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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固(穿越重生)——引君远尘嚣

时间:2024-01-23 09:18:19  作者:引君远尘嚣
  他握紧手中的刀,当那匹战马再一次朝他冲来时,矮身避过马上那人的利刃,顺势砍断了马儿的双膝。
  马儿嘶鸣着跪倒,其上之人反应迅速,当即滚下马背,佩戴的头盔被摔掉,露出底下的俊朗面容,正是传回京城的那封信中,音讯全无的故岑。
  落地之后,故岑即刻翻身滚向一旁,方才躺过的地方已经插下了一柄长刀。
  来不及起身,阿布尔斯已经拔出刀追上来,用力朝他砍下去,故岑立刻横剑阻挡,饶是有所防备,仍被对方可怖的力气震得双臂一麻。
  两人就这般僵持着,如胶着的战局一般,一时半刻谁都没办法从对方手下尝到甜头。阿布尔斯一点一点地将刀向下压,刀锋逐渐向故岑逼近。他用蹩脚的大启话咬牙切齿地恨声道:“狡诈的大启人!”
  “漠北的体格的确占优势,但,你们终将是大启的手下败将!”
  话音未落,故岑飞起一脚重重踹在阿布尔斯胸前伤处,借着对方吃痛挺腰起身。他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提剑迎了上去。
  无论阿布尔斯如何自视,他身上的伤口却是实打实的在增多,即便许多是故岑拼着自己同样负伤换来的。
  他疲于应对,对手的难缠超乎他的预料。
  刀剑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两人近在咫尺,故岑的面颊被风雪吹得通红,眸中是阿布尔斯看不懂的坚毅。
  朝鲁的声音穿过周遭的厮杀,遥遥传入阿布尔斯的耳朵。刀剑相触的地方发出令人齿酸的摩擦声,故岑当即收手撤剑,对方的刀险些削过他的脖颈,在颈侧擦出一道血线。
  阿布尔斯抓住时机后撤,他奔跑着翻身上马,一边策马狂奔,一边用漠北话高声喊着“撤退”。
  漠北的士兵早就撑不下去了,听到王的命令转身撤退,守备军还要追,但故岑抬手制止了。
  他轻轻蹭过颈侧那道血线,“接下来,就是他们漠北自己的事情了。”
  京城的境况很不容乐观,如孔令行所料,禁军寡不敌众,差异悬殊之下无法抵挡叛军,更何况他们手中还有火铳。
  不多时,禁军便死伤大半,而端平侯从城外本就所剩不多的戍卫营借调援兵,被拦截于半路,迟迟无法赶到,禁军孤立无援,已是强弩之末。
  孔令行已经迫不及待,甚至等不及将禁军剿杀干净便先行带人闯入皇宫,留孔修尧在宫门口盯着所剩无几的禁军被杀光。
  廉宇用已经卷了刃的剑抗下数道钢刀,被逼得退至墙角,绝望地看着孔令行领兵长驱直入。
  今晚的宫道无人点灯,黑暗而漫长的宫道上,只有少年孤零零的一道身影。冷风长驱直入,带着砭骨寒意,逼得少年不得不停下脚步,裹紧身上的狐裘。
  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穿着狐裘,也受不住这样的寒冷了。
  皦玉喘着气,抬头望向夜空,今晚是个月圆之夜,月光惨白惨白的,然而圆月的周遭却晕开了一层暗红色的光圈,在这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
  他摸到了怀里的铜钱,捏在掌心,却没有用来占卜,强逼自己收起心中那些不安,加快脚步向宫门赶去。
  宫门处,禁军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皦玉没能在一片混乱中找到孔修尧的身影,还险些被叛军盯上误伤。
  他只好躲上了城楼,其上尽是尸体,有的地方被炸的坑坑洼洼,却胜在视野开阔。
  也就是在这时,他扶着墙垛,看到不远处一大片军队浩浩荡荡地朝着宫门的方向奔涌而来。
  那是谁?是端平侯领来的援军吗?怎么会有这么多?
  离得太远,夜又太暗,根本看不清为首者。
  这样庞大的阵仗也自然惊动了城楼底下的人,感受到地面传来的马蹄震动,廉宇等幸存的禁军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
  是援兵!
  对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策马狂奔,不过几息,已经近在咫尺。看清楚为首者面孔的那一刹,孔修尧满眼错愕。
  一切早已注定,终极不过只是徒劳。
  身后是拼死抵抗的禁军,面前是浩浩荡荡的援兵,孔修尧甚至来不及让人给已经闯进皇宫的孔令行传个讯号,便狠狠摔下马背。
  被马蹄吞没之前,奇异地,孔修尧竟然能在马蹄、惨叫、兵戈相撞的混乱声中,听见他的少年歇嘶底里地喊他“公子”。
  他凭着本能循声望去,头顶的皎月如此耀眼,他却只看到了他的少年。
  皦玉粲以曜目,荣日华以舒光。
  他的阿玉,当与皓月共生,似皦玉粲华。
  孔修尧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夜这样黑,不知道他的阿玉能否看到。
  大军如严霜过境,援军由此踏入皇宫。
  城楼上,皦玉跪倒在地,喷出一口血,三枚铜钱跌在地上,发出的细微脆响也尽数被底下的马蹄声淹没。
  禁军的兵力几乎尽数压在了宫门口,孔令行领着叛军长驱直入,以这样一种姗姗来迟的方式与百官在大殿会面。
  众官员纷纷后退。只有傅明海一人由人搀扶着站了出来,怒目而视:“孔令行,你怎敢谋反!”
