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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全员恶人的仙门一起摆烂(穿越重生)——飞禽走兽

时间:2023-12-22 08:44:46  作者:飞禽走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刘易难以置信地摇头,“那个人不会骗我!”
  沈初霁俯身看他,眼神犀利:“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见刘易没有行动能力,魏奚抱拳上前:“沈公子,子时已到,秦少主那边……”
  “不急。”
  如今刘夫人昏迷不醒,禁术怕是大成不了,锦儿暂时性命无忧。
  “刘易,如今禁术未成,你有两个选择。”沈初霁居高临下看着他,即使身上鲜血淋漓,面色苍白如纸,气势却非凡人能够比拟。
  “今日你自毁元神灰飞烟灭,用以断绝因果,或者你的子嗣自此游离人间,形不成形、魂不成魂,永无轮回之日。”
  刘易怔怔看着沈初霁,久久没有回应。
  沈初霁不再与他多言,让灾厄抱起刘夫人一同回到城主府,如今刘易灵核受损元气大伤,再翻不出风浪。
  “师兄,你的伤……我背你吧?”灾厄担忧道。
  沈初霁摇头:“无碍,伤口不深。”
  “你在天阴体内?”
  灾厄道:“我体内煞气不稳,他是压制煞气后的我,只有师兄需要的时候我才会出现。”
  沈初霁颔首,不作言语。
  他的确记得灾厄,数十年前他途径一个村落遇见还未修成人形的灾厄。沈初霁随手喂了两颗丹药,他就眼巴巴跟在沈初霁身后,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修真界对灾厄避如蛇蝎,他无处可去,可是灾厄形态沈初霁无法留他在身边,便允诺有朝一日灾厄修得人形依旧无处可去,则可来寻他。
  说起来,收留天阴亦是因他身上有煞气残留。
  走到城主府前,沈初霁看向身边高大身影,脸上邪肆的纹路与漆黑右眼尤为瘆人,此时却顶着一脸满足笑容,如何看如何觉得违和。
  沈初霁迟疑片刻,说道:“日后无需给自己设限,你愿出来就出来。”
  灾厄眨了眨眼,傻里傻气地说:“师兄更喜欢我吗?一点都不喜欢天阴吗?”
  沈初霁:“……”
  “没有。”
  “那师兄更喜欢天阴?”灾厄眼睛湿漉漉,看着有些委屈,“不喜欢我吗?”
  沈初霁无言以对,沉默半晌说:“一样的。”
  灾厄立刻开心地眯起眼睛:“我也和天阴一样喜欢师兄!”
  走在他们身后背着刘夫人的魏家弟子听见这番对话,那神情跟见了鬼没什么两样。
  许是察觉身后目光,灾厄回眸看向几人,眼神冷厉万分,没有半点在沈初霁面前的乖顺。
  一位弟子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在虚空响起:“师兄宅心仁厚不与尔等计较,若想留下性命,自愿献上所有宝物,磕头认罪。”
  魏家弟子迷茫抬头,发现灾厄在与沈初霁讨巧,能听见声音的只有他们。
  “传音术。”魏奚叹息一声,沈公子没有灵力自然听不见。
  “可有怨言?”灾厄声音沉了几分。
  魏奚俯首:“没有怨言。”
 
 
第12章 
  “呜哇!大师兄!!!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
  天阴猛地扑进沈初霁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初霁旧伤未愈,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撞,疼得直皱眉头:“放手。”
  天阴呜咽道:“太好了大师兄,你没事!”
  沈初霁无奈:“我身上有伤。”
  天阴顿时吓得一激灵:“没、没事吧?”
  “无碍。”
  天阴擦干眼泪,不记得神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他恢复意识时已经在城主府大门外。
  许是想起什么,天阴倏然回头看向魏家弟子,正欲发难,为首的魏奚和身后弟子一言不发就跪拜下来。
  “你们……”天阴的怒骂被堵在喉咙,怔愣看着他们不明所以。
  魏奚俯身重重将头磕在地上:“魏绍鬼迷心窍险些害沈公子丧命,他虽得到惩戒事实却不容改变,我等代替魏绍向两位磕头认罪,不求原谅,以表真心。”
  沈初霁侧眸看向几人,神色十分冷淡,好似不久前命悬一线的人不是他。
  “啊??”天阴彻底懵住,态度变得未免太快了吧!
