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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固(穿越重生)——引君远尘嚣

时间:2024-01-23 09:18:19  作者:引君远尘嚣
  晏谙更怕自己会沉沦在这些东西当中,如今这个波诡云谲的朝堂面临着太多未知和变数,如果他因此懈怠轻敌,无异于自寻绝处。
  “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杀了你。”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情面可以讲。
  “我不说这句话,衡王殿下也可以随时杀了我,我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皦玉摊手,表现得人畜无害。
  “都察院从不滥杀无辜,我还犯不着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不过你现在不无辜了。”
  “……好吧好吧。”皦玉想想,自己比他少活了那么多年,还没怎么跟除了公子以外的人打过交道,跟晏谙玩文字游戏,他也太吃亏了。
  “占卜术神奇但不万能,再厉害的人也只能算出最简单的发展趋势,这就已经算是我们这一行的佼佼者了,即便事情的走向会因为受到哪怕一点点外界因素的影响,从而千变万化,不同程度地偏离轨道。”皦玉粲然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总归我的目的于你,百利而无一害。”
  “你这样大肆占卜推算,不会损及自身吗?”故岑想起他方才的话,有一点点担忧面前的少年。
  皦玉抿了抿唇,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个我自有分寸,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皦玉最终如愿留在了衡王府上,晏谙让人给他清扫一间屋子出来,他就抱着猫,开开心心地往新住处去了,像是个搬了新家的孩子。
  故岑看着他的背影,问晏谙:“王爷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真假掺半。”晏谙微微蹙着眉,不是因为皦玉,而是坐得太久了,身上的伤在一直疼。“不过将他放在府上看着,总比我想见他时找不着人强。”
  “也是,就他那口无遮拦的,可不敢放出去乱说。”
  两人同时沉默了一瞬,晏谙在好奇皦玉的从前,他身上那件狐皮大氅料子很是难得,不知是从何处得来的。何况若非他主动现身,今日之前,晏谙始终寻不到他的踪迹,他身后一定有人在隐匿他的存在,而且身份不寻常。既然如此,皦玉为何还要大费周折转入自己麾下?是关系破裂后叛出,还是另有所图……
  故岑则是想起了那个尊贵的“帝后卦”,登时脸颊发烫,局促道:“我、我觉得他算得不准……”
  “……啊?”晏谙一时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晏谙扑哧乐了,这一笑没防备牵扯了肋骨,晏谙捂着肋下“诶哟”了一声。
  故岑连忙问怎么了,晏谙笑着摆摆手,“笑岔气了。”
  故岑:“……”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你觉得我当不了皇帝?”晏谙靠在椅背上缓一缓,还不忘打趣故岑。
  “不是,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觉得人家算得挺准的。”
  故岑梗住了,一边是大逆不道,一边是说不出口,这怎么解释?没法解释!
  “而且不只是这孩子,那个疯疯癫癫的老道长,人虽然坏透了,可焉知他算的准不准呢?”晏谙面上悠哉,心中却忍不住忐忑,他想借此先试探一下故岑的反应,见他整个人如坐针毡,一颗心忍不住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这世间,大抵没有哪个男子愿意被和另一个男人捆在一起、结为夫妻吧。
  故岑总觉得王爷好像是知道自己什么意思,就是在跟自己打哑谜。他有些气恼,跟皦玉你一言我一语打了半晌的机锋,还不嫌累吗?
  “王爷还是盼着他们算得不要那么准的为好。”
  晏谙眼眸黯淡了一瞬,旋即用笑挡住了。他忍着不适倾了倾身,朝故岑的方向靠近了些,随后伸出了没有受伤的右手。
  故岑指尖下意识收紧,往回收了收,这动作落在晏谙眼底像极了逃避。他的手一顿,悬在半空中。
  “别动。”他低声说。
  故岑便莫名其妙地不敢再动,但晏谙只是从他衣服上捏起一小撮猫毛,是阿乌方才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时留下的。
  晏谙搓了搓指尖,将猫毛丢掉,温声叮嘱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故岑望着自家王爷离去的背影,感到他有一点难过。
 
 
第68章 袒心扉
  翌日,大夫来给故岑把了脉,叮嘱他只要照着方子服药便没什么大碍了。
  “还有腕上的伤口,注意不要碰水,幸而如今天气冷,不容易感染化脓。”大夫边收拾药箱边道。
  故岑颔首:“有劳了。”
  “若没什么事,小人便先退下了,还要再去衡王殿下那里看一看。”
  故岑叫住他,忍不住问道:“王爷的手……”
  “哦,已经上了夹板,手应当是不算严重的。”大夫答道。
  故岑不疑有他。
  大夫前脚刚走,后脚廉宇就过来了。故岑现在已经和都察院守备还有敕令军打下了深厚的交情,和廉宇更是如挚友一般格外亲近。
  “校尉这两日告了假,我原本是想过来先简单汇报一下红莲教和火铳的事,让大人提早有个准备,谁知来的不凑巧,大夫刚进去换药,一时半刻弄不完,便先来你这里看看。兄弟们都挺关心你的,怎么样,还好吧?”廉宇关切道。
  “我没事的,”故岑疑惑道,“王爷换药……需要很久吗?”不是只有左手吗?
