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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脂刀(古代架空)——游仙窟

时间:2023-11-19 10:00:12  作者:游仙窟
  思及此,他又呕出一口血——这伤伤及肺腑,叫他分毫也动弹不得。
  他为母亲欠下的债,如今该偿还了。
  “师兄。”
  他朦胧的听觉感应到李殷的声音。十年前,他常用这样的声音叫他,师兄,师兄,似乎满怀着一种不可说破的倾慕,于是他冷笑起来。
  “你若想……咳……咳咳……清理门户……也使得。”
  即便是落败之后,他照旧还是那副狂傲惫懒的姿态,明明鲜血满襟,鬓发凌乱,却硬要寻出一点风流来。
  李殷却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他的剑名为片雪,和苏春了的剑同为断云峰上的“饮冰铁”所造,通体雪白,轻盈脆薄。
  李殷将那一泓雪光收回鞘中。
  “清理门户,倒是不急。”李殷的脸上照旧淡淡的,可那白皙的脸孔上倏尔绽放出一种方才没有的光彩,使得他整个人姿容摄人,令人不可逼视起来,他转身对着人群,声音清越,只有图罗遮听得出,那声音的底色带着他捉摸不透的颤抖。
  “今日辛苦各位,远赴到此,助我擒住断云逆徒——”
  “图罗遮!!”
  他的话被一人打断了,他循声望去,只见方才那被图罗遮挟持的少女已然摘掉了帏帽,露出秀美明艳的脸孔,此刻那脸孔上满是泪痕;她的双臂被她的兄长反剪着,于是动弹不得——若是可以动弹,想必她早已扑来检查图罗遮的伤势。
  “图罗遮!”她又唤了一声,那声音里似有无尽的悲凄,“你不要死——不要留下我一个……”
  图罗遮本就半生半死,此刻却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强自支起身子,被血染红的嘴倏尔一扯,露出个惫懒的笑来——
  他声音很微弱,或许是因为周遭太过安静,玉腰奇迹般地听得清楚。
  “呸!你这臭娘们……碰都……不肯给我碰一下——这时候,假惺惺的……做……什么……”
  他哈哈笑起来,那血于是流得更多了,显得那笑十分可怖。
  “不是,贞洁烈妇……么……不必……怜悯我——”
  他说完,还来不及再多看玉腰一眼,便又倒了下去,十足霸道地摊开身子躺着,不像要死,倒像是要睡个午觉。
  ……为什么要哭呢……他迟钝地想。还说那么傻的话……全武林的人都在这里,叫别人都知道,他倾心于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脸上会很有光么……?别说我和他睡过。傻,傻透了的娘娘腔。
  太阳光太刺眼了。他淡淡地笑了笑,现在什么也听不真切了,仿佛耳边绕着赶不走的一群苍蝇。
  那双黯淡下来的金瞳被缓缓垂下来的眼皮慢慢遮住,他终于不再感觉阳光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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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节快乐!狠狠加更!
 
 
第十二章 囹圄
  夜阑春宵,烛影摇红。图罗遮站在屋子正中。
  他手中莫名握着一杆喜秤,红木的柄,包金的头儿,他掌心微汗,握紧了,抬步走向喜床。
  床前有两盏龙凤喜烛,幽幽燃着两点火光,他的心跳忽然快得厉害——为着那满床的花生与枣子上坐着的新嫁娘,现在他的心跳声连自己都听得见了,就在他耳朵里:咚咚,咚咚。
  他走到喜床近前,新娘低着头。隔着红盖头,他看不见他的样子。可他觉得,对于新娘,他是极熟悉的。
  “蜜官儿?”
  他轻唤了一声。
  似乎因为羞涩,新娘的头垂得更低了。
  心跳虽如擂鼓,他却一鼓作气,将喜秤轻轻探到盖头下面,使了个巧劲儿一掀——
  红盖头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仰头抬起来一张脸,眉目十足的雅致温和,唇角自来上翘,带着股叫人如沐春风的天然笑意,图罗遮忽觉小腹一痛,冷汗从额上涔涔而下。
  一柄剑,剑脊上用小篆刻着两字:片雪,插在他的小腹,搅进他的肚肠。小篆很快被血染透了,他突然冷得厉害,又兼头晕目眩,失声叫道:“玉腰呢?”
  “师兄……”新娘子的眼中倏尔现出怨毒的暗色,“师兄欠我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图罗遮猛地惊醒。
  小腹内一阵阵地绞痛,他慌忙想要伸手去摸,看能不能摸到梦中那把片雪,可他一动,只把手腕上的钢索牵连得叮当作响。他循着手腕上的手铐与钢索望去,只见两根钢索的尽头消失在头顶的一处石缝里。
  他正身处一个溶洞。
  虽说是溶洞,可此处桌椅床帐一应俱全,他身下坐着的是一片波斯绒毯,上铺一床鸳鸯戏水的喜被;往外看去,帐前缀着几颗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将此地照得亮如白昼,映出倒垂下来的几根钟乳石,幽幽剔透。
  他是在地府么?可就算地府有铁铐,也不该有鸳鸯戏水的床帐与夜明珠。阎王爷还没来判他。
  他在梦中出了一身的汗,一身中衣冷飕飕湿乎乎地贴着他的皮肤。
  如果他没死,他现在在哪儿,他昏了几天,外面又是怎么样的情况?