  这时,天阴注意到角落中浑身鲜血几乎只剩一口气的魏绍,看着他身上伤口以及鲜血淋漓的嘴巴,不由暗暗心惊。
  “此外,我等愿将一身宝物相赠,用以弥补沈公子,还望不要嫌弃。”
  尽管如此,天阴仍旧不解气,双手环抱胸前:“认错有什么用?宝物有什么用?若是大师兄有任何闪失,我……”
  “天阴。”沈初霁淡淡打断,“当务之急是找到秦公子。”
  “哼。”天阴冷哼一声,回到沈初霁前面探路。
  魏奚等人没再耽搁,起身跟了上去,心中盘算千万不能再让沈公子出什么事情,否则灾厄现身他们恐怕不能活着离开此地了。
  早子时,夜色浓重,月光清冽。
  城主府中树影幽幽,随着夜风晃动枝叶,远处零星亮着灯光,似有人烟,四周却寂静得听不见任何响动,宛如身处荒山野岭。
  “当心。”沈初霁提醒道。
  “我明白。”天阴警惕看着前方,虽说刘易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但是他养了这么多邪祟,难保不会让它们提前在城主府做准备。
  避开地上锦儿设置的陷阱,一行人来到小楼前。途中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偌大的城主府仿佛空无一人。
  阁楼燃着明亮烛火,房门大开,房中陈设整齐划一,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魏家弟子在府中搜寻一圈,发现活物全部人间蒸发,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城主?秦公子?小猴子?”天阴喊了几声,自然得不到回应。
  沈初霁道:“府中没有留下痕迹,他们或许与我们一样,也被困在了神府中。”
  天阴疑惑道:“刘易的神府?可是……”
  沈初霁摇头道:“他的子嗣,阿玉。”
  刘易用禁术强行将阿玉魂魄留在人间,以自身为媒介助他增长修为,恐怕要比刘易难对付得多。
  “我们该如何是好?”天阴迷茫问道。
  魏奚也看着沈初霁,似乎觉得他能想出决策。
  “倘若他不现身,我们大抵找不到他,只能靠秦公子和小猴子自己想办法。”
  天阴脸色发白:“若是他们被永远禁锢在神府中就糟了!”
  沈初霁沉思片刻,走到昏迷不醒的刘夫人面前:“逼他现身吧。”
  两名魏家弟子驱逐了她体内煞气,将她从昏睡中唤醒。刘夫人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还记得昏迷前的景象,看到脸上不无恶意的天阴时,情不自禁地颤抖身体。
  “把你儿子叫出来!”天阴记恨女人捅了大师兄一刀,没好气地瞪着她。
  刘夫人十分畏惧,害怕地往后缩。
  “你们夫妻俩救子心切尚可理解,为何要将无辜的人牵扯其中?多少亡魂因此不得往生?锦儿与你无冤无仇,被夺舍后他连一个栖身之地都没有,你儿子的命是命,锦儿的命就不是命了?”天阴义愤填膺道。
  刘夫人怔怔落泪:“阿玉不无辜吗?他不无辜吗?!”
  刘夫人痛苦地捂着双眼,声音哽咽:“他只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
  “他是个普通人,他想和父亲一样他有什么错?”
  “我不会让他出来的!只要我死了、只要我死了他就可以永远成为丁玉锦!他会成为修士,会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华!”
  “你……”天阴怒极,“你简直不可理喻!”
  沈初霁沉默走到刘夫人身侧,抽出魏奚悬挂腰间的佩剑,冰凉刀刃划破刘夫人颈间皮肤,逐渐浮现一条血线。
  喉间痛楚让刘夫人身形一僵,若想禁术大成她只能与短剑一同葬身火海。
  她颤抖双肩膀,眼泪大颗落下:“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他出来!”
  沈初霁不愿同她废话,泛着银光的剑刃挑起她的下巴,看向门外月光下摇曳的树影,语气平淡至极:“地狱寒冷孤寂,我让你娘来陪你。”
  树叶簌簌落下,铺在洒满月光的小路上。
  “呜呜……”稚童呜咽声从角落传来。
  刘夫人睁大双眼:“阿玉?阿玉!你别管娘,娘……啊!”
