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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近代现代)——渡慈

时间:2024-01-25 11:04:43  作者:渡慈
  证明着陆淮唯一的在乎。
  有些行为好似不受理智控制,陆淮眼神满满都是惊讶,是他未曾见过的失措,他抵着他的手,不让他靠近那纹身半分。
  .
  “心上人?”
  “是。”
  .
  脑海里响起陆淮再清楚不过的回答,迟渊摇摇欲坠的理智终于落崖,他眸色沉沉,带着些许自己都不明了的占有欲,怒火推着他拥抱住陆淮,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对方的存在。
  陆淮彻彻底底地愣住。
  迟渊勒得他喘不过气,陆淮被人紧紧锁在怀里,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对方侧颈,某些存在的抵触无声崩塌。
  他卸了力道。
  迟渊不知那双桃花眼总是在无人在意的时候沉默望向他,但此刻是那样潋滟生情,当眼睫掀起时,好像能点燃万千星河,璀璨又美好。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炽热的唇瓣烙在右眼眼尾,缓缓上移,直到吻上那朵令他心神摇曳的桃花。
  当年情景在此刻重现,纹身仿佛也在随之发烫,陆淮闭上眼,喉结滚动着,好似要咽下那呼之欲出的心跳。
  他无法拒绝。
  迟渊的吻缓缓下移,他浅啄着陆淮的脸颊,凤眸自带的冷冽现在都转换成浓稠的情意,诱人深陷其中。
  沉甸甸十余年的喜欢,两年远走,一笔一划写下的不可得。
  陆淮突然想放纵一次,他看向迟渊的眼睛,此瞬只装着他一人身影。
  那他就求一瞬意乱情迷。
  .
  头枕着柔软被褥,却仿若被海洋的浪潮包裹住。
  迟渊轻啄着陆淮喉结,感受到那人一瞬绷紧的腹线。莫名的愉悦让他轻笑了下,眼神中捎带着促狭,即使所有意识沦亡,他也能清清楚楚认识到眼前人是陆淮。
  是陆淮就好。
  喑哑的声线,晃动的光影。
  陆淮松懈力道,眉目藏匿着纵容。
  既是对自己也是对迟渊,他默念着,反正只此一次......他向来骄傲又自负,所以紧闭着口,这么些年一言不发。他只确认着,所谓可能性。
  迟渊瞧着桃蕊含粉,他止不住动作,脑中和陆淮有关的所有皆化为虚影,某些渴望在点燃——他也想要陆淮只看得到他。
  眼尾染上红,月光曳着影子拉长,仿若时光流逝无痕。
  海浪似乎凶猛,压过呜咽和颤抖,只留下礁石在潮起潮涌间颠簸。
  花蕊在某刻极艳,荼蘼声色。
  只余触手的潮湿和眸中彼此倒影。
  ......
  不知几何。
  令人痴迷的麻醉全然过去,陆淮好似也被酒意沁透,身上裹挟着迟渊的气息,他嗓音喑哑,只能低咳两声。
  给自己个念想罢了。陆淮收拾着衣衫,眸光闪烁了瞬,从迟渊熟睡的脸上掠过,最终落到略显薄情的唇上——他应该未曾主动吻过。
  于是悄无声息地低头,他忍着酸痛,轻轻一点,却听到迟渊在唤某人名字。
  什么?
  陆淮顿住身形,想要听仔细。
  “方栖名......”
  迟渊皱着眉,置身于时光倒流——方栖名和陆淮正走在一起,笑意浓浓,可他见到陆淮眉宇间的放松。这些年的纠葛仿佛从未存在过,他没和方栖名在一起,陆淮也没出国。
  这是他们三第一次相遇的场景。梦中的迟渊哑着嗓,情绪被放大的第一印象,他凤眸夹杂着深深的嫌恶,只有一个念头,或许和当时不明了的情绪不谋而合,此刻终于掰扯清楚:“方栖名,离陆淮远点。”
  可现实中,只有咬牙切齿的“方栖名”散在空气里。
  陆淮讽刺地勾起唇,他眼睫低垂掩住失落,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道真这么爱么?”
  他叹了口气,手却攥紧眉目凛然,但他偏不信。
  陆淮想,他大概改变主意,现在不想抽身离开。他应该早就明白这点,不然也不会回国,他所求就是独一无二,若是存在过,便抹去。
  他是陆淮诶,有什么赌不起的?目光落到迟渊脸上,陆淮浅浅一笑,不过是孤注一掷。
  不亏。
  陆淮复躺下,重重眼睫下是不能言说的倦怠。
  一瞬意乱情迷,不过孤注一掷。
  黑夜孤寂,然而白昼如焚。
  .
  迟渊感觉到凉意,缓缓睁开眼。喝酒后总是容易断片,除却一截白皙脖颈染上星星点点的“胭脂”和低哑破碎的嗓音,其余的,都不真切的,唯有雾中不可及的眼眸,依然冷淡至极地望向他。
  他淡淡垂眸,惊觉陆淮竟然躺在他身侧!
