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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他(近代现代)——极度沉醉

时间:2023-12-20 17:17:08  作者:极度沉醉
  假想情敌和真情敌来了到底是不一样的。
  “哥,你帮我换一下药吧。”
  顾鸿点点头,拿出药箱:“趴过来。”
  温热的手指小心地将附在盛萧皮肤上的医用胶和纱布揭下,里面的刀口看上去有些狰狞,特别是在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血腥。
  “哥,你觉得林谭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很阳光。”
  “你觉得他长的怎么样?”
  顾鸿弯下身子和趴着的盛萧对视,眼中似乎格外深意盎然:“你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盛萧愣了愣,恼道:“我对他能有什么想法……”
  我对你有想法啊。
  顾鸿淡笑着正回身体:“长相算是出众。”
  “哥,假如像他这样的人追你,你会怎么做?”
  顾鸿没有思考就回绝了:“直接拒绝。”
  盛萧心情松缓了一瞬,随即又紧了一下:“因为他是男的?”
  盛萧的试探总是这么明显:“是。”
  盛萧重新趴回沙发上,失魂落魄了起来。
  顾鸿给人换完药,帮他放下了衣服:“送你的表也没见你戴过。”
  盛萧坐起来,自己心中凄然地难过,小猫跑到了他腿上,他盯着猫心不在焉的抚摸了几把:“在柜子里。”
  顾鸿突然也觉得自己有些残忍。
  可是没有办法。
  没有其他办法。
  吃过午饭,给猫喂了些泡过奶的幼猫粮,盛萧要出门,今天他受了很沉重的打击需要一个人出去缓缓。
  顾鸿没问他去哪儿、和谁、去干什么,只嘱咐道:“你背上的伤口还没好,不能喝酒,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御水南岸从下午就开始营业,只是人流量明显不如晚上多。
  盛萧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点了瓶酒。
  周衍从服务生那里听说他过来了,亲自把酒给拿过来。
  “哟,大驾光临,你哥不管着你了?”
  盛萧直接打开瓶盖给周衍倒了杯酒:“周老板,我跟你请教个事儿。”
  “什么事?”
  盛萧目光似是犹豫,他看了眼别处,然后喝了杯酒才继续说:“假如,你特别喜欢一个人,喜欢了三年多,你会怎么办?”
  “啧,我当是什么事。”周衍一脸嫌弃,“当然是表白,追啊。”
  “那要是你们差距特别大,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别管,先表白再说。”
  “那要是他是直男呢?”
  这次周衍没那么干脆利落了:“远离直男,会变的不幸。”
  盛萧叹了口气,一杯烈酒下去,他的喉管又热又辣。
  服务员拿过来的小零食摆好,周衍捏了几个吃,考虑了一会儿:“盛萧,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恐同即深柜,你喜欢的那个,他恐同吗?”
  “不恐,不光不恐,还特别有包容性。”
  “……”
  周衍努力化身情感导师,为自己的兄弟指点迷津:“方不方便透露,你看上谁了?”
  盛萧看了他一会儿,摇摇头不想说,他已经把这人埋在心里很久了,以后继续埋下去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等他搬走了,距离远了,他就能一点一点把这人从心里移出去。
  一口酒在口腔内打了个转流进胃里,每每想到这里他都会很痛苦。
  盛萧扶着额头闭着眼睛,酒量味从他唇齿泄出:“我哥,顾鸿,就那天晚上接我来的那个。”
 
 
第7章 
  周衍是除了华延以外,为数不多的听说过一些盛萧过去的人,他稍显惊愕了一下,迅速思考起来:“在你搬走之前,大胆的试试呢?万一成了,皆大欢喜,如果不成,你也不会遗憾了。”
  “我不敢,怕把一切都给搞砸,怕我配不上他。”
  他怕的东西太多。
  周衍听到这里有点恨铁不成钢了:“你纠结这些干什么?”
  盛萧沉默了许久,周衍的直白豪放似是给了他一点勇气,不过他依旧犹豫:“要是他刚拒绝了一个跟他示好的男人呢?”
  “那又怎么样,又没拒绝你。”
  盛萧长叹一口气:“你暗恋过别人吗?”