  他探了探丹田,那里依旧空空如也,一丝内力也无。伤口被包扎过,绷带整齐。那铐子和锁链看起来是百炼精钢打造的,以他如今的能耐,决计无法开脱;小腹内还是酸软地隐隐作痛,奇也怪哉,身下那处女穴突然存在感极为鲜明地收缩了一下,他脸色一僵。
  就在这时,那套酸枝梨木桌椅后头的石壁处突然传来隆隆的声响,从石块与石块之间,现出来一道人造的出口——黑洞洞的暗道。图罗遮坐直身子去看,只见着一道白衣的人影,甚为扎眼,从暗道中缓缓走了进来。
  他浑身都僵住了,仿佛猎户对着一只吊睛猛虎,唯有暗自祈祷对方先走开。可事不遂人愿,他眼前的,不是方才的梦中人,还是哪个?
  “师兄醒了。”
  那人微微一笑,笑容却十分温软。他生来眼角就有颗泪痣,可图罗遮知道,他这人其实是极少哭的,就是连极高兴或极失落的时候都没有。过去他存心作弄他,对他说:“这颗痣真是白长了,甚么时候哭给我看看?”这人却依旧是笑意盈盈,没来由,捉了图罗遮一只手捧在心口,回道:“若有一日师兄负我,我便哭了。”
  “峰主好能耐。”
  应该是对那梦还心有余悸,图罗遮压低眉眼,一股名为失败的妒火在他五脏六腑熊熊燃烧——他本不该输!本不该输!千面馔魔大法似乎对他有什么不满,时隔一月,在此时叫他一头栽进阴沟里。
  “是师兄让着我。”
  那哄小孩一般的示弱语气叫图罗遮几乎怒发冲冠了。
  李殷却仿佛没看见似的,只从桌上拿起来紫砂茶壶,往杯中斟满,递来给他,又是哄劝的语气。
  “师兄刚醒,想必口渴。这茶虽凉了,也是今日的新茶,润润嗓子罢。”
  图罗遮不动,他便把那茶盏凑近了。图罗遮的喉结滚了滚,本想伸手去接,那钢索却将他困住——茶盏这一回更近了,就近在他的嘴边,似乎是叫图罗遮就着他的手啜饮此杯。
  图罗遮顿住了。
  接着,他又仿佛没长骨头一般,缓缓靠回床头,伸直两腿,箕坐在床上,一眼也不再看那杯,那手,那人。
  李殷也不觉得没趣儿,只是把茶盏放到一边,在床前把图罗遮看了又看,仿佛看得欢喜了,连眼角的泪痣都显得心满意足。
  “师兄不喝,就等会儿再说。”
  他说得很宽宥一般,坐到床边,仿佛还很亲近。
  “师兄此时一定很想知道,自己昏了几天,外头什么样了吧?”他看向图罗遮的眼眸,想是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又垂下眉眼,“或者说……惦记着,外头那个人?”
  他看见图罗遮的手颤了一下——明明是很微小的幅度,几乎微不可察,可他就是能发现。他了解图罗遮,比图罗遮对他自己了解得更深。
  李殷从果盘上拿下来一个橘子,缓缓地剥,动作耐心而细致。
  “师兄这么挂念金小娘子,难怪金小娘子动心。”图罗遮这样的人,一旦要对谁好,有谁能不动心呢?他是最知道的。他又道:
  “金小娘子年纪轻,又在三日前说了那一番疯话。他哥哥管教她,不让她出门了。”
  三日。图罗遮又动了动。
  李殷手中的橘子品相不错,水润润的,颜色隐隐有些发红,在他手中,当真“纤手破新橙”一样赏心悦目。他缓缓撕下一瓣橘子,却不急着分给图罗遮,只是填进自己嘴里。编贝一般的牙齿,咬破外皮,露出橘子内里的软肉来,他把那汁水吮干了,才慢吞吞吮磨橘子的皮肉。
  “金小娘子不愿意。可……”他转过脸来,漆黑的眼睛仿佛两泊幽深的潭水,叫图罗遮疑心他方才吃的不是橘子,而是吮啖了谁的血肉,“可现在师兄在武林之中——已经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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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了开始了!
 
 
第十三章 爱恨
  死了。他在武林之中……已经死了?
