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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型偶像(近代现代)——铁马倦倦

时间:2024-01-25 10:58:24  作者:铁马倦倦
  “我就说,不能开这个殡葬专业,真的不能!我们璞兰大学,作为全国人文社科类的最高殿堂,培养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尤其是社会学和哲学,难道不值得我们用更大的精力去抓吗?哪有空搞这些旁门左道的专业!”
  台下有老师响应,“就是啊,你们看看教育部给的意见,也没明确说殡葬学适合作为本科阶段开放,这本来就是个大专专业,全国也不过五六所大专开,我们旗下的大专学院也在搞,生源是什么样的大家都有数,我们要第一个吃螃蟹,我觉得不妥。”
  但也有老师反驳,“殡葬学作为社会学和死亡文化学的交差专业,国外早就开始了,我们国内也是时候开始了吧?”
  他们今天聚在这,所讨论的也正是关于殡葬学这门专业的最后情况。
  眼看高考在即,学校如果再不把这个专业申报上去,来不及招生,恐怕要等明年再说了。
  而这也是白牧歌抵抗这个专业的最后机会,因此说的的格外卖力。
  院长也左右为难。
  这专业是他提议要开的。
  因为在上一年,他要做一个关于死亡文化的研究课题,走访了全国不少火葬场,发现其中大部分都是专科学历的员工,但因为火葬场也算是国营机构,想晋升仍然需要一纸本科学历,这就造成了很多火葬场的管理者本身并不是殡葬行业出身,而是只把火葬场当成自己从业生涯的一个跳板,待不了几年就走了。
  当然,火葬场是归属于民政部管辖的机构,自然有民政部兜底。
  但很多火葬场经营情况不善又是明摆着的事实,这也算是这个小小的领域中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再者了,就算不考虑实际情况,殡葬学作为社会科学的一部分,也早就应该有人来牵头研究了。
  90年代末和00年初是华国死亡文化研究领域最蓬勃的时期,而随着那一批学者退出历史舞台,现如今的死亡文化研究领域已经停滞不前很多年了。
  当然,作为全国第一个开殡葬专业的学校自然也会有不少压力,教育部这次给的审批意见也是,作为殡葬学,不只要学习本科阶段应有的社会学、死亡文化等等理论学科,还要兼顾专科方面的治丧、尸体化妆等等专业课程。
  这就难倒了一众学校的老师。
  璞兰大学合作的大专学院虽然有现代殡仪管理专业,但今年正好也是更新换代的时候,没有老师能扛大旗。
  如果说只教教书本,那么殡葬也就殡葬了,但还要兼顾实操……
  谁能动手啊?别说谁干过了,就是这份胆子,都没有啊!
  “反正我第一个反对开设殡葬专业,我认为这个专业不实际也不合适。”白牧歌说出了自己最后的意见,靠在了板凳上,一副得胜的样子,“学生肯定也觉得忌讳,没法上手。”
  他非不让这个专业开起来不可。
  院长擦汗,幸亏自己早有准备,“我请来了咱们市业内很有名的一位师傅来交流意见……”
  “哼。”白牧歌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来的专家是谁,他都要坚定到底。
  然而。
  一位白须白眉的长者走了进来……
  白牧歌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没想到走进来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各位好,”白伯伯一脸和善,“应不应该开这个殡葬专业我并不知道,也没资格提出相关意见,但如果说这些实操的课程,我最近做了个小实验。”
  “白牧歌同志刚才提及的,没法教,学生不愿意学的事,的确是一个很值得考虑的担忧,但大家请放心,哪怕是从生活中的事务练起,经过不到半年的训练,也可以达到很高的水平。”
  白伯伯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大家展示一张图片。
  图片中能见到四五片零散的皮革被线缝的完美如初,连印记都看不出来。
  哪怕是不懂行的,也能看出来制作者功力深厚。
  “我们行里,最难一件事便是缝合一些患者的尸体,尤其是老人的皮肤,但碎裂的皮革质感却很相似。”
  “所以,我觉得,只要孩子愿意学,是一定有办法帮助他们突破这层忌讳的。”
  “而且,至于没有老师的问题,我们西区火葬场所有的退休员工都愿意承担这份责任,”白伯伯的话掷地有声,“我们不需要编制,学校大可以以工作坊的课程模式进行,我们保证学生们在毕业时都能达到业内的最佳水准。”
  这下,刚刚反对的人也不出声了。
  老师有了、让学生能循序渐进学的方法论有了,还怕什么呢?
