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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吧’？”
“就是……”快乐挺烦难的，当着老大的面说老大业务的不好，这不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么。
”就是个啥？你一大小伙子咋说话吞吞吐吐的？痛快说出来，不扣你工资。”
快乐豁出去了：“就是不够。这种这么严肃正经的事，牵扯到性命与法律法规的事，仅用短视频这种方式是不够的，容易被人忽略以及不严肃对待。”
“那你觉得怎么办才能引起更多的社会关注和更广泛的社会共鸣？”
“直播？”
“行，那就直播了。”梁莹干脆利落地同意了，“你和黄缪约个时间，要么在咱们公司，要么就在萌萌哒的现场，我来当你的现场辅助。”
“老大，你这是……认真的？”
“认真的，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思考，只单纯做短视频业务确实不行，容易被别的公司甚至自由网红干下去，还是得发展别的业务，百花齐放才行，而用这一次的事件作为我们公司进军直播的敲门砖，说不定就是财富密码了。”
快乐哑然失笑：“原来老大是为了挣钱。”
“在伸张正义的同时挣钱有什么不对的？”梁莹反问，“总是要恰饭的嘛～”
“对对对，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快乐哭笑不得。
“可是我们收集到的证据，怎么交？我们的调查行动，怎么解释，才能引起公安机关的重视并迅速采取行动？毕竟，在很多人的眼里，动物的命并没有那么值钱，至少，不足以用他们纳税的钱去解救。”
这是一个很残酷的事实，很多人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动物，可是真的遇到了需要解救动物的事时，他们却又觉得小题大做，畜生的命，没了就没了，不值得动用他们辛苦工作纳税的钱去救。
梁莹倒是很轻松，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包在我身上。”
快乐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紧追着问：“老大有人脉？”
梁莹对着后视镜挑挑眉，不回答，倒是问：“话说你这远方亲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X战警中的一员？”
快乐看向啾咪，犹豫着该怎么回答，许久没说话的啾咪倒是主动开口了：“我不是地球人，我是从别的星球来的。”
“别的星球？金木水火土哪个星？”
“一个离地球很远的星球，叫——”啾咪用一种发音古怪的语言说了个名字，听得快乐和梁莹不约而同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你们重复不来名字吧？所以还是叫它做母星好了。”啾咪说。
“行吧，”这种科幻小说科幻电影一般的剧情出现在生活中，梁莹一时很难接受，“那你为什么会从你的母星到地球上来，又是怎么认识快乐的？你说你是快乐的远方亲戚，难道快乐也不是地球人？”
“不不不，我是地球人。”快乐赶紧解释，“他在母星上被囚禁虐待，后来找到机会逃到了地球上，恰好降落在了我老家的院子里，我觉得他在地球上没亲没故怪可怜的，就带着他一起生活了，对外都说他是我的远方亲戚。”
啾咪赞同道：“就是这样的。”
梁莹努力消化了半天这简短却信息量爆炸的解释，最后艰难地说了一句：“这可真是……太魔幻了。”
“老大你不会报警将他抓了吧？”快乐小心翼翼地问。
“应该……不会吧。”
“什么叫应该不会啊？”快乐听得心惊肉跳。
梁莹咬咬牙：”不报警，他如此美强惨，好不容易逃到地球上有了稳定的生活，又帮了我们大忙，我作为老大，不能恩将仇报，欺负外星人。话就撂这儿了，不报警！”
“谢谢老大。”快乐松了一口气。不过想想以啾咪的超能力，若真的有人来抓他，啾咪要逃脱简直轻而易举。
“就是我得花点时间消化一下这个信息。”
“是吧，我也花了一点时间才接受这个现实呢，而且老大你知道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以哈士奇的形象出现——”
“哈士奇？不是狼吗？”
“嗐差不多，没听说过狼和哈士奇是亲戚么？”