  怎么回事?!
  记忆开始回溯,掌心的温凉和眼眸处的亲吻以及......
  他僵硬地扭过头,缓缓与睁开眼的陆淮相对。
  对方撑起身,被子滑落,迟渊不自觉地视线下移,终是在斑驳的暧昧痕迹下紧闭双眼,他缓了缓神,才接受眼前事实。
  他努力准备措辞:“那个......”
  陆淮恹恹地倚在床头,他有点借不上力,毕竟腰肌劳损的旧疾不是一天两天了,昨晚心绪不宁也没睡好,现在只觉得倦怠。
  他掀起眼皮,掩好衣衫后似笑非笑地睨了迟渊一眼,语气却很凉:“都是成年人了,迟总,别那么幼稚。”
  *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呵呵
  迟渊:到底为什么在意他的在意?
  我:呵呵呵呵呵呵
  今天慢的原因......咳咳咳咳,大家看出来了么?
 
 
第17章 
  眼见着陆淮收拢衣衫,迟渊喉结重重滚动了下,近乎失措地撇开脸,不敢直视。
  眉睫半垂,他唇角勾起一丝弧度,觉着好笑,他还没来得及问陆淮为什么由着他乱来,是不是......?可对方一句“玩玩”就把所有还未生全的念头都打散了。
  “说的好,只是玩玩......”
  迟渊嗓音夹杂几分笑意,眉目上扬故作轻佻。他十分认同地点头,目光却落到陆淮留有刺青的手腕上,眸光闪烁意味不明。
  陆淮感知到迟渊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拉过袖口,低眸将其系好,回望的目光凛然着独有的冷意,他讥诮地挑起唇,淡淡道:“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夜,既然过去,我们还是全忘干净好,嗯?”
  迟渊看着发皱的衣裤裹上陆淮颀长身姿,被掩住的一寸寸裸/露肌肤在昨晚记忆画面里依然摇曳生姿,他眸底暗沉,舌尖抵着上颚,闻言轻笑了声。
  “陆淮,要不我们试试?”
  说出口的话没经过思量,迟渊目光锁在陆淮的背影上,带着些许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执拗,没用惯会的插科打诨的手法接上自己的话,陷入此话后诡异的沉默。
  反正是玩玩......他解释自己的行为,陆淮方才的话语动作已经足够让他明白一个道理,那手腕因不知名人而留下的纹身,连旁人无意地打量都不悦,不是真爱的人,却应当是怎么玩都没关系,而他,又怎么会玩不起?
  陆淮背对着迟渊的身形陡然顿住,他眉睫轻颤,讶异的脸上明显有些始料未及,于是他竭力稳住声线抹去犹疑,脸颊半侧着,沉声问:“试什么?”
  即使两人心知肚明。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迟渊嗤笑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漠不关心:“还能是什么?”
  见陆淮迟迟不转过身,他捻弄指尖,斟酌接下来的话,好似在考量哪一种表达更凸出那份来去自如的轻易。
  “好歹纠缠了这么多年,我们之间的恩怨够多了,不如换个玩法,在一起?”
  晨曦自明窗洒落,光粒在两人相距的空间跃动,好似在随着无声流逝的时光打起节拍,在遽然的沉默里下降为尘。
  良久没有回应。
  陆淮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没回头看迟渊一眼。心海起起伏伏,却是应不了这名不副实的那声“好”,也没魄力冷眸相对表示不在意。
  他想了很多。陆淮自觉自己足够了解迟渊。可能是真的想玩玩,或许是对象是自己而带给对方的新鲜感,抑或者是想在寡淡生活寻些不伤身的趣味,便找他,看上去足够放心的对象......
  凡此种种,以至于问出那句“在一起试试?”,可就像昨夜他说的,不过是要他用孤注一掷来搏,又怕什么......
  陆淮心里如明镜,他冷眼看人设网,左右一颗真心。
  “好。”
  难以置信地抬头,迟渊原本噙着笑,觉着自己异想天开,一句随口胡诌即将到了嘴边准备打幌过去,却对自己认为“陆淮会答应”这个想法而啼笑皆非。
  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陆淮转过身,眉睫敛着素静地脸上在此刻已然没有任何情绪,他迎着迟渊视线,认认真真又答了一遍:“好。”
  无视迟渊怔愣神色,陆淮抬眸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见人无意识地摇头,他微微颔首:“行,那公司见。”
  迈步时却是身形狠狠一僵,陆淮腰间密密麻麻的酸痛泛上来,刚才思考时维持的站姿一动未动现在仿佛成为了泥塑外部模型,框定着他的手脚,难以动弹。
  迟渊似有所感眼皮跳了下,原本被陆淮“一语惊起千层浪”的思绪全数被扫去,他一个箭步上前,动作比脑子快地将人揽住。
  “你腰疼?”
