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疼吗?”
“哎呦呦,疼疼疼。”
韩子瞻就静静的看着两个人演戏。看着张大夫给那个人扎针。
他看着那根离穴位还差半寸的针,着实有些无语。
小六的药在这个时候也熬好了。
当那个病人吧这碗药喝完时,韩子瞻听到系统冷冰冰的开口:“扣除医德值500点。”
韩子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问系统:“不是,统扒皮,你有点过分了吧,我这什么都没做啊,你怎么就扣我的医德值?”
“见死不救。”
“不是,我什么时候见死……”突然,韩子瞻福至心灵的看向那个空掉的药碗,“不是,我救了啊,人家不想让我救,这还能赖我啊?有点过分了啊。”
“你有能力救,却不用心救。”
韩子瞻彻底服气了,这特么病人脸选择医生的权利都没有啊。人家病人不信任我,我还得把药灌倒人家嘴里……
“系统检测出你不想救。”
……
韩子瞻无言以对。
他心底里确确实实是不太想管这个闲事的,这个人病情也不重,那个张大夫的药也喝不死……
他承认他是有点小心眼,不想以德报怨。
这时候,张大夫也到了拔针的阶段。
等他把针都拔下来,那个病人站起身试着走了几步。
“哎,我不疼了……我好了,我不瘸了……”
病人走到张大夫面前,十分激动的拉着他的手,“多谢张大夫啊,谢谢张大夫,如果没有你,我连走路都困难啊,干不了活,我一大家子都得挨饿啊……”
“张大夫医术是咱们镇上最好的。”
一个男人躲在人群里喊道。
韩子瞻看了看这个男人,发现每次发表什么意见都是他在开头。这个也是……托?
喝了药的病人这下子也不吐血了,看着面色红润了不少。竟然有力气讲话了。
“我觉得我也好多了,头没那么晕了,也不想吐血了……”
旁边的女人喊道:“谢谢张大夫啊,张大夫妙手回春啊……”
……
“都让让,让开。”
强势的声音传来,人们都自觉的让出一条路。
不知是谁报的官,一群衙役气势汹汹的过来拿人。
“你是韩子瞻是吧?”班头上下瞟了韩子瞻几眼,问道。
“对。”
“带走。”班头挥挥手,让底下的兄弟动手抓人。
韩子瞻看了看人高马大的几人,本以为自己是要在这个地方度过余生,没想到,根本就没有余生。他也没反抗,只是扭头对想要在说些什么的周正说:“照顾好弟弟。”
等韩子瞻被人带走后,门口这两个病人被张大夫带走了,美名其曰说继续给人治病。
周正看着师父离开,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在门口转圈。
对了!萧萧!他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
周正双手一拍,立马跑向内院找人去了。
“萧萧,萧萧,快醒醒!师父被衙役抓走了!”
“萧萧!”
萧翊钧被周正晃醒,听到哥哥被抓立马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萧翊钧皱着眉头,板着小脸严肃的问道。
等听完周正的解释,萧翊钧明显感觉到这是个阴谋。这种事情,在宫里可没少发生过。
他思索了一下,问道:“哥哥在这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人?或者认不认有钱有势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我才拜师没多久。而且师父搬到这个镇子上的时间也不长。”周正弱弱的解释着。
萧翊钧深吸一口气,垂眸想着自从来到这发生的一切。他突然想起昨天那个病人,衣着不菲,应该不是一般人。
他抬眸看向急得抓耳挠腮的周正,问:“昨天那在医馆等候的病人什么身份,跟哥哥关系如何?”
“他……好像是这边的布庄老板,我也不知道关系怎么样……不过好像很有钱。”
“你立马去找这人,让他想办法把哥哥从牢里捞出来。如果需要钱,你就说一切花费后期哥哥都会承担的。”
“他会帮忙吗?”
萧翊钧不耐的喊道:“不知道!你快去问!”
