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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文工团(穿越重生)——天籁星璇

时间:2023-12-19 10:17:28  作者:天籁星璇
  他原本还担心自己会像之前被杨慧琴针对那般被一队众人排斥,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接纳了。
  不论如何,宋知时都松了口气,他只有一个月的学习时间,非常宝贵,不想浪费时间在维系人际关系上,索性这世间大部分人还是单纯美好的。
  过了一会儿,教室里进来一个中年女子,带领众人开始学习新的舞蹈。
  苏明珠偷偷告诉宋知时,这位就是她们一队的带队老师夏星梦,赵团长平时很少管束她们学习上的事情。
  省文工团日常的练习量很大,每日除了排练节庆上台的节目以外,还要学习新的舞蹈动作,跳舞时间长达十小时,只多不少,哪怕是一队人人都已经经过最少五年的学习训练,仍不能松懈。
  一下午时间在不经意间悄悄逝去,宋知时已经很好地融入了集体。
  其实大家本来也无冤无仇,加上年龄又相仿,很容易就能玩到一块去。
  开始宋知时还想不通,为什么众人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后来他才明白,这里是省文工团,每一个考进来的都是有真本事的,自然看不惯走后门的人。而且通过一天的时间接触下来,宋知时发现这里的舞蹈演员都很纯粹,不爱搞那勾心斗角的一套。
  吃饭前,李小乙叫住了宋知时:“宋同志,咱一块儿去吃饭呗。”
  “是啊是啊,咱们一起呗。”孙一鸣和马卫国等人也纷纷响应,看得出来李小乙在队里人缘很好。
  宋知时自然应下:“行啊,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得跟着你们。”
  “我们也要一起!”苏明珠紧随其后,站在她身后的几个姑娘也坚定地表示要一起。
  “成,一起来,就当是欢迎宋同志加入我们一队这个大家庭!”
  一队也有二十几个人,除了几个回宿舍以外,剩下的都来了,一群人簇拥着宋知时,走在宽阔的小路上,显得格外扎眼。
  有人问他:“宋同志,你五岁就开始学芭蕾了吗?”
  宋知时知道他们对自己还是好奇的,索性就说了:“是,我家里有长辈是芭蕾舞老师,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教我跟两个姐姐跳芭蕾了。后来我考入了我们市里的文工团,我的老师跟赵团长师出同门,所以我才有机会来这里学习。”
  他的话虽然有所隐瞒,但一定程度上倒也没说错,如果当年阮裕莹不嫁入宋家,现在肯定也是弟子无数,桃李满天下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层关系,倒也并不像她们原以为的那般龌龊。
  李小乙一脸艳羡,却毫无嫉妒之意:“那你运气不错,我家里穷,穷得饭都吃不上了,我爹娘怕我饿死,把我送到春和班学唱戏,可学戏苦啊,最后他们到底还是没舍得,是赵团长看我可怜把我收下来的。”
  李小乙这一番话触动了不少人,可算是打开大伙儿的话匣子,纷纷开始诉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除了偶有几个是父母有远见把孩子送到文工团学才艺以外,在场大部分人都是穷苦人家出身。
  60年代初,陕省政府欲组建省文工团,当时国家还处于物资极度匮乏,缺粮、闹饥荒时期,吃草根树皮都是常态,想招几个像模像样的歌手演员都没有,只能从民间团体吸纳一些从艺者,然后再从乡里选拔一些模样周正,嗓音出挑的孩子们进行训练,这才有了今日的省文工团。
  后来团里几经波折,克服困难,培养出一大批优秀人才,如赵姝韵、沈芸、夏星梦等等。而她们也投桃报李,选择留在了文工团,为文工团培养了一代又一代优秀演员。
  “多亏了周团长和几位分团长,要不然哪有咱们的今天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深以为然。
  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食堂,李小乙告诉宋知时,文工团一共有三个吃饭的地方,一个是食堂,一个是外面的国营饭店,还有就是天桥下有一些小馆子。
  “这一楼就是给咱们吃的,三楼是领导吃的,如果想在二楼吃,那你就得有……”李小乙做了个揉捏的动作。
  宋知时秒懂,看来不管在哪里,不管在哪个时代,有钱的永远是大爷,永远可以享受最好的服务。
  李小乙带着宋知时拿粮票兑换了餐券,再去窗口打菜。
  省文工团地方大,人也多,饭菜口味选择上也更多样化。宋知时就选了比较简单的清炖豆腐汤和泡馍。
  一群人占了好几张桌子,热热闹闹地聊起来刚刚未完的话题。
  突然,有个姑娘问:“诶,你们说今天虞师兄会来吃饭吗?”
