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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眼睛微动回过神，他抚摸着好烦：“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好烦自然是没有。
盛萧即将有长达一个月的寒假，从十二月底开始一直休息到一月底，他计划着回国，已经定好了机票。
盛萧还没有告诉顾鸿他要回来，他想突然出现给顾鸿一个惊喜。
盛萧带着自己的行李候机，心情有些激动澎湃，笑意从唇角被压下去又从眼睛溢出来，看什么都觉得开心。
盛萧在飞机上如同往常一样和顾鸿道了晚安，等顾鸿一觉醒来，他已经和顾鸿踩上同一片土地。
漫长的旅程，盛萧全程十几个小时都没有疲惫困倦，飞机的适飞高度已经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景色，盛萧却觉得景色比来时要吸引他，一直看着窗外。
盛萧回到熟悉的小区，按下楼层。随着电梯向上运行，盛萧的心脏跳动渐渐提速。
电梯门打开，盛萧提起并不太重的行李箱，站到自家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先按了门铃。
顾鸿刚洗漱完，身上散着水汽。门一打开，双目对视，顾鸿愣住，他完全不知道盛萧今天会回来。
盛萧笑起来：“哥。”
顾鸿这才反应过来，让人进来，然后弯腰帮盛萧把箱子拿进来。
门重新关上，不知道是谁先动作，两个人就抱住吻到了一起，盛萧被压到了墙上。一时间，室内只有分不出彼此的凌乱的呼吸声。
好烦从卧室跑出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站在远处一直看着，也没认出盛萧。
顾鸿看着盛萧：“怎么突然回来了？”
盛萧慢慢睁开眼睛：“我放假了，给你一个惊喜。”
日思夜想的人近在咫尺，盛萧主动地凑上前去亲了亲顾鸿。
等两个人亲热完，盛萧的注意力这才分给了站在一边张望了很久的好烦，他走过去蹲下，伸手让好烦熟悉熟悉自己味道就将猫抱了起来。
顾鸿将盛萧的行李箱拿进卧室，然后重新走出来，随手将盛萧有些凌乱的头发捋顺：“你刚下飞机还没有吃饭吧？”
盛萧摇头：“还没有。”桃，独，家
“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回来，你先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盛萧抱着猫滚到了顾鸿的床上，被子还有温度。如果不是这些插曲搅乱了他原本的生活，他跟顾鸿得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顾鸿很快回来，两个人吃过早餐，今天顾鸿还要去医院，出门前顺着盛萧的头发：“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发微信。”
数十个小时的兴奋和辗转之后，盛萧犯起了困，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黄昏时分，盛萧睡醒了起来，忽然想起什么，他拉开床头柜。
之前他把自己送给顾鸿，悄悄买好的床上用品，还剩下很多在床头柜里。
——
浴室的镜面上一层氤氲的水汽，盛萧肩后的纹身朦朦胧胧若隐如现。
盛萧伸手将镜子上的水汽擦掉，侧身，小巧清新的纹身图案在皮肤消肿之后愈发夺目，盛萧洗澡的时候总要欣赏一番。他极其喜爱这个对他来说意义深刻的纹身。
小别胜新婚，今天就是给顾鸿看这个纹身的最佳时间。盛萧想自然而然地在某种特殊时候跟顾鸿展示这个纹身，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顾鸿眼前一亮然后失控地把持不住地模样。
晚间，盛萧穿着深蓝色珊瑚绒睡衣，往顾鸿的身边依偎，汲取爱人的体温：“哥，我想你。”
情人的亲吻和爱抚，滚烫着周遭的温度。深蓝色珊瑚绒的睡衣扣子被蹭开，顾鸿的吻落到盛萧的肩头。
意识飘忽间，一个图案出现在顾鸿的视野。顾鸿眯缝着的眼睛完全睁开，他伸手将珊瑚绒睡衣又往下拉了一些，完全露出那个小图案，顾鸿像是早上看到盛萧出现在家门口一样震惊到当场愣住。
盛萧还在顾鸿怀里，看不到顾鸿的表情，只能依稀感觉到顾鸿应该是震惊的，他眼睛往旁边瞥了瞥。
顾鸿盯着那串字母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那是他的名字，顾鸿感觉心脏裂开，盛萧太傻了，傻到就这么把一个人的名字纹在身上。
盛萧就没有想过万一他们有一天分手了，这个纹身该怎么办。
盛萧笑问：“好看吗？”
顾鸿有点生气，还在盯着这个纹身：“谁让你去纹身的？”
