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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近代现代)——渡慈

时间:2024-01-25 11:04:43  作者:渡慈
  他有点想看看,到底是哪样的人会让陆淮放在心上......
  迟渊想到陆淮腕骨处的纹身,在白皙肤色上扎人得紧,他觉得对方确实是心狠,这样的痕迹怕是怎么都抹不掉了,凭着陆淮冷静到骨子里的个性,得有多爱?
  不知不觉,几人高谈阔论终于结束,也都发现过于沉默的迟渊,他们纷纷对视一眼,确认大家都知道那不言自明的传言,他们拉过迟渊道:“来来来,我们正好组局,你要不要去?”
  迟渊记挂着之后的演讲,但眼前这群人不知为何盛情难却,他勉力笑着应了。眼神却瞥向正站在台上看人调试设备的陆淮。
  一直都是这样。
  陆淮好像总离得他、他们很远,矜贵的抬着下巴,琥珀色瞳孔里倒影不出任何一人,他原本招惹他,除却天生的争强好胜,好似也只是想让陆淮眼里有他。
  不是待人有礼的、疏离的、无所不能的陆淮。
  而是......
  迟渊敛眸,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我们没缘分
  迟渊:我们有缘分
  陆淮:有缘分什么都记不得????
  迟渊:委委屈屈jpg
  我:就是说,你还有脸问心上人????
 
 
第15章 
  华灯初上,光影变换间,仍是有寂静处影影绰绰,映衬得窸窸窣窣作乱的自我心绪都响极。
  .
  “陆总,还等么?”司机扭头朝身后人问道。
  陆淮堪堪把视线从黑暗处收回来,指尖摩挲着那处纹身,淡淡“嗯”了声。
  “等。”
  司机见劝说不动,指节瞧着方向盘,慢悠悠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按他来说,迟总也是迟氏继承人,不可能连司机都配不上一个,就算是这回校庆没跟着来,迟总一个电话不就行了?犯得着要陆总等?更何况这苦心在外等两小时,里面的人不见得知道。
  他眼神闪烁,舌尖抵了抵牙,暗自猜想到,都说陆淮和迟渊不合,难不成是等在这,想看对方酒后出丑?还是想瞧什么辛秘见闻?司机悄咪咪往陆淮身上飘去,感叹道,若是真的,他这岂不是参与了回大战?
  还没等他掂量清楚,就看着矜贵坐着的人突然推开门,他还愣着神,就看到方才心里想的迟渊本人摇摇晃晃被搀着出来。
  “迟渊!”陆淮看着人眼尾发红,又好似连路都走不稳还要人扶,暗自拧眉,不明白对方又受什么刺激了,“跟我回去。”
  他走近牵人,却被迟渊避开,对方扬手让身旁欲言又止的好友回去,有些别扭地扭过脸去:“不用你。”
  迟渊其实没醉,因着应酬必不可少,他装醉这招使得炉火纯青。不过......他苦笑地揉揉发晕的脑袋,也确实被灌进去不少。
  酒后更容易情绪化,之前纠结着关于陆淮的所有横亘在他心头,以至于那些无法消化的东西在胸口愈演愈烈,却因为想不太清楚而难以说出口,憋闷得难受。
  于是林林总总,化为一句——他不想见陆淮。
  陆淮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被躲开的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在黑夜映衬下灼灼发亮,全然承接着迟渊一人的影子。
  他见人意识不清,可能醉意上头做出颇为孩子气的举动,无奈地笑了下,昔日冷峻的眉眼在暗色遮挡下漾出几分温柔,陆淮软下嗓子,哄道:“我们回去?”
