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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固(穿越重生)——引君远尘嚣

时间:2024-01-23 09:18:19  作者:引君远尘嚣
  送走端平侯,晏谙彻底没了睡意,月沉如水、冷夜无声,晏谙不要人跟,独自前往御花园坐了片刻,被深夜的寒意凉到指尖发冷。料想再这样下去只怕会惹出风寒,误了事便不好了,晏谙裹紧衣服起身,却没回去,而是到贤太妃宫中拜访了一趟。
  即便深居后宫,贤太妃也接到了战事的消息,后来又听闻端平侯在御书房外求见,挂心着迟迟未眠,眼下刚准备就寝,便听得晏谙来见,颇为意外,一时也摸不清楚晏谙的来意。
  晏谙迎着贤太妃惊疑不定的目光,斟酌着道:“朕方才接见了侯爷。”
  贤太妃心头有一点慌:“父亲他……冲撞了皇上?”
  “太妃多虑了。”晏谙哭笑不得。
  贤太妃稍稍放下心来,“那不知皇上深夜来找本宫,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的确是有一桩要紧的事,”晏谙索性直言了,“朕亲征之事已定,甫一离京,定有动乱,太后……与朕离心,皇宫内只怕是要交付给您了。”
  “漠北,与本宫可谓隔着血海深仇,皇上替本宫一双儿女报仇,无论是什么托付,本宫都会拼力一试。”贤太妃倒是没有在这件事上推辞,“只是,此战毕竟太险,相信群臣早已劝谏过了,皇上还是非去不可吗?”
  “是非去不可,”晏谙微微一笑,“不仅是去杀外敌守国门,也是去救回朕的心上人。”
  “……什、什么?”贤太妃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次挂帅出征的故将军,正是朕的心上人。他夜夜宿于皇宫大内,朕虽未宣扬,却也不曾刻意压过消息,难道娘娘你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吗?”
  看着晏谙不慌不乱的模样,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寻常的小事,贤太妃简直都要困惑是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她倒也听到过三言两语,只是没怎么上心,而且这种事旁人胡乱猜测是一回事,晏谙这么光明正大的跑到她面前来亲口承认,就是另一回事了!
  贤太妃勉强控制住表情,“皇上自己的事情,何苦告知本宫。”
  “因为这件事跟娘娘有一点关系,确切的说,是跟晏曦有一点关系。”提起晏曦,贤太妃果然有些不淡定了,于是晏谙飞快地道:“如若此番朕与故将军可以平安回来,朕会立他为后,且从此后宫再无旁人。但我二人注定不会有子嗣,曦儿聪慧,朕打算将他过继至名下,立为太子,彼时会尊娘娘为太后,如此一来,您仍是曦儿的祖母。”
  贤太妃惊得久久不曾回神,全凭愣住了才没从座位上跳起来,待将晏谙这番话消化完,她径直站了起来,憋了半晌方道:“皇上真有这个心思,不如从宗室中另择他人罢!曦儿不做太子。”
  “曦儿还小,您怎知他的意思?”
  “本宫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事已至此,贤太妃也顾不上礼数尊卑了,她膝下只剩下晏曦了,绝对不会允许晏曦有任何差池!
  晏谙也起身,他其实早打定了主意,他今日过来是告知一声,不是与贤太妃商量的。但他也不想闹得太僵,便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朕知道娘娘是不想曦儿卷入事端,从前皇兄便是如此,但是娘娘,晏谦没能逃脱,既然生于皇室,便势必要被卷入这个漩涡,不争权拿什么自保?更何况太后早将你们视作眼中钉,一旦她起势,您和世子如何自处?如今朝堂虽有动乱,但来日,朕会交给他一个安宁太平的江山,朕保证。”
  “皇上当真要如此吗?”冷静下来,贤太妃才顾得上感到荒唐,“恕本宫直言,立一个男人为后,还为了他不设后宫不留子嗣,群臣怎会同意?你又让天下臣民和后世子孙作何感想?”
