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你还问?”白酥乾觉得自己就是在和一个白痴说话。
江余眨了眨眼,思考了两秒,总算回过味儿来。
他又颓然地瘫了回去,咂了咂嘴,对白酥乾说:“你不用的,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滥情又多疑的皇帝一样,逼着嫔妃吃药自证清白。”
“……”
皇帝?嫔妃?
白酥乾沉默了。
他真是活该为了江余难过,他就是该的,他就是闲的没事儿,无聊透顶,才会来关心江余。
草,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滚起来,给我吃药!”
白酥乾忍不住了,突然喊了一声,给江余吓得一激灵。
很多时候,白酥乾都是人如其名的,像是经年的风雪,冷静又纯白,但现在却轻而易举被江余整破防了。
在江余面前,他是真的会想揍人。
原本江余还一脸“哎我是个渣男”的感叹,突然被白酥乾一喊,顿时作出了一脸委屈,从多疑的皇上变成了失宠的小妾。
“干嘛喊我,不就是吃个药吗,至于这么凶……”
江余一边坐起来,一边可怜巴巴地嘟囔着,等白酥乾硬着头皮递水过来,就一脸绝然地将药吃了下去,然后拿过水杯,仰脖灌下。
水珠从他的嘴角留下,他一脸的悲痛。
“……我又没逼你喝毒酒,别给我装了啊!”白酥乾气得抓起旁边的垫枕,照着江余的脑袋就砸下去。
江余顿时不装了,抱头蜷缩开始求饶。
“错了错了,谢谢大哥给送的药!手下留情!”江余哀嚎着。
但是抱枕真的落下来的时候,也全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你最好是安分一点。”白酥乾警告道。
他能溜过来给江余送药,已经是和经纪人斡旋了半天的结果,也只为了能和江余多待一会儿。
第122章 给他潜了
“谢谢你的药,对了,我家小五呢?”江余喝完药,这才想起来自家的小助理。
“他被你经纪人叫走了。”
“是吗,密码是他告诉你的啊。”江余觉得自己明白了。
但是白酥乾纠正了他:“并不是,我是刷万能卡进来的。”
江余的脑子确实不灵光,反应速度和树懒有得一拼。
他点了点头,之后半天才意识到事情的离谱。
“啊?什么卡?”
白酥乾从兜里掏出一张黑色的磨砂小卡片来,一脸的淡然:“这个会场是我家建的,这次活动也是我家出资,所以我有张卡,很奇怪吗?”
他说这话时没有任何炫耀的语气,但是江余却听得一楞楞的,渐渐觉得眼前的人高大了不少。
虽然知道白酥乾是有背景的,但没想到背景能这么大。
无数明星仰赖着增加曝光率的活动,是人家里办的!
租一天就动辄千万的会场,是人家里建的!
现在想来,白酥乾当初讨厌自己,但是没有叫人给他偷偷暗杀了,简直是大慈大悲之人啊!
“酥酥,你真是个大好人!”
江余诚恳地感叹道。
这回是白酥乾听的一楞楞的了,怎么就突然给他发一张好人卡?
江余又想起,白酥乾好像是顾知潮的粉丝。
如果白酥乾家里有钱有势到能和国际知名品牌合作,那家族势力应该也是横跨大洲的级别了。
原来沈听总是跟他吹嘘自己有多有钱,比顾知潮何皎皎还有钱,不知道和白酥乾比起来如何。
不过,既然白家已经有钱到这个地步了,那白酥乾喜欢谁,哪还需要亲自下场来追啊?
“想什么呢?”白酥乾见江余脸色不明朗,一会儿皱眉一会咂嘴,开口问道。
江余也不掖着,就直接问了:“酥酥,你这么有钱,当时为什么不把顾知潮给潜规则了啊?”
白酥乾静止了两秒,随后露出一脸“你在逗我笑”的表情看着江余。
“你是真敢问啊。”
半天,白酥乾感叹了一句。
江余耸耸肩,这有什么不敢的,甚至他还敢追问,“真的真的,你家肯定有那个实力吧?”
