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一怔,随后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温裴,不是这样的。”
他苦笑,“如果不是你的话,时江可能撑不到现在,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温裴,你和我不是一个层面的。”
打开邮件的那一刻起,庄宴就明白了自己和温裴的差距。
他没有消息的这几年里,一直是温裴在时江身边。
从一开始总是被骂做不好的金丝雀,到现在可以陪着时江在商业场上行走的温裴,这期间的付出不是短短几句话就能概括的。
而他,哪怕醒来有了半年,思想也还停留在几年前,那不谙世事的大学时代。
并且天真的以为,时江就是时江,永远不会变。
可最后结果告诉他,他错了,错的离谱。
时江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时江了,记忆中那个开朗的少年早就不在了。
他以为的敌人,不过是自己没有办法接受现实而臆想出来的假想敌。
作者有话说:
恭喜羽柒a小可爱中··奖
记得找我呀
(活··动是以小决定转盘来的)
第19章 19.非签不可
这顿饭吃得艰难又尴尬。
不仅仅是温裴,更有顾青。
前者是因为没有安排做好,闹出一堆事,后者是因为危机感,如坐针毡。
结账时,服务员递给他们一张卡片和三束鲜花,温裴自然地接了一束塞到了顾青手中。
服务员:“很抱歉给几位贵宾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这是补偿,下次我们一定安排好,不会再有这次的事情发生。”
温裴回笑,把剩余的鲜花一束塞在时江怀里,一束塞在桑临安怀里。
同时用眼神示意时江把鲜花递给庄宴,毕竟在场的人谁都知道,时江爱惨了庄宴。
做完这一切,温裴揉了揉额角,后退一步,靠在顾青身边,说:“我们先离开了。”
下一秒,他手里多了一束花。
温裴:?
顾青如临大敌,把人往后带了一步,警惕地望着桑临安,桑临安也望着他,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蹦出滋滋火花。
另一边,时江看着手里的花,纠结万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温裴给他花的用意,无非是让他哄哄庄宴,调节一下关系。
时江眼神微暗。
他和庄宴的关系在今天展露无疑,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
更何况,温裴还没有看到他们争执的时候。
已经糟糕成这样了吗?
时江看着手中还有香味的鲜花,有些想笑。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把花递出去。
如同他从未出口的,庄宴消失的那段时间,他的绝望和思念。
出了前厅,时江抬起头,天上繁星点点,月光皎洁,连带着他眼睛里都是光。
温裴已经离开了,庄宴也离开了,只有桑临安还站在这里,陪他一起感慨。
然而没感慨几句,身后就传来服务员的声音:“时先生,你们东西落下了。”
时江不记得自己有带东西来,问桑临安,桑临安也说没有,而庄宴,没看到他手里有东西,所以极有可能是温裴的。
他接过袋子,说了声谢谢。
桑临安懂分寸的回避,却突然听到塑料袋落地的声音。
“瞧你激动的……”转身,调侃的话还没说完,桑临安就看清了袋子里装着的东西。
是药。
……
熟悉的床位,熟悉的动作。
温裴坐在熟悉的床边,面如死灰。
耳边顾青的声音不断,细细听来全是关心的话。
从他的话里,温裴也得到了不少消息。
比如他在楼梯口和时江碰面的时候,庄宴也在,还听到了全部对话。
又比如,他去卫生间的时候,庄宴和时江翻牌了,两人吵了一架,如果不是桑临安拦着,时江能直接把庄宴拖回家。
温裴眼眶微红,一边装着很疼的样子,一边极速思考着。
最后,他得出结论,无论在哪里,只要庄宴在,时江就容易失去控制。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专心,顾青下手一重,温裴猝不及防地闷哼出声。
漂亮的眸子染上了些许水雾。
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顾青眼睛晦暗下来,汹涌的情感在夜色的侵蚀下以数倍扩散开来。
桑临安把花送给温裴的画面即刻占据了大脑,不爽的情绪弥漫,溢出身体,在周围盘旋。
他的情绪波动太大,温裴就算想不注意到都难。
但他不想管。
温裴动了动腿,其实他膝盖的伤并不严重,只是他有意不想好。
这也是他在楼梯上跑步的原因。
归根结底,是这个还有用。
就像,他故意把药袋子落在座位上,等着服务员发现,然后通知时江。
温裴敛眸,这时候,时江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如他所想,时江看到了,并在这一刻拨通了他的电话。
“是我,时总。”
揉着温裴膝盖的手顿了一下。
“好的,时总。”
揉着膝盖的力道渐渐轻了。
“我知道了时总,庄宴没在家里吗?”