“我想纹的。我感觉很好看，你不喜欢吗？”
盛萧想看看顾鸿的表情，顾鸿直接趴在盛萧身上，嘴唇贴着盛萧肩膀的肌肤，然后问：“疼吗？”
“不疼，其实没有什么感觉。”盛萧衣衫半敞，早就忘了纹身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只为了此时顾鸿的心疼心动，“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真的，一点也不疼。”
“胡说八道。”顾鸿语气严厉，可以听出有些责备和生气。
纹身刺红了顾鸿的眼睛。如果他们分手了，这个纹身洗掉会疼，留着更疼。
顾鸿在盛萧不解的表情里将盛萧的睡衣拉上来，把被蹭开的那颗扣子系好，他今天晚上恐怕要失眠了。
“你怎么给我系上了。”顾鸿的反应和盛萧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顾鸿看他一眼，对着他的嘴唇就是惩罚般的一口:“你现在倒是一点都不害羞。”
第41章
顾鸿长腿曲着蜷在桌子底下，白大褂的扣子严谨地系好，手肘撑着桌面抱着垂下的头，看上去有些颓然。
同事路过顾鸿，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顾医生，这是怎么了？”
顾鸿放下胳膊抬起头：“没什么，最近失眠。”
“我那里有安神助眠茶，我回头给你拿点。”
“谢谢。”
“借我一支笔，我的笔又不知道被谁顺走了。”
顾鸿习以为常从兜里抽出一支给他。
从在盛萧身上看见自己名字之后的这几天时间，顾鸿经常在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值得被盛萧这样爱。
人想得到什么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想要得到盛萧也是一样，顾鸿清楚地知道他付不起这个代价，他不能不管顾婷的安危，他暂时也想不出应对宋明顺的万全之策。
顾鸿沉浸自己的烦恼中，从椅子里站起来的时候叹了口气，一个看起来很疲惫、脊背若有似无被压弯的顾医生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盛萧的生日快到了，顾鸿今年还没有想好要送给盛萧一件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好像什么礼物都配不上盛萧这份单纯炽热的感情。
今年盛萧的生日也不能按照往年那样过，现在盛萧是他的男朋友。
盛萧中途和顾鸿回了一次家，顾婷出差了，只有顾鸿的父母在家。顾子州已经尊重儿子的选择，吴桂启心中对盛萧选择出国这件事有些不满，也没有说什么，一家人吃饭吃的倒是和谐。
华延知道盛萧回国的时候，他无比痛心地把视频电话拨打过来：“重色轻友！回来都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盛萧生日这天正好是一个周六，顾鸿不用早起，两个人睡到自然醒。好烦肚皮朝上睡得舌头都露出来。
顾鸿吻上盛萧的额头：“生日快乐。”
顾鸿神神秘秘地下床将提前放在床头柜里的小盒拿出来，盛萧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你又给我买了礼物吗？”
其实只要顾鸿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够了，不需要再准备什么礼物了。
顾鸿转过身来将戒指盒打开：“喜欢吗？”
盛萧看见钻戒愣了下，这有点像求婚的流程了。
顾鸿让盛萧伸出手，将以前那枚简单的素戒摘下来，然后取出其中一枚钻戒为他戴好：“盛萧，我在爱你。”
他更想说的是，不管以后是什么模样，有没有分开，他都在爱他。
盛萧心里面开了花，去帮顾鸿戴上属于顾鸿的那一枚。
顾鸿低头看着盛萧的头顶：“今天要出去玩吗？”
“那晚上去看电影逛夜市？”
“今天你最大，都听你的。”
白天两个人没有出门，定好了晚上的电影票就留在家里看影碟，等太阳落山了，两个人才出了门。
路过卖糖葫芦的小摊，他们驻足，买了一大串草莓糖葫芦。
盛萧咬了一个，然后递给顾鸿，顾鸿就这样就着盛萧的手吃了一颗草莓。
对于两个人的亲密无间，偶尔会有人回头好奇的张望。
人都在为各自的生活奔波，很快就忘了曾经在商场或者街头看到过他们。
电影一开始，电影院的放映厅灯光就暗下来，顾鸿牵住盛萧的手，盛萧悄悄地反握回去。
国外的爱情片，男主角女主角都比较热烈奔放，这些场景，成功的刺激到了盛萧。
电影结束，他们出去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雪，一个女孩正在外面卖玫瑰花。
情侣多的地方，这种样式的花通常会很好卖。
顾鸿看到了，走过去买了一支，回来送给了盛萧。
