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山河永固(穿越重生)——引君远尘嚣

时间:2024-01-23 09:18:19  作者:引君远尘嚣
  宴席过半,大臣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气氛逐渐松快起来。不少官员围在晏谨身边恭维着,晏谦身边也有三三两两的人与他交谈,反观晏谙这里,清冷至极。
  晏谙冷眼看着晏谨红光满面地应和着大臣们的奉承,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晏谨或许没有说错,一直都是他在异想天开,他仿佛真的不配与太子相提并论。
  晏谨居嫡居长,与自幼便在后宫中忍受皇后磋磨的晏谙不同,他养尊处优,一直倍受重视。十二岁时,晏谨的丞相舅舅孔令行奏请瑞昌帝立储,考虑到朝纲的稳定,瑞昌帝不日便下诏立嫡长子为太子。
  太子狂妄的底气来自丞相,与晏谨相比,无权无势的晏谙则是实打实的年少轻狂。曾经的他天真的以为自己仅仅是比晏谨少了一重太子的身份,同样都是皇子,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达到目的……如今晏谙承认自己仿佛在痴人说梦。
  晏谙猛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冲进喉咙,他却只觉得通体舒畅。
  晏谦和妹妹晏棠尚有盛宠不衰的贤妃庇佑,皇后忌惮贤妃母族的势力,不敢打压太过,可晏谙的生母出身低微,又不受宠,皇帝对他们母子俩漠不关心,表面过得去便罢了。晏谙与母妃艰难度日,在母妃病逝之后,晏谙便彻底只剩下孤身一人。
  晏谦十六岁开府,宫里送去各种赏赐,轮到他,衡王府便只剩下了皇后安插的各种眼线。晏谙只恨前世自己眼瞎,没有早一点看到故岑,没有早一点拆穿陈鹏的伪装。
  晏谙一个人在座位上喝闷酒,没有留意到太子借着更衣离席。
  晏谨在殿外找到手下,问道:“陈鹏来消息了吗?”
  “没有,陈鹏没有跟来,守在衡王府马车旁的是个脸生的侍卫。属下试过了各种方法都没能联络得上他。”
  “这个没用的废物,”晏谨拂袖道,“昨日还信誓旦旦地说晏谙一向器重他,只要等气消了,向晏谙求个情便过去了。如今看来分明是没成!”
  “殿下,”手下犹疑道,“恐怕不仅于此,陈鹏怕是暴露了。这步棋算是废了,殿下还是另做打算的好。”
  晏谨回到座位上,眼神在晏谙身上停留了许久。关于陈鹏为什么会突然暴露这件事,他只能归结到是陈鹏做事不干净被晏谙抓住了马脚,根本不可能想到真正的原因是晏谙重生。
  这目光自然被晏谙察觉到了,但他没有迎上去,而是望向身居高位却日渐苍老的父皇,不知道除了嫡长子的身份,瑞昌帝还能看中晏谨什么。
  倘若太子是个有志气的,大抵也轮不到晏谙来做什么,扶正朝纲、重振天子权威,本来就是储君的职责。可偏偏晏谨沉溺于安乐,极度依赖丞相,等到他继位,晏氏天子将成为真正的傀儡。
  孔令行是权臣,更是奸臣,他不为天下,而是以权谋私、危害社稷。
  重活一世,只有晏谙自己明白他有多想实现前世的鸿愿,可当不可抗拒的事实摆在眼前,晏谙感到深深的无力。
  前世还可以因为少不更事无畏于任何困难,而认清现实之后则彻底失去了那股心劲。
  晏谙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迷茫,他是重生了,但一切都没有改变,无论他怎样努力最后结局都会发展成前世那般模样,他没办法为自己谋一条生路。那他重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这复杂的朝局、偌大的天下,根本不会因为一个渺小的他而改变。
  那一刻,晏谙觉得老天爷无比残忍,还要让自己回来将已经承受过的痛苦再经历一遍。
  晏谙一杯接着一杯喝了很多酒,喝得酩酊大醉,喝到最后连晏谦都察觉出不妥来。
  “你怎么回事?要喝回你府里去喝,大宴不是让你喝得烂醉的地方。”
  晏谦说着去夺晏谙手里的酒杯,结果晏谙不仅死死的拽着,还护食般地将酒壶也揽到自己怀里,“你莫管我!”
  晏谦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待会儿殿前失仪,别怪我没提醒你。”
  灯盏里的光朦朦胧胧,舞姬们身姿绰约,在晏谙眼底便只剩下了憧憧人影。衣裳被酒水打湿了一大片,晏谙身上忽冷忽热。寒冬腊月,殿里暖意融融,却不知道有多少贫苦百姓在寒风中忍饥挨饿。
  晏谙抬手将剩余的酒尽数倒入口中,满朝文武醉生梦死,苍天若不肯给他翻盘的机会,又何苦予他怜悯苍生之心。晏谙就在这字字泣血的质问声中迷失了方向,连灵魂都消沉下去了。
  故岑守在马车旁,远远的看见晏谙摇摇晃晃的被人架过来,忙迎上去搀扶。
  晏谦的视线在故岑脸上逗留片刻,问道:“新来的?”