“哦对哦好像雪橇三傻和狼关系都很近，你继续。”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以哈士奇的形象出现，直到我带着他从老家回城里，他偷喝我的奶茶，醉了，才现了人形。”
“啥啥啥？你说他喝奶茶醉了？”梁莹惊讶地拍打起了方向盘，急得快乐大喊：“老大你冷静！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
“知道。”梁莹稳稳扶住了方向盘，“你老大科目一二三四都是一把过的，开车稳得一批。他醉奶茶，当真？”
快乐朝啾咪吹了声口哨，啾咪抓着膝盖，小孩儿认错般低着头羞涩回答：“是真的。”
梁莹笑喷出来：“哈哈哈那等咱们这件事了结之后我就给这位外星帅哥买奶茶，我们喝酒他喝奶茶，不醉不归！”
快乐也跟着笑：“好啊，就等着老大请客了。”接着笑容收敛，看着后视镜问：“老大，你说，我们能成么？”
梁莹的视线和快乐的视线在后视镜里相触，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很严肃。
“一定能。”梁莹坚定地回答。
周一中午十一点，臻香传媒会议室，快乐和萌萌哒的创始人黄缪相对而坐，黄缪的身后是臻香传媒开会时会用到的投影屏，此刻正投映着臻香传媒和萌萌哒的logo。快乐穿着一身休闲服，和平时区别并不大，倒是黄缪，穿了一身裁剪合体的西服，还特意做了发型，看上去颇有成功企业家的风范。
“黄先生今天真是相当帅气啊。”快乐夸道，“你看我，穿得这么随意，都不好意思跟你一起出镜了。”
“哪里哪里，你们年轻人怎么穿都好看，不像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得使劲儿折腾才敢和你们年轻人站在一起。”黄缪笑着，满面春风，“不是我抱怨，你们的采访邀请实在太突然了些，要是提前几天，我还能买更好些的衣服出席。你看我这西装，好几年了，旧得我都不好意思穿出来。”
“够帅了，待会儿我让摄影师给你打足光，保证在直播里帅气逼人。”
“好好好，那就多谢了。”
两人闲聊了一阵，快乐看了一眼时间，回头看了一眼梁莹，梁莹点头，快乐会意，回头对黄缪说：“黄先生，时间到了，我们的摄影师喊一二三，我们就开始。”
“好的好的。”
摄影师让身旁一个带口罩的矮个子姑娘将灯光打在两人身上，自己竖起手指：“一——二——三——action！”
快乐：“各位直播间的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臻香传媒一周年直播庆祝活动，今天我们非常高兴邀请到了大家关注已久的萌萌哒动物收容中心的创始人黄缪先生，黄缪先生，能不能和我们直播间的朋友们打个招呼？”
镜头直对黄缪，他笑容紧张，冲镜头生硬地招了招手，说道：“大家好，我是黄缪，萌萌哒动物收容中心的创始人，今天非常高兴能作为受访嘉宾参与到臻香传媒有限公司一周年庆祝活动的直播。臻香传媒是一家非常负责非常有爱心的公司，在臻香传媒的帮助下，萌萌哒的关注度和受助度大幅提升，萌萌哒里的动物感受到了更多的爱心和善意。真的非常感谢臻香传媒有限公司，感谢所有善良的人，也希望萌萌哒今后能得到更多的关注。”
黄缪说完，镜头移到快乐脸上，快乐微笑道：“黄先生客气了，在我们公司之前发布在短视频平台上内容中，我们都能看到，在黄先生的管理下，萌萌哒的动物似乎都得到了很好的医疗和救助，尤其是萌萌哒自营的猫咪咖啡馆和狗狗咖啡馆，更是萌化了无数人的心。萌萌哒动物收容中心，犹如一个完美的动物乌托邦，让无数社会大众喜爱并向往。”
“哪里哪里，过奖了。”
“可是，”快乐的神色忽而变得极其严肃，“我们都知道，乌托邦是不存在的，在萌萌哒看上去几乎完美无缺的表面下，是否存在着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第29章 我要杀了你
黄缪闻言登时一愣：“什么意思？”
于此同时，采访场外的梁莹看着直播间的人数，低声对戴假发墨镜和帽子的啾咪说：“看，快乐一问，直播间人数一下子就增加了，刷礼物的也多了。”
“真有意思。”啾咪说，“你们地球人想法很多很有趣。”
“你的母星上没有这种东西吗？”
“没有，所以我逃到地球上来了。”
梁莹笑笑不说话，继续和啾咪看快乐对黄缪的采访。
“在我们拍摄的短视频中，我们能看到在游乐区有许多动物，譬如说我重点拍摄过的那只金毛犬金光，非常怕人，总是缩在角落里，而其他动物亦是如此，这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它们曾经遭到人类的虐待，哪怕经过专业的治疗，身体健康恢复了，可是仍有心理创伤，因此才会非常恐惧人类的接近，也不敢在人类面前表现得太过活泼。快乐先生，你之前来拍视频的时候，我记得我解释过这些现象。”
