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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向无人(近代现代)——苍山远

时间:2023-12-22 08:53:17  作者:苍山远
  “因为我和林老师很有缘!”闻越用口型说,“对吧?”
  “是哦。”林浅笑笑,转头对Beta说,“老板,店里除了海鲜都有些什么?我弟弟还在长身体,麻烦给他多做点……这些画笔能用吗?”
  听说有流浪画家卖艺吃饭,老板娘抱来女儿,和老板小声商量了几分钟,决定给林浅一次机会,大不了就当做慈善。
  闻越端着比头还大的碗,矜持片刻后狼吞虎咽,真是饿坏了。林浅简单吃些烤面包,拿起小女孩丢在墙边的油画棒,擦拭绘本表面的灰尘,翻看小女孩的过往作品。
  都是属于儿童天马行空的涂鸦,这份对世界不加任何修饰的感知,纯粹得令林浅动容。
  “妈妈,这个哥哥要干什么呀?”小女孩在母亲腿上翻花绳,“他怎么拿我的东西?”
  “哥哥给你送一份礼物。”Omega将头发拨至耳后,翘腿支起绘本,掌根从上到下抚平纸张折痕,“喜欢画画吗?”
  小女孩点头:“喜欢!”
  老板仿佛进照相馆拍摄相片,略微紧张:“我们需要坐在这里?”
  林浅翻出一张干净画纸:“不需要,您去忙吧。”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
  “哇!囡囡好漂亮!”
  小女孩举着画纸,兴奋地满屋子乱跑,向所有食客展示林浅送给他的全家福。
  “我还以为你是骗子。”老板感叹,“没想到真有两把刷子。”
  “要是有两把刷子,我能更厉害。”林浅小小骄傲了下,接过老板娘送来的擦手毛巾,“条件有限,小姑娘喜欢就好。”
  “我们给她报了兴趣班,她一直偷懒不去。”Beta女人温柔地说,“看来明天她又想去了。”
  “哥哥。”小女孩目睹全程,脸上写着崇拜,“你真厉害,我长大了也要当画家。”
  林浅把油画棒还给她:“好啊,未来小画家。”
  谈话间老板又送上许多烧烤,闻越拉着林浅坐下,给Omega揉肩捶背,要他赶紧吃饭。林浅边给闻越喂烤串,边和老板搭话。
  “大哥,这里离海津有多远?”
  “九十多公里,坐巴士一小时就能到。”老板告诉林浅车站的位置,“你们到这个地方去,巴士每隔半小时就发车,很方便。”
  “哦,好的。”
  就在Omega思索如何开口乞讨路费之时,闻越清了清嗓子:“咳咳。”
  林浅心中警铃大作。
  “我本是豪门阔少,落难来到此地,终有一天夺回属于我的一切!”闻越神秘兮兮地说,对老板伸出食指和中指,“只需两百万就能聆听我的复仇计划,等我回茶……唔!”
  老板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闻越,林浅捂住少年的嘴,把他推到身后。
  “哈哈哈,我弟弟开玩笑的。”
  看在全家福的份上,老板并未追究:“你弟真幽默。”
  被闻越搅和,林浅再厚脸皮也说不出请求的话。好心老板娘看出他的捉襟见肘,问:“你们是不是缺钱?”
  “嗯。”林浅仿佛被胶水糊了喉咙,“其实,我可以,再画一幅……”
  “我也可以卖艺。”闻越嘟哝,“别人听我拉小提琴都要花钱呢!”
  林浅要闻越闭嘴,闻越摸摸鼻子,站在他背后专心做花瓶。
  “哎呀,早说就好了嘛!”老板娘慷慨解囊,“我们有认识的朋友专门跑这条线,明天早上我叫他送你们。”
  “实在是太感谢了。”
  “不用谢,是我们该谢谢你。”看着仍旧处于兴奋状态的女儿,老板和老板娘相视一笑,“你们去海津哪个地方?”
  林浅毫无头绪,转而问闻越:“除了妈妈那边,你在海津还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没有手机等一切联络工具,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无法连接茶港的网络,集团第八区分公司不在海津,找经销商也行不通……
  其实李直教过闻越许多应急时刻的求救方法,但那时他没想到会有用武之地,上课光顾着开小差,根本没认真听。闻越冥思苦想,陷入难题。
  “你们投奔亲戚吗?”
  林浅指着闻越:“找他爸。”
  老板惊讶:“他爸不是你爸?”