盛萧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天空飘着小雪，顾鸿手里拿着一支殷红的玫瑰花朝他走过来。
这个场景后来经常出现在他的梦中，梦醒之后，陈旧的痛彻心扉总是能够让他缓上很久。
玫瑰递到盛萧手里，盛萧脸上一个大大的笑容，他轻咳一声然后低声问:“哥，你送过几个人玫瑰花？”
顾鸿挑眉:“只送过你一个人。”
盛萧不知道这是真话还是假话，真假不重要，他满意了，直接转身走向停车场的方向:“可以，这很浪漫。”
顾鸿不禁笑了，随即大步跟上:“你对浪漫的要求其实可以再高一点。”
驱车回家，盛萧摆弄着手里的花，进了家门，盛萧把花插到餐桌上的花瓶里。
好烦见他们回来，从客厅的沙发移步到卧室就寝，它正舒舒服服地躺着，被洗完澡穿着珊瑚绒睡衣的盛萧给抱起来小跑着放到了沙发上。
好烦大写的蒙圈，盛萧伸出手安抚地摸了它两把，然后把好烦的玩具咸鱼塞到它怀里。
盛萧眯着眼睛笑:“委屈你，先自己在客厅睡……”
说完跑回去把卧室的门给关上了。
好烦看了一眼怀里已经玩儿腻了的玩具猫薄荷鱼，收回了爪子自己团成一个球打起了咕噜。
顾鸿刚把窗帘拉好，盛萧就跑进来了。
盛萧跑到顾鸿身后抱住他:“哥，你是向往柏拉图式恋爱吗？”
“不是。”
顾鸿眨了两下眼睛，他一开始是对盛萧下不去手，后来是觉得不应该对盛萧下手。
“那为什么？是我让你感觉无趣吗？”
顾鸿抓着他的手转过来:“不是。”
盛萧目光飘到旁边，战略咳嗽:“如果不是，上次，我都要以为，你……不行。”
顾鸿无语沉默了一阵:“其实，我是有点下不去手。”
“你上次可不像下不去手。”
人不约而同地回忆起来，右脑自动成像。
顾鸿目光落在盛萧脸上，然后扳过他的肩膀轻推着他上床:“上次是上次，已经很晚了，快睡觉。”
“你是不是嫌弃我没经验？我现在有了。”
顾鸿无动于衷。
“你说的，今天我最大，都听我的。”
顾鸿不为所动。
“好吧。”
盛萧不是主动热情的性格，主动到这个份上被拒绝很受伤，于是放弃了，挫败地闭上眼睛睡觉。盛萧不知道为什么顾鸿不愿意，也许真的是如顾鸿所说，年龄原因下不去手。
顾鸿关上灯，抱住盛萧，终于，他妥协，翻身覆上。他的心情复杂而歉疚——因为他真的不该再碰盛萧了，虽然他想。
打破了原则的顾鸿依旧上次一般如狼似虎无度的索取，月光下的纹身如同蒙着一层浅纱，顾鸿心理上异样的满足，低头吻上纹身。
盛萧就知道，他一定是喜欢那个纹身的。
闹了一夜的后果就是两个人直接睡到了下午。幸好好烦现在已经有自动喂食机，并且已经熟练掌握了添粮的办法，不至于饿上一上午。
第42章
之前顾鸿经常加班，晚上不知道要加到几点才能回来，于是就给好烦换成了自动喂食和自动喂水机。
盛萧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放纵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甜蜜的代价。
顾鸿也已经醒了，手搭在他的腰上，低声温柔地问他怎么样。
盛萧呢喃:“还好……”
顾鸿有心事，眸底夹杂着一丝愧疚，扶着盛萧的下颌亲了亲盛萧的侧脸。
“饿不饿？”
盛萧点头：“饿。”
“我去做点吃的，一会儿给你端过来。”
盛萧很快就彻底清醒了，他坐起身想下床从衣柜里拿衣服裤子，结果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了盛萧腰部和大腿位置的肌肉，又酸又痛。
他自己穿好衣服出来到厨房，顾鸿正在往面条里放小油菜，看到他的时候偏过头，蹙起了眉：“怎么出来了？腿不疼吗？”
盛萧走进去，抱住顾鸿的腰：“哥，你真好。”
顾鸿顿了下：“是你傻，有一点对你好就满足了。”
他揽住盛萧，手里的竹筷搅动着锅里的面条：“你感动的标准可以再高点。”
盛萧靠着顾鸿，抬头就注意到顾鸿脖子上的痕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悄悄笑了。
顾鸿是属于他的，除了他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地方制造出这样的痕迹。
顾鸿脖子上的痕迹好几天都没有消退，顾婷出差回来是他和盛萧一起去车站接的。顾婷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那些痕迹，暗笑着去看盛萧的脖子，盛萧戴了围巾。
顾鸿拽了下顾婷的马尾辫，淡淡地扫她一眼：“乱看什么。”
除夕夜，盛萧几重欢喜几重忧，热闹喜庆的春节过了，他的寒假也就快要结束，用不了多久他就又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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