“嗯是的，你的确是解释过这些，不过我今天还想多问一个问题。”
“你说。”
快乐身子往前倾了倾，眼睛微微眯起来，一字一句问：“我想问问，金光是被作为流浪狗被救回来的，还是作为受虐犬被救回来的？”
“这个…….让我想想……”黄缪紧张地扯了扯了领带，脑门上的汗被灯照得格外闪亮。
“他慌了。”啾咪说。
梁莹从人数直线增加的直播间移开视线，瞟了一眼黄缪：“心虚了。”
“才开胃菜就慌成这样，果然作恶做多了，一诈就起毛。”
梁莹看向啾咪，意味深长道：“你在快乐面前的演技很好嘛，外星哈士奇。”
“唉没办法，追人总得用些技巧。不过你真的很聪明。”
“那他妈的确实，不然怎么当老大呢。不过快乐这孩子，也实在是太单纯了些。”
啾咪勾起嘴角：“他做正事时不单纯就够了，比如现在。”
采访场内，灯光之下，黄缪回答：“金光是作为受虐犬被救回来的。”
“好的，那么请问金光具体是从哪里救回来的，具体解救过程如何？救回来的时候身体状况如何？萌萌哒的兽医又是用什么方法对它进行治疗的？”
快乐的一连串提问犹如连续发射的炮弹，轰得黄缪更紧张了：“让我好好想想，金光被救回来的时候，嗯，浑身都是伤，后腿还被打断了，被拔了两颗犬齿……具体的解救过程，太久了记不得了，毕竟萌萌哒太多动物了，所有动物的具体情况都记住是不可能的……不过快乐先生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些？”
“因为我网上冲浪时在微博上发现了一条和金毛长得很像的狗，黄先生猜猜，我具体是在微博哪个板块上发现的？”
“不知道，我不用微博，萌萌哒的官方微博有员工管理。”
“好吧，那我告诉你，我是在社会板块上看到的，那是一则寻狗启事，也就是说，那条和金光长得很像的金毛，或者说，其实就是金光，并不是什么受虐犬，而是走失犬。可失踪了的金光，怎么会出现在萌萌哒？”
黄缪脸色变白：“你怎么能确定你看到的寻狗启事上的条金毛就是金光？这世界上长得像的狗太多了，又不像人那样那么有辨识度。人看人都会脸盲，人看狗更容易脸盲。”
“我或许不能确定，可如果是金光的主人呢？”
黄缪惊得坐直了身子：“金光的……主人？”
这时，站在摄影师身后的口罩矮个子女生冲进了采访场内，指着黄缪尖声大喊起来：“黄缪你这个畜生！你找人偷走了我的狗，把它折磨成那个样子，却还假惺惺地做出慈善家的模样，你真让人恶心！”
接着，矮个子姑娘一手持宠物身份证一手持手机，手机上正是快乐提到的那则寻狗启事，对着镜头哭道：“我就是金光的主人，它的真名叫吐司，你们可以从它的身份证上看到……一年前，我带它去我家附近的公园玩，中途我上厕所，将它绑在了厕所外的护栏，结果出来的时候它就不见了。去看公园的监控，发现有人给它喂东西，然后带着它从监控死角的地方离开了。我一直找啊找，都找不回来，直到几天前，收到了快乐先生的微博私信，告诉我萌萌哒有一条狗和吐司长得很像，我抱着一点希望去看，发现，吐司就是萌萌哒里的金光……”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你被人偷了的狗？”黄缪站起来打断金光的主人，“说不定你就是碰瓷的呢！”
金光的主人冲上去就扇了他一巴掌，声嘶力竭地骂：“你这个畜生！你知不知道，对养宠物的人而言，宠物就是他们的孩子，我不可能认错我的孩子！你说，你到底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它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那么憔悴，那么忧伤，我去萌萌哒看它，躲着你的员工喊它吐司的时候，它跑过来对着我哭，如果不是为了揭露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早就抱着吐司回家了，哪里还会放你作在今天的直播间装衣冠禽兽！”
瞬间，直播间人数又翻了一番，观众弹幕刷得墙一样厚。
“听说是你联系的陈晨？”梁莹问啾咪。陈晨就是金光——也就是吐司——的主人，面前这个哭着痛骂黄缪的姑娘。
“嗯，人证物证都得有，狗的原主是最有力的证据之一。”
“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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