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屺喝了红酒,他贴上去的那一刻似乎被酒精也麻痹了,被那人轻车熟路地撬开了唇缝,口腔里很快染上了另一个人的温度和酒香
这是一个浓烈到让人无法呼吸的深吻。
终于被放开了,顾鹤坐在软绵的椅子里,胸口在上下起伏。
下一秒被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举止是多么的大胆!
“害羞了?”
没来及回头看,低醇的声音擦过他耳廓,藏在发丝下的耳尖瞬间烧红,顾鹤不讲话,此时掌心里已经浸了一层薄汗。
“那多来几遍就免疫了。”
“别。”顾鹤伸手阻止了他的靠近,但不料不知道顺手勾到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清脆落地还在地上滚了一圈。
他手指一僵,有些窘迫的看着地上那枚墨绿色的袖扣。
“这么猴急想扒光我啊?”
“不是、”顾鹤尴尬地舔了舔唇,“我帮你缝......”
贺云屺一怔,笑道:“好。”
后来顾鹤得知这件衣服是高定款后还咂舌,这偷工减料的吧?
*
“谢哥不在?”
顾鹤有些好奇。
贺云屺侧身为他扣好安全带,“怎么,老公就不能当你的司机?”
“没,但是会耽误你上班。”
贺云屺上班的方向和他学校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先把人送到学校再折回去就要晚到半个小时。
“宝贝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老板。”
好吧。
轿车平稳地开上马路,外面是微凉的冷风,纯澈沁人,晨曦的金光在静静笼罩大地,顾鹤看向单手开着车的贺云屺,现在想想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昨天晚上教授给他发邮件,先是问候他的身体情况。然后说他的大创划入了国家重点项目,隐晦的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校。
他把这件事情和贺云屺说了,也不知道那人发什么神经先是把自己吻了一通,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说让医生再来检查一次,评估没有什么问题才让他回去。
毕竟他还年轻,又有专业的康复师和营养师照料,恢复得很好。
然后贺云屺把他之间的那些劣迹斑斑的事情全部都搬出来控诉一遍。
比如说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就因为实验数据冷落贺云屺,让他一个人在家住,也不允许他把人送到学校,生怕别人知道他是自己见不得光的情人,还有嫌他烦设置了呼叫转移等等。
顾鹤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这次贺云屺把车开到学校门口,顾鹤也没有说什么。
“到了,宝贝,抓紧时间,偷个情。”
顾鹤睨了他一眼,低头去解安全带,刚好他的手机也响起来,是公司打来的。
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嗯,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顾鹤坐在副驾上,思虑再三还是犹豫着拉了拉贺云屺。
他转头,投来大概应该是疑惑的目光,顾鹤抬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红了脸:“我走了。”
尝惯荤腥的贺云屺怎么会被这点开胃菜打发,把人拉了过来吻了好久。
知道顾鹤咬在他的唇,纵使这样也不肯放过,捏捏他的后颈,像安抚一只小兽,最后还是不紧不慢地回味了一下才把人放开。
顾鹤的呼吸仍旧很急,抹着嘴唇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慌忙地逃窜下车。
他看了眼唇角处破的那点小口,心情倒是不错。
顾鹤重返校园后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偶尔有几个人来询问他的情况,其他也没有什么大风大浪。
“哥。”
走在篮球场旁的顾鹤被一个男孩儿拦住了去路,对方穿着篮球服,微风撩起他的发梢和衣角,浑身上下都是年轻鲜活的气息,他笑起来露出可爱的虎牙。
“江燃?”
江燃是高中赞助他的资助人的孩子,那家人对他很好,江燃拼命学习就是为了和他上同一所大学。
要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会欠别人的额。所以从高考完后顾鹤就不停打工祖安倩,把那些钱还给他们,他们自然是不会要的,但顾鹤却说,“那就请把它们送给比我还需它们的人吧。”
没办法,他们无法拒绝顾鹤的倔强,这个世界看似很美好。但是在那些不知名的角落还充满了无数渴望改变命运的眼睛。
他只是比那些人幸运些。
“你怎么样,我听小许说你遇上了绑架。”江燃口中的小许自然是许纪川。自从顾鹤没来学校许纪川也消失了,他就不由得担心起来。
但是还是在许纪川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本来他想去探病的。但被许纪川拦下了,直到在某个晚宴上他再次看见贺云屺。
他才猛地想起在哪见过这个人。
这是顾鹤的「叔叔」吗?要疯了,怎么回事贺云屺?怎么会是贺七爷?
