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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固(穿越重生)——引君远尘嚣

时间:2024-01-23 09:18:19  作者:引君远尘嚣
  魏兴一顿,转而道:“贤妃娘娘也记挂着您呢,皇上,您可得早些好起来。”
  瑞昌帝听他这么说,便知贤妃在他生病期间并不曾来过,沉默良久,他幽幽叹道:“你去,将她召来吧,朕想再……见见她。”
  魏兴应了声,出去找人传召。瑞昌帝扭过头,没有人敢在帝王的寝宫外头大肆喧哗,于是这里常年维持着一种异样的寂静,平日里还没觉得什么,可是瑞昌帝此刻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声,感受到什么东西正在流失。
  他恍了恍神,时间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溜走了。
  再回神已经是大半个时辰过后,是魏兴弓着身子轻轻说贤妃到了。瑞昌帝精神不太好,隐约瞧见贤妃后边还跟进来个宫女,端了一壶酒,放下之后便跟着魏兴退出去了。寝殿内只剩下帝妃二人,贤妃远远的对着病榻福了福身,“皇上宣臣妾来所为何事?”
  “朕病了……大半个月,”瑞昌帝已经很虚弱了,一句话喘了又喘才讲完,“怎么、怎么一次都不见你来过呢?”
  “臣妾不懂药理,自知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贤妃垂眸,面无表情,“再者皇上从前身子康健时也曾一连数月未曾踏足臣妾宫中,臣妾惶恐,不敢擅自来见。”
  瑞昌帝忽然剧烈地咳起来,魏兴在寝宫外头听着心焦,又不敢进去打搅。
  贤妃视而不见,漠然转身顾自斟了一杯酒,直到瑞昌帝自己咳完了,才道:“皇上还没尝过吧,这是棠儿走之前亲手酿的,是她要留给她父皇的那一杯。”
  躺在榻上的瑞昌帝努力侧着头,睁大眼睛盯向贤妃手中那杯桃花酿。
  “皇上别怪臣妾拿出来的太迟,臣妾原本以为能等到棠儿省亲回来,由她亲手奉给您这杯酒,没想到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这酒臣妾从前尝过,入口甘甜,只是不知放了这么久,味道有没有变,只可惜,方才魏公公还提醒过臣妾,皇上在病中不宜饮酒。”贤妃说罢翻转手腕,在瑞昌帝榻前将酒水倾倒在地。
  “你……你……”瑞昌帝试图说些什么,可是喉中梗着的一口浊气,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老去的帝王恨透了自己如今的这副样子,额角青筋暴突,偏偏越是气极越是说不出半个字。
  贤妃没有靠近,自然也看不清楚瑞昌帝眼中的神情,只冷眼瞧着病榻上的人挣扎。“皇上别怪臣妾将酒祭给了旁人,臣妾夜不能寐,闭上眼就能听见棠儿的哭声,看到谦儿惨死的模样,还有臣妾的两个兄弟,也总是在梦中质问臣妾当初为何选择了您,让敕令军埋骨沙场、不得归乡。”
  指尖微微颤抖,贤妃攥紧手中的酒杯,双目通红。她怨啊,当初大启明明有实力一战,是瑞昌帝畏缩求和,逼走了她的女儿;后来战事告急避无可避,她只能无奈送走了儿子……还有当年的默许,整个侯府只剩下了端平侯一个人,老侯爷是为了保全深宫中仅剩的女儿,才选择不再追究,退于文臣之后忍气吞声。
  “您这皇位底下,埋的是我一双儿女的尸骨,溅的是端平侯府的鲜血,敢问皇上,臣妾不该怨吗?”
  泪水蓄满了眼眶,贤妃强忍着没有掉下来一滴。她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瑞昌帝微弱的声音:“对不住……你……”
  贤妃脚下一顿,手中的酒杯滚落在地,一行泪霎时划过脸颊。
  许太医匆忙赶到时,瑞昌帝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他给瑞昌帝施了针,转过身摇摇头,示意魏兴去请晏谙。
  朝中重臣被急召入宫,披着惨白的月光齐齐跪在殿外,万物噤声,只余月亮残缺着悬于夜空。
  天亮前,殿内终于传出动静,众官员心一沉,便听由魏兴起始,一声声向外传递“皇帝驾崩”的沉痛呼声。
  国不可一日无君,按照大启的惯例,新皇需在灵前即位,孔令行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压抑的哭声,不自觉绷直脊背,闭上眼睛等待着。
  不多时,晏谙手捧早已拟好传位诏书缓缓走出宫殿,无需多言,看到圣旨的那一刻,以孔令行为首的众官员便先后叩首,齐呼“参见新皇”。
  丧钟已经敲响,凝重肃穆的钟声回荡在整个京城。晏谙的视线掠过面前跪着的数道身影向远处眺望,在宫墙的尽头,天际泛起一丝白光。
 
 
第74章 明宣帝
  帝王驾崩,葬入皇陵的流程极为繁琐,晏谙作为继任者为表孝道,每一个环节都要亲自参与主持。瑞昌帝下葬之后,服丧期也到了尾声,晏谙带领文武百官祭祀天地、拜祭宗庙,礼部选好了吉日,新皇的登基仪式不日便要举行。
  时间就在忙碌中过去了月余,转眼到了登基大典的前一夜。
  宫中不比府里自在,在衡王府时,晏谙尚可半夜跑到故岑的房间去,如今在皇宫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再加上日日忙得脚不沾地,晏谙已经许久没好好陪过故岑了。原本故岑的意思是要他今晚早些休息,明日登基大典且有的忙,晏谙好说歹说软磨硬泡,又将守夜的宫人赶远了些,才终于让故岑勉为其难地答应留下来。
  “我大概是第一个不是帝王还能躺在这里的男子吧。”故岑面朝上盯着床帐,喃喃道。
  闻言,晏谙扑哧一声乐了,偏过头去看他,“原来你一直不答应陪我睡觉,是因为这个?”
