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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近代现代)——渡慈

时间:2024-01-25 11:04:43  作者:渡慈
  现在这声直白的“疼”几乎把他砸懵了。
  到底什么能剥落陆淮表面看似无坚不摧的外壳,这般失措地朝他袒露了如此苦涩的内里......
  他揉揉眼,一言不发地抿起唇去看陆淮发过来的定位,自知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对方。
  “马上来。”
  ·
  陆淮听到肯定答复,才算是松了口气,他周身发冷,尽管是蜷着也得不到一丝热量。
  小腹分外狰狞的坠痛感折磨得他只能又轻又缓地喘息,然而纳入的微薄氧气愈发加重胸口的窒闷,他微微扬起头, 难耐地拉长脖颈, 露出仍在溢血的伤口。
  ·
  凌秩见到陆淮的那瞬,即使已经从“好疼”那两字产生了无数联想,却还是没将眼前如此狼狈的人与陆淮联系在一起。
  陆淮惨白着脸,灰败的唇色似乎无一丝生气,就那么蜷缩成一团,而鸦黑地眉睫垂在漂亮的眼睛上, 对他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
  凌秩勉强保持所谓的冷静, 凑近去检查陆淮的状态,他探出手, 才发觉指尖颤得不行, 用力握住几秒, 才好上些许。
  “陆淮......”
  他轻声喊道,希望对方能给他一点反应,却又不敢唤得太大声,以免让人更为难受。
  ·
  陆淮手摁在小腹上,听到声响眉睫费劲地抖动,他掀起眼,看到凌秩,竟是扯出一抹笑:
  “你来了啊......”
  凌秩看得莫名心酸,这车里一片狼藉。白色纸页有的边角沾血,四处散乱着,陆淮单单缩在一小块地方,白色衬衣上血迹已成暗褐色。
  不清楚陆淮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他不敢妄动,见对方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只能将满腔愤懑压下,忍着发痛的眼眶,详细询问陆淮感受如何,尽量节省时间而不去说无关的事。
  陆淮眼尾恹恹地向下,似垂落的鸢尾花,面容苍白到近无血色,所谓回答也只能从牙缝间隙挤出零星几个字。
  “现在好点了......”
  不过是方才作乱的时机刚刚好......陆淮眉眼染了几分讥诮。
  闻言,凌秩不敢耽误,扶住陆淮缓缓移动。碍于对方这特殊的身体情况,只能送到他那去,距离不短,自然是越快越好。
  想着,他深深地往后回望一眼,仿若是要将那混乱场景刻在记忆里,继而默默扭过头。
  “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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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人处理完脖颈处的伤口,这三四月天气渐暖,陆淮的手指尖却仍是冷的。
  虚弱成这样却仍然不听劝的要去什么星河。凌秩气得不行,瞧着陆淮残败模样,狠话一句也舍不得说,他默默打开暖气,低眸去瞧手中的检查报告,想着等陆淮等会醒来,该怎样说。
  凌秩眉睫垂着,愈看眸色愈深,有关孩子的事因无前据可考,都没定论,可有关陆淮各项指标都跌破红线,这样的身体,平常人都得好好养着,被耳提面命地强调注意,何况陆淮他还面对如此棘手的......“突发情况”......
  他不由得勾起冷笑,索性想撂摊子不干了。这还能有个屁的活路?他凌秩是救人的,不是无能为力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好友去死的!
  凌秩眼眶红了,若不是现在时机不对,他甚至想揪起陆淮的衣领,恨声问问对方——
  陆淮,你到底还要不要你这条命?
  不要就免得他耗费心神,到头来全是糟践!
  情绪起伏过大,凌秩郁闷至极,却仍是在闭合陆淮病房门时把动作放轻,没点声响。
  ·
  指尖猩红烟火明明灭灭,凌秩就着吸了口,被呛住,闷咳好几下,只能掐了。
  他的研究有点进展。陆淮体内勉强被称之为“孕宫”①的那东西,对旁人气息极为敏感,换句话说,有点像是某些哺乳动物里雌性动物在孕育期间需要雄性动物的陪伴,其中雄性动物会产生类似于“信息素”的东西,稍微能减轻点母体的痛苦,有利于幼体的成长......
  再就是倘若陆淮孕程真的能进入中后期,这个“孕宫”的位置靠后,由于男子和女子天然的生理结构不同,估计......陆淮会很难捱......
  想到这,凌秩简直想把陆淮口中“露水相逢”的那人掐死!简直是祸害!
  若前一种研究属实,这人又没踪影,他上哪里去给陆淮找这劳什子东西?