  “身上那么多伤,且够大夫忙一阵子了。”廉宇如实道。
  “那么多?”故岑急了,“王爷还有哪里伤着了?当时不是已经有援兵冲进来了吗,怎么会伤得那么重的?”
  “你、你不记得了?”廉宇被他问得一愣,随后愤愤道:“要不是那老道士最后狗急跳墙,炸了道观要和大人同归于尽,校尉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你那时候也那么虚弱,被挖出来时命悬一线,多亏校尉拼命护着你才没出什么大事。我们挖开废墟时,校尉一手护在你头上,用肩膀和手肘撑着石板,身上全是血。那块石板,我们三四个人一起用力才抬起来,若是直接砸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廉宇缩了缩脖子,有一种劫后重生之感。
  “那日太惊险了,我现在都心有余悸,回过头想想真是后悔同意你突击,你都不知道,校尉大人得知你出事,急得都要杀人了……诶你去哪?”
  故岑已经彻底坐不住了,他跌跌撞撞地跨过门槛,将不明所以的廉宇撇在屋子里,飞快走向晏谙的房间,之后直接跑了起来。
  他想见晏谙,现在就要见,一刻都等不了了!
  原本不算远的一段距离,故岑却因为气血不足跑得几乎要断气。他大病未愈,跑到门口时眼前都在发黑,站在门外缓了一会儿,便听见里头传来大夫低低的说话声。
  “殿下可有胸闷疼痛?肋骨虽已复位,可还是不要经常挪动的好,这几日要多多卧床休息,不可劳累了。”
  “本王知道了。”晏谙垂眸掩盖眸中情绪,这两日还是不要去打搅故岑了吧。
  谁知话音刚落,门就忽然被人推开了,晏谙回头,正好对上闯进来的故岑,袒露的后背伤痕累累,一旁换下来尚未来得及丢掉的绷带上血迹斑驳。
  晏谙当即就要拿衣服掩盖,故岑却闷声道:“王爷别遮了,别耽误了大夫换药。”
  晏谙只好讪讪地放下衣裳,“你怎么来了?”
  怕冷风吹进来冻着晏谙,故岑转身关上房门,之后走到晏谙身边,“王爷不是说伤得不重的吗。”
  “不重的,看着吓人罢了,一点皮外伤。”
  故岑站在一边,一言不发,垂眸瞧着大夫上完药,一圈一圈地缠上绷带,遮住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势,手臂和肩头那些不需要上药的地方其实也布满了青紫伤痕——那是晏谙撑起砸下的砖石时留下的。
  “……你别看了。”
  “这是王爷救我受的伤,怎么不许我看。”
  晏谙当即皱了眉:“谁多嘴?”
  故岑凉凉地瞥了晏谙一眼,衡王殿下立刻闭了嘴。
  大夫寻摸出些“此地不宜久留”的意味,迅速换好药便告退了。晏谙披上衣服,抬头看着故岑,好笑道:“凶巴巴的,坐吧?”
  故岑抿着唇坐下,盯着脚下一方空地红了眼圈,再之后竟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泪。晏谙都被他哭蒙了,“不是,”他起身想给故岑擦眼泪,“来兴师问罪的不是你吗?怎么反倒像我欺负你一样?”
  “王爷别乱动了,”故岑吸了吸鼻子,“一会儿牵扯到伤口该疼了。”
  “你不用把我想得像姑娘家一样娇气,真的,比这重十倍百倍的伤我都受过,这不算什么。不告诉你也不是想刻意瞒着,伤都伤了,不管你知不知道它都是一样的恢复愈合,我只是不想你平白替我着急心疼罢了。”晏谙哄着,“别生气了吧?”