  尚且还有几分清醒的迟渊却是浑身一震,他诧异于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竟然觉得陆淮在迁就他?喉头因苦酒发干,陡然产生些许痒,只好闷咳几声。迟渊低眸藏住眼底清明,心里那不想面对无端弱化,方才的咳嗽让他想起陆淮这人身上还带着药,心头狠狠一跳。
  便低垂着头,顺从地由着陆淮牵起他的手。
  喝酒的人体温偏高,掌心更是烫得人发麻,陆淮拉着人往车那边走,还时不时转过头,怕对方摔了。
  看到陆淮的车时,迟渊才从头脑空白中抽离出来,他有些讶异地瞧着陆淮的背影,指尖不自觉颤动一下,触到对方冰凉的皮肤,才有了两人十指相扣的实感。
  陆淮这是在等他?就在这外面?等了多久?为什么不发条消息告诉他?
  随着夜风习习,疑问一一涌现,迟渊暗暗咬牙,看向陆淮的眼神更加复杂。
  陆淮无所知,他出国两年,本以为自己做好所有准备,原本觉得即使不是心平如镜也算是不会随随便便乱了分寸。可人的贪想和欲念好似并不听人管控。他小心翼翼地加大手的力气,好似要将这少有的亲密接触烙入心里。
  没关系的吧,迟渊醉了,不会记得,所以......
  他抬眸,眼中盛满头顶昏黄灯光,无比克制地望了迟渊一眼。
  将昏昏欲睡的人塞入车里,陆淮稍长的眼睫压下来,目光缱绻又隐秘地落在迟渊脸上。
  “送到榆苑。”
  眼睛未移地告知司机目的地,陆淮深吸一口气,轻轻挣动着手,有些留念地将手松开,却不想被握得很紧,他心一动,反倒是给自己递过台阶,不愿放了。
  反正除了他,也没人会记得。
  两边的景色飞速掠过,琉璃彩色附在玻璃上,陆淮勉力将视线扯开,侧目望去,却还是瞥的两人映照其上的影子。
  迟渊自以为清醒,实则此刻酒意一点点泛上来,他半阖上双目,一点点沉湎于梦里。
  陆淮便瞧着那影子恍恍,左右偏移,好在还有一只手拉着,不至于让人的头撞到窗上。陆淮看了半晌,终究没忍住,他眼眸半敛,侧过头去,看着对方酣红迷离的脸。
  还算是有几分理智,陆淮瞥了司机一眼,升起挡板,构成只有他和迟渊的独处空间。他伸出手轻微地把人摇晃的头安放在肩上,见着对方蹙起的眉宇稍稍舒展,心才放下。
  极近的距离,狭窄的空间,暧昧似乎会攀升,带着热意让陆淮眉睫颤了颤。他右眼来了些许涩意,想到同样夜深时,数年之情,迟渊低头落在那处的吻。
  陆淮脸上依然挂着浅笑,只是细品略苦,迟渊的鼻息缭在心口稍上的位置,即使他再劝说自己冷静,还是能听见耳畔心跳鸣鸣。
  这是骗不了人的么?
  迟渊刚舒坦些,透过薄薄肌理耳朵压在锁骨之上,而心照不宣的心跳声落入心海泥沼,他辨不清,只觉得鼓噪,于是迟渊轻皱起眉,无意识地抬起手,温热的掌心附在“作乱”位置,似乎要穿过胸膛摁住。
  陆淮感受到心口处的温度,耳廓泛红,还没来得及让人撤下手,就听到迟渊嘟囔着一句:“好吵......”
  而显然摁住无济于事,陆淮眉梢添上几分落寞,轻声笑道:“这没办法啊......”
  迟渊混沌的脑子反应不过来,他反而还有几分委屈,为何那“噪音”不降反增,扰得他心跳声也跟着一同作祟,他费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是何人扰他清梦。
  潋滟多情的眼睛摄人心魂,明明暗暗的光影覆在对方深邃轮廓上,仿佛是色调极暗的油画,只凸显眼前人昳丽无双。
  迟渊眸光闪烁,觉得自己心口仿佛成了海浪与陆地交锋的礁石,被一滚滚浪潮卷得飘摇不定,引诱人心猿意马。
  突然,他认不清眼前人是谁。
  “迟渊......”
