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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固(穿越重生)——引君远尘嚣

时间:2024-01-23 09:18:19  作者:引君远尘嚣
  “怎么不进去?”晏谙以为这个时辰,故岑都已经歇下了,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就那么傻乎乎的端着托盘站在这里喝凉风,要是自己没看到,怕不是要一直等下去。
  “我不是说了,书房准你出入的吗?”
  “属下怕贸然进去打搅了王爷就不好了,也没等多久,不妨事的。”
  晏谙上前里两步,屈指碰了碰茶壶,抬头有些无奈道:“茶都凉了,还说不久。”
  “那属下再重新沏壶热的来……”
  见他转身要走,晏谙连忙叫住他:“凉茶正好提神,这么晚了快别忙了,端进来吧!”
  故岑又应了一声,这才踏进书房。
  书案上被晏谙堆了一摞一摞的名单,还有许多随手搁在一边的,杂乱得不成样子。故岑将托盘放在桌边,顺手替晏谙整理了一下桌子,没有改变放置顺序,只是码整齐了收拢在一角。
  贤惠又贴心,还生得这样好看,晏谙抱着手臂靠在一边,目光从故岑的侧颜移到他骨节分明的双手,可怜巴巴的在门口吹了半天冷风,也不知道手凉不凉……晏谙忽然生出一种冲动,想上去把人揽在怀里暖暖。
  余光瞥见晏谙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故岑整个人都拘谨了起来,手也开始不听使唤,差点把砚台扣翻。
  晏谙轻笑了一声,上前把砚台摆正,顺手拉过故岑的手,替他搓掉了指腹沾上的墨痕。
  故岑绷直了胳膊,或许是他真的吹久了夜风手指发凉,只觉得晏谙的指尖烫的吓人,那股灼热感一直烧到了脸颊。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向晏谙,自己心里已经是小鹿乱撞,晏谙面上却因为认真而显得一派平静,只剩下眼尾浅浅的笑意尚未退去。
  “虽说……明日是休沐,但,王爷还是不要熬太晚……早些睡吧。”故岑结结巴巴地小声道。
  “好。”晏谙欣然应允。
  见他终于搓完了,故岑连忙抽回手,连一句“属下告退”都没来得及说,逃也似的跑出去了,连门都忘了关。
  把人给吓得落荒而逃,晏谙反倒心情大好,忙活了一晚上的疲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笑着慢慢走到门口时,故岑已经跑没影儿了。
  他抬头望着天空中那轮皎皎明月,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微凉的空气。
  大启的秋还算不上太冷,而此时的漠北已经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作者有话说:
  看着空空如也的存稿箱陷入了沉思……
 
 
第37章 不归客
  “我提醒过你,离乌达尔的妹妹远一点,为什么不听话?!”
  晏棠被狠狠掼在榻上,绝望地闭上眼睛。阿布尔斯却用力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想再听到有人说,你和那些地位低贱的人待在一起。”
  晏棠双目空洞,她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不敢有,因为那样会惹来阿布尔斯更疯狂的殴打。
  蔽体的衣物被粗鲁地剥开,肌肤倏地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晏棠忍不住缩瑟了一下。
  除了冷,还有恐惧。
  泪水悄然划过眼角,晏棠嫌恶地别过头,不去看身前的阿布尔斯一眼。体格健硕的男人像是在玩弄到手的猎物,此刻早已不在意猎物是以何种姿态被自己欺辱。
  身上传来的剧痛,口腔中弥漫起血腥味,晏棠死死咬住苍白的嘴唇,忍受阿布尔斯在她身上肆意践踏,几近昏厥。
  只有忍受,别无他法。
  翌日,含玉在帐外踌躇了许久,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等得心急如焚时,阿布尔斯终于掀帘出来了。她立刻低眉俯首地站在一边,想等阿布尔斯走了,赶紧进去看看公主怎么样了。
  原本,她是应该尊阿布尔斯一声“驸马”的,晏棠作为大启尊贵的公主,不知多少男儿想求娶公主做驸马,偏偏阿布尔斯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含玉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宁愿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一边,最好阿布尔斯看都不要看她一眼。
  可天不遂人愿,阿布尔斯今日并没有忽视她,反而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极具压迫感地道:“看好公主,否则我会让人来顶替你留在公主身边。”
  “是……王子殿下。”
  目送阿布尔斯走远,含玉慌忙挑帘进去,帐内果然一片狼藉。晏棠蜷在榻上,用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憔悴的脸上还带着青紫痕迹,不用看也知道,被褥遮掩的身体上定是伤痕累累。
  含玉心疼得险些落下泪来,俯身小心翼翼地询问:“公主,奴婢给您梳洗一下吧?”
