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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固(穿越重生)——引君远尘嚣

时间:2024-01-23 09:18:19  作者:引君远尘嚣
  晏谙权当他是舍不得走想多在这里待一会儿,这才编了这种一眼就能看破的谎话。他的小侍卫太可爱了,压根不会骗人。
  “那看来这个香效果的确不错,”晏谙心里忍不住发笑,面上却煞有介事地道,“我最近几晚,睡得格外好。”
  “那便再好不过!”故岑狠狠松了一口气,放心了,“那时候不早了,王爷早点歇息,属下告退了。”
  晏谙瞅着他退出去,一个人在房间内笑了一会,这才躺下准备入睡。
  房间里缓缓弥漫起淡淡的熏香气味,晏谙有了睡意,却在半梦半醒时听见了故岑焦急的声音:“王爷快醒醒!宫里出事了,皇上宣您即刻入宫!”
  晏谙几乎是在听到“出事”的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立刻掀开被子起身,“出什么事了?”
  “漠北,出兵了!”
  宣政殿内一片肃然,瑞昌帝已经发了几回火,官员们都闷着头不敢吱声。
  “当初,你们一个两个都劝朕将宣诚公主送去和亲,朕以大局为重,纵然难以割舍,也依着你们将朕唯一的公主远嫁漠北!”瑞昌帝将面前的桌子拍得巨响,胸口剧烈起伏着,魏兴慌忙上前替他顺气,口中低声念着“皇上息怒”。
  傅太师默然出列,他年纪大了,经此一事仿佛在一夜之间又苍老了不少,跪下去的动作有些艰难,可满殿之内,没有人敢上前搀扶。
  “当初,是老臣极力劝皇上送公主和亲,臣斗胆,愿承担任何责罚,但求皇上保重龙体。”
  当初极力谏言的又何止傅太师一人,晏谙望着老太师的背影,隐隐有些担忧。
  果不其然,这句话算是撞在了瑞昌帝的气头上,满腔怒火终于有了发泄之处,陡然扬声道:“傅明海!你当真以为朕不敢罚你吗!”
  傅太师跪的板直,也抬高了声音:“臣自知有罪,但请皇上责罚!”
  “好、好、好!”瑞昌帝气得发抖,“来人啊,来人!把他给朕拖下去,就在宫门口杖责三十!”
  晏谙被惊得心头一跳,浑身都冷了下来。三十杖下去就算是身强体健之人都得休养数月方可见好,老太师一把年纪了,这要真挨三十杖,别说半条命,只怕这条命都得交代在这!
  晏棠在漠北过得不好,瑞昌帝心疼不假,可也不至于震怒到这种程度,他真正气的,是漠北违约出兵,是大启已经低三下四地求和此战却依旧避无可避,是他深夜召集群臣却发觉无人可以领兵应战,是帝王颜面扫地。
  眼看着行刑的锦衣卫已经踏进大殿,老太师却丝毫没有替自己开口求情的打算,晏谙掀袍就跪:“父皇三思!纵使傅太师有错,也恳求父皇看在太师年事已高的份上从轻发落、免受皮肉之刑!”
  其实话一出瑞昌帝便后悔了,他不可能将一个并无重罪的两朝元老杖毙在殿外,否则不知要被后世史书如何记载。既然晏谙已经为傅明海求情,瑞昌帝也自然会顺着这个台阶下。
  他平了平怒气,抬手挥退了锦衣卫,盯着老太师的身形冷声道:“革去傅明海太师之位,即日起禁足府中闭门思过。”
  “谢父皇宽宏!”晏谙率先叩首。
  “臣,领罚遵旨。”傅明海缓缓叩拜下去,明明不曾受刑,起身踏出大殿时身形仍比方才佝偻了许多。
  “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待殿内重新恢复平静,孔令行终于开口,“当务之急还是先选出应战漠北的人选。”
  瑞昌帝坐在高处沉默不语,端平侯环顾殿内,见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各自心里都有各自的盘算,旋即冷笑了一声,在针落可闻的大殿内格外清晰,却无人敢开口问他因何发笑。
  “皇上,臣一生戎马,为大启鞠躬尽瘁、杀敌无数。去岁漠北进犯,臣主动请缨,皇上不允,执意送宣诚公主至万里之外和亲。如今公主出嫁尚不满一年,便在那等苦寒之地受尽折辱……”老侯爷一生见过无数惨象,不论受多重的伤都没哼过一声,却在此刻心疼到说不出话来。
  “漠北,猖狂至此,主动宣战,”他额角青筋暴突,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臣愿意重返战场,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和他们决一死战,为公主讨回公道!”
