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大堆事,姜焃才终于抽出时间和袁西峰一起完成领证旅行。出国领证,需要提前准备大量的材料,姜焃压根儿没空管,都是袁西峰处理的,他甚至还能抽空把第三家分店开起来,姜焃不得不佩服这经商世家的基因,太强了。
就连旅行计划全程都是袁西峰做的,姜焃只负责带本人出门,袁西峰把回国机票定在蓉城,说想在蓉城也玩儿几天,感受一下姜焃的家乡。
他们挑选了几个国家作为注册登记地,选来选去,最后敲定了丹麦,领证后一路往南顺着德国、荷兰等国家在欧洲玩一圈。姜焃学画多年,自然要去伦勃朗、梵高这些伟大艺术家的家乡看看,正好八月还在向日葵的花期,袁西峰干脆约了两个常驻丹麦的华人摄影师完成结婚旅拍,顺便也能解决注册需要证婚人的问题。
得知两人要出国领证,四位父母激动不已,他们拉了个小群热烈地讨论起婚礼事宜,虽然姜焃说年内不想办,太累了,但这完全不影响四位老人幻想的热情,袁西峰劝说两次无果,姜焃:“算了吧……反正他们也闲得慌。”
登记当天穿的礼服是袁西峰在国内量好尺寸后,找人在德国手工定制的,提前送到酒店。当天摄影师全程跟拍登记视频,姜焃面对镜头还不太自然,袁西峰紧紧牵着他的手,给姜焃无声的鼓励。
预约当天注册的恋人不算少,袁西峰和姜焃往市政大厅一站,就是极为吸睛的一对,服帖的西装把两个人的身材完美得展示出来,袁西峰向来身姿挺拔,姜焃平时再懒散,此时也有意识地把身体挺得板正。早上特意请化妆师打理过头发,他们两个都是浓眉,不需要化妆,姜焃只遮了几颗脸上因为水土不服冒出来的痘痘,素颜出镜,也毫不逊色天生有骨相优势的欧洲人。
两人手牵手走向登记处,迎来的都是友好的目光和夸赞祝福,姜焃手拿捧花,和袁西峰一起签下结婚证书,紧张兮兮地等着工作人员指引下一步,用许久没说过的“哑巴英语”对袁西峰说“yes I do”。工作人员笑着用丹麦语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姜焃脑袋发懵,直愣愣地看着袁西峰,摄影师翻译道:“她说你虽然看起来十分紧张,但你看向袁的眼神里全是爱。”
姜焃被欧洲人的直白闹得脸都红了,袁西峰笑着把他搂进怀里,听工作人员说:“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袁西峰侧脸,抵住姜焃的鼻尖,他们十指相扣,对戒贴在一起,接了个很轻、很温柔、很缠绵的吻。
这还是姜焃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和袁西峰接吻,亲完脸更红了,但他知道这个吻意义非凡,他们吻过,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结婚证明,成为了彼此的丈夫。
工作人员好奇问他们为何不直接在这里举行婚礼,这里有美丽的教堂可供选择,袁西峰温声解释:“在中国,办理结婚登记和举行婚礼仪式是分开的,我们更希望把正式的仪式留给亲人朋友,让身边最亲密的人见证我们的婚礼。”
领完证,姜焃和袁西峰各自挑选了对应的图发九宫格朋友圈,中心位是他们双手戴着戒指叠放在一起的一张,背景则是签署了两人姓名的结婚证明。左右两边则是他们互相望着彼此的照片。
姜焃:“眼前人即是心上人。”
袁西峰:“心上人即是眼前人。”
国内此时还是傍晚,朋友圈刚发立刻收到无数点赞祝福,姜焃和袁西峰坐在市政厅外面,光是回消息都回了半天。
季浔嗖嗖地发了两个红包过来说恭喜,姜焃也不客气,收了红包,连发两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又问:“怎么发两个啊?”
季浔:“替你棋哥代发,他拍戏呢。”
姜焃:“嘿嘿,也替我跟棋哥问个好!”
这头季浔把姜焃的朋友圈截图给陆知棋看:“我们俩什么时候可以领证。”
陆知棋没回消息,季浔想着他肯定都还在戏上,只好一个人划拉姜焃的朋友圈,盯着人家的婚戒看了半天,酸溜溜地去网上搜:情侣对戒,低调,不明显。
过了会儿陆知棋回信息过来,是图片信息,点开是一张打印了什么东西的A4纸背面,陆知棋用红笔画了两个结婚证,还写了季浔和他自己的名字。
季浔:“!!!”这人心里感动得要死,还嘴硬道:“在外面还敢画!不怕被人看到啊?”