  如果说方才图罗遮对玉腰的关心还能稍作遮掩的话,现在他则是完全无法粉饰自己的震惊了。
  “你疯了?”他身上一阵阵地起栗,鬼使神差一般,又想起刚才那个梦,于是冷得更厉害了:李殷并不杀他,甚至还费心救他,又把他关在这溶洞密室之中,想必要将他控制在掌心之中,慢慢折磨了。
  他脸上神色变幻,却都被李殷看在眼中。仿佛是刚刚吮啖那只可怜的橘子一样,他就这么津津有味地观赏着图罗遮,一丝一毫也没有放过。看够了,他就又从手中的橘子上撕下一瓣,这回是递到图罗遮的嘴边,图罗遮不动,他也不恼,自己吃了。
  “师兄何必心急。”他淡淡地笑了笑,十足温和耐心的样子,“该心急的是我才对,我还要好多话要问师兄呢。”
  他袖袍一挥,不知拂到何处,只听头顶传来隆隆的响声,仿佛是头顶石缝之中传来的齿轮声——图罗遮手上的钢索便被卷进石缝之中,钢索收紧,竟将他两只手臂全都吊了起来,紧得一动也不能动了!齿轮声中,床边又有两颗钢环,不知何时已经扣紧了他的小腿,被机关牵动,将他摆成了一副双腿大张的姿势。
  图罗遮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双目圆瞪,死死盯着他身前的罪魁,死命挣动起来——若是在从前,他内力与功法独步武林之时,这些东西尚且困不住他;可现在他内力尽失,不过凭着外功比普通人略强一些罢了,更何谈挣脱百炼精钢的束缚?
  “师兄。”李殷又唤他一声,温文秀雅的脸上似喜似悲,一只手按上自己的胸膛,“师兄六年前刺我一剑,离心口只差三寸,如今还有疤痕。”
  “师兄欠我的,这辈子也还不清!”
  梦中那身披嫁衣的大红人影和眼前这雪样的人影叠在了一起,叫图罗遮一时恍惚,恍惚之中又生出恼恨与怨怼:
  “不过一剑罢了,你如今也还了——还嫌不够,杀了我又何妨!”
  李殷摇了摇头。
  “刺我一剑,不过我们私人间的情仇。可师兄除了刺我一剑之外,还弑师叛道,杀人如麻,这间屋子,师兄是万万不能再出去的。”
  “你,你——你莫不成想关我一辈子?!”
  “有何不可呢?”李殷负手立在他床前,却倾身过来,点漆一般的眼眸之中空无一物,叫图罗遮遍体生寒,“师兄本就罪孽深重,武林之中,人人得而诛之。若不是我,师兄如何还能苟活于世?”
  “李、殷——!”
  “师兄要留在此处还债。”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来,“我叫师兄做什么,师兄就要做什么。师兄武功尽失,如果非要仰人鼻息,不如仰我鼻息。金小娘子有什么好?聚贤庄不过是个破落户。师兄在断云峰,和在家不是一样的么?”
  图罗遮无话可说,唯有“咻咻”地喘着粗气。
  “唉……”李殷叹息一声,“师兄那日杀了师父,又刺我一剑,我当真伤透心了……受了这一剑,我养了三年;有人来探望我,个个说我形销骨立,不似活人。可就算如此,我待师兄的心,还是和往常一样。”
  图罗遮冷笑一声。
  “不错,我那时就想杀了你。一点也没留手。”
  “就算师兄这么说,我也不会杀了师兄的。”
  这话似乎分毫没有刺痛他,他面色如常,却伸手去解图罗遮的衣裳。图罗遮动弹不得,剥橘子一般,几下被他从凌乱的中衣之中剥离出来——裤子被铁环所碍脱不完全,只好堪堪挂在膝弯。
  “师兄不必害羞。”李殷除了喘息急了一些,脸色毫无更改,“这三天给师兄擦身更衣,都是我亲历亲为。”
  李殷的手指按在图罗遮赤裸的双腿中间。
  图罗遮便一动也不敢动了。
  那截指尖葱白修长,指甲也修剪得圆润整齐,此刻就轻轻地点在那两瓣软肉之中,静静摸索了一阵,找到了那颗含羞的肉豆。只消微微掐弄一下,它就会招摇地探出脑袋,羞怯怯的,又肿又烫。他一清二楚。
  “师兄和金小娘子做过么?”
  他从图罗遮蜜色的大腿之间抬起眼来,那眼中从方才开始就空空如也,仿佛谁也望不到这对眼眸的尽头,唯有沉沦一途。
  图罗遮缓缓咧开嘴唇,两轮湛金色的瞳孔饱蘸着狂怒的恶意:
  “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
  两个人对视着,一个仰着脸,一个正冷笑。他看得出,李殷已经得出了答案——金小娘子本不是小娘子,那是一个老和尚的谶言造成的结果。他之所以看得出,是因为他看见李殷的齿关咬得紧了,流利的下颚线条突然沉重而顿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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