  “谋反?”孔令行笑出声,他游刃有余,门外的私兵尽是他的底气。
  “首辅当真是糊涂了,怎么给我扣了这样大的一项罪名?我不过是,匡扶社稷罢了。他晏谙德不配位,不堪为帝,原本也轮不上他继位。尔等愿意将错就错,只好由我来当这个恶人。”
  “先皇膝下仅有三子,先太子和怀王皆已不在人世,除却今上,还有谁人可以继位?”
  “先皇无他子,宗室却有的是晏氏后嗣,”孔令行堂而皇之,“总之,只要不是他晏谙,任是谁都可以。”
  最开始,孔令行将希望寄托在何馥的孩子身上,随着希望落空,又想往晏谙后宫塞人,让晏谙早日留下个子嗣。最后见此计也不成,干脆不再执着于此。
  只要将晏谙拉下皇位,权柄落在他的手里,谁会计较这些?
  “你怎敢如此——”
  “够了,”孔令行抬手打断他的话,声音骤然冷了下来,“我原本想积攒福德,不愿大开杀戒,若你们执意如此,就别怪我今日血洗皇宫了!”
  “少痴心妄想了,你这等乱臣贼子,我等绝不屈服!”年轻的官员义正言辞喊道。
  孔令行冷笑一声,“还真是晏谙提拔出来的忠犬啊!既然这么不怕死,就别怪我容不下你们了!”
  “等等等等,我愿追随丞相您,匡扶社稷、匡扶社稷!”一听小命不保,有人当下便急了,人群中挤出个人来,正是何馥的父亲。
  “何大人果然识时务。”孔令行和颜悦色地看着他站到自己这边,抬眼往向剩下的人,“你们呢?”
  被瞥了一眼,人群缩瑟着,静默了几瞬,随后开始有人走出来,站到孔令行那一边,一个,两个……稀稀拉拉,竟走出十数个来。
  孔令行见状满意点头,含笑望向剩下的人,“那你们就是执意不肯了吗?他晏谙都注定回不来了,你们何至于如此死心塌地?”
  “谁说朕回不来了——”
  殿外忽然一阵骚动,孔令行吩咐在外把守的叛军被迅速控制起来,晏谙等人大步迈入殿内。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满殿惊愕,在看到晏谙的那一刻,有官员先反应过来,惊呼“皇上”,紧跟着哗啦啦跪了一地,孔令行转过身立在群臣最前方,表情更像是活见了鬼,脱口而出:“你怎会在此?”
  “朕若不在,如何揭穿你的谋逆之意?”
  “陛下早知你狼子野心!”
  孔令行的目光被这一声喝断吸引过去,见跟在晏谙身面的是个面孔陌生的青年,皱了眉问:“你又是何人?”
  “你不认得他?”安怀元道,“ 他是祯王世子,晏诩。”
  “祯王世子……”孔令行的视线落在晏诩身上,之后转而看向本该在外“查税”的安怀元,他是何等的聪明,目光流转间,便已将前因后果猜出个大概。
  是了,回过头来想想,晏谙明知他不臣之心,怎么可能毫不设防地离京,只是他急于求成,自以为手中有私兵作为仰仗,一时大意落入圈套,眼下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原来……”大局已定,他失魂落魄地放声大笑,“原来如此!你们早有预谋!竟隐瞒得这样好,半点不曾泄露!”
  晏谙眸光一沉,“丞相,时过境迁,二十年前的招数用在朕的身上,已经不会再奏效了。”
  晏诩听见这话,眼神黯淡了一瞬。
  当年,孔令行为着一己私欲,使得祯王一脉蒙冤遭忌二十载,今日,他终于得以和晏谙联手设局,正以他的野心为饵、请君入瓮!
 
 
第93章 休兵戎
  被押下去之前,孔令行盯着晏谙,以一种近乎癫狂之态对他道:“棋差一招,败在你的手下,是天意使然,并非我孔令行技不如人!”
  “天时、地利、人和,”孔令行的目光刮过安怀元、晏诩、傅明海甚至是满殿文武,最后拉回到晏谙身上,嗤嗤笑道,“你运气好,全占了而已。”
  “是天意,也在人为。”晏谙不再理会他,转而看向方才站出来向孔令行示好的那一批世家官员。
  何父被看得浑身一哆嗦,伏在地上痛哭流涕:“皇上!皇上!臣只是一时糊涂,都是被丞相那奸臣逼迫的!”
