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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近代现代)——渡慈

时间:2024-01-25 11:04:43  作者:渡慈
  随着“啪嗒”一声,陆淮用力闭上眼, 眼睫重重垂下, 颤抖着似乎是雨珠入湖的涟漪。
  潮湿的空气抵着人的骨缝滋长, 趁人不觉散起寒意。他微地蜷起指尖,眉间紧锁,似乎记忆也被这股阴冷攀附,朝向霾日无关的地方延伸而去。
  “啪嗒......”
  又是一声。
  方栖名嘶声喊出的“日记本”、“录像带”犹响耳畔,随之而来一一撕开陆淮心境中平静的表象。
  陆淮睁开了眼,他漆黑瞳色下,倒影着同多年前一般迷茫糜靡的雨景。
  .
  笔尖划过纸张,轻巧地落下一个答案。
  陆淮淡色的瞳孔把卷子从头到尾扫了遍,单手拧上笔盖, 却听着外面的喧嚣声大了起来。
  他取下一只耳机, 教室里现在空无一人。卷子铺在桌面上,陆淮怠懒地靠着椅背,因思考而持续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略微松弛,他抿了口水,外界的声音此时终于毫无阻碍地钻进他耳朵里。
  嘈杂的碎语和着雨声,有点吵。
  陆淮眉眼闪过一丝无奈, 指尖挑起那根白色的耳机线, 却在听到接下来的话语时,打了个转。
  “你知道一班迟渊......”
  迟渊......
  陆淮唇角蓦地抿直, 淡漠的眼神望向窗外, 隐隐含着几分焦躁。这个时间, 即使是老师找迟渊谈话,对方也应该回来了。
  自以为的“窃窃私语”透过墙壁,再次精准无比地鼓噪于他耳膜。
  “他啊?是不是刚才被男的表白那个?听说被拒绝那人还要死要活的......”女生的声音很尖细,语气是满满的戏谑。
  倒也正常,别人人生的窘事,总是自己无聊生活的调剂品。
  陆淮半垂下眸,灯光于头顶投射,落拓下一片阴影。眉睫不安地颤了颤,只是他面色依然是与平常一般无二的淡漠,瞧不出什么情绪,但脸却略微偏侧过去,显现出他不是像表面上那样漠不关心。
  “不是要死要活,刚才还真的在顶楼闹呢......”是个男音,声音却比方才那位与他谈论的女生尖锐,还带上某种不可说的尖酸刻薄,“真搞不懂,同性/恋也能这么大张旗鼓的,不过那个迟渊也是......”
  “砰!”
  “卧槽!”
  突如其来一声巨响,两人下意识叫骂,将行的话题火速收住了声。
  “什么傻逼动静!”
  陆淮冷淡地收回手,用脚将撞击墙面而仰翻在地的桌子踹到一边,迈着长腿,走出门去。
  “我造的动静。”他微地掀起眼,视线冰冷又淡薄,“你有意见?”
  那长舌的男生留着寸头,五官单个拆开还能看,只是组合在一起莫名别扭,再加上那阴沉得有些渗人的目光,让人联想起阴沟里老鼠的眼睛,畏缩着却配上那张令人生厌的嘴脸。
  陆淮瞧着对方呆滞,唇角轻勾了下,整个人的气质却如同凛冽的雪,锋利得令人不敢直视。
  他朝着那人走进,语气却并无任何善意:“你能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么?”
  “我我我......”可能是陆淮的气势过于摄人,男生慌张地避开他视线,自觉失言,却仍是想不通——
  他虽然和迟渊、陆淮在一个班,但与他们两人完全接触不多,比起相对而言,看起来更不好惹的陆淮,在班上存在感更强的迟渊反而更容易让人眼红。
  男生眼中有狐疑闪过,可这陆淮不是和迟渊不合么?但陆淮现在是干什么?他不过是骂了迟渊几句,陆淮这气势汹汹的......
  “我要你重复一遍。”
  陆淮语气淡到极点,黝黑的瞳孔没有情绪,他盯着对方,却有种无声的胁迫。
  场景如同弹簧般紧绷,沉默覆于其上好似都会使它倾覆。
  雨开始噼里啪啦下落,建筑和人都湿淋淋的,诡谲中透出一股阴沉沉窒闷。
  陆淮止步没再上前。
  “你这样的人,也能高高在上地肆意评价么......”
