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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脂刀(古代架空)——游仙窟

时间:2023-11-19 10:00:12  作者:游仙窟
  “据说放河灯时许愿,必定灵验。”玉腰一面说,一面蹲下去,将手中他的那盏河灯放入水中,那河灯被风一吹,趁着河水的流动,慢慢飘远。
  图罗遮手里把玩着那盏小小的火光,火光描摹他异域的眉眼,显出几分幽深静谧。
  “给你放吧。”他说,将灯递给玉腰,便负手立在岸边,凝望着这一条点缀着星光的河流,“若是我来放,就只剩超度孤魂野鬼这么一点意思了。”
  玉腰仰头看他,那光影在图罗遮的脸上没来由显得安适恬淡,叫他想不起他的残忍无情,想不起他杀人取乐,仿佛他身边竟是世上最为安全的地方。
  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酸楚,好像小时候被哄骗着吃了一瓣极酸的蜜柑,他却不肯吐出来,终于囫囵咽下肚去,这才安心。
  “就算现在……你要杀了我,我也没有什么憾恨了。”
  他仰着脸喃喃地说。
  终究是他的父母去得太早,又爱他太深,聚贤庄的仁义未曾传到他的身上,他成了一个春闺含怨的少女,终日无望地倚在窗前,凝望窗外落下来觅食的雀鸟。
  “只看了看河灯,就觉得死而无憾了么?”
  图罗遮反问了一句。玉腰仰脸望着他线条硬朗的下颌与喉结,无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走罢,风凉了。”
  *
  第二日,他们二人就离开了高青。一路上走了又有三日有余。
  “我们要去哪儿啊?”玉腰问道。
  “往西北去。”
  “咦?”
  “……现在暂且去不成了。”
  图罗遮冷冷说了一句。
  玉腰抬起脸来,只见官道上遥遥驶来一匹马,马上的人戴着兜帽,一身的风尘,想来是已经颠沛了好几日了。他敏锐地意识到,这人是冲着他们来的。他心中惊疑不定,想道,要是来找图罗遮寻仇的,可谓是不知凡几,一时竟不敢说这是黑白两道哪条道上的人。
  图罗遮松开了马疆,从玉腰身后翻身下来,立在土路上;那一人一骑越见近了,速度反而慢了下来,还有三丈之时,那人勒住马疆,却未曾下马,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图罗遮,半晌张口说话,是一把极年轻的声音,嗓子半年前倒完了仓,现在听起来倒清亮:
  “苏诫,你伏诛罢!”
  他下了一句狠话,立时飞身下马,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剑来,那剑浑似一段雪光,凌厉轻灵,直朝图罗遮面门刺来——
  还不待玉腰惊叫,图罗遮却避也不避,只伸出两根手指,力道轻巧,牢牢夹住了那雪光般锋锐的剑刃!
  还不待他动用内力,那雪光一击不中,已从他指间急抽而去,结束了一场较量。那人挽了个剑花儿,防备地后退了半步。
  “有进步。这确是把好剑,断了可惜。”
  图罗遮并不乘胜追击,只是抚掌笑了起来。来人扯下兜帽,露出一对圆眼睛,一双豆豆眉,容貌清秀,一头细软的黑发在脑后胡乱扎起一个小揪,不是别人,正是苏春了。
  他把嘴一撇,依旧是怒目圆瞪,玉腰几乎听得见他齿关饱含怨毒的摩擦声——他为了追上从凉州离开的图罗遮,跑死了十匹马,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地追过来,明明是满身的疲惫,一见了图罗遮,那疲惫却仿佛成了他的燃料,在他眼中熊熊地烧灼起来。
  苏春了瞄了一眼马背上戴着帏帽的玉腰,忽而冷笑起来。
  “我以为你不过是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不成想如今还做上强抢民女的勾当了!”
  “唔,你对我倒十分了解。”图罗遮阴恻恻地一笑,“以后莫不是要在我头上再加个淫贼的名头。”
  “你还……你还有心在这里风花雪月!”没成想,是苏春了先沉不住气,两只豆豆眉拧在一块儿,“废话少说!”
  他全不顾是他提起来的话头,又朝图罗遮面门猛然刺出一剑来!图罗遮冷笑一声,“不识抬举”,却只伸出一根指头,屈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只听“嗡”的一声,恍若一声幼龙低吟,这剑不知用什么材料打造,不似纯铁,通体雪白,却在图罗遮一弹之下从剑脊现出裂纹来!
  苏春了也听见了这声哀鸣,他心下一惊,不得已再次抽回长剑,还不待仔细检查一番剑身时,图罗遮的指头又一次点了过来——这一下迅疾如电,几下点了他周身大穴,叫他一动也不能动了。
  “苏诫!”
