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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咪痛快地答应了
快乐站在咖啡馆外，身子恰好被墙挡住。他调整了一下握手机的角度，手机屏幕对着落地窗，手机前置镜头打开。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一个倚着咖啡馆外的墙百无聊赖刷手机的无所事事社会青年。
通过手机前置镜头的影像，快乐看到啾咪进了咖啡馆，同黄缪打了句招呼。黄缪眉开眼笑，热情洋溢地招呼啾咪坐下来，然后同咖啡馆的服务生一招手，给啾咪点了东西。
周正目瞪口呆地盯了啾咪老半天才红着脸同啾咪握了握手，服务生端来了饮料和蛋糕后，非常殷勤地给啾咪摆盘递餐巾纸。
快乐不由发笑：人长得美，果然很占便宜的。
啾咪在咖啡店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出来之后给快乐发了消息，快乐吩咐他先去换装再回家，自己则推迟半小时再回去。
两人都聚到家里后，互相交换了收集到的信息。
首先是快乐。
当他把手机拍的那些血腥恶心的照片给啾咪看了之后，啾咪眉间挤出来一个深深的川字：“太残忍了。”
“所以必须尽快揭露萌萌哒的真相，将里面的动物救出来，晚一天，就会多一批动物受苦。”
接着，啾咪将自己录下来的语音播放给快乐听。
啾咪假装自己是一个想要领养狗狗的德国女人，以中文非常糟糕为由，将所有对话录了音，好回去之后找德语好的中国朋友帮忙翻译解释。萌萌哒的工作人员同意了，中文，蹩脚英文加指手画脚地解释了一大通，带着啾咪参观了萌萌哒所有对外开放的区域。
“……这些狗都是我们从街上带回来的流浪狗，起初健康状况非常不好，但是经过我们的精心照顾之后，你看，现在多活泼。所以你不用担心，这里的狗都是很好的。”
“oh oh oh, alles klar（明白了）.?死的，how？”啾咪捏着嗓子说。
“什么意思？”
“狗，if,?死了，how？”
“你的意思是说，狗死了的话怎么办？”
啾咪插话同快乐解释：“那个工作人员当时还非常生动地加以表演，让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演技真的很不错。”
“你也不差，奥斯卡欠你一个影帝。”快乐道。
录音里，啾咪“嗯嗯”应答。
工作人员：“人，处理。”
“oh oh oh, alles klar.”
……
啾咪凭着精湛的演技和套话技术，从工作人员口中得到了不少快乐之前没有听到过的信息，而最重要的，是这周六晚上，都会有一个公司到萌萌哒处理死亡动物的尸体。
“当时他在带我逗一群狗，有一条狗的精神很不好，他就去拍了拍那条狗的脑袋，说，赶紧支棱起来，不然这周六就让你跟那些垃圾一起烧了。”啾咪解释说，“只有我和他在场，而他相信我听不懂那么难的中文，所以就毫无顾忌地说了。”
“周六晚上，也就是后天晚上，很快了。”
“不错，所以我觉得，如果哥哥真的想找到更多更直接的证据，或许可以这周六晚上再去一趟萌萌哒。”
“那必须的。”快乐当即做出了决定。
之后，啾咪又将在咖啡馆里偷偷录的音放给了快乐听。不过有用的信息并不多，都是水分饱和的闲聊和恭维。
黄缪倒还好，在女装啾咪参观萌萌哒内部时已经认识，聊了几句；但周正就不一样了，不停用蹩脚的英文打听啾咪的喜好，活脱脱一副一见钟情，猛烈追求的模样。
“他看上你了。”快乐笑话啾咪，“你要不要考虑用个美人计，从他那里套出更多信息？”
“还是算了吧，我怕他知道真相眼泪掉下来。而且，说不定他只是想向我推荐他们公司的产品，毕竟，你听，他三句话不离纯粹，简直是模范好员工。”
“但纯粹的产品是真的好用，比如上次我在展会上试用的他们即将上市的新品，效果立竿见影。”
“这么神奇？”
“效果堪比医美，起效十分迅速，关键是比医美便宜多了……等等！”快乐心一跳，“这不对！”
啾咪挑挑眉，一副早已心知肚明的模样，但还是问：“哪里不对？”
“怎么可能有这么完美的产品，便宜高效，立竿见影；纵使有，专利费用和研发费用绝对不低，纯粹虽然有名气，但终究是个成立没多少年的小品牌，怎么可能负担得起高昂的研发费用和专利维护费用，又如何能在专业人才方面抢得过那些历史悠久，财大气粗的老牌。这太可疑了。”
“哥哥真聪明。”啾咪一秒化身迷弟，疯狂鼓掌喝彩。
“我早该怀疑这一点的。”快乐懊恼道，“不行，我得问问有没有人了解护肤品行业，纯粹一定有猫腻。”
