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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永固(穿越重生)——引君远尘嚣

时间:2024-01-23 09:18:19  作者:引君远尘嚣
  “能救下这么多百姓,本王就算是留一身疤痕也值了,若非本王自己染病,尚想不到这一层。”晏谙放下袖子,随口问起从宁涧县带出来的那十几个人,却意外从故岑口中得知包括张顺在内的四人没有撑下来。
  “本王带他们到漕县时,还全部都是轻症。”晏谙垂头自语,说着说着喉中发紧。
  “瘟疫远比我们想得还要凶险,有的人身子不够好,或是像张顺这样的,血疹在不知不觉中被蹭破或抓烂,扩散得更快些。”故岑宽慰着,心中有些后怕,“许太医说王爷第二次昏迷时病情恶化严重,如今安然无恙也算是奇迹了。”
  “你不知道,本王当日到宁涧县转移病患,张顺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晏谙情绪低落,要他们相信自己,可是到底没能将他们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故岑还想劝,但晏谙仿佛已经自己看开了,转了话题:“此番凶险,你爹娘很担心你,趁着还没返京,回去给他们报个平安吧。”
  故岑等着他的后半句,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下来,他似乎能猜到晏谙的所行所想。
  “再从本王这里取一笔银子,你亲自给张顺他爹送去。老人家暮年丧子,房屋田地也都毁了,不知道以后的日子一个人怎么过。”
  “属下也会请父亲往后多多照拂。”故岑补充道。
  晏谙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漕县的情况虽然已经稳定下来了,但保险起见,两位太医还要再多逗留些时日防止发生变故,晏谙也不急着返京,专心待在这儿养病养伤。
  闲来无事,晏谙往京城递了一份长长的奏折,先是言明自己遭遇刺杀不便返程,之后将洹州府的事从水患到血疹事无巨细地禀告给瑞昌帝,特别是水患的对策,晏谙有意无意弱化了自己的存在,将大部分功劳毫不吝啬地留给了故远林,毕竟同样的东西由他来做不免引人生疑,放在故远林身上,那就叫做先见之明。
  洋洋洒洒地写完,晏谙吹了吹墨,拿起来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字里行间虽无褒奖,但客观的描述才最为可信,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故远林屈居县令之位这么久,也该换换位置了。
  将奏折收好,晏谙习惯性地端起茶盏喝茶,却发现里边已经空了。故岑不在,他只好自己添茶。
  明明是自己让人家回家的,明明也没有什么事要安排给他,可晏谙就是生出一种冲动,想现在就把故岑从宁涧县叫回来,陪着他写奏章也好,给他添茶研墨也罢,总之只要人在身边,晏谙就能生出一种莫名的心安。
  “嘶。”晏谙被自己弄出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大男人,做什么天天想黏着人家?
  晏谙猛地喝了一大口茶,试图把这些杂念随着茶水一同咽下去,结果忘了茶是新添的还没晾凉,烫得他一边抽气一边想,等回京以后瑞昌帝会是什么态度、孔令行会不会保范玖、接下来要怎么办……结果想着想着,又变成了故岑现在正在干什么、午膳用了什么……
  晏谙忍无可忍,把茶盏重重地搁在案上,双手盖住脸胡乱揉搓。他肤色白,这一通下来脸颊都被搓红了。
  ……什么事啊这是。
  没过几天故岑就从宁涧县回来了,晏谙算是给他放了一个带薪假期,还不限时长的那种,故夫人原本舍不得,难得见儿子一次,想多留他些时日,故岑正左右为难,还是故远林说他不能仗着王爷宽容太出格,好好当值才是正事。
  回来之后故岑第一件事是来晏谙这报个到,结果就看见自家王爷的表情精彩非常:从“终于回来了”的欣喜,到“还知道回来”的负气,最后欲盖弥彰满不在乎地咕哝着“回来就回来了呗”,甚至不愿意正眼瞧他,头顶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
  他永远猜不到在自己回家期间,晏谙都进行了什么心理活动。
  百姓们忙着灾后重建,晏谙吩咐跟随而来的官兵都去帮忙。来洹州府这么久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如今终于松快了下来,与在京中无所事事的散漫不同,那是一种仿佛巨石落地的轻松。
  一直到天气凉爽下来,最后一位血疹的患者也痊愈了,晏谙才和两位太医一起踏上返京的归程。
  来时只有两个人,晏谙不用顾忌什么可以让故岑跟自己乘同一辆马车,如今就不行了。他这几天一直跟自己别扭,没和故岑说几句话,马车启动了才想起来让故岑回宁涧县的正事,挑帘问骑马跟在马车旁的故岑:“张顺的父亲安顿好了吗?”