  迟渊皱眉问道,他之前知道陆淮腰上有伤,并且还不轻。见他动作凝滞,便自然而然地想了起来。毕竟这人占据了他学生时代,他全部的目光基本都投诸于对方身上,也知道陆淮高二那年因伤退队。
  陆淮手撑在迟渊胳膊上,讶然于对方的脱口而出,他敛去眸中讶异,稍缓过那阵疼,淡淡地开嗓:“你怎么知道......”
  而迟渊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拧着眉不许他挣动,根据脑海里昨晚暧昧的零星片段,迟渊大抵也能猜到陆淮不舒服和自己有点关系。
  莫名的歉疚冒出来,他低呵:“别逞能。”
  陆淮登时冷下眼眸,他生硬拂开迟渊的搀扶,直起脊背,固执地一字一句道:“逞能?我一直如此。”
  迟渊瞥见陆淮眼中冷锋,微愕着停住动作,他暗自拧眉,总觉得陆淮话语里有些意味深长。
  “你等等......”
  只见陆淮强撑着往前走,迟渊气结想让对方停下,又看出陆淮心情不好,觉着贸然去拉,陆淮估计能嗤笑着让他滚,便只能徒然松了手。
  这人真是......
  陆淮这次没回头。
  .
  .
  直到背后那道炽热的视线消失,陆淮才稍微吐出口气,他眉眼郁郁打量自己,弄皱的衣服粘附在身上,有着挥之不去的黏腻感。
  陆淮后知后觉自己昏了头,怎么就由了迟渊,怎么着,昨天对方人事不省,他不该是依对方的愿——“趁人之危”?反而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他抿紧唇线,知道自己这幅样子不好见人,指尖搭在表盘上,用作表盘的绿色宝石发着莹莹光泽,时针不偏不倚指着正中央,而他今天得回陆家老宅。
  “喂?”陆淮单手打开车门,在坐下的瞬间眉间皱起,倒吸一口气,愈发觉得自己昨日荒唐,生生止住话头。
  “嗯?”凌秩听着陆淮那边发出个单音节却半晌没说话,有些诧异自己是不是信号不好掉线了,“你咋了?出事了?”
  “......没。”陆淮通过前视镜看到自己脖颈有处被蹭破了皮,方才领子立起时还能勉强遮挡住,现在真是让人难以忽略,他咬牙切齿,“受了点小伤,想问你买哪些药比较好?”
  “这可不是小事!”凌秩知道陆淮这人从不把自己当回事,总觉得对方在瞒报事实,紧接着说,“你拍照给我看看,我才好对症下药......实在不行,我现在过去找你。”
  陆淮:......
  “不用了。”陆淮撂下手机,素来冷淡的面容隐隐显现出火气,他用指腹试探地碰了下伤口——迟渊这人是狗么?牙口这么好?
  再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陆淮沉着脸启车,下定决心同样的苦得让迟渊吃一遍,不过......
  陆淮不自然地蜷起手指,眸中的怒气散了些,迟渊突然问“要不要在一起”和想到自己的那声“好”。
  他揣度迟渊的心路历程,因此不能再清醒,却偏偏想赌,赌是对方沦陷更快还是他被玩弄心意更早。
  若是真心换真心......
  .
  匆匆洗漱后,感受到身上的清爽,陆淮面色稍霁,他紧着会暴露的几点做了遮挡,一开门就看见陆母站在门外,看向他的眉目温婉。
  “淮淮?”陆母见自家儿子错愕的眼神,有些疑惑地喊了声,“你今天......”
  “妈,没事。”陆淮松开门把手,侧身让陆母进来,他眼神略带上些许无奈,“您有事找我?”
  陆母知道陆淮心里自有分寸,故而也不再逼问,她清咳几声,神色略有些不自然:“是有一件,你父亲说文件放在你桌上,让我告诉你,要你回来拿走。”
  不过是再寻常一句带话,陆淮眉目却是一凛,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联想到上回陆父跟他提过的事......难道已经开始了么?怕陆母看出端倪,他只沉默着点了点头,没多说些什么。
  “还有一事......”陆母无暇分心瞧陆淮的神态,她稍有些支吾,“你......是不是喜欢迟渊啊?”
  陆淮赫然抬头,却见着陆母拢了拢头发,神情倒是没什么异样。猝不及防被戳破心思,他微开合嘴,却没出声。
  “我本来也只是猜测。”陆母淡淡一笑,心里已了然,“我之前就觉得你看着迟渊眼神不对,后来你又突然出国两年,我一联想前因后果,便总觉得......”
  剩下的话没说完,陆母只笑而不语,不过她既然能看出陆淮对迟渊真心,当然也知道这两人别扭着呢,也不知自家儿子面上清冷淡泊,是何时动心?她向来尊重陆淮想法,此刻更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不过......她眼神中明晃晃带着心疼,“傻孩子,你该让迟渊知道啊,你从小到大哪里这么畏手畏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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