  “……”林浅被呛得无话可说,表情可谓精彩,“……是。”
  “闹矛盾离家出走吧?哎哟,现在的年轻人,父母肯定担心死你们了。”
  林浅和闻越忍辱负重听他讲了半小时的安全教育,老板把手机给闻越,让他赶紧给家里报平安。闻越接连打了好几个号码,不出所料,全都无法接通。
  闻越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先去海津,走一步看一步吧。”
  作者有话说:
  “他爸不是你爸?”
  谁能get我勾式一样的笑点
 
 
第39章 
  【与狼共舞】
  茶港。
  漆黑的医院走廊,Alpha身披宽大外套,垂头闭目,手边的电脑屏幕忽然亮起。
  “乖乖,怎么了?”带有乌木香气的低沉声音从头顶传来,祁卫伸手揽过钟忻的肩,坐到他身边。
  钟忻手指灵活飞舞,敲击键盘如奏乐:“出现了一个号码连续拨打闻持疏和他的秘书。”
  “现在还在打吗?”祁卫问,“能不能锁定地址?”
  “看不了IP地址,只能查看号码归属地,在第八区。”钟忻解释,“第八区和茶港有通信限制,普通手机无法接通,闻越应该知道。”
  “这孩子。”祁卫揉按眉心,“码头那边也说邮轮往第八区走了,蒋择栖要带他们出境,海津是最佳的中转地。”
  “所以闻越应该想办法逃了出来。”钟忻继续敲键盘,“蒋择栖那边呢?”
  “他今天下午住进了蒋家公馆。”祁卫靠着钟忻的脑袋,“动用一切关系,发了疯地找人。”
  钟忻读懂丈夫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林浅……不在他手上?”
  “这是唯一的解释。”祁卫停顿数秒,“我听说陆鸣从第二区转机飞到了海津,他也知道了消息。”
  “天呐。”钟忻不寒而栗,“所以除了闻家与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在找闻越和林浅?”
  如此棘手的状况,哪怕祁卫也很难办。在第八区的土地上,他与闻持疏受诸多限制,如果蒋择栖抢先得逞,后果不堪设想。这两天他来回斡旋,稳住第一区政府与闻家刚签下的订单,实在分身乏术。
  “干爹也太难做了。”祁卫望着紧闭的手术室,“亲爹不管事,怎么把我往火坑里推?”
  钟忻顺着祁卫的目光看向走廊尽头,关掉电脑,靠着丈夫胸膛:“闻二能扛住吗?”
  “难。”祁卫用手指拨弄他的头发,“乖乖,我当时感觉自己都快死了。”
  不能使用麻醉,被剥夺一切优越性征,清醒感受曾经澎湃的信息素逐渐平息,沉淀为血液河流的淤泥。
  钟忻轻轻吻祁卫指尖:“整整一个月时间,你要我心疼你呀。”
  “嗯。”祁卫眉眼含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两人耳语之际,闻持疏的助理带着一大群人走了过来:“祁先生。”
  “他要你们进去?”祁卫指着乌泱泱的人群,“这是做什么?”
  助理单手托眼镜:“造型团队。”
  闻持疏的字典里没有狼狈,永远闪亮登场,永远艳压群雄。
  钟忻扑在祁卫腿上笑,祁卫无奈道:“才过去不到两天,他没事了?”
  “先生担心越少还有……的安危。”助理弯腰鞠躬,“祁先生,钟少,四小时后机场见。”
  ==
  “林老师,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等车队伍中段,一个高瘦少年戴上破旧的棒球帽。他皮肤黝黑,嘴唇偏厚,双眼平淡无奇,脸颊长着深褐色雀斑。
  出发前Omega找老板要了些旧衣服给闻越换上,又借老板娘的化妆品为闻越换头,拿痘痘贴遮住他那颗显眼的泪痣。林浅回头看他,十分满意自己的化妆技术:“这下站在闻持疏面前,他都认不出你了。”
  “真的假的?”
  闻越朝窗户照了会,没看出个所以然,被林浅拖着往前排队。他们坐上前往海津的首班车,互相依偎在最后一排打盹。
  “嗯……”车内空气污浊烦闷,闻越捏着鼻子往林浅怀里钻,“好难受。”
  “怎么了?”林浅连续几夜没合眼,此时已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还得顾着闻越,“不舒服吗?”
  “车里味道难闻。”
  林浅让他靠自己肩:“稍微忍忍,马上就到了。”
  “林老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淘气?”闻越偷偷说,“昨天晚上的烧烤真好吃,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这两天在外面玩,我觉得好开心……不用上家教课,也不用写作业。”
  林浅装作严肃地说:“就这么讨厌写作业?”