  故岑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他怕晏谙心里难受,原本没想给他说这件事,但他实在不会撒谎,刚想扯个谎把这件事盖过去,话还没出口就被晏谙看穿了。
  “怎么了?你如实说。”
  洪水退后,老人家独自一人回到被冲毁了大半的老屋,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所有人都忙着修理房子,等邻居发觉不对劲进去找时,人已经咽气多时了。
  当初信誓旦旦地承诺一切都会好起来,结局却是这副模样。晏谙闭了闭眼睛,声音有些低沉:“张顺染疾而亡,尸体焚烧了,他父亲……厚葬吧。”
  故岑表示故远林已经安置好了。
  车队忽然停了下来,故岑抬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声音又惊又喜:“王爷,您快看!”
  马车里的晏谙毫不知情,闻言弓身从车厢里出来,见到了令他此生最难忘的一幕。
  无数百姓前来送行,见了他纷纷跪拜叩谢,一顶红绸扎制的伞高高地竖起来,比寻常油纸伞大了两倍不止,缀有许多小绸条,上书赠送人之名氏。
  在阳光的照耀下,万民伞鲜艳夺目,绸条随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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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振翼岂愁天色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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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声声诉
  天色已晚,一行人白日里刚渡过洹水,如今置身野外也没有可以歇脚的驿站或客栈,只好找了一块空旷的地方生火,烤他们带的干粮来果腹。
  天黑之前,晏谙带着故岑在河边抓了好久的鱼,此刻火上正吊着一小锅鱼汤。锅子里的鱼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飘了很远。
  入秋之后的夜晚已经有了些许凉意,晏谙手里拿着一根长木棍,一边拨弄火堆,一边和故岑闲话:“一路上没有遇见什么流民,看来灾后安置做得不错。”
  “王爷还在这里,官吏们不敢不作为,赈灾款都落到了实处。只要能活下去,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的。”故岑侧首看着晏谙,在火光的映衬下,眼眸亮亮的。
  晏谙仰头望着夜空中忽闪忽闪的星子,记得前世,大批流民一直走到了京郊,他就曾站在城墙上,亲眼目睹过那饿殍满地、哀鸿遍野的惨象。
  沿途没有地方可以收留他们,连京城也不许他们进入,看守城门的士兵将灾民们视作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生怕他们其中哪个身上有血疹,染给别人。
  虽然过不上太子那种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晏谙毕竟生长在皇宫大内,哪见过这幅景象。那些人蓬头垢面,身上褴褛的衣裳勉强蔽体,有的不幸染上血疹,无药医治几天就在痛苦的哀吟中死去,更多的只是想躺下来歇歇脚,闭上眼睛就没能再醒过来。
  稚童还不知道抱着自己的母亲已经没了气息,蜷缩在尸体怀里低声啜泣,因为饥饿,声音比猫儿还小。没有人怜惜,因为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几个人用最后的力气扒着紧闭的城门,干裂的嘴唇翕张,离得太远,听不清在向里面的人哀求着什么。
  晏谙立在城楼上望着底下这一群人,不由得生出悲天悯人之心。他去求瑞昌帝开门接纳流民,求户部拨款赈灾,可是瑞昌帝以疫病凶险为由拒绝了他,户部也拿不出银子……晏谙四处碰壁。
  高坐明堂的帝王不愿认清子民的苦难,口口声声为民谋事的官员只顾眼前的苟且;京中挽香楼夜夜笙歌,城外流民们饥寒交迫。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意识到表面锦绣繁华的大启,内里满是疮痍。
  钴蓝色的夜幕下,晏谙心里舒了一口气,这一世的洹州府不会再民不聊生,城门口也不会再有流离失所的百姓聚集。
  “什么人!”
  不远处突然传来巡逻士兵的喝声,晏谙闻声看去:“怎么了?”
  故岑迅速起身:“属下去问问怎么回事。”
  晏谙扔了手里的木棍,“本王瞧瞧去。”
  走近了看,才发现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瘦瘦小小的,身上穿得破破烂烂,被人围起来,怯懦着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一旁的士兵回禀道:“她一直在附近徘徊,我们驱逐她也不肯走。”
  晏谙抬脚走向那女孩,故岑怕有诈,即便对方看起来毫无威胁,还是低声提醒道:“王爷小心。”
  晏谙柔声询问:“你有什么事吗?”
  女孩绞着手指,小声说:“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吃的。”
  如果不能拿到吃的东西回去,娘一定会打骂她的。
  晏谙示意故岑取来干粮,将几个饼子送到她面前,“你回答我几个问题,这些饼子就都给你。”
  女孩也饿了很久了,盯着眼前的饼子吞咽着唾液,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叫,红袖。家里被洪水冲没了,爹爹也病死了,只剩我们娘仨活不下去,娘要带着我和弟弟去投奔亲戚。”
  红袖浑身脏兮兮的,因为长时间吃不饱饭有些面黄肌瘦,巴掌大的小脸上没什么气色,不过仔细看可以发现,她五官生得精致又好看,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生得极美。
  “所以你是想讨要些吃的回去,和你娘和弟弟分着吃?”