  也不是,故岑暗暗想。
  晏谙翻了个身,故岑以为是要抱他,想了想没躲开,还往他这边侧了侧身子,没想到晏谙却蜷起来拱到了他怀里,将脑袋埋在他胸口蹭了蹭。
  反应了一下,故岑摸了摸晏谙的后背,轻轻问怎么了。
  “没什么。”晏谙没抬头,声音闷闷的。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贴在故岑身上,呼吸间能嗅到一股特殊的香气,不是熏香,也不是皂荚,单纯就是独属于故岑身上的气味,淡淡的,说不上来怎么形容,闻到时却莫名安心。
  奔波忙碌了这么多日,晏谙觉得自己没有一刻是真正休息的,明明七八个时辰之后的登基大典上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可这一刻,他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就是松懈了下来,脑海里也跟着放空了。
  很快,晏谙就抬起头,在故岑的目光中松快地笑笑,“正好今天适应适应,以后都睡在这。”
  故岑想都没想便道:“那怎么能行!”
  “那怎么不行?”晏谙眸中划过一抹危险的眼神,作势质问道:“除了我身边,你还准备睡哪去?嗯?”
  故岑眨眨眼睛,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想到明日天不亮就要起身,故岑打算提醒晏谙睡吧,不料话还没说出口,窗外便闪过一道亮眼的白光,紧接着滚过隆隆的雷声。
  故岑立刻坐了起来,紧张地盯向窗外:“要下雨了?”
  似是验证他的话,外头响起呼呼的风声。
  “夏日骤雨,没什么好稀奇的。”晏谙这么说,却也跟着他起身,两人来到窗前,一阵狂风刮过,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地砸下来。
  “白日还是晴空万里,怎么说下就下,这雨若是不停,一直下到明天早晨,耽误了登基大典可怎么好?”故岑有些着急。
  到时候不仅仅是仪式延迟,弄不好还会被有心之人拿来诟病造谣。
  “日子是礼部和钦天监一起定下来的,皦玉也没说什么不是?他算得那么准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出纰漏,说不定雨过会儿就停了。”晏谙宽慰道。
  说话间疾风大作,暴雨如注,晏谙凝视着窗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重生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雨势滂沱。
  原来从他重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
  目光不自觉地转向故岑,对方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惴惴不安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晏谙眸光中掺杂的各种复杂情愫。
  “不行,我还是去问问皦玉……”故岑不放心,准备套上外衫出去一趟,谁知刚转过身便被晏谙拉住手腕,无奈地笑笑:“别去了。”
  故岑还想说什么,却被晏谙捞进了怀里,“别走,让我抱抱你。”
  晏谙原本只是不想让他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的视线,然而真正抱住他的时候,他却无法克制地想将人搂得紧一些,再紧一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心安。
  耳边是暴雨泼洒的声音,他闭上眼就是刀光剑影,是故岑浑身浴血的模样。
  但故岑张开双臂,同样用力地抱住了他,对他说,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他穿着干干净净的寝衣,完好无损地被抱在怀里,身上没有刺鼻的血腥味,只有淡淡的香气。感受着这样安稳的存在,晏谙渐渐放缓了呼吸,心中有了着落。
  “从,将你调到我身边那一日开始,我便一直为了今日筹谋着、规划着。经历了那么多人事变迁,我如今终于走到了这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刀光剑影,血雨腥风,这个位置好沉重。我还总是觉得不真实,我曾无数次怀疑,老天爷是不是选错了人。”晏谙眸中迷离了一瞬。
  故岑将手掌放在晏谙心口,抬头望着他的眼睛,“老天爷不会看走眼,您自当属于这里。”
  世家贵族,皇室君王,只有晏谙怀着一颗容得下万千苍生的心。
  “我站到了这里,却不会止步于这里。距离我向父皇的许诺,还差很远一段路程。”晏谙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一刻,眼底一派清明。
  故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当晏谙踏上这个位置,就会拥有扭转一切的权力,故岑坚信他将迎来与瑞昌帝截然不同的局面,不管这条路有多长,他都不会孑然一身地走下去。
  翌日是钦天监算出来的黄道吉日,晏谙天还没亮就被叫起身,原本他没想惊动故岑,打算小心点抽出手臂,没想到他还没动故岑就先醒了。
  “什么时辰了?”故岑还有点迷糊。
  “时候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先起来准备。”晏谙试图哄睡。
  “不了,我也起。”故岑带着睡意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望向窗子,“雨停了吗?”