  “我还需要暗恋?我床上从不缺人。”周衍皱了皱眉欲盖弥彰地补充,“谈感情伤人心,不如只走肾不走心。”
  又一杯酒下肚,盛萧的意识飘到了荒无人烟的远方。
  周衍看着他的样子摇了摇头:“要么你就放得下将他拱手让人;要么你就大胆上。你这样前瞻后顾后跃跃欲试又畏畏缩缩的,折磨的还是自己。”
  盛萧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虽然这道理他自己也懂,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好像才更具有说服力了。
  盛萧的酒量不是很好,造势一般不知死活的咕咚咕咚往下灌,总之就是喝的挺快,醉的也挺快,没多久头就磕到了桌子上。
  周衍不能冷眼瞧着,叫了个服务员两个人一起把人送到后面的休息室去了。
  盛萧是被疼醒的。
  他的睡姿过于不老实,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到了床上,然后伤口的位置随着他翻身狠狠地压到了手机上。
  他昏昏沉沉的挪了个位置,手机铃声就响了,他闭着眼睛摸起来。
  性感的嗓音从听筒传出来:“你在哪里?”
  盛萧的脸红扑扑的:“御水南岸。”
  放下手机,盛萧再次昏睡了过去,就连顾鸿过来周衍叫了他几遍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周衍有些为难:“顾先生,我们这里晚上十二点准时打烊,晚上没有人值班,就在这里恐怕不太安全……”
  顾鸿淡淡地嗯了一声,弯腰把人打横抱起:“我带他回去。”
  盛萧简直像是成了精,一靠到顾鸿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开始蹭着顾鸿的衣服,眼泪连串往下掉,这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顾鸿心情复杂地轻轻叹了口气:“麻烦你了,周老板,那我带他回去了。”
  “没事,应该的,不麻烦不麻烦。”周衍给他们开门,不止顾及着盛萧不让他撞在门框上,也留心地观察着顾鸿的一举一动。
  周衍帮顾鸿把后车门打开,顾鸿将人放到后座,刚要起身,却发现盛萧用了十分的力气死死地拽住他的衣服哭的更可怜了。
  “顾鸿…别走……”
  顾鸿在原地待了几秒,伸手解了外套的扣子,脱下来盖到了盛萧身上。
  周衍若有所思的把这一幕收入眼底,在顾鸿关上车门转过来跟他点头道别的时候换上了笑容。
  顾鸿上了车,双闪亮起,周衍跟他挥挥手:“慢点开。”
  后座上的盛萧除了偶尔哽咽以外很安静,这让顾鸿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些事情。
  目睹了盛萧是如此的难过,他确实是有点后悔刺激盛萧了,他不明白盛萧为什么会这么脆弱,明明他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
  顾鸿的车开的很稳,停到了自家小区的楼下,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把后座的盛萧抱出来。
  盛萧的脸上很精彩,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回到家里,顾鸿把他安置在床上,转身去浴室洗了一条手巾过来给他擦脸。
  一直昏睡的盛萧醒了,一把握住了顾鸿的手腕,他的眼睛没有聚焦,导致他看见的顾鸿的脸上蒙着一层薄雾一般,只剩下一道熟悉的剪影。
  尽管盛萧努力眨眼,想要把这张他最喜欢的脸看清,却无能无力,过量的酒精使他无法操纵他的眼部神经。
  顾鸿想要拿掉他的手,却发现这只看上去绵软无力的手像是藤蔓一般扯不开,只好就这么任由他握着手腕,把那张脏兮兮的脸擦干净。
  盛萧拽着顾鸿的胳膊,执拗的扶着床要站起来,又栽栽歪歪落回床上:“哥,顾鸿。”
  顾鸿连忙用另一只胳膊扶住他:“你躺下,我去给你熬点醒酒汤。”
  “不,我不喝,哥。”盛萧摇头,眼睛发红,他狼狈地站不起来,崩溃的抱住顾鸿的腰,“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喝了酒的盛萧和平常判若两人,活像条尽情发泄自己情绪的野狗。
  顾鸿被他闹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掰着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我知道了,你先躺好,我去给你熬醒酒汤。”
  “不,我松手你就走了……”
  顾鸿的腿拌到床上,和盛萧一起跌落到床上,盛萧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被他压着顾鸿:“对不起。”
  顾鸿有些无力的苦笑:“知道对不起,那还不快起来。”
  盛萧撑着起来一点,带着酒气的温热嘴唇直直地冲着顾鸿的嘴唇吻上去。
  顾鸿瞳孔随着身体震了下推开他,语气里终于有些严厉和责备:“盛萧!别闹了!”
