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嫌弃地把他扶起来,那人就像没了骨头似的就要挨在他身上,只能把衣服都勉强系上。
到别墅的时候谢隽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嫂子不要怪我!
身边的这个巨型犬硬是要揽着他的腰挨着他走,语气里含着一丝恼怒,“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哦。”
谢隽:......七爷是半夜让他从被窝里爬过来吃口热乎的狗粮?
呜呜呜,我谢谢您啊。
“七爷、嫂子。”
顾鹤对他点点头,他也没有怪谢隽,毕竟都是给老板打工的。
进去后顾鹤给他放了洗澡水,结果要出去的时候被拉住了手腕。
“又怎么了?”
“宝宝,我饿了。”
可能真被他带坏了,这话里的暗示忽然就懂了。
再折腾下去就要天亮了,顾鹤太阳穴忍不住突突地跳,咬牙切齿地说:“我给你煮碗面。”
贺云屺没有回答,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硬邦邦地道:“你吃不吃?”
不吃拉倒,他上楼睡觉。
贺云屺忍着笑安抚道:“吃,谢谢宝贝。”
顾鹤没理他,起身去了厨房。
没过一会厨房里传来了一股香味,本来没多饿的贺云屺愣是把他煮的都吃完了。
俗话说,温饱思那什么欲。
顾鹤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安分,瞪着动手动脚的人,脸色红得快滴血,偏偏现在焦急的呵斥着他,“贺云屺,你是不是装醉?”
「砰」的一声玻璃杯和大理石桌面相撞的声音十分清脆。
“困了,宝贝,我们去睡觉。”
“......”
他就知道这家伙是装的!
“宝贝不睡吗?那我们来运动运动消消食?”对方的语气带着蛊惑,沉着声音说荤话。
顾鹤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往他脸上揍,贺云屺忍着笑去抓住他的手,宽大的手掌把他的拳头包在手里,低声求饶不闹了。
“闭嘴,睡觉。”
顾鹤浑身都僵硬尴尬,声音瓮瓮的,心脏笨拙地加速跳动几下之后就平静了下来。
只是被这么一番折腾,他的睡意好像都被挥散了。
顾鹤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这次的他是完全清醒的。直到后面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才慢慢地挪开腰间的那只胳膊,想从贺云屺的怀里挣脱出来。
脱下了西装的贺云屺没有平时那么凌厉的气势,睫毛投下一排淡淡的影子,连带着平日里凌厉的棱角都柔和了几分。
以前他真的不习惯和陌生人近距离接触。但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会让人变得不再像自己。
然而在他才刚把胳膊抬起来一点的时候,那胳膊又猛地一紧,死死地按住了他。
兴许是沾着酒劲儿,贺云屺没有了其他动作。
顾鹤在黑暗中松了一口气,挪了挪身子,把自己缩在一个角落尽量不靠近他,谁知道明天他会不会兽-性大发。
黑暗中的贺云屺嘴角微微一扬,倒也随他去了。反正一个翻身就能顺理成章地把小山包搂进怀里。
再强大的人也逃不过宿醉带来的不适。
顾鹤依旧是早起,平时贺云屺为了配合他也会和他同步,今天破天荒的赖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床边,伸手去探了一下那人的体温,免得说是死在他床上的,这他妈让他上哪说理去?
结果下一秒手就被抓住了。
“......”
“嗯?宝贝你都起来了,怎么不叫我?”
“你......有哪不舒服吗?”
“有啊。”
顾鹤心里有种诡异的感觉,果然。
“生理现象,老婆帮忙解决吗?”
滚!
顾鹤转身就走,懒得搭理他。
“宝宝。”
“……”
顾鹤保持沉默,沉默地拒绝,转身离开。
贺云屺的手腕还有他刚才留下的余温,要命,真带劲。
*
因为上一次那件事,网络上的风言风语是平息了下来。但是学校里隐秘处的大嘴巴还是没有消停。
顾鹤回校之后,又陆续有人过来打听,不是借着关心的名义暗讽的,就是明明白白地嘲笑。
但是顾鹤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态度,反倒是让那些吃瓜小人很是尴尬。
他早想到了这样的后果,这些言论也尚在承受能力之中,毕竟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今天正好是校运会,小嫂子要跑两千米,许纪川早早地通知了七爷。
但没想到校运会还有致辞这种东西。
“我们一定要在太阳底下开会吗?我对太阳过敏啊。”
学生会的人瞅了他一眼,拿他没辙,只能让他去一旁坐着,记上「紫外线过敏」。
于是那人转屁股就哼着小曲儿叼着棒棒糖往教学楼去了,他决定先兜一圈儿去放水,然后再回来给嫂子加油,没想到居然有人明目张胆地在厕所里谈顾鹤被包-养。
“他妈的谁这么牛逼啊,说话还带生-殖-器官的,来给哥见识见识。”
说着话的两个人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进来,有些惶恐的抬头,对上的就是一头耀眼的红发,嚣张跋扈。
他只看一眼就知道对面的是一路人,之前还在PURE见过他们。
那时候他们还调侃他化妆来着。
第五十四章 你洗澡不脱衣服吗
“你平时也化妆吗?”