膝盖突然被用力按了一下。
声音从喉咙里溢出,耳边突然安静了。
继而,温裴就看到电话中断的消息。
温裴:“……”
顾青站在他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温裴眨了下眼,昂起脑袋看着顾青。
就这么看了一会,他伸出手抱住顾青,把脸靠在顾青身上,声音很轻,“顾哥,时总说,明天让你带着我一起去签合同。”
“顾哥,这合同一定要签吗?”
今晚的遭遇给顾青打了一记警钟,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告诉温裴:“非签不可。”
只有签了,才能保证温裴不会有事。
只有签了,才会有优势保护温裴。
他只能签,也必须签。
顾青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温裴不知道合同的内容,也不知道他答应了时江什么。
不然以温裴的性子,恐怕死也不会让他签。
顾青抬起手,想要摸摸温裴,现在温裴就靠在他腹部,只要他想,就可以摸到。
很简单的。
“顾哥……”靠在他腹部的脑袋动了动。
顾青瞳孔发颤,喉结迅速滚动了一下。
明明之前做过很多次的动作,这一次却连动都不敢动。
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把他定在了原地。
抬起的手也停在了半空,灯影交错,手指修长,较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的情绪,最终,他还是没有碰上去。
顾青扶着温裴的肩,将人推了出去,不顾后者的困惑把人塞进了被子,硬邦邦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温裴:“……哦。”
他看着顾青狼狈逃窜的背影,悠地勾起唇角,啊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温裴坐在椅子上,面前是顾青精心制作的营养早餐。
有熬了大半夜的小米粥,有正反两面都金灿灿的吐司,还有一个半熟儿的溏心蛋。
再次看向顾青眼底的黑眼圈,温裴状似无意指出:“顾哥,你昨晚几点睡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顾青身躯一振,淡定落座,“没睡,熬了一晚上的粥,快尝尝。”
温裴愧疚追问:“顾哥不困吗?”
“不困。”顾青被自己折磨了半宿,现在都还精神着。
见温裴还想问,他把自己的盘子往温裴那一推,略显冷漠,“多吃点,养养胃,不够还有。”
有种诡异的压迫感,温裴端起碗喝了口粥,默默想到。
作者有话说:
1.20中··奖的宝是舟楫行舟
记得找我喔
——
新年快乐呀,祝大家新的一年一切顺利,万事安康,美梦成真,越来越好
第20章 20.真的是金丝雀吗?
吃完早饭后,他们启程去了时江的公司。
温裴倚在副驾驶位上,注视着前方,既然避免不了要签合同,还不如爽快的接受。
温裴眼眸微暗。
只是一个顾青而已。
到了公司楼下,顾青下车绕了一圈把温裴带了下来,跟着秘书的引领来到了会客厅。
时江已经在那等着了。
温裴坐在皮质沙发上,旁边是顾青,他扫视了一圈,没发现庄宴,不禁发问:“时总,庄宴没有来吗?”
时江抬眼,睨了他一眼,“你很关心他?”