  沈初霁手指用力,刀刃划破刘夫人脖颈皮肤,鲜血顺流而下。
  “呜呜……娘……”稚童哭声愈渐清晰,就在房中何处。
  “阿玉……阿玉……”
  “娘……”
  未等魏家弟子前去搜寻,一道身影手脚并用从床榻下爬了出来。
  “锦儿?”天阴惊讶不已。
  锦儿满脸泪痕,跌跌撞撞跑到刘夫人面前,沈初霁动作利落将佩剑归鞘,以免伤及无辜,锦儿则重重跌入刘夫人怀里。
  “娘……我不要娘死……”锦儿搂住刘夫人脖子,哭得声嘶力竭。
  此时寄生在锦儿体内的亡魂正是他们的孩子——阿玉。
  如今禁术未能大成,阿玉只可暂时寄生,一旦禁术大成,他就可以永远霸占锦儿的身体。
  刘夫人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神情似是欣喜又似悲戚,丧子之痛她再清楚不过,怀中稚童既是她儿子的魂魄,也是丁显儿子的身体。
  “我不要娘死……我不要锦儿哥哥的身体……锦儿哥哥哭得好厉害……他想回家……他要回家……让他回家好不好……”
  “阿玉……”刘夫人哽咽唤道。
  “娘,我不要别人的身体……我再也、我再也不说谎了!我真的……我再也不说谎了……”
  “阿玉?”门边传来一道微弱声音,刘易寄生在自己的尸体中,驱使着破败不堪的尸身找到了这里。
  他神色激动,眼含泪水:“阿玉!”
  “爹……”阿玉抬起头,泪眼朦胧看着刘易,“我知错了,我再也不说谎了,我再也不当修士了,你别让娘死好不好?把身体还给锦儿哥哥好不好?”
  “阿玉……”刘易怔怔道。
  “爹,娘!是我、是阿玉的错,我让爹娘伤心了……对不起……我不该说谎……”
  刘易露出一个十分痛苦的表情,或许是想落泪,可如今他只是一具尸体,根本没有眼泪。
  “不是!不是你的错,都是他们、全怪他们!如果不是丁玉锦炫耀、如果不是他们崇拜丁玉锦,你怎么会说谎?你怎么会告诉他们你也是修士?如果不是丁玉锦、如果不是他们,你怎么会不跑?你怎么会为他们赶走那条疯狗?你又怎么会死?如果没有丁玉锦、如果你是丁玉锦……你就能活下来,你就能成为修士!”
  “如果不是他们……你怎会死得那样凄惨?怎会尸骨无存啊?!”刘易几乎嚎啕大哭,却一滴眼泪也无。
  阿玉哽咽不已:“不、不是的……锦儿哥哥待我很好,他们待我也很好。我只是、只是想成为修士,我只是想救救你,我不想让你死、不想看你那么痛苦,剑坊、剑坊……我想替你炼出世上最好最好的剑……”
  刘易神色怔忪,如遭当头一棒,喃喃道:“竟是为了我吗……”
  “爹……娘……我把身体还给锦儿哥哥好不好?他哭得好厉害……他要回家……”
  刘夫人埋在阿玉肩膀,无声啜泣:“阿玉……让娘再抱抱你……”
  刘易怔愣站在原地,仿佛陷入回忆之中。
  那时他自知命不久矣,焦心于剑坊不得继续延续,阿玉是他唯一的血脉,却只是个普普通通凡人,因此时常在他们面前发怒,一时怨自己没有本事,一时怨妻子无法继续生育,一时怨阿玉只是个凡人……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吗?
  是他……害了他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
  半晌,刘易缓过神来,望着相拥而泣的母子,神情充满了迷茫。
  “道长……”刘易身体极其虚弱,像是孩童蹒跚学步般走到沈初霁面前跪了下来,“道长,那番话你可曾骗我?”
  沈初霁垂眸看他,摇头道:“不曾。”
  “好、好。”刘易轻轻点头,“我若……阿玉是否能往生?”
  大概顾及阿玉和刘夫人,刘易并未说出“自毁元神”四字。
  “能。”
  阿玉对世间没有怨恨,本就是被刘易强行留下,只要刘易以魂飞魄散为代价了断因果,因他逗留在世上的所有亡魂都可进入轮回。
  “沈道长,我信你。”刘易缓缓抬头,朝他露出一抹笑容,“二十年前我曾见过你。你问我,教我修炼禁术的人是谁,那你可还记得当年跟在你身边的小姑娘?”
  沈初霁瞳孔微缩,神情却并不意外。
  “沈道长,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发妻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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