江余目光灼灼,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白酥乾想否认,但是细想一下江余好像也确实没说错。
见他不说话,江余便以为是默认了,叹了好大一口气。
“哎,要我说啊,你当初喜欢他,就该趁他没这么出名的时候给他潜了。”
“我看他电影的时候,他的时候他已经很出名了。”
白酥乾说的并不是“喜欢他的时候”,而是“看他电影的时候”。
这是要分清楚的,喜欢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的作品,是完全的两码事。
他家境显赫,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对于顾知潮,他更多的是尊敬,完全没到要去潜规则的地步。
况且依顾知潮的傲气,应该也绝对不会接受吧?
但是江余并不想这么多,他只是单纯地认为,顾知潮被潜规则这件事很刺激。
他叹了更大的一口气,“哎——我要是你,我必给他潜了。”
白酥乾睨了眼江余,也生出了逗他的心思,便神秘地微微一笑,问道:
“你猜猜,这个房间里有没有装着窃听器?这些话,我会不会给他听?”
于是,原本还神采奕奕的人瞬间蔫了,但也只是蔫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白酥乾是在吓自己了。
不过只是这一秒的怂,已经让白酥乾在旁边抓着沙发扶手笑他了。
江余哼了一声,对白酥乾的行为嗤之以鼻:“嗐,酥酥你学坏了啊,当初还是个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单纯小孩来着。”
“是,不像你,跟个苞米一样,一层层的都是伪装。”
白酥乾也对江余嗤之以鼻。
“你这比喻真是贴切啊,我还以为有钱人都没见过玉米带皮的样子。”
“见到你就知道了。”
江余轻笑一声,“你是说我像玉米一样秀外慧中吗。”
白酥乾也笑了,“是说你皮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夹杂着嘲讽,好像永远这么说下去也不会厌倦。
直到江余打了个哈欠。
“头不太疼了,你的药真好用。”江余不再嘲讽,一边打哈欠一边呜呜嚷嚷地感谢,一点都不真诚。
白酥乾倒是不介意,他看出江余困了,想来是没好好休息。
“你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白酥乾说道。
江余倒在沙发上,收了收脚以防踹到白酥乾,“你呢?”
“我在这坐会儿不行吗?”
“行,当然行,您家办的活动,您家建的会场,别说坐这儿了,您坐我身上都没问题……”
江余本意是想要阴阳怪气的一波的,但是因为困了,一个字一个词说出来都互相粘连着,听起来让人生不起气来。
“酥酥,你当年要是把顾知潮潜了,我大概就不会被他潜了。”
江余就算是困意渐浓,也没有放下这个话题,表现出了对于“把顾知潮潜了”这个话题的巨大兴趣。
白酥乾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太曲折了,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应该会直接把你潜了。”
说完,白酥乾看了眼身边已然呼吸安稳的江余,也静静地合上了眼睛,靠在了沙发背上。
他真是有病。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手机震动,经纪人在找他了,他才不得已得起身,轻轻离开了。
走前,他给江余拿了个毯子盖上,把空调温度调高了,顺手关了灯。
在房门关上的刹那,躺在沙发上的人倏地睁开了眼。
黑暗中,江余的一双眼眸比黑暗更加沉默。
“真是有病。”有病才会喜欢上我。
江余其实没睡着,翻了个身,朝向天花板躺着。
如果江挽还活着,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吧,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人愿意爱他了。
“不过既然我睡了,没有听到,就当你什么都没说吧。”
江余猜不准白酥乾的意思,不过,如果白酥乾愿意一辈子和他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他也不介意假装失忆,忘记白酥乾刚才的话。
还是说,白酥乾也猜到了他没睡,故意说给他听的?
