮陆淮调理。
  随即他侧过头看向迟渊,不知道这人到底做了什么,他勉强劝说自己保持理智,但语气仍很重:“陆淮现在不能受刺激。”
  见迟渊讪讪地点点头,凌秩替陆淮盖好被子,也没说话。
  见状,迟渊走近,知道自己刚才是过于冲动,他闷声道:“陆淮,我觉得我们要谈谈。”
  ·
  谈什么?
  陆淮觉得讽刺,他撩起视线,语气不痛不痒:
  “没什么好谈的。”
  被陆淮漠视的态度一噎,迟渊深吸口气,不想再呛起来:
  “你肚子里也是我的孩子。”
  “所以你现在眼巴巴地凑在我面前,就是为了说明这一点么?迟渊?”陆淮这回连笑都懒得扯出,他惫懒至极地轻声道,“你想怎样......”
  “我觉得我应该陪在你身边,至少是在孩子出生之前。”
  迟渊抿唇一字一句说明自己的想法,凌秩对他说的话在他脑海中掷地有声,他无法想象陆淮会死,在这之前,所有恩怨都不过是触手可散的浮云罢了。
  然而陆淮不为所动。
  “为什么?因为你那可笑的责任感,还是因为你受不了内心谴责,凌秩对你说了什么,说我会死?你是怕了么?所以亟不可待来这,试图忏悔或是找到一点安慰自己的理由?”
  他挑起唇:
  “迟渊,你真恶心。”
  ·
  很久没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陆淮。
  凌秩与迟渊均是愣在原地,却也从这话里听出陆淮不容置疑的态度——他不愿意接受。
  陆淮每字每句说得精准,迟渊垂眸落寞地勾起唇,一时之间竟然也觉得挺好,这是否说明他演技到位,自始至终都没将“爱”透露出来,自然也没落到陆淮眼里。
  对方了解他,于是踩着痛点甚至往上碾了碾,完全堵住他可以说的话,哑然无声。
  凌秩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他并非在意迟渊,只是担心陆淮,于是他轻轻劝道:“陆淮,我研究出来了,如果迟渊在你身边,你会好受点......”
  ·
  好受?
  不必。
  陆淮敛眸,他没那么弱,这样便妥协。
  他不想同迟渊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不了。”
  瞳色淡淡,陆淮掀起眼,多情的眉眼极端锐利,像是一截韧竹。
  “迟总这样的,跑我这来当狗我都嫌弃。”
  “做不到任劳任怨地讨好我,甚至摇尾巴都惹人生厌,随时想着回咬一口,我没这个福气。”
  *
  作者有话要说:
  迟狗没救了,亲妈表示我想给他找块墓地
  淮宝:不爱了,滚远点。
 
 
第60章 
  剑拔弩张。
  堪称诡异的气氛在陆淮此番话落地的情况下, 变得焦灼又难捱,对峙的两人明明面色如霜,然而对垒的硝烟味弥漫开来,只增不减。
  凌秩置身其中, 觉得有几分坐立不安。
  他侧眸瞧了眼陆淮, 对方敛着眸, 神色淡淡地,但那言语刺人,是从骨子里透出锋利。
  他对这样子的陆淮微微有些讶异。
  其实眼前的场景与记忆里面前两人惯来的相处并无什么区别,彼此都给对方找不痛快,更知道扎心的话要怎么扔才最准。
  但他就是嗅到些许不同寻常。
  凌秩毕竟是陆淮十几年好友,陆淮那不在意和厌恶表现得再明显,也都没有对方腹中的孩子有说服力。
  他甚至在想,若这两人一直是这样的相处,没有一方对另一方的妥协和那么一点点能称之为“甘愿”的东西, 是怎么滚上床的?
  于是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到明显不虞的迟渊身上, 被成晔匆匆一提的话猝不及防闪过,他苦笑着摇摇头,难道真是当局者迷吗?
  脑中百转千回,其实也不过半瞬而已,凌秩喉结滚动,试着打个圆场:
  “陆淮, 其实......”
  却不想迟渊先开的口。
  ·
  “迟总这样的, 跑我这来当狗我都嫌弃。”
  迟渊将这几个拆开又组合在一起,和之前自己所说的那句“怎么?难道陆总还被别人艹/过么?”比较起来, 一时之间竟然没分清到底哪句更伤人点。
  总归是羞辱人的话。
  迟渊想, 他大可以一走了之, 毕竟这事说到底也还算是凌秩求他,而不是他死乞白赖地在旁边,真如狗般摇摇尾巴地恳求陆淮让自己呆在这。
  是啊,他可以选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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