  盛萧瞥起嘴埋进顾鸿的颈窝,彻底不动了。
  无论是四年前的盛萧还是四年前的顾鸿,都不会能想到事情有一天会发展成今天的样子。
  四年前,一把大火烧毁了盛萧的所有。
  哀恸沉重的音乐从被烧的看不出样貌的瓦房前传出向四周推挤。
  盛萧是唯一一个给盛建设披麻戴孝的人,他跪在地上,村里的阿婆将他腰间的麻绳剪断,他如若幽魂一般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走在灵车后,从始至终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盛萧以前听说过一句话,举办葬礼就像是一场表演,演给人看,也演给鬼看。
  有没有鬼在看他不知道,但是如果盛建设正在看,看到他连眼泪都不肯掉,一定要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大逆不道的白眼狼。
  这一年盛萧十八岁,往前的十八年,他都跟盛建设一起生活。
 
 
第8章 
  盛萧学说话的时候第一声喊的是妈妈,这件事就盛建设絮叨了十几年:“是我教的你说话,你应该先喊爷爷。”
  盛萧问过很多次他的爸爸妈妈在哪里?全都被盛建设糊弄掩盖过去。
  “去买雪糕吃,你是我养大的,知道我是你爷爷就行了。”
  “去买鸡腿吃,你是我养大的,知道我是你爷爷就行了。”
  盛建设很大方,总是扔给他很多钱。
  其实盛萧早就知道了,他是盛建设四十岁那年从桥洞底下捡回来的。
  骂了扔孩子那家人一路,然后决定自己养:“我要是有儿子,孙子也该这么大了。”
  盛萧的脑海里翻涌着他和盛建设相处时的记忆,不知不觉就已经穿出了村庄。
  前方炮声震天响,他浑浑噩噩的听着阿婆的话,该做什么就规规矩矩的做完,然后就上了一辆看起来很名贵但是他又叫不上来名字的车。
  “把安全带系好。”
  一声低沉醇厚的嗓音敲打着他的耳膜,他恍然醒神低头系好了安全带。
  表演已经结束了。
  车子保持着距离跟着前面的灵车,盛萧看见一把把纸钱从前面的车窗里被扔出来。
  盛萧透亮的眼睛有些起雾,平复了很久,才终于压下那股哽咽之意。
  他看向驾驶座的人,安静了太久,嗓子有些干涩:“您来这里是有事要办吗?”
  “是。”驾驶座的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白色衬衫衣袖卷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盛叔给我打了电话,希望我能在他走以后把你接到身边,他说你考上了很好的大学,希望我能照顾你,供你把剩下的书读完。”
  盛萧错愕的盯着他:“打电话?什么时候?”
  一直深沉地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些沉寂,深邃的眼睛里似是闪过某种悲痛,但是转瞬即逝,盛萧这个角度也完全没有能够捕捉到。
  “在火海里,他被门框砸中,应该是知道自己出不来了,给我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顾鸿停顿了片刻,因为副驾驶这个一直表现的很坚强的青年再也忍不住的低声啜泣起来。
  “这算是他的遗言吧,我说好,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所以,我打算等葬礼结束之后就带你走。”
  盛萧终于仰着脖子哭的泣不成声,眼泪往外涌,顺着脸颊流进脖颈。
  顾鸿是医生,他见惯了生死。虽然面对他人的死亡依旧会感到很沉重,但是相比较来说,他已经比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时要麻木许多。
  他没有打扰沉浸在悲伤里的盛萧,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面对某些悲伤的时候,哭出来也许会更好。
  吃过午饭,下午两点多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顾鸿就要带盛萧一起离开,村长和两个人把他们拦住了。
  “盛萧啊,之前考虑死者为大,我们便什么都没有说。”村长有几分为难,“建设他这些年,一共欠了我两万块钱。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一个孩子,但是他这么突然的就走了……现在家家都不容易……”
  另外两个村民附和:“也欠了我五千。”
  “欠了我八千块,已经三年了。”
  盛萧手指蜷缩了一下,盛建设从未跟他提过这些:“有欠条吗?”
  “有,都打了。”
  三个人把欠条掏出来了。
  盛建设一定把钱都花在了他身上,他有义务来偿还这些钱,更何况这些人平日待他都很好。
  但是盛萧还在上学,一下子根本掏不出这么钱来,恐怕只有等他能赚钱了才能偿还。
  村长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你这次离开这里了,再回来还是不回来,谁又说得准。”
  顾鸿就靠在车前,指间有半截还燃着的香烟,漫不经心的嗓音透过烟雾:“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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