  “停了,”晏谙失笑,“别是一晚上满脑子记挂着这个。”
  故岑这才如释重负,还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声,昨晚听着雨声入眠,他睡着之前还在揣测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晏谙却忽然伸手,将他面向窗子的脸扭向自己,故岑还没彻底清醒的脸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以后睡觉,脑子里应该想着搂你入睡的人。”
  约摸是刚醒,故岑还有点反应慢,先蒙了一下,脸一下子就红了。
  “今日开始就要正式称您皇上了,快别开玩笑,赶紧起身吧。”
  晏谙满眼笑意,在他唇边轻啄了一下,先起身更衣了。故岑在榻上用手背贴了贴脸,好烫,之后一脑袋砸进锦被里,吸了两口气,收拾好表情若无其事地跟着起来。
  看来不知羞这种事上,他还得多跟他家王爷……哦不,皇上学学,不然每次面红耳赤的都是他。
  典礼的冕服繁冗华贵,金线密织的繁复花纹一直延续到袍角,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以睥睨众生之态盘踞着,为年轻的帝王增添威仪。故岑在一旁静静端详,只觉得这一身龙袍将晏谙身上与身俱来贵气尽数展现了出来。
  腰间最后一块配饰挂好,晏谙转过身抬了抬手臂,笑着问故岑:“怎么样?”
  视线由衣饰移至晏谙的眉眼,人还是那么熟悉,身上的气质却变了,故岑道:“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吉时马上就要到了,宫人捧着冕冠上前,晏谙却不要他们替自己戴,只说放在桌上便好。他转而看向故岑,后者会意,浅笑着上前,如从前无数次在王府中一般,一寸一寸为他抚平衣上褶皱,之后端起冕冠。晏谙稍稍矮身,故岑则踮起脚尖,郑重地为他戴好扶正,收手时,他听到晏谙在耳边说了一句话,声音虽轻,却沉稳真切。
  “我爱你永远不变。”
  冠上的珠玉轻晃,明明早已动情,却仍能听见心弦碰撞的声响。
  宫门敞开,晏谙大步迈出宫殿,故岑则长久地注视着他颀长的身形。
  从前晏谙只当个闲散王爷,他愿一生侍奉左右;后来争那九五至尊,他便持矛握盾,誓死护卫;如今他的帝王要荡平内忧外患、整顿山河,他必金戈铁马上阵杀敌,令四方来贺、八方来朝。
  群臣早已候于阶下,当晏谙的身形出现在最前端,今晨第一缕霞光冲破云层,绚烂的光芒尽数倾洒在年轻的帝王身上,冲破云层的五爪金龙反射着耀眼的光彩。文武百官跪地叩拜,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震彻云霄。
  新帝登基,改元明宣,万象更新。
  这日退朝之后,晏谙在御书房批奏折,他初登大宝,这些折子半数以上都是从各个地方递上来的问安道贺,满纸夸耀祝词,耗时耗力还半分用处都没有。晏谙看得不耐烦,打开一份见又是这些空话,丢到一旁时多瞥了一眼,忽然注意到那落款是祯王。
  晏谙又把折子捡了回来,他这个皇叔……
  思绪被打断,是魏兴隔着道帘子在外间请示,说丞相在外求见。晏谙合上折子,让人进来了。
  “臣孔令行,参见皇上。”
  “丞相平身吧,”晏谙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孔令行比他预想的还要早些按耐不住。“丞相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登基不久,加上年纪尚浅,有些规矩不清楚也是自然。先太师傅明海被先皇罢职在家,礼部尚书又不敢直言谏圣,只好由臣来承担起教导之责。”
  “哦?”晏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丞相不妨直言,朕何时不懂规矩了?”
  若是换做其他官员,听到这句话时便该仓皇下跪了,但孔令行从前在瑞昌帝面前尚能倨傲成那个样子,面对晏谙颇有几分不卑不亢的意味。
  “御史既弹劾百官,也承担着正君主言行的职责,然而这段时日御史台谏言的奏折,几乎全被皇上留中不发,臣斗胆,敢问皇上此举何意?”
  这段时日,各方呈上来的有半数是无用的问安奏章,剩下的那半数就是出自御史台的弹劾奏折,这群言官言辞恳切,倒像是晏谙有天大的罪过似的。对于这批折子,晏谙一视同仁,尽数留了下来。
  “朕留中不发,自然有朕的道理,御史台若真有什么不满,那也是该由御史中丞出面,”晏谙轻飘飘地笑笑,“而不是劳动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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