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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是有点过意不去——虽然不会特意想起，但每次萧漠寒提醒他的时候，林笙还是会在心里共情一波自己的粉丝。
再加上金慎导演······这确实是千载难逢、打着灯笼都碰不上的机会。
作为曾经当过演员的林笙来说，这不能说是没有吸引力，更何况他又那么喜欢挑战自己。
之前是谁说回来之后就会在叶锦城身边安分守己的？
林笙：好像······不是我！
“你要是不信，不如我打电话，让金慎亲自和你说。”
萧漠寒乘胜追击拿出手机，被林笙慌忙摆手拦下了，“等等，谁说我不信了？”
“那要不要接？你也知道，金导演他脾气大得很······”
男人不着声色的步步紧逼着，就见林笙在蹙着眉纠结半天之后点了点头。
“笙笙。”
叶锦城颇有微词的出声提醒，嗓音低沉，眼眸昏暗，堪比暴风雨来临前夕。
“叶先生，现在演戏又变成我的事业了，您不会不支持我吧？”
林笙抓住男人的西装衣袖摇了摇，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叶锦城，“······”
“是啊，真正爱一个人，怎么会连他做什么工作都接受不了？”
萧漠寒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的十分敬业。
林笙回头瞪他一眼，“你先闭嘴。”
“······”
萧漠寒垮着张脸，林笙也不管他，继续哄着叶锦城，“叶先生？”
叶锦城并没有立刻给他答复，而是看向那位多余的人，“等萧先生离开，我再告诉你答案。”
“······”
这简直是一个无解的谈话循环。
林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萧漠寒送走了，临走时对方那不放心的眼神，就好像陪在他身边的不是个优质男人，而是一只凶神恶煞还流着哈喇子的豺狼虎豹。
——虽然确实有点像。
不出意外，萧漠寒前脚刚离开，后脚林笙就被压在沙发上狠狠“教训”了一顿，教训的他浑身再没一点力气，只能哭哭唧唧的求饶。
在迷迷糊糊中，他听见叶锦城附在他耳边说，“准了。”
······
他是不是还要“谢主隆恩”啊？
但不管怎么说，他似乎不用被豢养在总裁身边做“小娇妻”了。
*
林笙的戏份定的很快，在萧漠寒的引荐下，他不到三天就亲自见到了大名鼎鼎的金慎导演。
金慎三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十分年轻，不过那不怒自威的压力，倒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的戏我看过，不错，不过没想到你会在快要爆红的时候退圈。”
咖啡厅的包间内没有旁人，只他们三人，算作私下会面。
萧漠寒和他坐在一边，熟稔的挨他很近。
“退圈是私人原因，回来······”
回来的原因太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此前他的所有行为看起来都极其不负责任。
“是我把他硬拉回来的。”
萧漠寒适时的开口，替他解了围。
“倒像是你能干出来的事。”金慎严厉的眉头舒展，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笑了笑。
让林笙惊讶的，是金慎对萧漠寒的态度。
不是传闻这位导演不近人情不苟言笑吗？可是看起来，他和萧漠寒的关系好像还不错？
“所以，你们是真在一起了？”
金慎猝不及防的八卦让刚喝了一口咖啡的林笙被狠狠呛了一下。
“咳咳！”
萧漠寒赶紧给他拿纸拍背，金慎看着男人这熟练的反应，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之前合作，漠寒就总跟我提起你，不过目的不是向我推人，就是单纯和我分享，还有好几次我看他在偷偷刷和你有关的E博······当时我就怀疑了，再看看网上说的跟真的似的，这下好了，确定了！”
“等等等等，金导演，你好像误会了。”
林笙压根没注意到自己也很自然的接过了萧漠寒递过来的纸，还在苍白无力的解释，“我和他只是朋友······”
可惜，话音未落，萧漠寒便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往自己这边一带，冲着金慎扬了扬下巴，“早就在一起了，一直没说。”
“萧漠寒！”
“怎么了，我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男人故意这么说，让他无法反驳。
——是在一起了，可又分手了啊。
——故意说一半扔一半是吧？
“你敢不敢把话说完？”
林笙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扒拉开，但那手就像吸铁石似的，刚离开几厘米便又贴了上来。
林笙忍不住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清脆的一声，在安静的包间里甚至有回音。
金慎一脸玩味的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俨然就是标准的吃瓜群众一枚。
“还真是，怪不得网上一群小姑娘天天磕cp，是挺有意思。”
“是吧？”萧漠寒毫无自觉的独自骄傲着。
林笙，“······”
“之前你们合作的那个电影，我认为完全可以冲一冲国际大奖的，如果不是林笙突然退圈无法宣传，影响力应该比现在大得多。”
金慎的话让原本还在和萧漠寒打闹的林笙一顿，看向对方时，他发现导演虽然在笑，但眼底的笑意似乎淡了淡。
第57章 面试
对于金慎这种专业的导演来说，他看重演员演戏的天分和对表演的认真，同时也很注重戏拍完后的宣传工作。
说白了，这些都是一个演员分内的事情，能不能把这些事做好，在某种程度上也体现了这个人的综合能力。
虽说进圈是为了梦想，但金慎并不空谈梦想，由梦想生发出的结果对他来说也同样重要，他做电影，就是要做出成绩。
所以，林笙这种拍完就消失的行为，在他这里属于极其不负责任的范畴。
无论对方的演技如何，按照他的原则，这种人，他一定不会用。
林笙又怎么猜不到，他垂下眼眸，看起来很是乖巧。
“这次不会了。”萧漠寒对金慎扬了扬下巴，语气笃定，“我替他担保。”
“哎。”林笙下意识扯了扯他的衣服想要阻止，可转念金慎就在对面，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拿什么替他担保？保不齐哪天又会出现各种意外情况，别说宣传，可能连拍摄任务都无法按时完成。萧漠寒这样随便的替他担保，这不是给他自己找麻烦吗？