看着周正离开,萧翊钧的心里还是很不安。倘若这里的知县是个清官,明察秋毫的话哥哥应该没事。如果是个贪官……
要不要给找自己的人留下记号呢?如果留了,他们肯定会带自己走,这样的话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而且,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及时赶过来。
不行……这个办法不行……可是……
……
韩子瞻被人带走后,连审都没审,直接被关进了牢房。
站在乱糟糟的环境里,难闻的异味拼命的往鼻子里钻,韩子瞻难受的皱起了眉。他四下看了看,找了一个较为干净地坐下。
“系统,你说这县官会不会认为我是故意害人啊?我会不会被要求杀人偿命什么的?我如果在这死了那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韩子瞻闭上眼睛,幻想在这里死后回家的美好场景,有点消极又充满希冀的在脑海里问着系统。
“不会回去。会数据归零进入另一个世界。”
听到系统冷漠的回答,韩子瞻心里一个咯噔。
数据归零进入另一个世界?
怎么会这样?
不是说自己医德好才会被系统帮助的吗?
系统不是说帮自己改变命运的吗?
韩子瞻睁开眼睛,盯着不远处的稻草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
“你的意思是倘若我直到老死都凑不满一百万,那等我死了就换个身体继续给你打工……死掉可以重生,重生后继续重复的为你卖命……”
韩子瞻嗤笑了一声,“好算盘,打得一手好算盘。是不是等到下个世界,我就不止负十万了,会不会是负三十万负一百万!”
系统没有应声。
“系统!你说话!”
“系统!”
韩子瞻被系统气的胸膛起伏不停,双拳紧握狠狠捶向地面。
一瞬间,韩子瞻心里所有的愤懑,委屈,迷茫,不安都在这个时候一起爆发了出来。
来到这个地方这么久,虽然他表现的与一般无二,可是,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在这没有了家人朋友,人生地不熟,不是像出国那般,而是来到一个一切都未知的古代。从小接受和平民主教育的韩子瞻,遇到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被抓下狱的事情,难免有些无措。
发泄过后,韩子瞻紧咬着发颤的下唇,把头埋进蜷缩的膝盖里。呜咽声从膝盖里若有若无的飘了出来。
骗子,都是骗子!
系统,你有本事就弄死我!让我给你赚医德值!做梦!
来啊,谁怕谁啊!你来!只要你敢让我复活,我就敢死!
韩子瞻在心里恨恨的想着,缩成一团的身影在空旷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可怜。
“你哭什么?要死啊?”一个沙哑的嗓音从隔壁牢房传过来。
“就算明天要砍头,不还有最后一顿饱饭等着你吗?”
“喂,坐地上那个哭的抖啊抖的家伙,你有没有听到老夫说话?”
韩子瞻深吸了一口气,拿袖子狠狠擦了下眼睛。抬头看向传来声音的隔壁,里面的人是个头发乱糟糟的老人。
第28章 知县
老人眯眼细细看着韩子瞻,调侃道:“呦,这长得有鼻子有眼的。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我说我没犯事你信吗?”韩子瞻面无表情的看那人,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老人抖了抖他那沾满稻草的袖子,用力擤了擤鼻涕,把袖子往地上一擦,毫不意外的“哦~”了一声。
看着老人的动作,韩子瞻颇为嫌弃的把五官挤到了一块,闷声道:“你不信?”
老人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有不信,“不不不,我信。只是觉得很正常罢了。哎,你看看你眼前的人,也是被人冤枉的。还不是得在这蹲到死。”说罢,抬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
韩子瞻惊讶道:“老人家你……”
听到“老人家”三字,那人不悦的打断了韩子瞻的话,反驳道:“老什么人家,会不会说话呢?想当年我可是玉树临风,比你要俊多了。”
想当年什么模样韩子瞻并不清楚,只是现在他那黑到反光的囚衣,脸上那一脸褶子,爆炸头似的发型。
“呃……是是,您正当年。我是被人陷害,您也是吗?”韩子瞻嘴角抽了抽,无奈的顺着他说。
“嗐,这牢里的人啊,有几个不是呢……”
“这是怎么回事?”韩子瞻纳闷,这里的官员不管事的吗?