  但白牧歌依旧负隅顽抗。
  “就算这些都可以,但你们真的确定有学生愿意学吗?”
  此话一出,白伯伯都安静了。
  院长也安静了。
  国内缺人才、知识层面缺学者,这都是实打实的事。
  但......这行工资低,又招人不待见也是实实在在的问题,就算他们开了这个专业,能收上来人吗?
  况且,璞兰大学本来分数线就很高。
  孩子们拿着这么高的分数考进来,学殡葬?
  想想就不会有人报名。
  散会后,院长和白伯伯也都是止不住的叹气。
  虽然还是卡着最后的时间节点把殡葬学报上去了,但最终能不能开成,还得看学生的。
  六月很快就到了。
  在院长和白伯伯的担忧之中,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开始了。
 
 
第8章 
  一入夏,天就热了。
  等到六月初的时候,璞兰潮湿的空气虽然中和了一部分热力,但对于十七八岁的男生来说,还是有点躁得慌。
  七号一早,王莉蓉就开始炸油条、煮鸡蛋,虽然自己是个人民教师,但讨个吉利的事也不能落下,引得楚孑哭笑不得,但还是都吃了个肚子滚圆才起身穿衣服。
  “千万别忘了带准考证啊,还有笔,一定多带两只,不然考场上没水了就坏了,还有尺子,待会记得写名字啊……”王莉蓉像是个保姆机器人一样,扯着楚孑说了半天。
  楚峰也请了半天假,特意借了朋友的车,开车送楚孑到考场。
  而一直沉默的他在今天也破天荒的话多起来,几乎是照着王莉蓉的样子,一句一句复述,车开得也格外慢,平常十几分钟的路愣是开了半个多小时。
  考场外面都是来送考学生的家长,有穿旗袍的,有带绶带的,热闹极了。
  树下还有些紧张的学生正背着语文古诗文,做着最后冲刺。
  楚孑的到来打破了这种紧张而又有序的氛围,不少学生都抬头看着他,书也不背了,都和同伴窃窃私语起来。
  楚孑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本也是个偶像啊。
  几个月时光匆匆而过,就像做梦一样。
  但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目光,而是又把默写易错词和自己总结的阅读题答题技巧看了一遍。
  直到监考老师开始催促入场,一众学生才依依不舍的彼此分别,进入考场。
  楚孑到了顶层的一个教室落座,周围仍旧有很多或好奇或新鲜的目光,因为书包都放在了外面没带进来,楚孑只好百无聊赖地转起了笔。
  这是他在这具身体复习时养成的一个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的习惯。
  虽然有点扰乱别人的视线,但确实让他的手指灵活了不少,之前出的一层薄薄的手汗也消了。
  说实话,考别的还好,唯独这科语文,让他有些紧张。
  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的阅读和考试思维培养到底有没有用。
  试卷很快发下来了,楚孑先看了一眼默写题,发现和刚刚背过的内容大差不差,便觉得松了口气。
  然后,他又看向了作文题目,当即一愣。
  这题目也许旁人看了只觉得奇怪,但楚孑只怕是再熟悉不过——
  最后的一天。
  题目要求考生可以想象自己是任何人,包括伟人和历史人物,想象他们的生命走到尽头,最后的一天该如何度过。
  楚孑陷入了沉思。
  他上辈子读书很多,对历史和各路名人的轶事趣闻也算的上是信手拈来,按要求写一篇文章倒是并不难。
  但他在写前面的题的时候,总会想到自己在火葬场工作的父亲、做白事店的白伯伯,还有上辈子总在帮他的社工、那面冉冉升起的国旗,以及他临终前看得那句话——“我们都灭亡了,各自孤独的灭亡了”。
  想到此,他也将这句话放到了高考作文的最开头。
  此刻的楚孑,不愿意再写伟人,他只想写写一个普通人,是如何在面对死亡的。
  甚至,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渐冻症患者,是怎么顺利地走入那并不温和的良夜的。
  人们总说高考代表着学生时代的终结,也是成年生活的起点。
  楚孑的的确确,是用这个时间,和上辈子好好道别的。
  监考老师看着这么多考生,有的抓耳挠腮、有的胸有成竹,但唯有一个学生,神色非常淡然,甚至超脱。
  他装作不经意地样子,走到了楚孑旁边,当即有点惊讶。
  这学生的作文都快写完了?