  “讨厌,不想写作业。小学有一次,我约好周末和朋友们去公园玩。到了时间我正要出门,妈妈检查作业不满意,要我重写。”
  林浅默默离闻越更近了些。
  “我没有办法,只好趴在窗台边写。朋友们拿着玩具在楼下等,他们跑呀,叫呀,不停催我下楼。可是作业太多,我根本写不完,只好边哭边求妈妈放我出去。”闻越记忆犹新,“直到天黑我都没写完,他们实在等不下去,抛下我离开。”
  “那之后,我就没什么朋友了。搬家去庄园,妈妈给我修了一栋别墅,让我自己住在里面。”闻越用手指在林浅掌心跳舞,“林老师,昨天和你在海边说了那些话,我突然觉得你和妈妈好像,但又不一样。”
  林浅将手掌摊开,放纵少年戳他经年累月的画茧:“为什么?”
  “你们都很爱爸爸……可妈妈只把我当爸爸的复制品,他不喜欢我,觉得我占用了爸爸的精力和时间。”闻越勾住林浅的手指,“我以为林老师也是这样。”
  对孩子来说,也许体会父母的良苦用心很难,但用漫长童年分辨“爱”与“不爱”的差别,并不算麻烦。
  就算陆鸣生养了闻越,闻越却始终和他不亲近,反而对相识几个月的林浅敞开心扉——因为林浅是真心实意地对他好。林浅替闻越难过:“我没有为你做任何事情。”
  闻越摇头:“不,林老师送我油画和平安扣,教我做蛋糕,听我拉小提琴,还替我挡子弹。”
  在林浅意识不到的日子里,他已悄声将闻越划分进无比重要的社交圈。林浅与闻越有那样多相似的不幸,却总能抱团取暖,找到各自的微渺万幸。
  “这些小事,都因为你才有意义。”林浅说,“是你在治愈我,闻越。”
  如果没有闻越,林浅或许总是缺少面对闻持疏的勇气。闻越用少年人的道理教会他这个历经沧桑的成年人,用赤诚火热的心告诉他什么叫做爱。
  爱是为一人跋山涉水,却仍觉原地盘旋。
  “我的婚姻很失败,然而我就像脑子坏掉了一样,从没想过改变现状,只知道怨天尤人。”林浅反省道,“也许是当局者迷吧,过去我总觉得离婚很可怕,它意味着Omega被抛弃,否定了我存在的意义。”
  “可是我又遇见了你爸爸,还遇见了你。”林浅望向窗外飞驰后退的海景,“我才明白除了Omega,我还有许多身份,还能做很多喜欢的事情。”
  新年之夜,闻持疏在床上告诉林浅,只要他点头,闻持疏可以扫平一切障碍。那时的林浅不希望自己仓促决定,他害怕闻持疏后悔,更害怕婚姻都是无底黑洞,他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火坑。
  但当蒋择栖用信息素压迫他,林浅终于顿悟了:无论平静激情,开心难过,任何时候他都想选择闻持疏。林浅撕破闻持疏那张蛊惑人心的面具,被他的灵魂深深吸引,无法自拔。
  那才是该与蒋择栖离婚的真正原因,也是林浅不顾代价接近闻持疏的理由。
  他不要求救和怜悯,他要爱。
  “林老师,爸爸有给你送过礼物吗?”
  “礼物?”林浅惭愧,“当然,而且很多……他给我送过钢笔。”
  闻越好奇:“为什么不是画笔呢?”
  林浅有些脸红:“你别误会!他最开始拿钢笔画分镜稿的,之后就说要平板画画,用不着钢笔,随手丢给我啦。别人提醒我才知道,那笔很贵重,全康加奈尔只有一支。”
  林浅更不知道的是,为了邀请他到家中做客,闻持疏叫上了整个油画系的朋友。
  闻越满脸被酸到了的八卦表情:“我的天呢。”
  “还有给你的微调器……应该来源于他的处女作。”林浅忽然想到什么,“等等。”
  拍卖展厅的璀璨灯光下,不止耳环和项链。闻持疏手上戴的戒指似乎是对戒中的一只,可既然这样,为什么陆鸣没有戴另一只?
  “怎么了?”
  林浅没有回答闻越,片刻后摇头:“没什么,我不记得了。”
  “林老师,你身上有股花香。”闻越埋在林浅胸口说,“之前我也嗅到了,不过还好,这次没有那股酒味,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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