陆知棋:“休息室没人。”
他又很快补充:“有道理,我还是扔了吧。”
“别!”季浔扭扭捏捏地发了条语音过去,“留着吧,我要。”
陆知棋:“回来给你重新画一个。”
陆知棋这样说着,季浔还是把他发过来的图片保存下来,心里酸酸甜甜的,酸的是他们不能像别人一样公开,甜的是陆知棋对他事事有回应。
爱情是一场长跑,身处其中的人得学会找到合适的节奏,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惧怕未来道阻且长。
注册完成后正式开启旅行,他们在荷兰的向日葵花海里漫步、风车下踩水,去布鲁塞尔大广场看鲜花地毯,用巴黎铁塔做背景接吻,在香榭丽舍大街喝一杯咖啡……最后姜焃塞了一箱子的伴手礼,在戴高乐机场办托运时险些超重。
飞机直达蓉城,姜焃带着袁西峰直奔在蓉城给爸妈买的房子,姜超越和胡清婷很少来住,偶尔来一次蓉城也把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姜焃把行李箱一扔就往床上趴,出去一趟好玩儿归好玩儿,累也是真的累,没办法,谁让他们俩都“业务繁忙”,没有大把的时间休闲度假。姜焃这久不运动的小身板,一天赶一到两个行程都把他累得够呛。
回到蓉城已经让他感觉自在多了,他问袁西峰想去哪儿,袁西峰反问他蓉城有哪些好玩的。
姜焃的脚丫子在床边来回荡:“不知道……我上初中就离开这里了,只有每年寒暑假回来,对好多地方的记忆还停留在小学呢。”
袁西峰:“那就去你记忆中的地方,让我感受一下你是怎么长大的。”
“小时候……小时候咱们呆的地方还是田呢。”
袁西峰报了个地址:“这里有没有你熟悉的?听说现在流行的city walk都推荐这一片呢。”
“有啊!”姜焃稍微精神了点儿,就着袁西峰的手划拉手机上的地图,“这儿,这儿是我小学的旧址呢,可惜已经搬了好多年,我记得读大学的时候来看过最后一次。”
袁西峰笑咪咪地:“那我们就去这里闲逛,看看街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在蓉城休整了一天,他们先坐车去看了姜超越和胡清婷,大鱼大肉吃了两顿,在村上住了一晚才重新回城里。
姜焃还是带袁西峰体验了一把“蓉城滋味”,给他来了个标准的游客套餐,虽然也是旅行,姜焃觉得国内自在多了,袁西峰跟着他走街串巷,听他用方言和吆喝着卖特产的大叔讨价还价。姜焃教了袁西峰几句磕磕碰碰的地方话,吃火锅时有样学样地说“巴适”。
回都回了,姜焃还抽时间和留在蓉城的老朋友见了个面,袁西峰没跟他一起去,说正好有点工作要忙,姜焃不疑有他,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第二天,也是他们计划中在蓉城呆的最后一天,下午姜焃带袁西峰走他小学时读书每天要走的路,许多地方都已经进行了旧改,老街换新颜。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老街的树木茂密,阳光只从树缝中穿过,应和着盛夏的蝉鸣。
姜焃边走边回忆:“那个路口以前有个骑自行车卖糍粑的爷爷,就是你昨天吃那个红糖糍粑的另一种做法,从机器里切成一个一个的丸子形状,放到黄豆粉里滚一滚,装在透明的塑料碗,再插上几根牙签。”
“碗就这么大。”姜焃比划着动作,“那个爷爷可大方了,每次都装满满一大碗!”
“糍粑啊。”袁西峰笑着说,“我好像知道哪里有卖,玻璃门上贴着糍粑、凉粉、凉糕的字样。”
姜焃惊奇道:“诶?你怎么会知道?”
袁西峰抓起他的手:“跟我来一个地方。”
“啊??”姜焃看着袁西峰牵着他熟练地穿过各种小巷:“什么地方?你对这儿好像很熟啊!”
走到一条新改造过的街道,打眼望去,白墙上满是文创涂鸦,年长的老人在树荫下扇着蒲扇下棋,年轻的游人在漂亮的装饰画前打卡拍照。袁西峰站在姜焃面前挡住视线,转身轻轻捂住他的眼睛:“来,我牵着你慢慢走。”
姜焃被他的手掌贴得有点痒,睫毛上下扫动,对即将发生的事更好奇了。
袁西峰引着他走上台阶,放下手。姜焃睁眼看到的是一家待开业的新店,熟悉的“织圆烘焙”招牌挂在正上方,和首都店不同的是,这家店门的玻璃上贴着醒目的贴纸,卡通形象的小人捧着一块草莓蛋糕,这是姜焃画的袁西峰。
袁西峰拉着他走到门前,玻璃门上着锁,袁西峰拿钥匙开门,里面已经基本布置妥当,还剩最后的收尾工作没进行,墙上全都是姜焃的画——袁西峰做的、设计的各种各样的甜品,收银台边放着的一沓印制好的菜单,也都是姜焃画的Q版老袁和他的Q版点心。
姜焃震撼不已,他突然想起前几个月袁西峰说要在外地开分店:“你怎么想到把分店开到这里……”
“因为这是你长大的地方。”姜焃靠在收银台边,袁西峰伸手把他圈在怀中,“我想要离你更近一些。”
“以后你就是这家店的大股东,亏损归我,营收归你。”袁西峰说,“开业日期定在你生日那天,不知道姜老板有没有时间再来一次,参加店铺的开业仪式?”