  声线压得极低,让人听不清楚。陆淮眉睫垂落,略遮掩几分自嘲。
  额头的碎发被风吹起,看向天空的视线再没阻挡,他转过身去,白色的校服上被溅上雨丝,带有沁润的凉意——今天......果然是一个诸事不宜的......好天气。
  再次回到教室里。
  他的桌面已然碎成两半,露出里面的东西。
  满满当当的教辅资料撑成书兜的骨架,勉强还是个盒形。陆淮慢慢地蹲下,方才摔桌子用力过猛,腰背几近扯出令人难耐的酸痛,陆淮拧着眉,倚在桌面的边上,向前探出的指尖却小心翼翼。
  从侧面的裂缝里,抽出一个盒子。
  盒子并不花哨,更像是一个木匣。被白皙纤细的手指捧着,透着满心满意的珍视。
  陆淮轻吐出一口气。
  他的计划好像又被全数打乱了。
  虽然,足够心知肚明,不会成功。
  他做事一向十拿九稳,如同料定失败。
  陆淮打开木匣,里面是一个泛黄的笔记本和一盘录像带。录像带也没什么惊奇的,不过是绵延山川与无边湖海,含着无数隐喻与他的期待,相较而言,笔记本中的日记会直白得多。
  为什么选择今日......
  陆淮定定地摩挲过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无端地有些退却。或许是方才听到迟渊的拒绝,也可能是现在已与他已认定最好的时机产生偏差,因而相背。
  陆淮把木匣放好,低眸把一本本散落的书收好,摞在手里。
  却听到身后的脚步。
  一声一声。
  “......陆淮?”迟渊微微眯起眼,有一丝不自在,他方才被当众告白这件事,现在风言风语闹得凶,他不太想让陆淮知道,却偏偏一踏入教室,就看到这人蹲在地上。
  “嗯。”模糊地答应了声,陆淮手指捏着书脊,指尖用力而泛起青白,他抿着唇,想要绕过对方。
  看到陆淮身形微顿,近乎凝滞停顿一秒,瞥见那高高摞起的书欲坠,迟渊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人不动声色地略过。
  时针堪堪指向整点,距离放学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陆淮收拾好书,他低眸看向那个木匣,舌尖抵上上颚,他塞入包里。
  迟渊裹着满身潮气,深邃的五官在这种湿润的氛围里尽显绮丽。
  此时他凤眸射向陆淮,不耐地皱起眉:“......你桌子怎么这样了?”
  陆淮抚平衣服的褶皱,指尖把布料衬平仿若在理清那纷乱复杂的情绪。他现在理应回答“关你什么事”,应该是理智刻薄的语气。但他现在疲惫得很,只摇摇头,一个字都不愿说。
  “我身为班长......”
  “身为班长如何?”陆淮径直打断,清冷地声线让一个个字掷地有声,他眉眼染上讥诮,“难道您还负责同学的情感状况么?”
  天幕拉开的弦承接起磅礴大雨下落的力道,铸就天地间空旷回响。
  在此刻,雷鸣与雨声一齐入耳。
  陆淮感受到迟渊的眸光登时冷下来,他不退不避地迎上,只是僵直的腰部此刻泛上绵软的疼意,让他用手撑在桌上。
  “陆淮,你什么意思?”迟渊捏紧拳,冷声问道,“就算借此事奚落我,也要有个限度吧?”
  “奚落?”陆淮将两字在舌尖齿间嗟磨了会,突然哑然失笑,“对,就是奚落。”
  他仰起头,眼里铺着细碎的光,曳曳生辉:“原来你就是这样的评价......”
  “你......”迟渊觉察出几分不对,他欲言又止,有些烦躁道,“不然......”
  他今日下午跟着学生会登记,突然被一个男生冲出来表白,离校的学生一群一群,都是爱看热闹的,对方在大众眼里“离经叛道”的行为让流动的人群自发地将他们围在一起。
  迟渊对同性/恋这个群体没有任何偏见,但却厌烦人被当作猴子一样围观,抑或者是被人当作谈资。
  不想对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丑,迟渊只能将自己的语气放至最轻,得体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然而后面的情况混乱到他完全没办法预料。
  向他表白的人埋头走掉后,拥堵的人群散开,可不一会尖叫声就陡然响起。
  众人抬头去望,正好看见那人站在顶楼,此时风大雨急,更凸显得那人摇摇欲坠。
  只是两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迟渊整个人依旧被拖在那个场景里——晦暗的天和疯狂的人群。
  让人能记清楚每一个细节,从而在过度曝光的场景里让人生出作呕的欲望。
  即使不愿承认,但这繁杂的一切都在他瞥到陆淮身影的那秒沉寂下来。
  可能人在慌张无措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寻找身边更为熟悉的人,所以哪怕是他,也会想在陆淮这里讨要到一些安慰。
  但......
  也许他想错了,迟渊抬眸瞧了眼陆淮的表情,抿直唇线,极轻地哼笑了声,转身离开。
  *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陆宝呜呜呜,我先哭!