  “出去。”布满干涸血迹的嘴唇动了动,晏棠眼中没有一丝起伏波澜,只是机械而麻木地重复这两个字,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沙哑。
  含玉知道她这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她这幅丑态,怕自己会刺激到她的情绪,轻声安抚了几句,也只得退出去了。
  帐外很冷,晏棠的身体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受不得一点寒了。含玉放下帘子,望着远处被白雪覆盖的陌生的草原,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阿布尔斯暴虐成性,稍有不顺意都要在女人身上发泄,对待晏棠早已没了刚开始的那点顾忌,下手毫不留情,每一次留宿,晏棠都会被折磨得几日下不了榻。从前晏棠还会向她哭,发泄出来多少能好些;可近几次都像是失了魂一般,整个人看不到一丝生气,含玉真怕哪天公主被活生生逼疯。
  “你哭了。”
  蹲在地上的含玉闻声抬头,是娜雅来了。小姑娘弯腰想替她擦擦眼泪,但含玉记起阿布尔斯的警告,心头颤了颤,紧张地站了起来,甚至下意识退了两步。
  探出去的手落了空,娜雅只好收了回来,“玉姐姐为什么哭?”
  含玉没办法答,只是扯了扯嘴角,牵强笑笑。
  见她不愿多说,娜雅也不再追问,看向帐子里头:“公主姐姐在干嘛?我来找她学诗,昨天的诗还没有学完……”
  “王女,”含玉面露难色,“公主她身子不舒服……她病了,您这段日子还是莫要来找公主了。”
  “病了?什么病?我进去瞧……”
  “王女!”含玉再次把人拦了下来。
  “哦。”娜雅见她犯难,也明白了过来,靴尖磨蹭着地面,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药盒递给含玉,“这是我哥哥的伤药,效果很好,你替我拿给公主姐姐用吧。”
  含玉推托着不敢接,“这是乌达尔王子的东西……”
  “我没有偷我哥哥的东西,这是他给我的。”娜雅重申道,“那,你让公主姐姐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含玉望着小姑娘远去的身影,捏紧了手里的药膏,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晏棠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娜雅也是漠北唯一一个关心她们的人。但她只是个不受宠的王女,身份跟阿布尔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面对现实的困境,小姑娘帮不了她们,含玉也不敢再拿公主冒半点险了。
  回到哥哥帐子里,娜雅闷闷不乐地往乌达尔面前一趴。
  乌达尔正在擦拭一把漠北样式的刀,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去找公主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往日里,娜雅都恨不得太阳落山了才从公主那里回来,再兴致勃勃地跑过来分享晏棠今日都教了她些什么。
  “我没见到公主姐姐。”娜雅撇着嘴,“公主身子不舒服,含玉不让我进去。”
  乌达尔擦拭的手一顿,他知道,阿布尔斯昨晚又在公主那里留宿了。
  “药呢?你给公主了吗?”
  “给了。”
  乌达尔便继续擦他的刀,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之前就说过,不要总是去找公主,你不听。既然公主眼下病了,这段时间就先不要去打搅她了。”
  “知道啦!”娜雅托着腮,不太高兴,“那公主姐姐教了一半的诗,你教我吗?!”
  “我哪会什么诗啊?”乌达尔笑了笑,起身找出一本自己珍藏的中原诗文递给娜雅,“你自己学吧。”
  娜雅翻了一会儿,懊恼道:“我不识得字,看不懂!”
  “公主日日教你学诗,没教你认中原字?”
  “教是教了,但都是用到哪个教我哪个,这里面许多字我都不认得。”娜雅又翻了几页,“这个字好眼熟!公主昨天好像提到了,哥哥,你认识这个字吗?”
  乌达尔看了一眼,说道:“是‘客’。”
  “啊对,公主说她叫什么……呃,不……不归?不归客,哥哥,你知道‘不归客’是什么意思吗?我昨日问时,公主却不愿意讲。”
  等了许久,才听乌达尔缓缓道:“公主这是想家了……”
  休沐日,晏谙一觉睡到晌午才起,吃过午膳后便泡在了书阁里,顺便把故岑也捞了过来。
  两人一人一张书案,翻看从架子中找出来的好几摞兵书。晏谙对排兵布阵是真的没什么涉猎,原本都是躺在书架上蒙尘的书,为了练好他手里那几个兵不得不硬着头皮看,翻了半柱香的时间,视线就莫名其妙跑到了故岑身上去。
  一开始还是偷瞄,后来发现故岑几本兵书看得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有双眼睛一直乱瞟,便肆无忌惮了起来。
  眉骨、鼻梁、唇线……晏谙看得赏心悦目,怎么有人能这样好看,哪里都生得恰到好处,端的叫人移不开眼。
  他近来不知怎么回事,总不得安眠,每每躺在榻上放空大脑准备入睡时,眼前便浮现出故岑的模样,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看样子,今晚这盏走马灯又要添一面画了。
  故岑还不知道晏谙一天到晚不是想正事就是想自己,翻书时无意往他那边瞥了一眼,正好对上晏谙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目光。
  被当场抓了个正着,晏谙也没想着他会突然抬头看过来,明显愣了一下,旋即毫不慌乱的冲他笑了笑。
  “看的什么这么入迷?”