  他叫了一声,脖子僵硬得一动也不能动,只见图罗遮已经翻身上马,一只手越过玉腰的腰侧握住了缰绳。
  “你告诉聚贤庄那小子,他妹妹未曾伤着一根毫毛。等十日后到了玉门关,我便把她放下,叫他带人来接。”
  他轻吁一声,那马儿便喷着响鼻踱起步子来,越过苏春了,往他们本来的目的地的方向走去。
  “还有,”他坐在马上,怀中搂着他的战利品,他的“美娇娘”,姿态却十分的惫懒,唯有一双金眸,从作弄苏春了时的兴味盎然慢慢冷淡下来,“别再叫我那个名字了。”
  他轻叱一声,足跟一踢马腹,叫那马儿奔跑起来。
  共乘一骑的二人,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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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约会
 
 
第八章 妓院
  兰连烟是个妓女。
  而且是个顶顶有名的妓女。
  这是一所名为不老春的妓院,全武林没有不知道不老春的人。人们都说这里的姑娘们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姑娘们——尤其是兰连烟,据说只要看上她一眼,今后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入你的眼。
  而这样的女人,她的入幕之宾,全天下也不过三个人而已。
  这时候,图罗遮已经坐在她的闺房之中,静静品茶了。
  “信阳毛尖,你喜欢么?”
  “我不擅长饮茶,只适合喝酒。”
  “你带来那小朋友,不叫他进来么?”
  图罗遮一哂,并不答话,低头饮茶,终究也没品出什么好赖来,只知道不如一坛烧刀子尽兴。
  “你也学着中原人,开始饮茶了。”
  半晌,他答非所问。
  “是啊。”兰连烟幽幽地道,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的脸,镜中的女人也和她做一样的动作,婀娜多姿,容貌倾城,脸上却现出不满的神色来,“我已经老了,图罗遮。明年我就要二十九岁了,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自然,年华老去后的妓女,免不了也要学会一些阿谀奉承的手段,譬如饮茶,譬如吟诗,这是无可避免的。老女人的傲慢是枯萎腐败的花,只能令人生厌罢了。
  图罗遮的口舌并不伶俐,他想了想,只好开口说:
  “我今日来,是同你道别的。”
  镜中的女人动作一顿,本来抚摸着眼角还没来得及生发出来的细纹的手慢慢放回到膝盖上,这时她的声音才摒去了方才的幽怨与慵懒。
  “你要走了?去哪里?”
  “回西北,回母亲的家乡那里去。”
  屋内一时没有声音,只有鸟雀的啾啾声,透过窗户纸传进来,显得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兰连烟似乎轻叹了一声。
  “你在中原不是待得好好的么?这里谁也打不过你,全武林你的敌手一只手就数得出来。做什么都随你。”
  “也不尽然。”图罗遮又抿了口茶,杯中映出他蜜色的肤色湛金色的双瞳,他本不属于这里,这很明白,“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好待。”
  他没有牵挂,没有亲人和爱人,自然哪里都去得。他朝珠帘之外望了一眼,看不见玉腰的身影——玉腰在外间,没有进来。
  玉门关外有母亲的寂寞塔。他在中原太久了,也学会了祭拜。中原人只有这点好——他们留着死去亲人的尸体,给死人立一块碑,从此不知道该找哪个活人说说话的时候,就去找死人。
  “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没办法再劝了。”兰连烟从梳妆台上取下来一个妆奁,又从妆奁中取出一张头巾,披在头顶,遮住了她头上的珠翠。头巾很长,垂至面颊,把她娇艳的红唇也盖住了。她站起身来,走到屏风后,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神龛,放在桌上。
  神龛中立着一个木雕的女人,女人共有四臂,后两臂一手执日,一手执月,前面两臂一手执蛇,一手执蝎;眉目并不像佛像般端肃,反而雕琢得十分多情,明眸善睐。
  只见兰连烟肃立龛前,双手合十,低低念了一段祷文——这祷文不是中原官话,也非哪个地方的方言,只是音节奇多。做完祷告,她又端出一杯深色的不知名的茶饮出来,单膝跪于地上,双手奉茶,用方才那新奇的语言对图罗遮道:
  “请满饮此杯。”
  图罗遮垂眸看去,金色的瞳光望了望那杯茶,又望了望兰连烟发顶的几撮胎毛,终于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那茶仿佛是从滚水上端下来的,又热又辣,扎着他的喉咙滚进胃里。他很熟悉这种感觉,但仍因为体内那火热的烧灼感闭了闭眼。