老人挠了挠头发,等到不痒后,放下手舒服的长叹一口气。摆正身体后,一副说书先生的模样,“此时说来话长,且听我慢慢道来。”
……
周正通过各种问路,耽搁了不少时间后终于跑到了王家门口。只不过大门紧闭,门口空无一人。
“开开门,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周正使劲拍着门,拍的手都红了,可门内毫无反应。
路人看到周正,好心的提醒道:“诶,小孩,你找谁啊?”
“我找那个大老板。”
“我刚刚看见王家老大在布庄呢。你要找他就去布庄吧。”
“哦哦,谢谢!”周正一听这话,道完谢立马跑了。
等跑到布庄,周正看到了马上就要上马车的王高岑,他喘着粗气,“等等,等等……”
王高岑看着眼前这个拦路的小家伙,挑了挑眉,“呦,不背你的药方了?怎么变成拦路虎了?”
“王……王老板……求……求你,救救我师父。”周正咽了咽唾沫,结结巴巴道。
王高岑惊讶,韩大夫竟然需要被人救,“发生什么事情了?韩大夫怎么了?”
“那个……有人冤枉师父,说师父医术不精,卖假药害人。有个什么张大夫抢走了师父病人。官差已经把师父抓走了!”
王高岑一听,脸色沉了下来。韩大夫可是王家大恩人,说当世名医也不为过。如果不是他,自己弟弟可能就没了。虽然说很嫌弃王二做的猪食,但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兄弟。
而当地的父母官跟那个张大夫沆瀣一气,认钱不认人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这个张大夫毫无容人之量,自从他来到这,本地的好大夫慢慢都不见了,要说跟他没关系,怎么可能。
自己找他治过一次病,可他那势力的态度让自己很不舒服。好在平时身体好,基本不需要大夫。
以前这事跟自己关系不大,他作什么幺蛾子也与自己无碍。可这次好不容易有个医术精湛,合眼缘的大夫,怎么能让他再给害了。
“走!去衙门!”
王大把要忙的事情大概安排了一下,就领着周正往县衙快步走去。
……
听完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韩子瞻大概明白了。
这个镇子上的县太爷身患恶疾,请来过不少的大夫。眼前这位老人也是其中一员。
当时那一群大夫从不敝帚自珍,每天一起讨论病情,个个受益良多。而张大夫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他给县太爷治疗的效果比其他人都好的多,虽然未能治愈,可控制的还不错。
渐渐地,那些医术较为不错的大夫,都因为犯事被抓了起来。而医术一般的大夫都离开了这。只有少数几个比较注重安土重迁的大夫留在了这里。
在老人被抓进来之后,镇子上的大夫就已经寥寥无几了。老人已经在牢里已经呆了十多年了。跟他作伴的那些狱友都已经相继去世了,牢里不过只剩寥寥数人了。
张大夫的风评却越来越好,老人评价说,他的荣誉是用其他大夫的血肉堆积起来的,充满血腥味。
韩子瞻听了,也颇为认同。张大夫毫无容人之心,把一切可以威胁到他地位的人都给扼杀了。只是这么一个镇子而已,天下可以妙手回春的大夫又何其多,细细想来还是挺讽刺的。
韩子瞻有些纳闷,究竟是什么恶疾,这么多大夫,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能够治好,难道是各类癌症或是什么难以治疗的疑难杂症?于是韩子瞻问出了口。
“知县究竟身患何症?”
“牙疼。”
“啊?”韩子瞻听到这个病症突然无语了,牙疼……在古代可没有把拔牙一说啊。
“前辈您当初是怎么给知县治病的呢?”
“你是问我用的什么经方吧?哎,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止痛的药物罢了。当初那个张大夫说是要与我一起商讨,可谁知,转头我就成了要在药里下毒的人。”
说罢,老人眯着认真的打量着这个韩子瞻,“你医术应该不错吧,竟然能让半截身子入土的家伙费心把你弄到牢里来。”
“呃……”听到这个夸赞的话,韩子瞻有些尴尬,是谦逊一点呢?还是厚着脸皮承认呢?虽然自己挺想回一句“您说的对”。
可是,父母常说:谦虚才是一种美德。
老人见韩子瞻没应声,笑道:“哈哈,你这年轻人好生无趣。来,给老夫把把脉。让我感受感受你的医术究竟高超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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