  然后,他被这学生的一手好字吸引了,正所谓字如其人,人很清瘦,字也干净漂亮。
  直到看清内容,他才不免感叹。
  被学生们视如洪水猛兽的高考作文,原来还能这样写啊。
  楚孑一路写完,感觉很顺畅,仿佛只是平平白白地把一些经历和想象写了出来。
  之前在系统中掌握了那么多答题技巧自然有不少是关于于作文的,包括什么好词好句啊、素材的积累等等,虽然他都记下了,但他此刻已经将这些都抛之脑后。
  至于得分多少,他已经不在意了。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之后的数学考试,以及隔天的物理、化学、生物,还有英语,楚孑都觉得得心应手。
  自从写完作文后,楚孑觉得自己就像是把心里的什么石头放下了一样。
  说一句听上去很狂妄的话——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享受考试了。
  待第二天英语的收卷铃声响起,璞兰市正好下了一场大雨。
  清冽的雨水不仅把初夏闷热的街道上冲刷干净,也把整座城市所有高三考生压抑的氛围洗刷一空。
  当大波考生涌出考场的时候,家长们也都扬起了笑脸,鼓着掌。
  王莉蓉也笑,但又有点担忧,问向楚孑:“考得怎么样?”
  旁边还没等来自家的孩子父母也问,“听说今年理综挺难,而且语文作文也不好写,你们答得怎么样,之前背过材料吗?”
  楚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答得还行。”
  “你们不用担心。”
  *
  回家后,王莉蓉也请了两天假,在家里变着花的给楚孑做饭。
  人家都说高考完的孩子就是从战场上回来的一样,所以她特意叮嘱楚孑不用去对答案,什么也不用想,先彻底休息一礼拜。
  王莉蓉见楚孑答应下来,每天吃完饭就上床躺着,偶尔才练练针线活,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她心里也有点隐隐约约的担忧,天天跟楚峰犯嘀咕。
  这孩子,怎么这样都不胖啊?
  楚峰倒是觉得问题不大,毕竟自家儿子年轻,代谢水平高啊。
  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哪怕天天狂吃,也胖不到哪里去。
  而且,现在俩人还有个更紧要的工作,给楚孑挑专业。
  这孩子除了唱歌跳舞和缝缝补补,也不知道兴趣爱好是啥,说自己考得不错又不知道能考多少。
  够得上燕京的学校不?再不济,能去璞兰大学不?
  夫妻俩打定主意,自家孩子在整个青春时期都吃了这么多苦了,只要毕业之后选个差不多的专业,或者哪怕不上大学也行。
  只要他能开心快乐,再长胖点,比什么都强。
  “学习能救得了华国人”系统虽然不知道自家宿主想学什么专业,但却知道他狂吃不胖的原因。
  因为楚孑高考以后一点都没闲着,王莉蓉他们以为楚孑是在睡觉,但其实楚孑一直在学习空间里泡着呢。
  要说这高考也考完了,高中的知识没什么可学的了。
  楚孑怎么还天天在写东西?
  奋笔疾书的,一刻不停。
  最气的是,因为楚孑写的东西和系统的资料库无关,系统也看不到他写的内容。
  就这么连着写了五六天,每天几乎都写二十个小时以上,楚孑终于停笔了。
  他写的差不多了。
  而且白伯伯那边也在催他,说他的针线已经缝的不错了,问他能不能过几天来帮忙和面、蒸点面点。
  今天阳光正好。
  楚孑从系统里出来,伸了个懒腰,打算去买点水果,给白伯伯一个惊喜。
  *
  文通街。
  六月开始,璞兰市别的街区都热闹起来了,除了这条街。
  白天到处都是紧闭的小店,楚孑知道,等太阳落山了这边才会有人气。
  好几次从白伯伯那里出来,已经九十点钟了,这个路上有喝酒闹事的、打架的、讨债的,干什么的都有。
  甚至还有几个暧昧不明的男男女女在街上等客人。
  但此刻艳阳高照的,应该没什么事。
  楚孑照例走到白事店,却发现大门紧闭,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他赶紧走到后门,敲了几下门,但没人回应。
  电表的度数却在变化……
  贴着门上,楚孑能听到里面似乎有些嘈杂的说话声音。
  楚孑立马警觉起来。
  难道是那群讨债的?
  和白伯伯相处了这么久,楚孑不是没问过白伯伯的钱都去哪了。
  但不管是他正面问还是旁敲侧击,白伯伯总不回答。
  这让楚孑越来越怀疑白伯伯到底做了什么。
  正想着,店里忽然传来一声物品碎裂的声音。
  楚孑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踹门而入。
  轰——
  脆弱的大门应声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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