  祝祷结束了。兰连烟从地上站起身来,把神龛又原样请回屏风之后,摘掉头巾放好,再开口时,说的就又是官话了。
  “你那个小朋友,我倒很想见见。”
  图罗遮闭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况且,你喝了豪麻茶,也需要人照料。”
  玉腰在外间坐着,似乎坐了很久,终于才有人请他到内室去。
  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因此心中很有敌意和警惕。他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进了里间,那小丫头便一福身走了,屋内只有他,图罗遮,和兰连烟三个人。
  无疑,玉腰的警惕心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一路上他依旧是女子打扮,眉眼秀丽,带着十五岁少女特有的娇憨明丽——可他不得不承认,兰连烟比他更美,美得仿佛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如她的名字一般,像一缕握不住的轻烟。
  玉腰自小众星捧月一般,娇养着长大,还没体会过嫉妒的滋味——如今他终于体会过了,嫉妒这种东西是可燃的,就像图罗遮刚刚饮下的豪麻茶一样在胃里燃烧。
  “兰娘子。”他叫了一声,就算是打招呼了。
  “你好。原来你就是他的小朋友。”
  兰连烟见过很多次这种眼神,不如说,就是这种眼神成为了她的养分,她需要这种虚荣,证明了马上就要二十九岁的她依然魅力不减,是任何女人情场上的劲敌。
  前提是——女人。
  她微妙地眯起了眼。一个识趣的妓女话并不多,于是她只是朝玉腰一欠身子,笑道:
  “我不在这里讨你们的嫌。他喝了东西,需要人照料,我就把这间屋子,留给你们了。”
  她真就如同一缕轻烟一般,推门出去了,半点脚步声都没有。图罗遮依旧闭着眼睛,仿佛并不知道玉腰来了,也不知道兰连烟走了,只是单手支颐,静静坐着。
  “你刚刚……和她在屋里……”
  玉腰开口了,却没把一句话说完,说到一半,就咬着下唇,不吭声了。
  图罗遮蜜色的脸庞越见红了,仿佛正在发热,汗水从他光洁的额头流到挺拔有节的鼻梁,叫玉腰的眼眶和脸一块跟着红了。
  “哪里来的醋酸味儿。”
  图罗遮似乎短促地笑了一声,叫玉腰再也端不住架子,恨不得扑进他怀里吻他,也咬他。
  “我现在热得厉害。”
  图罗遮喃喃道,顺手扯松了衣领前襟,自己从桌边站起来,一拐,往里间屏风后的牙床上倒去了。玉腰在原地怔愣了一下,终究一跺脚,红着脸跟着绕进去了。
 
 
第九章 燕好
  世界在图罗遮的眼前分成七份,每一份他都看不真切。
  他身上很热,一直在发汗,好似给扔进了一口大锅缓缓地熬煮。因为热,他的皮肤忽而敏感无比,就连衣料在皮肤上的摩擦都变得无法忍受,可是他心里很快活,很快活——每一次他到这里来,每一次饮下豪麻茶,他都发一身的大汗,可他睡不着,还很热。
  不老春的功用也就在于此了。
  他听见窸窸簌簌的声音,是玉腰在解他的衣服,因着他说了声穿着难受。有一团火在胃里烧,烧得他双目如炬,异常清明。
  他很快就被玉腰剥光了,微凉的手掌抚摸过他潮湿光滑的皮肤,引起阵阵轻颤,让他喉中发出低哑的哼吟。他分明感觉被摸得舒服,那手却顿在他块垒分明的小腹上,不肯再动弹了。
  图罗遮半睁开眼,只见一张秀美得雌雄莫辨的面庞,居高临下的角度,恍若才拜过的多情婀娜的捺挪女神,要引诱他心甘情愿地堕落。
  “原先你在这里……她们,也是这么伺候你的……?”
  图罗遮便笑起来,火热的掌心覆盖上玉腰的手,难得说了几句软和话。
  “哪里是什么蜜官儿……分明是醋官儿么。”
  早给兰连烟的美貌摄过一回,又不见图罗遮否认前尘在不老春这些风流,玉腰心中说不上什么样的滋味。寻常女子这时候要怎么做来的?软语娇嗔,还是作母老虎状斥骂自家的汉子不检点?
  他都不想。
  他只是又望了眼满面酡红,眼神晶亮的图罗遮,俯下身去,一手撩开一缕长发,一手扶住那柄火热的肉刃,张口含了进去。
  图罗遮长叹一声,腿根一颤,竟是险些直接泄在玉腰口中,他含糊地嘟哝了一句什么,终于放松下腰肢,伸手去揉玉腰柔软的耳垂。
  玉腰垂下头颅,不经意被图罗遮的手碰掉了发绳,一头黑发如瀑,纷纷倾泻到那健硕的小腹和腿根上,凉丝丝的。他从前没做过这种事,难免生疏,有时还不小心把牙齿磕碰在图罗遮那根上头,引得他腰肢一颤,张口抽气。耳垂被图罗遮揉得红透发烫,他的口水含不住地流在那根贲张肉杵之上,仿若涂了层蜜,亮晶晶湿漉漉,亟待仔细品尝一般。
  玉腰得了鼓励,张口低头将那东西吞得更深,圆头直抵喉口,叫他欲呕而不得,憋得脸色通红。他含得愈深,伸手去摸肉杵之下的两颗囊袋,摸起来沉甸甸鼓囊囊的,再往下摸,便摸到一手粘腻的水液,是一口光滑无毛的肉穴,被撩动了情欲,翕张着要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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