可对方却只是笑了笑，完全不在意。
“漠寒，虽然咱俩关系不错，但你替他担保——没用。”金慎摇了摇头，语气已经算是温和，“除非本人能保证，否则我的电影不会用这样的演员。”
萧漠寒正要替林笙再申辩一番，金慎的电话突然响起，他道了句“抱歉”，起身出了包间。
“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
等对方将门一合上，林笙便拉开了和萧漠寒的距离，抱着手斜昵他。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替我担保？”
萧漠寒蹙着眉轻笑一声，仍是不解。
“有什么问题？”
“你这家伙······”林笙抬手指了指对方，明明想要发火，却又莫名感到一阵无力，顿了顿又无奈的把手放下了。
可萧漠寒在中途接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细细摩挲着。
“我家和金家也算世交，小时候就和金慎见过几面，后来合作也算愉快，所以关系还不错，你不用担心他拿对付一般人的手段对付我。”
似乎看出林笙的顾虑，萧漠寒柔声解释起来。
“······”
“就算是这样，也不合适，毕竟我们已经不是······”
“笙笙。”
萧漠寒打断他的话，用温柔但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叶锦城现在不在这里，你没必要演戏。”
林笙第一反应还以为自己的真实目的被戳穿了，后知后觉萧漠寒说的和他理解的应该不是同一个意思。
“不是演戏，那是真的。”
尽管林笙几次三番的强调，但“他把叶锦城当备胎”这个想法几乎在萧漠寒的脑子里根深蒂固了。
行吧，那就不解释了。
“可我总不能准备两套说辞，总会露馅的。”林笙把手从男人掌心抽出来，“你没看到已经有很多群众发出疑问：我的男朋友到底是你还是叶先生？难道你要让我成为大家眼里的撒谎精吗？”
萧漠寒对于林笙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似乎并不感冒，坦然的回答，“当然是我。”
“·····”
林笙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以后也绝对不会纠结了。
根本讲不通！
“还有，你骗了我吧？”
“嗯？”
“你说是金慎主动找的我，可人家都说了，是你总在他面前提起我。”
“我提我心上人，关他什么事？”
林笙拍了下男人的手臂，俨然一副教训丈夫的妻子模样，“我认真的，你好好说。”
“是认真的。”
萧漠寒被打，不怒反笑，似是十分享受林笙在自己面前这不加掩饰的模样，因为他知道，这才更接近真实的林笙。
“我没有半点要向他推荐谁的意思，是他自己在片场休息的时候绕到我旁边，看到我们电影的海报，主动问起的。”
“可他看起来对我很不满意啊······”
“他那就是装装样子，先给你一个下马威。”萧漠寒不在意的摆摆手，“他也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吓人，再怎么着也是一凡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顿了顿，男人又笑着补了一句，“再说了，不还有我吗？他要是真不高兴了，我让他直接拿我出气。”
林笙被他这说法逗得好笑，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带刺的锋芒收起来之后，他整个人看上去又像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乖顺了。
萧漠寒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柔顺的发顶。
结果金慎打完电话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副称得上“温馨有爱”的画面。
“哎呦，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他开玩笑似的问，“要不我再出去打个电话？”
林笙嗔怪的瞄了萧漠寒一眼，没说话。
“不用，反正我们有大把的时间相处。”
金慎点点头，“你们感情还真是不错。”
对方本也是开玩笑，直接坐回原来的位置，随手晃了晃自己的手机，“猜猜是什么事？”
“大导演的事我们可猜不到。”
“你小子，真是没意思。”金慎老调的嘲了萧漠寒一句，又看向林笙，“你要不要猜猜？”
他有点摸不透对方的想法，正要随便说点什么，却被萧漠寒摇摇头阻止了，“不用理他。”
“······”
“你们可真行。”金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他们，忿忿道，“不愧是一家人！”
——这话成功的取悦了萧漠寒，以及成功的让林笙感到了丝丝尴尬。
尴尬到摸鼻子。
“上大学时候的老师，要给我推荐演员，是他带的新生。”
金慎终于不卖关子了。
林笙和萧漠寒同时沉默等着他说下去。
“是正在筹备的这个电影的男二号，也就是原本想让林笙试一试的角色。”
听到最后，萧漠寒才微微挑眉，手臂往沙发上一搭，“所以？”
林笙倒是没那么大反应，黄了虽然有点可惜，但于他而言问题不大。
不过他的表情落在金慎眼里，对方却不肯轻易放过。
“看起来，你好像并不在意？”
听见这句绕有深意的问话，林笙忽然意识到了对方的用意。
今天和金慎的碰面就像是一次面试，成败在此一举。
他很难不怀疑对方是在故意考验他。
他不喜欢被考验，因为这会让他燃起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然后不自觉的进入表演模式。
林笙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当然在意，但我也知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闻言，金慎稍稍被提起了兴趣，“那我要是把这个机会给那个新人呢？”
“金导您的工作作风，我们这些做演员的多少都有所耳闻，您不是一个会把角色当作物品随便送给谁的人。所以若是您给了谁，那个人一定有某些过人之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让您看看我的表演，那时候金导再做决定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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