可惜快乐范围不广的交际圈里，大部分人都是老同学和在吃枣文化时的同事，没人了解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所以快乐最终选择了求助于人脉要广得多的梁莹。
梁莹先是吐槽了一句“你又为难我这个十级社恐人士”，接着回复说等她问到了相关专业人士再给快乐回复，快乐表示OK。
之后，快乐将自己收集到的照片证据和啾咪收集的语音证据整理好，两人一起讨论了几个能将纯粹和萌萌哒联系起来的可能性。
整理证据，收集网上资料和讨论到晚上十一点多，快乐困得实在熬不住了，匆匆忙忙洗漱了一番，同啾咪嘟囔了一声“晚安”后就去睡了。
半小时后，啾咪轻手轻脚进了快乐的房间，给他盖好被子，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吻，然后回了客厅，将白天拍到的一些照片发给了某些素未谋面的人。
宇宙，死寂，一艘巨大的飞船飞速穿梭于星团之间，蔚蓝的地球如同一粒微小的尘埃，飘在遥远的前方。
“我已经有许多年不曾来地球了，它还是这么美丽。”王跑男人说，“还有多久能抵达？”
“最快五个太阳日之内。”侍卫道。
王袍男人微微一笑，手抚上了项链，打开，看着里面的那人，依旧是红着脸生气噘嘴骂骂咧咧的模样。
“很快我们就能把这不听话的孩子带回家了，我亲爱的。”
第26章 你脸好红啊 ?⑽o32524937
周六晚上，快乐和啾咪穿着一身深色衣服，戴着帽子口罩和手套来到了萌萌哒的园区外。
“我感觉咱俩更像是来做坏事的。”快乐说，“一身的资深狗仔打扮，完全就是作恶不留痕迹的打算。”
啾咪说：“调查这事，说好听点就是伸张正义，说不好听点就是揭别人的底，所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哥哥的感觉也不是错的。”
快乐听得好笑：“你说得如此有理，我竟无法反驳，啾咪，你真是越来越聪明，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哥哥过奖了，都是哥哥教得好。”
“又是我？我又怎么你了？”
“哥哥教了我认真的工作态度，积极的生活方式，哥哥有智慧的脑，善良的心，哥哥是所有美好的集成体……”
“停停停！”快乐出声阻止，哭笑不得，“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将你所有出色的表现归功于我，我就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却总是被你吹得跟要桃花盛开，孔雀开屏一样，我受不起啊。”
啾咪深深地望着他，道：“因为哥哥在我眼里，就是这个样子。”
快乐被啾咪看得心中小鹿普通乱撞。他一直很喜欢啾咪的眼睛，蓝晶晶亮闪闪，就像繁星满天的夜空，却比夜空要活泼鲜活。
快乐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啾咪每每望向自己时眼神里的爱意。他不明白啾咪为什么会喜欢自己的，一见钟情？日久生情？他已经习惯了和啾咪在一起的生活，他有些担心，一旦捅破了窗户纸，已经适应了的相处模式就会发生改变，这让他不安。
快乐移开视线，故作轻松道：“你这恩人滤镜未免太厚了一些，放在古代能当长城抵御外敌了。”
“嗯。”啾咪大大方方承认了，“我就是这么喜欢哥哥。咦，哥哥，你怎么不敢看我了？”
因为我害羞啊！快乐在心里啊啊只叫，庆幸此处光线昏暗能掩饰他的——
“哥哥，你脸好红啊。”
快乐：“……”
原来啾咪的感官如此敏锐的么？
他伸手推开啾咪的脸：“别看我，看那边，都这个点了，也该有动静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一辆大卡车绕过萌萌哒的正门，缓缓开着，一路碾压着侧道的枝叶泥土发出轻响。
快乐对着手机低声说了句“有动静了，我们去看”，语音信息发出去后，朝一旁拍卡车牌号的啾咪做了个手势，啾咪点点头，两人快速跟了上去。
卡车停在了萌萌哒的正门，两个人从卡车下来，其中一人正对着啾咪和快乐藏身的方向，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快乐眯着眼睛仔细看了打电话那人好一阵后，低声了骂了一句脏。
“怎么了？”啾咪问。