  陆淮蓦然回神,却发觉迟渊定定地盯着他看,原以为是人回神,他试探喊道,却被对方突然逼近。
  十指相扣的手还未松开,迟渊只觉得触感温凉,抚平他胸口陡然升起的一股火,于是毫无意识地捏紧,贪恋般汲取这一点点凉意。
  喉间干痒更甚,不知是睡意更浓还是醉意到了最浓烈的时候,他看着眼前的人,眉目澄澈,让他总是联想到皑皑不化的白雪,解渴解热。
  于是倾身。
  陆淮瞳孔张大,面对无比亲密的距离而有些不知所措。
  “迟渊......”他又唤了声,妄图让人清醒,却猝不及防被人抵着唇。
  迟渊听到自己的名字,动作却未停下,他看着眼前张合的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低头吻上。
  唇齿相依。
  陆淮手放在迟渊的胸前,感受到对方炽热视线落在自己脸上,毫无防备地被人封住唇舌。
  怎么回事?
  陆淮眼底闪过挣扎,他想将人推开,另一只手却也被十指相扣的握住,他眉睫轻颤,没了下文。
  不过是吻了下。
  夜色沉浮,月色如华,轻若薄纱铺开,有几缕透窗而入。洒在发间,眼眸,鼻翼以及炙热相缠的唇舌。
  不过是意识不清的一个吻。
  陆淮眼眸陡然冷却下来,等迟渊松了力道便将人推开。
  迟渊茫茫然不明所以,脑海里依然萦绕着那温软触感。
  和对方的人一样锋利,面对他时却只剩温柔。无端的一句描述进入脑海,迟渊纠结于字眼中的“他”,眼睛一眨一眨,睡意好似终于褪却些许。
  他敛眸轻轻向人凑近,想要把那个“他”掰扯清楚。却只看清对方眼尾的一颗红痣,明明颜色那么艳丽,却此刻才发现,他喉结滚落。
  陆淮指尖掐进掌心,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复抬眸时,眸光镀上一层银色,显得淡漠非凡。他拉开和迟渊的距离,松开十指紧扣的手。
  总不能真这么糊里糊涂。
  不过,迟渊这醉后吻人的习惯能不能改改?不要徒惹别人而不自知。
  陆淮低声咳嗽,嗓音多了几分喑哑,他咽下一颗药,却只是含在唇舌之间,让那苦涩逐渐蔓延开,直至布满舌苔。才好似完全从刚才的纠缠状态抽离出来,让口腔里那若有似无的朗姆酒味散了些许。
  也终于整理好四处散乱的心意。
  怕再有过激举动,他将挡板降下,目光落到眼神飘忽的司机身上。陆淮沉声道:“你听到什么了么?”
  “没......没有......”司机本竖着耳朵,以为两人回像以往那样产生口角,可除却几声温柔至极的“迟渊”,再听不到其他。
  可......他下意识用余光去瞟陆淮脸色,明显冷沉下来,若不是迟渊自言自语喊的名字?这两人不是水火不容么?