“化啊。”
“这么不自信。”
“你平时穿裤子吗?”
“穿啊。”
“这么不自信吗?”
许纪川这人平时看起来乐呵呵的没心没肺似的,但是他心眼儿小着呢,可记仇了。
“你们脑子都长在前列腺上了?就那么见不得人家好?”好家伙,这都什么妖魔鬼怪,这就是典型的素质漏网之鱼!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异了,天凉了,可以盖土了。
“你、”
许纪川走了过去,站在他们之间把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拍了拍。
“管好你的嘴巴,再有下次老娘拔了你们的舌头。”
他们感到放在他们肩上的手如重千钧,寒毛都要根根竖起。
他们不知道许纪川的身份是什么。但是凭借着他在PURE都是别人对他恭敬都不敢得罪。毕竟那儿的背后是贺家啊,沉睡的头狼,谁敢惹?
他们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都什么几把玩意儿?!”许纪川骂道。
等到许纪川重新返回操场,发现两千米已经开始了。但他扫视一圈却没找到顾鹤的身影。淦,他还没来得及阻止人,那祖宗就会拿体检报告单忽悠人,可别出事。
于是逮着一个同学自来熟地搭上人家的肩膀,“同学,法医系的比完了?”
“啊?”那个同学看着许纪川,一脸懵,还是乖乖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比了,但是刚才他们系的人好像扭到脚了,就换人了。”
“什么?”许纪川惊地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里面的夹心是酸的,一瞬间刺激着他的味蕾,这酸爽!
他舌尖抵了抵上腭,“人在哪?”
“哦,被江燃送去校医室了。”
淦!
都怪厕所里的那两个龟孙。
而且这个江燃他也认识,为了打入内部他还去参加了篮球社,默默去盯这个「情敌」。
虽然现在看起来他像个直男,但是和嫂子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总有那么一丝诡异的感觉,这可不能被掰-弯啊!
许纪川一边给贺云屺发消息一边狂奔到校医室。
“小许?”江燃看着那一头耀眼的红发,认出了眼前人。
许纪川一路是跑着来的,弓着身子双手搭在膝盖上,喘着粗气,“队长,顾、顾鹤呢?”
“他在休息室里。”
“嫂、小鹤,你没事吧?”许纪川看见他把脚搭在小凳子上,手里拿着冰袋在敷着肿起来的部位,还破了道口子。
“好端端的怎么就扭到脚了呢?”他嘀咕。
“操场有障碍物没有清干净,是我们学生会的责任。”江燃略感抱歉的看着顾鹤。
怎么就这么巧?好端端的操场上会出现钉子?搁操场建房呢?
许纪川皱眉,让他想到了刚刚在厕所里的那两个龟孙。
学生会那边的人打电话把江燃叫了回去,此时的校医已经帮他换好药了,“如果需要帮忙就打我电话。”
顾鹤点点头。
校医简单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也跟着过去了。毕竟校运会出意外的情况不少见,直接把药箱带去操场那边处理下一个伤患了。
“嫂子,七爷马上就到,你忍忍哈。”
“没事,我可以自己、”
说曹操曹操到。
贺云屺手里还带着一束花,顾鹤的耳朵渐渐红了起来。
蹲下来看了眼他的脚,然后背对着他蹲下来,张开手,“上来。”
从来没有人对他做过动作,一时间有些微愣,看着那宽厚的肩膀,一西装下的每一寸肌肉好像蓄势待发,他是感受过的。
救命啊顾鹤,住脑啊!