“你还记得在我老家时，那个老想偷走你，对付咱俩的那个小卖铺老板马哈吗？这个正在打电话的人，就是那个马哈的外甥，叫什么王伍。我以前在村里见过一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啾咪眉毛一动：“这么巧？难不成萌萌哒的业务都拓展到哥哥的老家了？”
“不确定，这个人很久没有回村里了，我老家离这里这么远，如果萌萌哒的魔爪真的能伸那么远就非常可怕了。”
想起还在老家时，啾咪被怎么针对，快乐心里就一阵后怕。倘若啾咪没有超能力，自己也护不住他，此刻啾咪是不是就成了萌萌哒里那些受虐的动物中的一员？
啾咪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握住了他的手，低声安慰道：“没事，我们现在都好好的，我们也一定能救出因为这些坏人而受难的动物的。”
“嗯。”快乐应了一声，反手握住了啾咪的手，十指相扣。
过了一会儿，萌萌哒的后门开了，王伍将卡车车厢门打开，萌萌哒的几个工作人员将一个个笼子搬进了车厢里。或大或小的笼子里，装着猫猫狗狗，兔子仓鼠，一个两个都恹恹地趴在里面，叫声也很低，就像被下了什么药似的，想反抗却无能为力。
“一，二，三，四……”快乐低声数着，啾咪帮着他录影，到最后车厢门关上，竟然有五十多个笼子被装进了卡车了。轰隆几声，卡车发动，掉头即将离开。
“车子要走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快乐低声发完语音信息，拉着啾咪就跑。
跑到萌萌哒正门外的街道上，一辆黑色小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啾咪和快乐坐上了车。
“就是前面那辆，带了五十多个装着动物的笼子，跟上！”快乐指着已经离了有五十多米的远的卡车大声道。
“证据都拍清楚了吗？”梁莹问，脚下一踩，飞一般地追上那卡车。
快乐被猝不及防地加速颠得整个后背都撞到沙发上，倒抽一口气：“拍清楚了……老大，你这技术太猛了……”
前两天，快乐向梁莹求助之后，梁莹不仅找了有专业化学背景的朋友帮忙分析纯粹的产品成分，还找了化妆品行业的朋友帮忙调查纯粹的发家史。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纯粹的发家史和产品，疑点重重。
“纯粹的护肤品之所以见效非常快，是因为添加了大量激素，根本不是它所声称的纯天然护肤品，那些作为宣传噱头的植物精华提取成分，含量其实少得可以忽略不计。而真正起效用的激素成分，短时间内的确可以起到肉眼可见的焕然一新的效果，但如果长期使用，对皮肤的危害非常大，甚至会渗入血液中对身体健康造成不可逆转的危害，可以类比中世纪时欧洲用的含铅化妆品。”
“纯粹的底子其实非常薄，能迅速走红是因为市场营销做得非常好，通过和各种健身博主合作，在各种美妆博主直播间里洗脑式推广，将自然健康的品牌形象深深打入了消费者心中。”
“纯粹官网上的宣传照，其实剽窃的北欧小众护肤品牌的照片，你看，这两张，是不是一样的，只是加了滤镜，抹掉了被剽窃品牌的logo，加了些可有可无的细节而已。”
“而且，纯粹根本不是什么漂亮国品牌，这是一个出口转内销的牌子，你看它的股权归属和法人代表。”
……
当一份份调查证据摆到梁莹面前，职业敏感度告诉她，快乐揪住了一个大事件。而这大事件如果能被成功揭发出来，对臻香传媒的发展无疑是里程碑式的胜利。
所以她迅速决定全力以赴帮助快乐，包括这周六晚上当司机。
卡车上了高速，车速加快，梁莹哼了一声：“小样，做了亏心事跑得果然快，看我梁·秋名山车神·莹如何追上你！”
接着操纵杆一拉，脚下一猛踩，紧追上去。
快乐在后排坐得满肚子内脏都在晃，抓着啾咪的膝盖艰难道：“老大……我要吐了……”
梁莹毫不客气地命令：“憋着，在搞大事呢！”
快乐：“……”
“老大，你平时挺冷静的一个人，为什么飙起车来……”
“飙车发泄够了，平时才能对你们冷静，不然你们的天灵盖早被我掀翻了。”
十分恐怖，瑟瑟发抖。
啾咪倒是深色自若，毕竟是独自开着飞船穿越星系逃到地球上的男人。他平静地说：“姐姐，我认为你可以快一阵慢一阵地开，不然容易引起怀疑。”
梁莹想了一秒：“有道理。”接着放慢了一些车速，快乐的呕吐感终于减轻了。
“谢谢。”快乐感激得热泪盈眶。
啾咪微微一笑：“没事。”摸摸膝盖，那里已经被快乐抓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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