  还有陆淮这张死活不露一丝风声的嘴,凌秩揉揉太阳穴,觉得头疼。
  怒气上头,却刷到一条朋友圈,看着成晔明晃晃的大脸,他不耐地想把人拉黑,偏偏瞧见一张图。
  迟渊笑着坐在正中间,接过酒,而成晔冲镜头比了个耶,文案是“提前庆祝兄弟与星河合作愉快!”。
  星河?指尖摩挲着那分外显眼的两字......
  凌秩近乎讥讽地挑起唇,什么时候跟迟狗扯上关系了?他就觉得昨晚在陆淮那见到迟狗这件事离谱,没想到对方捅刀子呢?
  等等......凌秩觉得脑中极快地掠过些什么——
  他怎么忘了,今天陆淮那狼狈样子,还有可能出自于谁手?迟狗连“庆功宴”都安排上了,良心就这么安么?
  想到陆淮与白色床褥相差无几的面色,还有衣领干涸的血迹......凌秩蜷起指尖,不明白迟渊怎么就能这么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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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渊连轴转十几个小时,才算是把事情安排妥当,也就只有面对成堆工作时,他才勉强能从繁复杂乱的情绪里抽离片刻。
  陆淮那双宛若垂泪的眼睛烙印在他脑海里,折磨出令他无法忽视的头疼。
  可他到底是有多贱呐,现在还想着对方......
  倦怠地闭上眼,却还是避免不了胸口窒闷。迟渊喘了口气,解开衬衣顶端的扣子,却不想他撬了陆淮案子的事传播得这么快,手机屏幕莹莹发光,全是红点的消息。
  但他此刻确实连那人的名字都不愿瞧见。
  面部表情地摁灭屏幕,迟渊正准备提步向外走,就见着“成晔”二字晃人眼睛。
  他犹豫一瞬。
  ·
  成晔正郁闷兄弟怎么能这么恋爱脑呢?结果转眼就见到王涛给他发的消息,好家伙,闷不做声地就把人陆淮的项目移花接木了?嘿,原来他是白担心......
  不过才听过迟渊掷地有声地那句“我信他”,转眼就“刀刃相向”还是泠泠冷光、不动声色那种......
  成晔胆颤了下,依然觉得有几分割裂。他暗忖,该不是又发生什么了吧?
  瞧着王涛几条拨过来的语音,他漫不经心地点开。
  [迟渊手段可以啊,简直兵不血刃就让陆淮这几个月白忙活了!兄弟我佩服佩服!]
  [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说他们在谈么?现在感情变质这么快?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陆淮还有个白月光来着?]
  [成晔,你说这算不算是恼羞成怒?陆淮骗迟渊感情,迟渊夺陆淮事业?这可是出好戏啊!]
  成晔越听脸色越沉,隐约间觉得不对。若真就是这件事,迟渊也不至于一点消息也不跟他透,白白让他费口舌劝人回头......
  而且,这么大动作,迟渊要真是知道“自己是被陆淮玩了”才准备,是不是太过仓促了?
  心思动不停,成晔直接拨过去电话。
  “成晔......”
  迟渊神色淡淡,唇线紧抿着,唯有那双凤眸锐利明亮。
  “你这么秀,不准备和兄弟们出来庆功么?”
  成晔的声音透过手机,十足得不着调,腔调也故意做作,迟渊沉默了会,他明白成晔可能是有话要问他。
  但......和旁人说,倒是不必。
  于是他单单接过话头,挑起眉道:
  “可以,确实应该......好好庆祝,毕竟褪了晦气......”
  “行,那老地方见。”
  他们俩都是聪明人,三言两语,成晔便明了迟渊不愿多说,他顺着台阶下,况且这句“褪晦气”明明白白说清不愿和陆淮继续牵扯,他再问便不礼貌了。
  ·
  直至挂断,迟渊仍旧麻木着,说实话,除却让陆淮难受时有点零星快感,此时便什么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曾经胜负输赢摆在眼前,在这场对弈里,所有人都好似知道了他是胜利者。
  他却好似......没那么高兴......
  陆淮哑声对他说“你真当我在意陆氏么?”
  他不信,甚至讥讽相迎。
  现在他却有点想问问自己——
  迟渊,你呢,你真的在意输赢么?
  还是在意对弈场上的那个对手,唯一而又全神贯注地面对你?
  ·
  迟渊眉睫微垂,掩住眸色深深,半晌他笑了,翘起的唇角似乎带有血腥的狠厉。
  他当然,只在意,输赢。
  -------------------------------------
  看着周围人曲意逢迎,几个认不得的生面孔,唯恐落后地参与到这场临时起意的庆功宴里。
  迟渊噙起笑一一接过酒,虚伪至极地同人应付着。
  他觉得无趣,却又觉得周遭吵吵闹闹地,即使叫嚷得他头疼,却比......一个人要好上太多......