“不用了,没那么严重。”他没有那么矫情,想绕他。
但是贺云屺可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直接把人背起来,吓得他赶紧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许纪川拿着花束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他们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钉子扎的伤口都不深。因为他穿的球鞋底略厚,是贺云屺专门从德国给他带回来的。
顾鹤其实很好养,一点都不在乎什么名牌不名牌,有得穿就好了,但贺云屺偏不,他就是要亲手捧着自己的狐崽子,享受着闪闪发光的小狐狸。
他的脚是拉伤了肌肉,简单包扎了一下。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打了支破伤风的针。
本以为今天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等到了晚上才是让顾鹤抓狂的时间,最终没有逃掉那人要亲自帮忙洗澡这件差事。
贺云屺这种老手,心思深沉着呢,哪有他玩得溜,白天在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得挺严重的样子把他唬住了,可他明明就觉得自己就是普通的扭伤和创伤,根本就没那么矫情。
以前这些伤他根本就不当回事儿,毕竟一切都会治愈的。
“你干什么?”
贺云屺此刻微微卷起袖口,白衬衫扎在西裤里,帮他放好洗澡水后就朝人走了过来,伸出手就把人拽了进来。
“你受伤了,不方便洗,我伺候你。”
“不用。”顾鹤一口回绝了他。
但是贺云屺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伸手把小狐狸身上的衣服除了个干净。
“喜欢才伺候的。”
谢谢,不求你喜欢。
“你洗澡不脱衣服吗?”贺云屺的声音却低沉暗哑,“讲点卫生,宝贝。”
顾鹤最后一层布料也破防了,浑身绷紧了,扯住了贺云屺的手腕,瞪着他。
“不许跑!老实待着,你要是再乱动,我就不敢保证了。”
最后内心经过一番挣扎拉扯,败下了阵来,“我自己来。”
“别害羞啊宝贝。”贺云屺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臀,“又不是没见过。”
顾鹤实在是有苦说不出,身上被他抹了滑溜溜的沐浴露,现在唯一支撑的就是贺云屺。但他看起来似乎就是简单的帮自己洗澡,别的什么念头都没起。反倒是自己脑子里闪过乱七八糟,恨不得当场消失。
不一会儿他带着薄茧的指尖触碰到顾鹤娇气的皮肤,他不禁地颤了颤,下意识地一缩,还是被人钳住了腰肢,触感还是清晰无比。
“宝贝儿,要洗干净。”
这一次的澡洗得可够糟心的,那只手宽厚有力贴着他,他感觉到自己的血液直往上冲,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反应,他没办法抵抗身体里泛滥的汹涌情绪。
而这本来是想着惩罚一下小狐狸。但是顾鹤细软的头发扫过他的喉结处,像是发丝扫过心尖,痒得厉害。
“宝宝。”贺云屺喉咙发紧,他的声线低沉引得顾鹤的耳廓瘙痒。
“嗯?”他的的声音很清脆,保持着少年清亮的音色,尾音甚至有些软。
浴室里的温度在迅速上升,顾鹤只觉得脑子快要炸了,自己靠在贺云屺的胸膛上,能感受到那层布料下的心脏正在砰砰跳动。而他的心脏似乎也同擂鼓一样随着鼓点一起律动。
贺云屺忍着笑,语气里却染了一丝调侃:“耳朵红了。”
这话一出免不了惹来顾鹤一瞪,一般人还真无法招架。
但是顾鹤所表现出来的害羞、尴尬,他都像是没看见,也不提,不让小狐狸觉得难为情。
更何况他的小狐狸脸皮薄着呢。
好不容易洗完了,洗干净的被贺云屺捞了出来,抱着他回到房间,一言不发。
或许是刚洗完澡,他的身上都是白里透红的,还在努力假装镇定。但是被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就往被子里钻,又被贺云屺捞了出来。
“不许偷懒,吹干再睡。”
“不用。”反正他头发又不是很长,晾晾就好了
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也摸清楚了小狐狸的习惯,洗完头后最多拿干毛巾蹭蹭不滴水就不理会了,然后抱着手机窝在沙发里,等着头发自然干再睡觉。
坏习惯。
顾鹤的发质很软,但贺云屺的托尼手法多少有点毛糙,像摸一只狗一样先从前往后撸一手,露出干净饱满的额头,然后再胡乱揉着。但手指温柔地穿过他的发丝时一点也没有弄疼他。
吹干后他关了风,又用手帮他抓了抓,理顺捋好,小狐狸还挺在意形象的。
他虽然不爽,但也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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