  “这是朕的事,不劳太妃挂心。”晏谙道。
  贤太妃头疼不已,她想不通,晏谙怎会生出这样的荒唐心思来?还这般油盐不进,执拗到劝也劝不动。
  “皇上,前朝并非没有男宠男妃的先例,只要无伤大雅,群臣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若你执意做到这个份上,只怕会闹得多方难堪。你年纪尚轻,又没有成家,无人讲给你,我可以告诉你一则秘闻。皇上还记不记得那封从未示过人的罪己诏?绍宁皇帝写下的、唯一一封罪己诏。”
  晏谙踏着月色去了东观殿,独自一人翻遍了殿内每一个角落,终于在蜡烛烧尽之前找到了贤太妃口中的那份罪己诏。
  他并不识得绍宁皇帝,二人之间隔了数代,诏书放了太久,有些破旧,晏谙打开得很小心,他将只剩了个底的蜡烛小心地端过来,照亮诏书上的文字。
  很陌生的字迹。
  帝王罪己,多有愧于天下,或有亏于黎民,但这封罪己诏,洋洋洒洒,诉尽了思念,甚至是悔恨,恨不当初,恨有相负。
  读着这份手书,晏谙隔着纸页,能感受到绍宁皇帝满腔爱意。
  贤太妃说,宫中有传闻,绍宁皇帝有一位心上人,不知身份,不知来历,虽为男子,却受尽了帝王偏爱,无人可比,荣宠至极。
  但晏谙看着诏书上最后一句话:特书此诏,以警后人。
  后人皆传,绍宁帝一世深情,晏谙却从这封从不示人的诏书上看出了点旁的东西。虽然不知两人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作为数百年后的后人也无从评判先人对错,可如若真的用情至深,又何至于悔恨到如此地步?即便真有苦衷,为何不能在尚可挽回时痛思己过,也不至于幡然醒悟却发觉为时已晚。
  贤太妃叫他来看罪己诏的本意,大概是想告诉他,连绍宁帝这样深情的人,都没有做到他这种地步,或是想说即便不封为后,也可以给尽旁人无比羡艳的宠爱殊荣,抑或者还有什么旁的用意,晏谙懒得去揣测了。他早就已经做好的决定,不可能因为这点与他无关的小事改变,况且他看完这封诏书,更觉得自己非要坚持不可。
  先人做不到的事,他愿意为了故岑放手一试;从前不曾有过,便由他来开创这个先例。后人若能知晓明宣帝晏谙,便会知晓与他并肩的明昭后故岑,知晓他的名姓、来处、功绩。他们的感情不需后世评判,但从此千秋万代皆是见证。
  他要与故岑做千古帝后,无需避讳什么,可宣之于口,可昭告天下。
  蜡烛终于燃到了尽头,不堪重负地熄灭了,腾起一缕轻烟。晏谙抬头,从窗子望出去,地上不知何时落了霜,像一层薄雪,天已经亮了。
  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
 
 
第90章 较人心
  边关迟迟没有故岑的消息传回,很快,晏谙便从京畿戍卫营调好了兵马,携带着充足的粮草物资准备出发了。
  出征的前一天晚上,皦玉特地来见了晏谙一面。他缠绵病榻有些日子了,总也不见好,太医院束手无策,如今瞧着,脸色仿佛更苍白了。
  晏谙见了他,皱着眉起身将窗子合上,免得寒风吹进来将他冻坏了。
  “夜里这么凉,你不早些休息,这么晚跑来做什么?”
  “我知道皇上这些日子忙,不是今晚,您大抵没时间见我。再说术士大多要观星,这个时辰不算晚。”皦玉今天精神尚可,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还观星,”晏谙训孩子似的,“你如今的身板,风一吹就透了,省省罢。”
  “即便这段日子我在生病,但依旧可以算得准。”
  晏谙有些好笑,“怎么,占卜是你的招牌,生怕朕砸了是吗?到底对你身体不好,朕不需要你算,回去吧。”
  “真的不需要?”皦玉歪了歪头。
  “不需要。”晏谙桌面上铺着大启的堪舆图,详细地标注着京城和地方各州府的位置,皦玉来之前他就正在看这个。
  “占卜出来你也不听?”
  “不听。”他原本也不怎么信这些,说是要将这孩子留在身边为他占卜,其实除了替故岑求的那一卦,他从未吩咐皦玉算过什么。
  “我卜的卦不会出错。”皦玉有些执拗地道。
  晏谙像是被缠得受不了了,终于抬起头,注视他良久,末了轻轻地说:“朕知道。”
  “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的步数,”晏谙截过他的话,“执棋者心中自然分明,不需要借助占卜、卦数、天相。”
  皦玉好奇道:“皇上,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笃定?”即便他的占卜从未出过错,他都不曾如晏谙这般胸有成竹过。
  晏谙说:“因为朕知人心。”
  人心吗?皦玉垂眸,无声地念着这两个字。
  师父只教他卦象占卜,没有教过人心。
  晏谙看见少年眸中掩着说不清的忧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问些什么,但到底没有问出口。
  皦玉从晏谙那里回来,彻夜未眠。夜晚有些冷,他便裹着被子站在窗边向外张望,满天星子排列成他看不分明的形状,倒映在他眼底,化作朦胧光晕,就像某种他从来看不懂的东西。直到深蓝色的夜幕逐渐变浅,星辰隐匿在晨光中消失不见,似乎遥遥传来军队的呐喊,还有马蹄带来的嘈杂声响,那是晏谙出征的信号。
  皦玉如梦初醒一般,揉了揉熬得通红的双眼,丢下被子跑到桌前,摸出占卜用的铜钱。
  当啷、当啷、当啷……
  三枚铜钱一次又一次地落在桌上,翻滚、跳跃,归于平静,又被抓入掌心重新掷出去……皦玉从来都没有把一件事算过这么多次,他天赋异禀远超常人,他占卜得那么准,从来都没有算错过……
  他又着急又委屈,蓄着眼泪最后一次将铜钱丢出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展示出来的卦象,喉中便涌上一股腥甜,猛地呕出一大口血来。
  皦玉仓皇掩着唇,绝望地看他依赖至极的铜钱躺在鲜血里。
  “老师!京中刚刚传来的消息,皇上出征了!”宋暨拿着信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传达,一进门便发现晏诩竟然也在屋子里,忙补了个礼:“世子殿下!”