  “是。”故岑恭敬地答道,“见过怀王殿下。”
  “你们王爷今儿喝了不少,好生把人送回去罢。”晏谦摆摆手,转身登上自己的马车。
  晏谙甚少这般大醉过,浑身又热又难受,头也晕乎乎的,被马车一晃胃里直犯恶心。
  “停车停车!”晏谙一边喊着一边往下跳,马车还没停稳,晏谙落地时一个踉跄,故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王爷当心啊!”
  晏谙推开他,走了两步便弯腰吐了起来。寒冬夜晚的风冷得刺骨,故岑忙从马车里捞出氅衣给他披上。晏谙被冷风一吹头更疼了,只觉整个人头重脚轻,想要拉住什么东西扶一把,正巧拽住了故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
  故岑身子一僵,登时不敢动了。
  空中飘着小雪,明明是轻柔的雪花落在脸颊上,晏谙却记起了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的感觉,砸得身心都是痛的。
  故岑看着晏谙就这么愣着出神,试探地问道:“王爷,咱们上马车好不好?”
  晏谙点点头,“上马车。”
  故岑刚松了一口气,便听晏谙道:“你也上来。”
  “王爷!”故岑忙道,“属下怎能乘坐王爷的马车,这不合规矩!”
  晏谙如今满脑子都是故岑伤痕累累、还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的模样,只要一想起来那个画面,晏谙心里便一揪一揪地难受。
  “你上来,莫要被淋到了。”
  王爷竟是在担心自己淋雪受风寒吗?故岑简直受宠若惊。
  “属下无碍的,还请王爷尽快上马车吧,回府喝上醒酒汤王爷也能好受些。”
  不知怎的,晏谙在脑海里把故岑这话转成了“王爷快走,属下为您挡着他们”。这话与故岑孤身当在他身前的画面结合起来,极其真实,晏谙的眉心拧成了疙瘩,犹自沉浸在构想的场面中,“你不走,本王也不走。”
  故岑犯了难,跟醉酒的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也不可能就因为这个跟晏谙站在这里较劲。事急从权,故岑最终还是哄着晏谙上了车,自己也跟了上去——晏谙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
  马车重新动了起来,车厢内,晏谙一遍一遍地唤着故岑的名字,不厌其烦,唤得故岑面红耳赤。
  晏谙唤了许久,久到确定故岑不会再先一步离开了,才极小声地问道:“你为什么愿意不顾性命地来救我?”
  “什么?”故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何时救过王爷?
  晏谙继续自说自话:“明明,本王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王爷哪里不知道属下的名字了?”故岑完全听不懂晏谙在说什么,只当是酒后胡言。
  “故岑。”晏谙低低地唤道,眼神迷离。
  “王爷,我在。”
  “你会一直站在本王身边的,对不对?”晏谙又想起了什么,原本一直黏在故岑脸上的视线挪到了一边,故岑仔细看去,从晏谙眼神中看到些许落寞,甚至……还有几分委屈。
  “你今日觉得本王冷血不讲情面,可陈鹏若是犯下别的过错,本王必定不会如此绝情,本王身边忠心耿耿的从来只有你一个。”
  从前世,到如今。
  故岑满眼心疼,难怪晏谙就算躺在房间内也依旧不能放下戒备,偌大的王府都找不出一个可以真心信任的人,其中的辛酸苦楚他能与何人诉说?。
  “王爷放心,无论如何属下都会陪着王爷的。”
 
 
第4章 郁结气
  晏谙喝得醉醺醺的连路都走不好,还不许旁人搭手,只让故岑一个人扶着。故岑哭笑不得,架着个比自己高出半头的人,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回到房间,又让人送醒酒汤来,自己为晏谙宽衣脱靴。
  哪怕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晏谙也下意识紧紧地抓着故岑的手不放。故岑无法,也只得守在榻边,一只手由他抓着,另一只手撑着脑袋,静静注视着晏谙的睡颜。他从前只有远远望着晏谙身影的份,即便有时离得近些,也要依着礼数低下头去不可直视;如今能这样陪伴在晏谙身边,做他唯一的亲卫,故岑已经很知足了。
  大宴持续了几个时辰故岑就在宫外守了几个时辰,在马车上又被晏谙闹了一路,回府后满身疲惫。不知不觉中,故岑就这样伏在榻边睡着了。
  窗外,雪悄然而落。
  后半夜,故岑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手边越来越热,起初还以为是晏谙喝多了酒浑身发热,后来在半梦半醒间察觉出不妥。
  故岑在摸到晏谙滚烫的额头的那一刻睡意全无,忙起身朝外面喊道:“快叫府医来!”
  府医带着满身寒气,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为晏谙诊脉,故岑焦急地候在一旁,待府医收手忙问道:“王爷怎么样?”