虽然这么做很是唐突和失礼,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上去向他询问顾鹤的情况。
江爸爸还以为江燃得罪了七爷,这可不得了啊,连连上去为他开脱,说小孩子不懂事还请七爷宽宏大量不跟他一般见识。
贺云屺倒是淡笑,说没事,多谢他的挂心,小鹤恢复得很好。
在亲口承认他说顾鹤的消息时还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又忧心忡忡了起来,他不排斥同性恋。但是偏偏这个人是贺云屺,事情会变得棘手很多。
江燃回家后就向他爸爸打听了一下贺云屺,结果换来的是一顿严肃的警告,让他不要跟贺家走得太近。尤其是贺云屺这个冷面佛,手段极其狠辣。
然后问他是怎么认识贺云屺的,江燃就随便扯了个理由,他是学校邀请来讲话的。
江爸爸倒是冷哼了一句,“那些人的赞助怎么会是真正的赞助。”
江燃自然也知道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把顾鹤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心里的担忧一直挥之不去。直到他查到了那次在酒吧的事情,现在顾鹤有失忆了,这岂不是被贺云屺拿捏得死死的。
但是他又很矛盾,他能感受到他们两个人的磁场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本以为自己只要默默追光他就满足了,他懂得止步。
“我没事,叔叔阿姨他们还好吗?”
“他们很好,还时不时的说起你,想找个时间和你吃饭。”
顾鹤有些局促,下意识地要拒绝。
“但是我拒绝了,毕竟你不太喜欢这种客套。”
他想开口说什么,江燃又继续道:“没关系,他们不介意,让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好。”
“谢谢。”
“对了哥,今天是我生日,晚上有个派对,你能来吗?”
顾鹤看着他满眼期待的模样,整个眼神都明亮起来,里面似乎说着快答应快答应。
“不是乱七八糟的地方,是我们学长开的清吧,也是今天开业,主要的消费者是大学生。”
顾鹤蜷缩了一下手指,然后轻轻地点头。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待会儿我发地址给你。”
“嗯,好,我先去上课了。”
“好,晚上见。”
“晚上见。”
顾鹤回到教室就收到了江燃的信息。
他想了一下,还是给贺云屺发了一条信息。但是那边没有马上回复,他也不介意,收起手机继续听课。
等到贺云屺把手机的未读消息扫一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那群豺狼虎豹真的是一刻都不停歇,也是时候给他们一点教训了,所以今天的他的气压低得可怕。
顾鹤的小狐狸头像在最前面的位置。但是里面的内容让他的心情并不是很美丽。
“车钥匙。”
“啊?”谢隽捧着手里的一沓纸,刚想过来汇报一下工作进度。但是看到的是贺云屺把西装外套搭在手里准备离开。
“明天老黑就回来了,您看要安排什么吗?”
“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就给他一个背影。
“行吧。”
克莉斯也踩着高跟鞋准备敲门,结果发现里面是谢隽,“老板呢?”
“下班了。”
“哦豁?那我也可以下班啦,小谢要去喝一杯吗?”克莉斯挑了挑眉,“今天姐妹局。”
“那必须的,还是姐姐对我最好。”
“行了,别贫了,我去换件衣服。”
第六十九章 你好凶
似乎谢隽接不住这些天降姻缘。
“你是哪里人?”
“我睡过男人。”
“......”
“不是,垃圾输入法!姐姐,我是湖南人啊姐姐。”
结果那边显示已被拉黑。
克莉斯正和一个光着膀子露出肌肉的帅哥调情,结果被谢隽哭丧着脸搅了局,结果她骂了一句匈牙利语,她特别喜欢这个国家的帅哥,有型又帅,就典型的三观跟着五官跑,刹都刹不住。
“姐,我这个输入法有问题啊,专坏我姻缘。”
克莉斯看了一眼,然后扫视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深柜吧?”
“这是什么话?”
“你跟许娇娇不是革命友谊吗?”
“靠,难道在你们眼里,直男就不能跟纯0有革命友谊吗?”