  他躺在皮质沙发上,酒意将凤眸醺得慵懒,他透过并不明显的水光,看着周遭形形色色的人。
  成晔本一步步往迟渊这边挪,却因为他是号召人,被团团围住,好不容易应付完波见利就往上扑的笑面虎,他掀起眼,却见着迟渊略显落寞的神色。
  成晔微微捻了下指尖,笑道,到底还是不一样了。想当年某位迟姓人氏连联考高过陆淮一分都请了全班喝“一点点”②,现在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胜利?这人半点不见当时喜悦。
  他几个跨步到迟渊面前,万般嫌弃地推了把人。
  “真特么矫情!”
  猝不及防被骂,迟渊倒是没生气,可能今日种种的确令他精疲力尽,他笑笑应和道。
  “确实是。”
  成晔张嘴准备再说几句,却见迟渊皱眉拎出手机。
  一个陌生号码“声嘶力竭”地强调自己的存在感,酒精麻痹的大脑迟缓瞬,迟渊朝成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缓步走到外面露台上。
  却是个熟人。
  ·
  “迟渊,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凌秩手机没电,想着迟渊这厮会心虚,干脆用的工作号,他今不出这口气,怕是会被憋死过去。
  “你昨晚还在假意关心呢?今天怎么就演不下去了?是畜生本性暴露了吧,你怎么这么狠呢?!腌臜手段用得这么溜,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啊!”
  凌秩缓口气,想到陆淮仍在昏迷,还有糟糕透顶的那张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淮脖颈处的伤是不是你弄的?他还是个病人啊,你偏要当他的面下这么狠的手?你们好说歹说这二十几年形影不离的,就算有矛盾,也不必拿彼此当仇人对待吧?迟渊,你能不能当个人啊!”
  仍然有太多的话不能说,凌秩忍了再忍,也就只能说到这地步,却没料到迟渊听完全程,仍没挂断。
  迟渊五官笼在黑夜下,眸若点漆地凝于虚无一点,他归纳凌秩难听的话,追根究底似乎也没什么价值。
  “我和陆淮两人较量,似乎也容不得别人来插手吧......”迟渊眯起眼,神色有些莫名,他轻轻笑了,却泛起凉意,“还有啊......我不正是体谅陆总身体不好么,所以才让他‘量力而行’,有些耗费心神的东西,我便替他分担了,这不好么?”
  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迟渊似乎仍然觉得不够,他垂眸打量了会指尖,仿若那脖颈处血的温热还残留其上,令人心神震颤。
  “我也不要陆淮的感谢,毕竟,这将近三月,他给我的体验还是不错的,确实是令人.....百般回味......”
  迟渊意味不明地轻啧了声,宛如是思考到某种情形,眸色里尽是狠厉。
  “当然,要是陆总实在是难以支持下去,或许可以来求求我。说不定,我会欣赏他那副情深意浓的演技,考虑帮帮他呢?”
  “放心,我会念及‘旧情’,不会如他般捅人刀子的......”
  ·
  手机那端的忙音丝毫唤不起凌秩的思绪,他怎么像是听不懂迟渊在说什么?
  他心里满是惊骇,方才迟渊语气轻浮至极,话语中的内容更是......
  就像是陆淮与他有什么过往一样?!
  可能有什么过往?情敌、对手还是二十年所谓竹马情谊?可哪一遭能把这些话安插进去丝毫不显得突兀?
  凌秩狠狠攥紧手机,感觉脑海中有零星片段闪过,可是他没抓住,徒劳地捏了团空气。
  懊恼地掀起眼,却见着脸色苍白的人倚在门边,见到他望过去的眼神,清浅笑笑。
  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凌秩心口微凉。
  “陆......陆淮......”
  眼睫微微敛着,多情眼眸此刻黯淡至极却还是想尽力展出些笑意,进而显得没那么狼狈。
  陆淮弯起唇,轻嗯了声。
  “......你听到了?”凌秩莫名有些慌张。
  他唇色本就淡,此刻抿住也唯一那么点淡粉色也褪去,整个人便显得脆弱至极。
  陆淮想,他该是一句句都听到了吧......
  前一段应当是迟渊嘲讽他废物,技不如人就愿赌服输,却是够狠。
  中间是说他滋味还不错,委身人下得来这样的评价,他只庆幸,好在没把这十余年暗恋光景交代出去,不然他怕是真接不住。
  最后应当是迟渊讥讽他下/贱,但若是真如同狗般去摇尾乞怜,对方大人有大量,便不计较了。
  陆淮眨眨眼,敛去些微酸涩,也不知他理解的对不对。
  不过,好在他心死,不太在乎了。
  他支起摇摇欲坠的身体,但讥讽延上眉梢,只是贪得一瞬意乱情迷,后又想着孤注一掷地来赌,虽是说着愿赌服输,但得来这样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太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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