姜焃此刻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你这惊喜也太突然了,要来的,肯定要来的。”
惊喜之余,姜焃在店里环视一圈,摸着墙上的彩绘,开玩笑道:“我的画商用,要收版权费的。”
袁西峰跟在他后面:“姜老师要收多少?”
姜焃:“嗯……一张画至少亲一下吧。”
袁西峰低头:“现在要先兑付一部分吗?”
姜焃探头望了望门外,这里位置地段很好,虽然是老城区,但因为改造,已经被政府打造成了新的文创街区,每日人来人往,老居民和城市新人都愿意来这儿闲逛。
临近傍晚,街面上的人流量不少,姜焃小声说:“外面有人呢。”
“挡住了。”袁西峰身材高大,站在姜焃面前,正正好好把姜焃挡在里面,他轻抬起姜焃的下巴,“先付一部分版权费。”
姜焃配合着他踮脚,嘴上还要说:“你这是强买强卖。”
两人短暂地接了个吻,姜焃又在店里转了一圈:“你是不是早知道这里离我小时候读书的地方很近?”
袁西峰:“对,选址之前特意问的叔叔阿姨呢。”
“哼,胳膊肘往外拐的两个人!”姜焃叉腰,“完全没告诉我!”
袁西峰反驳:“这怎么能叫往外呢?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是内人。”
姜焃:“嗯……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老公?”
领证之后姜焃就在想改口的事,但他实在是有点儿叫不出口,奇奇怪怪的,一想到以后出去跟人介绍袁西峰说“这是我老公”,忒别扭了!
袁西峰顶着一张正人君子脸说:“如果你愿意在床上这么叫,我会很乐意的。”
“嘶!你这浓眉大眼的,怎么那么不正经呢!”姜焃“义正言辞”地批评袁西峰,绝不会承认自己在袁西峰面前是个色鬼。
他跑出门外,用手机拍了招牌,特意露出右下角“蓉城分店”几个字,又拍了玻璃上的贴画,发了个小范围的朋友圈暗戳戳秀恩爱。
姜焃这几天的朋友圈量比他以往半年的都多,他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但人在幸福时很难控制得住不去分享,朋友圈发出去很快收获一群评论:“闪瞎狗眼!”,“这几天狗粮管饱啊焃儿!”
袁西峰在店里摸出手机给姜焃点了个赞,走出来锁门,把钥匙交给姜焃:“姜老板,钥匙。”
姜焃笑着接过钥匙:“收到!”
日头西斜,树影斑驳,店铺走出去就是漂亮的文化墙小巷,连地面都画上了有特色的涂鸦,姜焃走出去几步,阳光穿过树荫洒在他肩膀,袁西峰半蹲下来,举起手机:“小焃。”
姜焃闻声回头,见袁西峰的动作,脸上笑意不减,唇角上扬,眉眼弯起,正好落在相机取景框正中。
袁西峰在看镜头里的姜焃,姜焃则在看镜头外的他。袁西峰抬眼,对上姜焃的目光,他们在夕阳中对视,眼眸倒映彼此身影,从此眼前俱是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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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袁参军时不是涉密军种,退役多年,是可以出国滴!还有我在网上没搜到注册结婚的具体流程,要不要在现场亲亲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让他俩亲他俩就得亲!
第52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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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全文完的时候,依然松了一口气,好像写作就是这样,开始时踌躇满志,中途一泻千里,结尾解放万岁。但好像又和第一本时有了许多不一样,虽然这本比《三时》糊得多,但有了些经验,写的要比三时顺畅,也依然是抱着哪怕有一个人看也要坚持下来的心态赶着稿子,所以谢谢能够追更完的朋友们,谢谢林阿啾全程的陪伴!!
写完还是觉得有诸多不满,没办法,写作的确是需要天赋的,没有天赋的我要在更长更远的路上学会怎么和文字相处,也许终其一生也写不出令人惊叹的故事,但无论如何我都将忠于自己。
《眼前人》的脑洞最初萌发于一段时间沉迷于破镜重圆文后的突然倦怠,感觉走入了死胡同,我想不通现代社会,为什么分手多年的人彼此爱着却不能想办法联系对方,完全失联的可能性会不会太低?有没有可能不联系只是因为根本不爱了,所谓破镜重圆不如说是旧情复燃,因此渐渐构思出一对情侣分手多年后各自重新找到真爱的故事线。
当然,现在我已经不纠结破镜重圆了,小说之所以是小说,不就是因为它给人以梦幻的想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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