废话,不关心主角受,他还怎么完成任务。
温裴垂下眸子,眼尾略红,“没有,只是以往时总在的地方,向来都会出现庄宴的身影。”
“现在乍一看,还有点不适应。”
时江勾唇,嗓音薄凉,“你这么关心他,不如和他说说,让他乖一点,别老出去乱跑。”
“不然搞出什么事来,还要我善后。”
温裴适当歪了歪头,状似不解,“那如果庄宴有急事呢?”
“尽快通知我。”
果然,主角攻仿佛有什么大病。温裴想。
“时总。”耳畔传来顾青清冷的声音,“不是说要签合同的吗?怎么还闲聊上了。”
温裴看了一眼顾青,瞳孔闪过讶然。
顾青什么时候这么刚了?
原书中可没这么写过啊。
在他还处在诧异的情绪中时,顾青已经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从现在起,合同生效。
顾青:“你放心去做,风险我来担,不过事先说明,这期间你别来找温裴,缺人了就去带带你那发小,好歹让他看起来别那么好欺负。”
他说的无畏假话,全是真话。
也是温裴想转述时江的话。
确实,想要站在时江身边,除了有较好的心态外,还必须要有很强的应变能力,最好还带点自保能力。
这样能很好的防止被绑架,被人欺,被人骗,也只有这样,温裴才能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更好的在主角身上获得悔意值。
【小统,查看悔意值。】
【主角受:当前悔意值63%。】
【主角攻:当前悔意值26%。】
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铁石心肠,原身陪在他身边帮了他这么多,还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受了那么多罪,竟然也没打动他半分。
温裴把手按在膝盖上,淡淡的瞳色闪着光亮。
【小统,联系主角受,告诉他,我在时江的公司。】
系统二话不说照做,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
系统办事的效率就是快,不出一分钟,温裴的手机就响了。
铃声打破了会客厅的安静,也打破了顾青和时江的僵持。
无视两人投过来的视线,温裴接起电话,声音柔和,“怎么了?突然打电话给我。”
这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和哪个小姑娘说话。
温温柔柔的。
温裴把声音开到了最大,所以即便不是外放,旁人也或多或少能听到一点。
“你现在在哪里?我找你有事。”汽车鸣笛的声音比庄宴自己的声音还要清晰。
温裴看了一眼时江,撒了慌,“我和顾青在一起,就是和我们吃饭的那个,怎么了?”
那边静了一会,“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你,时江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
温裴拿着手机的手一顿,装不经意瞥了时江一眼,见时江没有反应才回道:“不吃葱姜蒜,不吃黄瓜,不喜欢鸡蛋,也不喜欢纯牛奶……我记得这个我写给你了。”
庄宴悻悻笑了两声,小声嘟囔:“这不是担心你被时江欺负嘛。”
“你说什么?”温裴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没什么!”
那边慌张的想要挂断电话,却不料此时时江开口了。
“顾青,六天后,我准时去接温裴。”
“嘟嘟嘟……”
电话同一刻挂了。
温裴此时在想,要不要晚点再走,看一出戏。
他还在这么想,顾青已经帮他做了决定——
当场把他抱在了怀里。
温裴:!!
他下意识去看时江,时江也在看他,眸色漆黑,好像藏着腥风血雨。
“别乱动,你膝盖的伤不能再加重了。”
顾青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温裴耳朵烧红,小声说着什么,顾青没听清。
于是顾青又拍了一下。
“谁让你昨天乱跑的,还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说着,他视线对上时江,扬笑道:“时总我们先离开了。”
离开公司的路上,温裴都是被抱着的。
以至于温裴合理怀疑,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回到车上,他问顾青,顾青也没有否认,痛快的承认了。
他就是看时江不爽。
就是借此机会讥讽时江。
都是男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时江那点小心思。
再者说,是时江不义在先,他不仁在后,今天这出,时江活该。
顾青捏了捏温裴的脸,问:“你笑什么?”
温裴眨了眨眼,“有吗?”
他摸了下自己的脸,“没有啊,我哪里笑了?”
顾青无奈,脸上满是宠溺,“好,你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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