  晏谦双眼猩红,对晏谙几次三番的暗示视而不见,径直出列:“父皇,外祖已逾花甲之年,本该安享晚年,实在不宜再上战场,儿臣恳请父皇体恤,愿代替外祖领兵出征!”
  “殿下,”端平侯扭过头低声提醒,“此事不妥。”
  “如侯爷所言,此事不妥。”晏谨转过身质疑晏谦,“凭你的本事,如何能敌漠北?”
  “不凭我,”晏谦抬起眼皮,“难道凭从未练过一日兵的太子殿下吗?”
  “你!”太子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呛自己,“我这也是为你的安危着想!”
  “怀王殿下,”孔令行带着点警告的意味,他看出了晏谦的失态,“您该慎言。”
  “丞相。”瑞昌帝坐在高处出言提醒,这是摆明了要袒护晏谦,更是袒护端平侯。
  孔令行知道皇帝的意思,他扬了扬眉梢,应了声“是”便不再多言。
  大殿之内一直商议到了天亮,瑞昌帝取消了早朝,最后拖着满身倦意收尾:“领兵出征的人选,让朕再想想吧。”
  退出大殿后,端平侯哑着嗓音道:“棠儿的事,你母妃已经知道了,你若没什么事进宫劝劝她。”
  晏谦点头说好。
  他转过身,正好撞上慢他一步的晏谙,与其说是慢他一步,不如说就是专门跟在他身后的。
  “干什么。”晏谦觉得自己累极了。
  见他眼球布满红血丝,整个人更是一副死样,晏谙也不跟他拐弯抹角,“心意已决?”
  “废话。”晏谦眉毛拧成了个疙瘩。他想说,要是跟太子一样过来质疑他的就靠边站别挡道,要是来劝他的也一边去,他现在不想说话。可是他太累了,懒得张口,就没多言。
  晏谙微微颔首,知道现在就算劝也劝不动,自觉地挪开了脚步。
  晏谦在贤妃宫门口搓了半天的脸,勉强打起点精神,这才抬脚迈进去。
  贤妃应该是昨晚就被惊醒听闻这个噩耗了,今晨也没有梳妆,眼睛又红又肿,不知哭了多久。见了晏谦,她别过脸先拿帕子沾了眼角。
  “你怎么来了,折腾了一夜,回府歇着去吧。”
  晏谦张了张嘴,他看到了贤妃憔悴的面容,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
  “有什么话说罢。”贤妃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她想,应该没有什么能比眼下更糟糕了。
  “外祖父……年纪大了,再奔波受累,我怕他身子吃不消。这次的仗,我不想让他去打。”
  “朝堂上的事,去和你父皇还有外祖父商议就行了。”
  “我已经求了父皇,”晏谦艰难道,“打算……带兵出征。”
  贤妃原本放空发愣的眼睛聚起焦,她扭头看向晏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晏谦缓缓上前,跪在了贤妃膝边。
  “不准去。”贤妃尖锐地叫着,“不准去!”
  她是高门贵女,打小骨子里就有大家闺秀的矜持,这辈子唯一能让她失态的只有这一双儿女。
  晏谦又是心痛又是愧疚,他闭上了眼睛,却猛地被贤妃抓住肩膀,强迫他抬起头来看自己。
  “你外祖父原本不只我一个女儿,你知道你那两个舅舅是怎么没的吗!哪怕没有这些阴谋算计,那个地方,也能叫你尸骨无存!”
  贤妃松开了手,痛不欲生,“我已经失去了你妹妹,若是你再回不来,你让我怎么办……”
  晏谦红了眼睛。他强忍着眸中的酸涩,“母妃,你让儿子明哲保身,远离朝堂上的腌臜污秽,儿子这些年安分守己,未有一刻敢忘。可是你看,结果是什么呢?这一年来,我总是在想,若是当初态度能再强硬一些,若是我能再有用一些,或许棠儿就不用受这些苦……”
  贤妃悲痛欲绝,“孩子,这不怪你,是母妃的错……”
  “漠北,不知餍足,欺人太甚,犯我国土,辱我百姓。儿臣此行,不仅有肩上的重任,还有私心。”
  晏谦一字一句地道,“父皇不喜兵刃,一定会将他们驱逐出境之后下令收兵。但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贤妃心头一跳,险些惊掉了手里的帕子,“谦儿,你想做什么?”
  “若能获胜,”晏谦抬眼,“我想带妹妹回家。”
 
 
第51章 难启言
  那日之后,晏谙几次三番想找机会约晏谦出来谈谈,可每一次找人,都被告知晏谦不在府中,而是去见了端平侯。到最后,晏谙实在是找不见人,干脆叫故岑备了马车,径直往怀王府去了。
  “王爷怎么这么急着见怀王殿下?”