额......这个问题问得好,克莉斯思考了一秒灌了一口酒,“不行,太雷了。”
“老子就算是完了弯了,那也是个直角。”
“哎,人间不直的。”克莉斯感叹。
“哦,你这性向还挺任性的。”
这时候老板娘嗑着瓜子走出来,看了眼角落的某对相拥烈吻的俩人,“一天到晚看着那么这些狗男男在老娘眼皮底下晃,老娘店里的风水都歪了。”
“怎么了小谢,今天看上哪个?”
谢隽随手抓了把她手里的瓜子,还被打了一下,然后讨好地冲她讪讪一笑笑。
“上次那姑娘怎么样?”
克莉斯也失去了兴致,她来这儿学会中文的最大进步是多亏这些八卦,也从谢隽耳朵手里扒拉了瓜子放嘴里磕。
谢隽倒也不介意跟人分享他的这些总被扼杀的爱情。
“我去表白了。”
“嗯,然后呢。”
“然后我说了川儿教我的土味情话。”
“哪句?”克莉斯觉得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
“命都给你。”
“......然后呢?”
谢隽叹了一口气,“她说不想年纪轻轻就背上一条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帅哥,你是什么钢铁直男!”
谢隽一转头被吓了一跳,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被一个正在直播的主播录了进去,结果那主播的粉丝起哄让她也凑过去听八卦,身边还凑了不少人。
“抱歉,我不是故意,不过你的故事还挺有意思的,我的粉丝问你要试试开播吗?你挺有意思的,他们想和你聊天。”
“哦?”于是谢隽瞬间有了种当明星的错觉,然后就稀里糊涂的踏入了一个未知领域,挺神奇的。
*
“对不起对不起......叔,是我没有把他看好,拿错了,我不知道他不能喝......”
贺云屺进来的时候后所有人像看到教导主任的眼神似的,纷纷端正坐姿。
学生出来玩这种情况也是难免,贺云屺点了下头。尽管心里非常不爽已经把这几个同学都拉入黑名单。毕竟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那排酒,脸色很不好。
看颜色应该都是four loko,四洛克,失-身酒。
贺云屺没理会,走了过去端起顾鹤手边的杯子,里面还有半杯,很浓的果汁味。
“小鹤。”
“嗯?”顾鹤的眼神懵懂稚嫩,是平日难得一见的,“你是谁?别碰我。”
那沾了水色薄唇轻启,舌尖红得像一枚鲜艳欲滴的樱桃,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酒香。
他落入一个温暖怀抱,健硕安稳的胸膛,伴随着耳边悉悉碎碎的声音,他不舒服地在他怀里挣了挣。
贺云屺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温和地哄道:“别乱动,能不能乖一点?”
不过很快迟钝的大脑辨别出了那熟悉的味道属于谁,然后就乖乖的不动了。
然后把人带了出去。
但是顾鹤喝了酒脚有些软,那边的服务员又推着满满果盘和酒的餐车,贺云屺推开了一道门进去了。
顾鹤在他的怀里哼唧了一声。
接着被人毫不客气的捏住他的下巴,“长本事了啊宝宝,喝那么醉是不是想被别人钓?”
“我没有。”顾鹤慢吞吞又诚实认真地回答道。
其实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基本就是沾杯倒,他自然也在酒吧待过,大多数都认识,不过还是大意了。
除了江燃他们都没怎么见过顾鹤,有几个大学的,其余基本都是高中同学较熟悉的哥们的局,他们趁着江燃出去接电话就把他的果汁儿换了,幸好贺云屺赶来了。
接着他的屁股就挨了一巴掌,顾鹤有点无措地张开嘴,心里一颤,长长的睫毛抖动着。
贺云屺被他这模样看着,下腹有一丝隐秘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努力按住愤怒暴躁的情绪,问道:“我是谁?”
顾鹤看着他,眨了眨眼,浅笑道:“贺云屺唔、”
贺云屺便把人圈进怀里,然后用一个饱含占有欲的、侵略性十足的吻狠狠地教训了他。
原来没认错人。
不知道吻了多久才被放过,顾鹤那双清澈的眼里带着惊慌,他的身上都是贺云屺的味道,仿佛被标记成了他的专属物品,贺云屺便十分愉悦的揉了揉顾鹤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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