  “王爷是大醉之后风寒侵体,这才引发的高热,下官开一张方子,将药服下去应该便可退热了。”府医顿了顿,“不过从脉象上来看,王爷怕是还有些心气郁结,具体情况还是先等服了药再说罢。”
  “有劳了。”故岑将府医送出去,又折回床前,哑声道:“属下失职,没能照料好王爷。”
  自己才在主子身边跟了一天,就照料不周害晏谙受了风寒,故岑自责得要命,只盼着晏谙能快点好起来。
  底下人熬好了药,故岑亲自给晏谙喂下去,又拧了条冷毛巾敷在晏谙额头上,折腾到天亮时,烧终于退了。故岑松了一口气,吩咐下人备些清淡点的吃食,待晏谙醒了便可以吃上。谁知临近晌午,晏谙还迟迟没有醒过来。
  故岑端着粥菜进屋,将托盘放在桌案上,走近来看便觉得晏谙的面颊不正常地泛着红,一摸额头,果然又烫了起来!
  “府医何在?!”
  府医拎着药箱匆匆赶来,把脉之后朝故岑拱手道:“故大人,王爷的状况没有好转,下官需为王爷施针,再辅以药剂,方可见效。”
  故岑连身应着:“好好好。”
  他站在一旁看着府医从囊中先后抽出十几枚长短不一的银针,分别刺入不同的穴位,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针灸之后又喂了一剂汤药,烧短暂地退了下去,却在入夜后再度烧了起来。故岑这下彻底慌了,府医也急得满头大汗,最后对故岑道:“王爷的病情此番来势汹汹,许是下官医术不佳,但太医院的诸位大人皆是杏林高手,大人不如即刻向宫中递牌子,请一位太医来给王爷诊治。”
  故岑连声应道:“我这就去!”
  天色已晚,宫门早已落钥,递去的牌子要走流程,审批过后太医才能得令出宫。等待的过程格外难熬,晏谙高烧不退,已经连药都喂不进去了,苍白的嘴唇起了干皮;哪怕在昏睡中没有意识,晏谙也一直紧紧咬着牙关,睡得并不安稳。
  故岑拿温水给他润唇,拧了冷帕子敷在晏谙额头上给他降温。帕子不一会儿便热了,故岑便取下来泡进冷水里,拧干了再搁回晏谙头上,周而复始。
  故岑握住晏谙的手,只觉烫得吓人。
  “太医来了没有?”
  故岑隔一会儿便朝门外问一句,守在门口的小厮都快被问哭了,“没有,小的再去看看!”
  晏谙高烧不退,里衣都让虚汗给浸湿了。故岑拿毛巾给他净面擦身,里衣换了几回,保证晏谙身上干爽着。
  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了。
  愁眉不展之际,下人忽然来报:“太医到了!”
  故岑一怔,转而狂喜:“快请进来!”
  太医给晏谙把过脉,“发热好说,下官开一剂猛药,想法子给王爷喂下便是。只是不知为何,王爷心气郁结严重,依下官来看,王爷这不像是高热引起的昏睡,倒像是被魇住了一般,自己不愿意醒来。”
  故岑焦急追问:“那可如何是好?”
  太医斟酌着言辞:“既然是郁结之症,自然是将心结解开,便可不药而愈了。下官只能为王爷退热,辅以安神固元之药,至于旁的……亦是无能为力。”
  送走太医,故岑吩咐下人将药熬得浓些,撬开晏谙的齿关给他灌下去,一碗药洒了大半,灌下去的那些没过多久便被晏谙吐了个干净。故岑便让人再熬,自己咬着牙再灌,如此反复几次,终于算是把药喝了下去,烧慢慢的退了。
  晏谙双目紧闭,褪去潮红之后面色苍白憔悴不堪。故岑寸步不离地守着,如晏谙在马车上抓着他的手那般牵着晏谙,在只有两个人的寝殿里低声呢喃:“王爷,求您快醒过来吧……”
  晏谙被困在庭院中不停地和人厮杀,血泼得老高,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和这些人拼杀,只是一次又一次机械而麻木地挥剑。
  庭院的门忽然被推开,故岑站在门外,唤道:“王爷。”
  晏谙浑身一滞,当即便要追上去,然而更多杀手围拢过来,一柄柄钢刀架在颈侧,晏谙被死死地控制在原地。
  故岑深深地看了晏谙一眼,仿佛没看到他的处境一般,转身离开。
  “别走!”晏谙拼命挣扎着,可施加在身上的力道逐渐加重、根本不容他反抗。晏谙咬着牙被摁着跪倒在血泊中,他被抛弃在这里,独自与强大到可怖的敌人对抗,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晏谙绝望地看着别院的门缓缓闭合,周身止不住地发冷。
  齿关忽然被人撬开,一股热流冲进来,紧接着晏谙便尝到了汤药苦涩的味道。意识逐渐回笼,晏谙感受到有一只手抓着自己,将他带离了那片只有鲜血和黑暗的地方。
  “无论如何属下都会陪着王爷的。”
  是他的声音!晏谙头痛欲裂,在脑海中拼命回想关于那个人所有的记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