  “战争之事拖不得,虽然眼下父皇还在犹豫,但相信很快便会做出决定,等到圣旨下了再说就晚了。”
  “王爷也觉得怀王殿下打不赢这场仗?”故岑不知道晏谙的顾虑,还以为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不看好晏谦。
  前世种种变故浮现在眼前,晏谙沉默良久,在马车停在怀王府门口时才开口:“不是打不赢,而是不能去。”
  和晏棠当初一样,本就不该分析什么利弊,而是根本不能做。
  晏谙匆匆忙忙地下车叫下人通报,没想到来迎接自己的居然是怀王妃。
  “皇嫂好,皇兄在不在府上?”
  怀王妃是个很温婉的女子,她皱了皱眉,抱歉地道:“他在,只是在书房里忙事情,吩咐了不见客。”
  “还请皇嫂带我去见他,”晏谙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他讲。”
  怀王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晏谙有些焦急的目光下点了点头,“那你随我来罢。”
  “多谢嫂嫂!”
  前往书房的路上,怀王妃出言询问:“殿下此番前来,是为了出兵漠北之事吧?”
  “皇嫂料事如神,”晏谙望着她的背影,“您……劝过他吗?”
  怀王妃轻轻摇了摇头,说她没有。
  “为何不劝?”晏谙跟在她身后忍不住追问,“皇兄一向爱重嫂嫂,你劝他,说不定他会听的。”
  路上没什么遮挡,大约是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怀王妃垂下眼眸,“贤妃娘娘也不同意,可他还是执意要去,娘娘的话都没用,我劝了他也不会听。”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对晏谙笑了笑,“到了,殿下进去吧。”
  晏谙注视了怀王妃须臾,在会让对方感到冒犯之前收回眼神,点了点头。
  晏谦在书桌前很认真地研究什么,听到有人进来也只是抬起头看了晏谙一眼。晏谙走上前低头瞧了瞧,是边关地形图。
  “这些日子总往侯爷那跑,是在商讨如何用兵吗?别怪我没提醒你,侯爷打了一辈子仗,一辈子的对手都是古赤那。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等待和你交手的人是阿布尔斯,没有人了解他的作战风格,这个人很厉害……”
  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了话,晏谙改了口,“能从一众兄弟之中脱颖而出,令古赤那如此欣赏并重视,我想这个人并不一定比他的父亲弱。你从没有过上战场的经验,直面这样一个危险的人,太冒险了。”
  晏谦像是没听到一样。
  晏谙皱起眉,对自己的安危漠不关心,这令他很不满。
  “你应该听一听我的忠告。”
  晏谦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不知为何忽然对自己如此操心的弟弟,“前车之鉴,不听会死是吧?”
  他有些无奈,“从在宣政殿那晚你那个眼珠子就又挤又瞪的,以为你今天来是关心关心我,结果张口闭口就是咒我死,能不能说点别的?”
  “不是咒你死……我当你没看见呢!”晏谙来了火儿,“知道还闷着头往前上,你傻啊?!”
  晏谦也不反驳,由着他骂,骂完了才低声道:“那是我妹妹,我得替她讨回公道。她的驸马不疼她,如果我和母妃再不为她做点什么,就真的没有人会在意她了。”
  晏谙一时语塞。
  收起那些深沉,晏谦抿了抿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若是劝我不要出征的话,那便不必开口了。谢谢你的忠告,这一次我听懂了,至于结果如何,我一人承担。”
  可是你有家室。晏谙有些悲伤地想,你不仅有个妹妹,还有妻儿,莽撞行事的后果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承担。
  不知怎么回事,晏谙打从见到怀王妃开始,就不断地想起母妃,跟在王妃身后的时候,她的背影会和母妃的身形重合。像脑海里一张泛黄的画卷,时隔多年,画卷上的身影以另一种方式走在他眼前。
  印象里,母妃总是在等待瑞昌帝的到来,可是瑞昌帝一次都没有来过,又或许曾经来过,只是次数太少,年幼的晏谙已经忘记了。
  大概是怀王妃身上的气质太像记忆中的母妃了,而晏谙如此执拗,只是不想世上再多一个母妃那样的女子,带着孩子苦苦等待夫婿的归来。
  来之前,晏谙以为自己会吼晏谦两句,吼到他回心转意,放弃这个不顾后果的想法。然而真正站在这里,晏谙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来了——他是重生,知道别人不知道的结果,但人真的很奇怪,有些时候即使知道结果,也依旧坚定不移地按照原本的选择走下去。
  就像前世孤赴死局的自己一样。
  晏谙张了张嘴,有些无力,还有些迷茫。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手已经将门推开了一掌宽,电光火石间,晏谙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扭过头问他:“你是不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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