  不敢再深想,他全神贯注地驾驶着车。
  陆淮长吐一口气,看着身侧躺着的迟渊,既希望人记得又希望人忘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陆淮:本只是一瞬意乱情迷
  我:呜呜呜呜,陆宝呜呜呜呜
  迟渊:火葬场在哪,我自己走
  就是说,迟渊你为啥又喝醉了doge
 
 
第16章 
  竹影恍恍,在银色月光地铺垫下拉伸着,直引向路的尽头。
  陆淮侧脸笼在阴影里,头顶的八角灯此刻滋啦作响,发出忽明忽暗的弱光,眼睫时断时续地盛着那淡薄金色,些许柔化了他五官的冷峻。
  有点缓过神来的迟渊抬眸,猝不及防看到这幕,因惊艳而懵了半晌,待他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正拉着他的手进行指纹解锁。
  被人扶着进门。迟渊低垂着头神色复杂,困意和醉意依然不断在胸口翻腾,暂停缺乏思考能力的大脑,只单单认出眼前的人是陆淮,却一时之间没想出面对这人的方案,于是闭着眼想借着这不清醒混过去。
  陆淮将人放在床上,眸底幽深藏着数不清的情绪,他定定地望着迟渊,无意识揉搓着指腹。良久,陆淮才收回视线,他立在窗前,车停在楼底,此时车前灯一闪一闪,就像是他那飘摇不定的心神。
  本想着人喝醉后难受,他留下来照顾迟渊一会,陆淮便让司机先回去,却没想到变成全然意义上的两人相处。
  陆淮的手指贴着唇上,似乎还带着令人心颤的麻意,他眉睫低垂,仿佛指腹还残存这些许温热,萦绕着独属于迟渊的气息。
  不敢再想,他凝视于指尖,轻扯了下唇角。推开窗,让凉风卷入,也将自己吹得清醒些——他总不能什么都当真的。
  摩挲从口袋抽出根烟,陆淮用它抵住唇舌,看着点点火星燃起,形成猩红火苗,他的轮廓隐没于烟雾中,更增添些许不可捉摸。鲜少吸烟,方才不过是一时兴起,不料闻不惯,陆淮皱眉,指尖已经搭在前端,却是眉目深凝其没掐灭,他蜷起手指,由着其燃至末端,神情落寞至极。
  迟渊揉着额头,见到这样情景,神情却是怔愣。他皱眉,印象里陆淮是不沾的,他甚至都难以想象,按着陆淮的矜贵怎么会染上烟味。
  可又是没想到。迟渊眉眼讥诮,不过短短两年,他好似确实看不懂陆淮了,不论是莫名多出来的习惯,或是......手腕莫名多出来的纹身。
  淡色白烟缭绕于陆淮眉目,迟渊在暗处瞧着,只觉得哪怕有暖色火苗,却也显得凉薄非凡。
  清醒的时候很难从陆淮身上看到类似情绪,迟渊想,是在惆怅么?为了谁呢?会破例,会在意,会情绪失控?胸口突如其来一阵不忿,迟渊凤眸上扬,通过镜子的反射看清白烟笼罩下的那双眼睛。
  冰冷的、漠然的、仿若空无一物。
  迟渊捏紧拳,讲过陆淮这样的眼神千千万万次,每一次。就好像陆淮不会在意任何人,也没人能入他心里,不管......他怎么努力......
  酒意上头总是允人寻衅的最好借口。迟渊辨不清心中难受,只想遮住那双眼睛——此刻明显有了他看不懂的情绪,却明明白白与他无关。
  他想遮住,抑或者说......覆盖掉。
  迟渊支起身,他走近陆淮。却看着人葱白指尖陡然掐灭烟,灼得指腹发皱,面露讶然。
  “迟渊......你?”
  迟渊由着本心牵起陆淮的手,脑中没任何想法,只是把人往里带。
  陆淮想挣扎,而他指腹摁灭火苗而起的疼在此刻变得奇异又突兀,以至于他愣着神,只蜷紧手指,视线盯着迟渊默默向前的背影。
  “为什么会纹身......”低若蚊呐,迟渊胸口郁滞的情绪化不开,连带着呼吸都费力,他转向陆淮,忍不住想问对方能那么在乎的到底是谁。
  因着这些年逞凶斗狠抑或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傲气作祟,他生生咽下,却想把那纹身扒拉出来看清楚。
  被触及到难以说的隐秘,陆淮忍无可忍,他扯开对方的手,眸中压着沉沉怒气:“你闹够没有?”
  迟渊没听见,他眼中只有那“étoile”印刻在白皙肤色上,带着用不可磨灭的色彩,将永恒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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