  不等晏谙开口,他身后便有人极其鄙夷不齿:“贪生怕死之徒,方才你可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也有脸向皇上求情?”
  “臣、臣……”
  安怀元叹了口气:“皇上,这些人怎么处置?”
  “罢去官职,先押入刑部大牢等候发落。”晏谙说罢看向殿内仍跪着的其余官员,丞相已倒,世家毒瘤已除,这些年轻人不贪图利禄功名,今晚,也算是与大启共患难一场。
  他扬声道:“诸位请起吧!今夜往后,尔等皆是我大启的肱骨栋梁,回去朕自有重赏。”
  傅明海随众人一齐谢了恩,起身时身形有些佝偻,晏谙见状上前扶了一把,关切道:“朕不在的这些日子,京中多亏有首辅,今夜经此闹剧,折腾了半宿,首辅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上,”傅明海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怎会及时赶来?”
  “御驾亲征是个障眼法,”晏谙道,“朕不曾前往边关,而是在祯王父子的掩护下,带兵去了沂州……”
  孔令行权势滔天,难以撼动,这是晏谙早就明白的道理,纵使他身上有数不清的罪行,放在明面上去查,也一定会有人替他顶罪,晏谙不可能与他这样长久地僵持下去,他需要一个能将其一举击溃的方法。
  同时,孔令行借着孔修尧的手掌控户部多年,贪墨无数已充私军,从他借助之于道长炸毁道观,致使丢失的火铳对不上数量,将替换下来的火铳暗中据为己有,晏谙就开始疑心孔令行手中一定有相当数量的私兵,若是逼得紧了,只怕要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要将其一举击溃。
  同样的,孔令行从一开始的咄咄逼人到后来沉寂无声,任由晏谙设内阁、立首辅、分相权、抑世家,屡次碰壁都没有后招,晏谙更清楚他已经动了造反之意,和自己一样,在等待一个时机。
  那他就给他一个时机。
  正巧漠北发兵,从故岑挂帅出征的那一刻起,晏谙就开始了他的谋划。由于深知此事惊动的人越少越好,一开始晏谙打算瞒着所有人,可他连去三封密旨到沂州,都没有等来祯王的正面回应,心知祯王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钻了此事不敢声张的空子不愿配合。
  无奈之下,晏谙只得叫来安怀元,将整个计划连同之前他与晏谦一同推测出的当年真相细细告知,让他打着到地方查税的幌子到沂州与祯王面谈,尝试游说。然而安怀元到了沂州、见到祯王之后,连着吃了半个月的闭门羹,晏谙本以为此路彻底行不通,正要苦恼该如何改变计划时,转机出现了。
  这个转机就是晏诩。
  不同于祯王的明哲保身小心为上,晏诩愿意同晏谙冒险一把,于是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晏谙伪造了一份战败的急报,召集兵力离京,朝着边关的方向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中途调头躲去了沂州。又过了段时日,将手书送入京中稍作催促,孔令行果然中计。
  “权宜之计,并非有意欺瞒首辅。”
  “皇上是为大局考量,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风险,本当如此。”傅明海想起什么,“那边关——”
  “边关——”晏谙转身向外望去,殿门没有关,忽然起了一阵大风,从大门处灌进来,鼓动起众人宽大的袍袖,不知其中是否夹杂着细小的雪粒,格外寒凉。
  狂风呼啸着,仿佛不知名的野兽正环绕着山洞徘徊,不时发出低沉的咆哮。那是暴风雪的前兆,同时也掩盖住了一些咯吱的踏雪声。
  “您的伤需要处理。”朝鲁坐在燃烧的火堆旁取暖,看着阿布尔斯身上已经被冻干的血迹说。
  “已经不在流血了。”阿布尔斯坐在火堆另一边闭了闭眼睛,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动,看上去很疲惫。
  “您的状况不太好,需要好好的休养养伤,好在没有追兵追上来,我们可以在山洞里度过一个安宁一点的夜晚。”过了一会儿,朝鲁又说。
  阿布尔斯原本就因为战事烦心,此刻听他这么说,顿感自己仿佛很是狼狈一样。
  “你听听外头的风声,吵的人头痛,这也能算是宁静?”他嫌恶地道,“暴风雪就要来了,连我们都不得不在山洞内暂避,大启人还没有这样的胆子。况且,这是是雪山,那些愚昧的人如果敢在这里使用那个爆炸会发出巨响的东西,雪崩会把他们一起埋没。”
  “大启人并不愚昧。”一道突兀的嗓音响起,漠北士兵即刻端着刀做出防御的姿态,发现他们认得来人之后才稍稍松懈了一点。
  外面风雪太冷了,他们全都在山洞里取暖,没有安排人在外警戒巡防。按照常理,连动物都不会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外出,于是他们想当然地松懈了。
  阿布尔斯眯起眼睛望着来者,“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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