白酥乾在走之前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现在他浑身暖烘烘的,实在是困得不行。
于是江余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沉沉睡去了。
第123章 互相恶心
再次醒来,是听到顾知潮的声音。
体内的血液舒缓地流淌着,空调的暖风徐徐吹来,他的头发丝都是温热的。
“走了,江余,我们回家了,江余……”
依稀之间,江余听到顾知潮叫他回家。
江余本就沉沦在一片柔软的梦境中了,但是顾知潮的声音要比虚幻的梦境更加温软,牵着他的神经一点点离开了梦乡。
江余渐渐醒来,睁开眼便见顾知潮蹲在沙发边上,目光深沉地盯着他。
“江余。”
“嗯。”江余哼了一声回答,嗓子有些干,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跟我回家吧。”
顾知潮撩开江余额角的发丝,轻轻吻了一下。
江余盯着他,思绪飘忽。
他好像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是个he的好梦,但是现在已经忘记了。
不过没有关系,他不仰仗美梦活着,因为他本来就生活在梦一样的现实中了。
顾知潮见江余不说话,眼神也发懵,便觉得江余还没有睡醒。
他默默地伸到江余的毯子里,去摸了摸江余的手。
还好,是热乎乎的,虽然瘦得骨节分明,但摸上去滑腻腻的十分舒适。
顾知潮很满足,把江余的手从毯子里牵出来,将一个吻烙在江余的无名指。
江余静静地看着,直到顾知潮吻自己,才不自觉地绽出笑容。
他无比眷恋现在的温暖。
见他醒了、笑了,顾知潮就将他的手抵在唇边,揉搓着他的无名指。
“少些什么。”顾知潮说道。
江余当然知道顾知潮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不着急。
于是江余把手抽了回来,抚上了顾知潮的脖颈。
顾知潮倒也很给面子,怕江余伸着手摸他累,特意蹲得靠近了些。
莫名的,顾知潮突然觉得这幅场景有点“慈祥”。
一个人躺在床上盖着毛毯,目光慈爱,一下下抚摸着蹲在沙发边上的人,这不就是电影里交代遗言常用的镜头吗?
还好,江余没等顾知潮联想太多,开口说道:“我不急,你也别急,再谈几年的恋爱吧。”
“……”顾知潮突然不觉得江余“慈爱”了,一把抓住了江余的手,用了攥了攥“为什么?”
见顾知潮好似生气了,江余盯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我又没拒绝你,干嘛这么急,怕我跑了?这么不自信呢?”
就算江余一脸嘲笑,顾知潮脸上的阴沉也未散去。
他攥着江余的手凝视着江余,心里浮沉不定。
“先回家,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顾知潮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站起身,跺了跺蹲麻了的脚。
没有等江余,顾知潮自己走出了房间。
江余从沙发上坐起来穿鞋,心里有些空落。
以前也没见顾知潮因为一句话就跟他生气的,现在只是说了不想结婚,就突然急了?
“这脾气还不如之前了啊。”江余在心中叹了一句,站起身,也走出了房间。
他本以为要自己走去停车场了,结果一转头,就见顾知潮靠在门边。
愣了两秒,江余“噗”地笑出声。
顾知潮脸色并未好转,见江余竟然还敢笑,更是气得咬牙,却又不能拿江余怎么办,只能径自地朝前走去,但是怕江余刚睡醒不舒服,特意还放慢了脚步。
江余赶紧跟上,自然地去拉顾知潮的手,第一次被顾知潮甩开了,江余就继续腆着脸去拉。
这样一个甩开,一个拉上,反复了没两次,顾知潮就退步了,与江余牵住了手。
顾知潮拿江余没辙,但江余对顾知潮却多的是办法。
牵手成功后,江余便顺势贴到了顾知潮身旁,凑在他耳垂边吹起:“好哥哥,别生我气啊,回家我给你赔罪。”
霎时间,江余的一句“哥哥”在顾知潮心中激起了千叠浪,恶寒之中还有些激动,夹杂着些许想要揍人的冲动。
江余从先前不管顾知潮叫“哥哥”。
这种腻死人的称呼,江余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结果就是他和顾知潮都被恶心得一晚上没抱对方睡觉。
下一秒,顾知潮猛攥了一下江余的手,似是在警告。
但是江余不肯示弱,又攥了回去。
两人就这么你攥我一下,我攥你一下,不甘示弱地比谁的手劲儿大。
顾知潮占有力量优势,但是江余的骨骼比顾知潮更加分明,攥的时候硌得顾知潮生疼。
忽然,顾知潮侧过了脸来,趁着江余还沉浸在比手劲儿的游戏中时,扳过江余的下巴,吻了下去。
吻得很浅,甚至只是轻微地碰到了嘴唇,但动作突然,还是让江余愣了愣。
反应过来后,江余本想吻回去,却见顾知潮贴着自己的唇呢喃道:“弄疼我了,放松一点儿,宝贝。”
是求饶的话,却是挑逗的语气,一阵酥麻瞬间传遍了江余全身。
江余的目光颤了颤,攥着顾知潮的手渐渐软了下去。
“恶心死了,腻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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