  晏谙随口问了一句,原也没想着她能答,却听她道:“还有两个人,是对母子,半道上碰见的,他们身上有伤,快死了。”
  晏谙将饼子放到红袖手里,“带我过去看看,我能救他们。”
  红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几张饼,带着他们走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这动静引起了道路尽头四个人的注意,其中一个老妇人看见举着火把的士兵,慌张地拉着儿子想躲,可那年轻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红袖娘将儿子护在身后,一把拽过女儿,狠狠瞪了她一眼,埋怨她办不好事,红袖低着头有些委屈。
  老大娘此刻面对他们很是惶恐,眼神躲闪着,迟迟不敢抬头,将头巾拉了又拉试图挡住自己的脸。晏谙因此没能认出她是谁,见那昏着的年轻男子脸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开口道:“令公子身上的伤,我可以让人给他医治。”
  “真,真的?”
  或许是听见儿子有救了,又或许是发现晏谙没有追杀他们的意思,老大娘抬起头,借着火光晏谙终于看清了她的脸,意外地发现这老大娘很是眼熟。
  晏谙把人带回去,让太医给男子包扎伤口,又找了身干净衣服给他换上。原先的衣服破破烂烂,沾着血黏在身上,太医费了好大劲才把衣裳从伤口上扯下来,故岑过去瞧了一眼,说他身上有好几道刀伤。
  晏谙让人将煮好的鱼汤分给他们几个,红袖母女的确是刚碰到母子俩没多久,对他们一无所知,晏谙只好去问老大娘。
  “大娘,我还在您的摊子上喝过茶呢。”
  老大娘比当时在茶摊上的话还要少,不论晏谙怎么问怎么套近乎,始终一言不发,无奈只得作罢。
  因为收了个不方便挪动的病人,翌日天亮后晏谙就近寻了一家客栈住下来。太医日日给他换药,又昏迷了两三日,这年轻男子才醒过来。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男子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挣扎着从病榻上起身来给晏谙道谢。
  “救你不容易,”晏谙说,“你身上的刀伤都化脓感染了,用的都是上等名贵药材,这才把你从阎王手里拽回来。”
  男子露出一丝窘迫,“鄙人身无分文,不知如何报答……”
  “不是讹你钱的。”晏谙摆摆手打断了他,开门见山地问,“一个文弱书生,身上新旧杂交那么多伤,你是得罪了什么人,被这般追杀?”
  “我说了又有何用呢?”男子声音苦涩,咬牙切齿地道:“官官相护,草菅人命呐,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的命,在他们官员眼中算得了什么?稍有反抗,便是赶尽杀绝!”
  他自嘲一笑,整个人坠入更深层的绝望,“我今日捡回一条命,明日也不过是带着老母东躲西藏。仕途已断,前路无望,满腔抱负无处施展,余生也不过是看着恶人逍遥法外。可怜我出身寒门毫无根基,倾尽所有也无法与他们对抗,天下之大,竟无一处可以申冤,在位者昏庸,近奸佞、信谗言,无人为我主持公道!”
  故岑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你若不说,本王如何替你主持公道?”
  男子愣了。
  故岑适时开口解释道:“你面前的是衡王殿下。”
  冷汗刷地下来,男子“扑通”跪在地上,重重地朝着晏谙磕头。他实在是没想到面前这人这么大来历,他方才悲愤交加一时失言,真追究起来,已经可以是掉脑袋的罪名了。
  “想走仕途,空有学识和抱负还不够。大启允许白身议论朝政,本就已经是极大的宽容了,谤君更是大不敬,若被有心人听去,你此刻已经在大狱里了。不过这里没外人,本王就当没听过,希望不会有第二次听见你口出狂言。”晏谙道,“行了,起来吧。”
  “谢……谢殿下。”男子抬起头定了定神,方开始诉说他的经历:“鄙人安怀元,出身洛边县长阳村,是洹州府今年秋闱的举子……”
  晏谙看着眼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目光沉了沉。
  作者有话说:
  最近三次元忙事情太多,我熬夜写文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非常抱歉要停更一段时间,预计暑假回归(大概就是休息一个月左右)
  一直努力不断更还是坚持不住了(愧疚),这篇文现在的进度在三分之一左右,承诺一句肯定不会烂尾,也不会太监,断更就是为了能调整状态更好的把它写完。
  感谢宝子的喜欢,咱们暑假见
 
 
第30章 狂澜起
  洛边县算是洹州府最偏僻、最贫瘠的一个县城,土地不像宁涧县那般肥沃,因为收成不好,辛苦劳碌一年,到头来连果腹都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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