  迟渊,你你你!(咬牙JPG)
 
 
第25章 
  雷声阵阵, 雨骤不歇。
  绿叶的颜色裹了层雨却仿佛才清洗了人眼前的迷雾,此时瞧着透亮而浓郁。
  陆淮沉默地迈出教室,眼睫重重垂着,压抑情绪不外露, 他捏紧包边的布料, 完完整整地透出木匣的轮廓, 木匣的四角如此尖锐地、蛮不讲理地撑起整个书包的空间,陆淮嘲讽似地勾唇,竟觉得碍眼至极。
  反正没用了,他面无表情地想,不如扔了省事。这样愚蠢的妄想,一次就够了,他不愿有第二次。
  但撑着伞快步走到垃圾桶边上,陆淮的手仍紧紧地扯着拉链,动作与心里所想背道而驰, 即使他好似在认真传递指令, 却没有任何反应。
  夜幕已然四垂,加之今日的天气,天光仿佛更黯淡点。周遭寂静,放学后的校园里似乎只有他一个存在。
  陆淮无意识地抿唇,向后退了几步。
  日记本里有字字句句的斟酌,也有闲闷无事的淡开一笔。不全关于迟渊, 可能也不需要这么避之不及。
  冲着有些诧异的门卫大叔微笑了下, 陆淮又恢复淡漠神色,隐去眸中万千情绪, 他走到校门口, 拿出手机, 司机叔叔给他发了消息,右拐五十米果然看见司机在向他招手。
  然而打开车门,陆淮却是愣住,方才气到一声不吭地迟渊面容僵硬地坐在后座,见到他时瞳孔也不自然地紧缩了瞬,随后不自然地瞥开眼,欲盖弥彰地望着窗外。
  要不是今日下雨,他家司机临时有事,迟渊觉得自己绝不会坐上这车!他宁愿走回去!
  他梗着脖子,依然一瞬不瞬地盯向窗外那棵树,但从玻璃的倒影下还是能看见陆淮的影子,对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撑着伞立在车外,另一只手还撑在车门上,头低垂着,他看不清表情。
  这是不想和他一起?
  迟渊冷笑了声,身子向外倾,随时准备出去,却听到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门合上,是陆淮坐下了。
  窗外的雨倒是应景,竭尽全力地打消他出去的念头。
  很快能从雨丝间隙看到的风景被水流铺满,除却滚滚而下的流波,根本看无可看。
  陆淮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迟渊,见着人手背青筋浮现,用力扣着伞柄,又抬眸看了眼天气。
  觉得对方现在冲出去,无异于自找麻烦,但他也明白,他现在开口,对迟渊而言就是往上拱火,对方估计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就为了赌那么一口气。
  于是他只是淡淡收回视线,修长的手指将伞仔细收好,随手抽出张纸,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擦净雨水沾湿的指尖上。
  “走吧。”
  陆淮不咸不淡地对司机说了声,随后便闭目养神,不再多说一句。想起之前在教室里的剑拔弩张,迟渊眼神中掠过一丝诧异,不过他现在也心烦意乱。
  迟渊拧着眉,单手拉开包的侧链,他下周三还有个演讲,记得准备的资料在文件盒里。现在不如静心看看,也好过在这尴尬又沉闷的空间里空耗。
  没怎么想,迟渊将文件盒顺了出来,手腕却是重重一沉,经过下午这一遭,他有些身心俱疲,一时也没多想,用力扯出来后,才发现是一个木匣。
  什么东西?
  迟渊低眸去瞧,发现他和陆淮的书包摞在一起。他和陆淮的书包是同一款式,他刚才也没仔细看,拿错倒不稀奇。
  虽然不明白陆淮为何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他也没一探究竟的心思。本想不动声色地给人塞回去,手腕却触及一片温凉。
  陆淮阖上眸稍微缓了下紧绷的神经,便睁开眼,正好瞧见迟渊捧着装有他秘密的木匣。
  “你干什么......”
  话脱口而出,陆淮厉声呵道:“谁准你动我东西的?”
  迟渊欲抬起的手顿住,因着陆淮过于激动的反应,他似笑非笑地抬眸,含着讥讽:“哦?倒从没见过你这样,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被陆淮一而再再而三呛声,迟渊隐隐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搭在木匣上的手指没有动作,但挑衅一分未少,他挪进了些,俯在迟渊的耳边,嗓音低沉——
  “......陆淮,若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现在最好小声点......”
  “迟渊你!”
  陆淮根本不可能让迟渊打开,他在出声的那刻便扣住迟渊的手腕,素来沉静的面容,因着桃花眼中凛冽的情绪而添了些人气。
  陆淮一动,迟渊眼眸陡然冷了。
  先不说他本来就没打开木匣的心思,不过是趁着气口多说那么几句,但陆淮的反应还真是......让他大吃一惊啊......
  “我倒是真想看看了......”
  “我最后警告你一遍,放手!”
  迟渊嗤笑:“你的警告,我会在乎?”
  陆淮眼底铺着阴霾,他死死扣住迟渊的手,抿直唇线隐隐透出主人不可动摇的心思,仿佛在告诉迟渊,打开木匣,想都别想。
  “......你们......”一旁的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得冷汗淋淋,他是知道自家少爷和迟家的那位看不对眼,可从来也没打起来过啊,现在这两人互相擒着,瞧上去下一秒就要斗得死去活来,他想劝劝,最后也只能挤出来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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