  故岑:“兵书啊,王爷面前不也是吗?”
  “那怎么我手里这本就这般无趣。”晏谙干脆起身,“我看看你的。”
  故岑想起身给晏谙腾个地方,结果被按回了座位上。晏谙一只手臂搭在故岑肩上,身子稍稍前倾,另一只手肘架在书案上,正好能看到书上的字。
  于是故岑感受着一边肩上不轻不重的重量,以及两人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又不敢动了。
  微微抬头就能看到晏谙清晰流畅的下颌线,再往下就是稍稍突起的喉结……故岑匆匆收回视线,盯着书上的字做掩饰,半晌一句话都没看进去,只听晏谙问了句:“你对这些很感兴趣?”
  “排兵布阵,战术策略,属下自小便爱研究这些,在家时将父亲的兵书都翻遍了。”故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王爷这里的藏书更多,种类也丰富,这才一时看入了迷。”
  “这有什么,只要你想看,随时来找书便是了,不必请示我,回头叫负责整理书册的人把兵书都挑出来,送到你房中慢慢看。”
  故岑忙道:“倒也不必如此麻烦……”
  晏谙摆摆手,“不然放着也是落灰,没人看才可惜了呢。从前都不知你还懂兵法,若非跟了我,到军营里去闯出一番事业来,说不准还能封个大将军……唉,莫不是本王误了一位将才。”
  “不不不,”故岑听他越说越离谱,赶忙出言,“属下不过是囫囵吞枣地看了些书,连纸上谈兵都称不上,王爷可别说笑了。”
  “连打趣两句都不行了。”晏谙面上撇嘴,心里暗自发笑,你若到军营里闯荡去了,本王可如何是好。
  “今日正好无事,咱们就在这里慢慢看。”
  香炉缓缓腾起轻烟,日光照射的地方能看到纤尘浮动,藏书阁内一派静好。
  故岑看完手上这本,扭了扭脖颈看向晏谙,不禁轻笑出声。
  晏谙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忽然一下栽狠了,醒了一半,睁眼便见故岑瞅着自己笑。
  “王爷若实在看不下去,便别在这里耗着了。”
  “比上书房的文章还无聊。”晏谙抹了把脸,决定认清现实,“算了,我没这个天赋,还是请个外援来。”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明天放出来!最近有点忙,我尽量写了就发
 
 
第38章 稀罕人
  宝福酒楼二层的雅间门口,故岑行了个礼,为晏谦推开房门,待他进去后才轻轻合上。
  桌子上摆满了各色佳肴,晏谙招呼着他坐下:“来得还挺快,来,趁热吃,正好菜都是刚上来的。”
  “原本是打算带我家王妃一起去母妃那请安的,”晏谦坐到他对面,“被你截了胡,只好让她自己去了。”
  “贤妃娘娘身子好些了吧?”
  “我们夫妻两个去的勤,也能陪母妃解解闷,总归是比棠儿刚走时强了不少。”
  提起妹妹,晏谦叹了口气,“只是总听她念起棠儿。这丫头,走了那么久,也没见她往回捎个信来,眼瞧便要入冬了,漠北苦寒,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住。”
  晏谙倒酒的动作稍稍一顿,但没叫晏谦察觉出什么端疑。若是得驸马珍重、过得顺心如意,自能有闲暇有能力递信回来,只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给晏谦听的。
  “晏棠是大启的公主,在宫中锦衣玉食,在漠北也不会有人敢亏待她的。”
  晏谙将酒放在晏谦面前,打趣着岔开话题,“依我看,你们夫妻两个若能尽快生个小世子,定能哄得贤妃娘娘开怀。”
  “你可快闭嘴吧!”晏谦作势白了他一眼,“在母妃那里日日被催便罢了,到了你这儿竟也不能躲个清静。我好歹也是有家室的,你个尚未成亲的不急自己的婚事,反倒催起我来了?要我说,你赶紧去向父皇求个旨,早日把亲事定下来了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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