  虞师兄?
  宋知时埋头吃饭,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虞师兄哪能来这里吃饭啊,牛团长把他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肯定有单独的小灶啦。”有人开玩笑道。
  宋知时敏锐地察觉到身旁苏明珠挺拔的身姿有一瞬间的下沉,这是放松身体的表现。
  虞师兄这三个字仿佛是什么香饽饽,一下子牵动了所有女同志的心。
  “听说这次劳动节,虞师兄有单独节目呢。”
  “这就报上去了?我怎么听说团里准备送他去首都学习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把宋知时的好奇心吊得高高的,他忍不住推了推李小乙问:“小乙,这个虞师兄是谁啊?”
  李小乙说:“哦,你问虞师兄啊,他叫虞兰疏,是曲艺团牛团长的得意弟子,是咱们团所有女同志梦中情人,一个个五迷三道的。”
  梦中情人?
  虞兰疏?
  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正当宋知时绞尽脑汁想这个名字的时候,苏明珠已经耳尖地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不许你这么说虞师兄。宋同志,我跟你说,虞师兄是我们团的金字招牌,还是我们团的一枝花呢,大家对他都是敬仰之情,才没有李小乙说得那么龌龊。”
  宋知时哭笑不得:“一枝花?形容男同志?”
  苏明珠把宋知时上下打量了一番:“如果你留在我们团,说不定可以成为第二朵。”
  宋知时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可不想成为什么团花团草。
  “而且他今年才19岁,前途不可限量。”说到这里,苏明珠的话里带着浓浓的钦佩。
  “19岁?那他还是你们的师兄?”
  “哦,我们这些字辈可不是按照年纪来排的,虞师兄虽然年纪小,但是入团早,我听说他13岁就入团了。”
  “说起虞师兄,他可不得了,他爷爷可是……”李小乙声音更小了,说到后面直接凑到宋知时耳朵边上了。
  “是京剧大师虞庭生。”
  宋知时微微讶然,心道这文工团还真是卧虎藏龙,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出身不凡,没想到还有更出色的。
  虞兰疏的名字他确实听过,但虞庭生的大名才是真正地响彻华夏。
  虞庭生的父亲是当年徽班进京后由演唱徽调、昆腔演变为京剧的奠基人之一。
  虞庭生在虞老爷子的成就上,更上一层楼。
  在京剧早期,青衣、花旦界限很严,但虞庭生戏路很宽,花旦戏外,兼工青衣和昆旦。
  四十年代中后期,虞庭生曾多次出访东亚,南亚,欧洲,美洲,毫不夸张地说,他的戏迷遍布全球。
  后又担任华夏京剧院院长、华夏戏剧家协会主席,被称为华夏“四大名旦”之首。
  可惜好景不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虞庭生在运动开始没多久就被打为左派,后积郁成疾,现如今已经过世了。
  到虞兰疏这一代,算上虞老爷子,可以说他们家已经传承四代了。
  这时,有人喊了一句:“诶,你们看谁来了?”
  “是虞师兄来了——”
  食堂大门被打开,背着光影走进来一少年人。
  入眼的是一张美得颠倒众生的脸,容颜透明似水,又清冷如冰。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浸透着一股疏离,可美目流转间,又让人觉得含情脉脉。
  他就连走起路来,都与旁人不同,不紧不慢,自有一番风情在其中。
  宋知时对自己的外貌十分自信,比起眼前这人,却觉得远远不如。
  刚刚苏明珠所言,竟是半分也不虚。
  如果说姚思雨是绵绵的细雨,那虞兰疏就是那山顶上的清风,和煦却又带着凛冽。
  对于食堂的窃窃私语,虞兰疏似乎若有所觉,打了饭便离开了。
  直到连背影都看不见了,众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过神,一时间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宋知时心想,这虞兰疏倒是个神仙人物,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认识一下。
  随着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陕甘煤矿文工团下乡巡演的次数也逐渐增多。
  褚旭英多次替代崔鹏作为歌唱队领唱下乡,也在潜移默化间成为了众多姑娘们的领头。
  谁料这次返城途中,竟然出现了意外。
  她们所乘坐的大巴车居然抛锚了。
  一车子都是小姑娘,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完全不知所措。
  褚旭英裹着大衣搓着手还冻得直哆嗦,她站在外面已经半小时了,却丝毫不敢松懈:“师傅,还能修好不?”