  他们如今所处的沂州是祯王的封地,世子晏诩正是祯王的儿子。
  晏诩笑着瞥了宋暨一眼,对正跟他对弈的安怀元道:“你不是说你这个学生挺稳重的吗?”
  宋暨闻言,一下子局促不安起来。
  安怀元失笑:“他也就冒失这么一回,正巧被世子您撞上了罢了。”说着,他看向宋暨,“你方才说什么?”
  “哦,”宋暨连忙道,“皇上已经御驾亲征了,要亲自驰援边关!”
  安怀元很淡定地“嗯”了一声,是意自己知道了。
  宋暨见他波澜不惊的,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似的,不禁道:“老师你……怎么是这个反应?”
  “那我应该是什么反应,”安怀元笑,“边关的战事嘛,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难不成要怕京中没了皇上坐镇,在沂州被王爷和世子为难?”
  “莫要血口喷人,我不会。”晏诩煞有介事地敲了敲棋盘。
  宋暨不打扰他们对弈,自己退下了。
  待房中只剩下他二人,安怀元执了枚棋子落下,“我知道世子高义。”
  “原本我父王也不会,他虽被逐出京城,却从未生出过不臣之心,对先皇如是,对今上亦如是,只不过是不想再沾染朝堂纠葛,只想远离纷争罢了。”晏诩道。
  “世子放心,我心中明白,皇上亦明白,王爷明哲保身本就无错,要怪,当怪当初那挑唆的奸人。”
  晏诩垂眸看着棋盘,轮到他了,但他却一时失神忘了落子。
  “父王常跟我说,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每每我向他追问起当年的事情,他总是不愿同我多讲,问急了便要发火,是以这么多年,我总是一知半解的,不清不楚。”
  “其实,下官以为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在王爷心中或许仍旧是一道坎。”安怀元斟酌着言辞,“王爷不愿追究,也只是想保一家平安。”
  回到府上,晏诩便听传话的下人说父王正在找他,他硬着头皮去见祯王,一进门就看见桌上摆着家法。
  祯王冷冷地喝道:“跪下。”
  该来的总要来,晏诩知道父王是收到消息了,就算不被叫来,他也得自己来见父王。
  “你上哪里去了?”祯王瞪着儿子,他比瑞昌帝年纪小,也不过刚到知天命之年。
  “和安大人对弈了几局。”晏诩如实道。
  “你和他对弈?那京城来得安怀元是什么好应付的人物吗?你和他对弈,不得把沂州都给我输出去?!”
  晏诩试图狡辩:“安大人不是那样的人,儿子也没您想得那么蠢……”
  “那眼下是怎么回事?!”祯王气得从桌上抄起家法,“你这个逆子,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那您又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若不是安大人据实以告,我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祯王见晏诩一副不服管教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你如今是在沂州!京中的陈年往事,就算知道了能有什么用?”
  “眼下不就正是时机吗?您身上的冤屈此刻不洗清,还待何时?”晏诩从地上爬起来,“我行的是忠君之事,本身并无异心,既然如此,何需瞻前顾后、犹豫不定?”
  “你当丞相这般好拿捏吗?皇上他登基不久,根基尚浅,年纪又轻,万一此计不成,你如何是好?”
  “那便当一次忠烈,尽到臣子之责!”
  晏谙走后不久,京城的寒冬便猝然降临,枯叶才从枝头掉落,还没来得及被风吹碎,便被冻进冰里。
  帝王不在,朝中事宜便都交由丞相及首辅共同处理。傅明海原本以为孔令行会造出什么棘手的麻烦,然而孔令行却表现得不怎么上心,许多事都没有插手,直到预备向边关补给的物资出了问题,因为傅明海发现,户部竟拿不出银子来了。
  孔修尧在廊下拍掉身上的雪,孔令行正在炉子跟前煮茶,见状递给儿子一杯取暖。
  “快过来烤烤火,你病才好了没多久,别又冻着了。”孔令行忽然想起什么,“去岁不是有人送了块墨狐料子,叫你拿去了吗?那个最是暖和,这么冷的天,怎么没见你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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