  “没生气,属下有什么好生气的。”故岑还是嘴硬。
  “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违心呢?气势汹汹地跑到我这来,话也不说两句,不是气我,那就只能是气自己喽。”晏谙不用猜都知道故岑又在想什么,“不是我说,你这个想法得好好改一改,没有谁保护谁是天经地义的,你已经挡在我身前这么多次了,这一次就不能轮到我吗?和你为我做的比起来,我做的真的太少太少了……”
  故岑想说什么,晏谙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受伤,可是你不知道每一次你为我涉险,我有多害怕。”
  曾经他以为,雨夜围杀之所以会成为他的梦魇,是因为他被囿困于其中的式微和背叛,故岑的舍命相救就是打开那扇大门的钥匙。可是当他认清了内心,才终于发觉原来真正畏惧的根本不是这些,故岑才是他唯一的柔软和脆弱。
  他怕自己不能改写命运,怕来日相似的场景上演,自己依旧没有办法护他无恙。
  “洹州府刺向你胸口的那一剑我至今都没办法释然,我既庆幸,又后怕,无数次回想起那日的凶险,我都会问自己,如果你真的丧命在那里,我会不会发疯。那个时候我染了血疹,不敢靠近你的床前,只能在窗外遥遥地望着你,昏倒前的最后一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
  故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他几乎是瞬间回想起那道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声音,仿佛真诚的祷告,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和晏谙此刻的话重合在一起。
  “我们都要活下去。”
  原来那句活下去不是梦。
  原来那些奢求与臆想早已有了回应,一切一直都有迹可循,只是他太过怯懦,总是选择回避,以另一种看似合乎情理的解释劝服自己。
  异样的情愫膨胀疯长,冲碎了罩于表面的伪装,无数道声音疯狂地在耳畔叫嚣,大脑早已一片空白,他狼狈不堪,又无力遮掩。
  晏谙端详着故岑的神色,有些话他不知道该不该在现在说,他只是觉得如果不说,就不知道下一次开口的机会在什么时候了。
  “我其实希望占卜的卦象是真的,”晏谙斟酌着言辞,“不是贪图那个位置,只是希望那个人能够是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故岑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晏谙。他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落荒而逃,比来时还要仓皇。
  紧握住的掌心一片潮湿,晏谙搓了搓指尖,没有喊住他,只是垂下眼帘试图掩盖忐忑。
  都察院一封奏折呈上,怀王战败的真相随之浮出水面,施加在晏谦一人身上的滔天过错终得洗刷。晏谙于府中养伤闭门不出,这之后的事情也都依规交付刑部和大理寺,不需要都察院再出面了。
  都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三十二年初,京城经历了瑞昌帝登基以来最大的一次动荡,没有从轻发落,但凡与火铳有一丝牵扯都要为大启战败的惨重后果付出代价。
  罢官、入狱、抄家、流放……这几个词仿佛不散的阴云笼罩在每一个官员心头,一时间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卷入这场浩劫。
  余波逐渐平息时,晏谙身上的伤也彻底愈合,左手的夹板拆了,张握自如,并没有留下什么影响。故岑这段时间一直在躲着他,对他避而不见,晏谙也没有强求,只是从大夫那里知道他身子已经休养好了,药也停了。
  是夜,晏谙敲响了皦玉房间的门。
  少年披衣开门,见是晏谙之后让他进来。他发间的小辫儿刚拆,只留耳侧一缕白发微微卷曲,看样子是准备入睡了。
  “殿下就不能早些来吗,”皦玉孩子气地抱怨着,“我都困了。”
  “我以为你要夜观天象,不会睡这么早。”晏谙如实道。
  “最近的天象哪里还用观,都乱作一团了。”
  “那么多官员受波及,不知道你倚仗的那个有没有焦头烂额?”晏谙意味深长地道。
  皦玉抬起清透的眼眸,毫不畏惧地回望过去,“我住在衡王府中,倚仗的不正是王爷您吗?”
  少年的过往确实被隐藏得很好,晏谙笑了笑,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
  皦玉起身,将烛台移到两人中间,“那殿下呢?如今的结果,殿下可还满意吗?”
  火苗被皦玉用掌心护着,安安稳稳地送到眼前,照亮了整个桌面,晏谙眸中却暗了一瞬。
  明明一早就料到,又像是刚刚才明白,他总是不撞南墙不死心,非要经历过一遭才能彻底扑灭心底里那点愚不可及的奢望。
  他根本无法撼动孔令行及太子分毫。
  去岁的科举案受益者是孔家,即便是严文嵩利益熏心,难保证其中就没有孔家哪怕一点手笔,然而最终受罚的只有严文嵩一人,孔家连一句训斥都没有。其实只要想想便知,连御史台都是孔令行的,谁敢开口弹劾他?
  时隔一年,如今的火铳一案,从城西的古玩铺子,到以高昂价格倒卖的火铳,一个教会竟能拿到朝廷严格掌控的火铳,已经不能简单地归结为失败或是耻辱了,其中的官官勾结、相互袒护,牵扯之广难以想象,只此一事彻查就足以耗费掉瑞昌帝几乎所有精力。然而火铳所丢失的数量庞大,从那日红莲教掌握的数量来看,远不足以致使晏谦战败,那么剩下的火铳落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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