  何皎皎也跟着问:“是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停这里了?”
  司机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最后无奈摊手:“姑奶奶们诶,我也不想啊,我看了一下没啥大毛病,难道是太冷了,发动机被冻住了?”
  今天她们去了好几个的公社,基本上是连轴转,连带着大巴车也没休息。好不容易结束以后在车上喘口气,想着早点回团里休息,车还坏了。
  这时,从车上又走下来一个姑娘。
  她是今天的领舞,穿着打扮都与其他人不同,在夜色显得尤为动人。
  原本老老实实修汽车的司机,只是看了她一眼,突然就愣住了。
  来人正是朱露莎,她本不想管事,但耽搁太久,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便出来了。她走上前问褚旭英:“车修得怎么样了?”
  褚旭英跟朱露莎一直不对付,祸根早就在选拔那天就埋下了,但如今天寒地冻的,她也没那份针对对方的心思了。
  “还没好呢。师傅,麻烦您再检查检查,我们一定要回团里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内的温度也渐渐降下来,越来越多的姑娘开始走出来热身。
  朱露莎拢了拢衣服:“那咱们今天还能回去吗?”
  褚旭英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毫无应对措施:“应该……可以吧……”
  此刻她们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司机身上。
  朱露莎又问:“从这里走回去要多久?”
  河洛前不久下了一场雪,农田里田埂上到处都是厚薄不一的积雪,这一脚踩下去,谁知道会不会陷进去。
  雪后的夜空微微泛红,褚旭英拿出唯一的手表:“现在已经九点了,走回去起码得个把小时,路程不是问题,关键是太冷了,要是摔了一跤就不好了。”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刚刚还在一心一意修车的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环视了一圈,最后贪婪地看向了褚旭英手里的手表。
 
 
第59章 室友
  黑暗中两辆军用卡车一前一后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
  突然,驾驶员喊了一声:“张连长,前面好像有人啊!”
  闭目养神的张方毅骤然清醒,沉声道:“有人?这大晚上的,还有人待在外头?
  这时,卡车后座探过一个脑袋:“别是什么犯罪团伙儿,小李,你开过去看看。”
  军用卡车的车灯直直地照射在雪地里,瞬间把前方的路照得亮如白昼。
  小李喊道:“哎呀,真有人,还不少。”
  一瞬间的功夫,车上所有军人拿起了武器。
  褚旭英等人刚听到车声,还没来记得呼救,就被几束强光刺得睁不开眼,接着她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空了。
  “喂,谁在哪里——”
  “我们是陕甘煤矿文工团的——”
  “同志,我们的车坏了——”
  张方毅看了雷庆国一眼:“煤矿文工团?那不是小嫂子的单位吗?”
  雷庆国也没有迟疑:“走,上前看看。”
  何皎皎带着一众姑娘呼救,终于从黑暗中走来了一群人,打眼一看,居然还是一群解放军。
  姑娘们喜极而泣,纷纷拥抱在一起:“哎呀,我们得救了!”
  “是啊是啊,运气太好了。”
  “我都快冻死了。”
  “这下可以回城了吧。”
  张方毅跟雷庆国对视一眼,就明白彼此在想什么了。
  雷庆国个高脸凶一向负责唱白脸,张方毅清瘦俊俏负责唱红脸。
  雷庆国扫视了一圈,没看见他意料中的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向着领头的姑娘问:“证件呢?”
  而此刻褚旭英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慌里慌张地开始摸索。
  她这番举动,落在雷庆国眼里则格外可疑:“我问你要证件,你们证件呢?”
  褚旭英都快哭了:“解放军同志,能不能等一等,我的手表找不到了,这手表是团长借给我的,你们快帮我找找。”
  这下姑娘们都顾不上劫后余生地庆贺,纷纷在草丛里找了起来。
  要知道一只新手表可抵得上她们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张方毅皱眉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知道对方大概率不是骗子和犯罪分子,哪有全是年轻小姑娘的犯罪团伙?于是交代众人把配枪收了起来。
  雷庆国眼神好,事发的一瞬间就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
  他敏锐地察觉到司机神色有异,跟其他人的焦急不同,对方虽然也在帮忙找,但却显得很慌乱,仿佛是在掩饰什么。
  “没有,没找到。”
  “皎皎你那里有吗?”
  “没有找到,难道是太黑了吗?旭英你确定掉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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