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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脂刀(古代架空)——游仙窟

时间:2023-11-19 10:00:12  作者:游仙窟
  说罢,她似乎已经出手!一股劲风破空之声传来,玉腰再顾不得许多,“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嚷道:
  “鱼姑娘!我在这里!快带我去见图郎!”
  他叫嚷的工夫,门外已经过起招来;门外走廊狭窄,不必空地上好舒展,因此二人还未拔剑,只是手上过招,牵得衣袂翻飞,呼呼作响,门板被玉腰擂了几下,接着又在二人的内力余波之中嗡嗡发颤。两个人一时僵持不下,玉腰看不见,却也用耳朵听得分明:那谈公子的武功虽不比图罗遮,也绝非凡俗,他内功浑厚、外功扎实,若不是日夜勤勉,想必也没有这样的武功;相形之下,鱼沉沉的武功虽多有西域武功的奇诡轻灵,只她年纪稍轻,内力不稳,又多有破绽,难免要落下风!
  玉腰在房内急得跳脚,可恨自己没有三头六臂——在房门上撞了几下,直撞得肩膀生疼,也撞不出去。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又有第三个人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头疾走而来——铿然一声,长剑便已出鞘!那剑鸣声犹如龙吟,又似春风拂柳,似乎正面对着谈公子的出招,春风化雨一般迎了上去!
  剑招一触即分,三人似乎又分散开去,只听见呼吸声回荡在一起。
  “谈师弟,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那人语声带笑,便如他本人的剑招一般,如春风拂雪,叫人听之可亲——不是玉腰早上想起来恨得牙痒痒的那人,还是哪个?不过此刻他果真来了,玉腰心里倒如同打翻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若是放在平日,他一定要翻个大大的白眼,可是如今,倒是他自己拖了图郎的后腿。不过这人来了倒也好,依他的武功,再加上鱼沉沉,对付区区一个“谈公子”,真是万无一失!
  谈公子仿佛也同玉腰想的一样,这回说话时,气息也十分不稳,但仍强笑道:
  “李师兄……那日你答应我,同我一道来喝茶……我不过是沏茶时一眨眼的工夫,你就不见了,可是觉得我回音谷……照料不周?”
  “谈师弟不必妄自菲薄。殷现在想起那日的黄山毛峰,还是闻得到香气扑鼻。”
  “那……李师兄……今日前来,也是要向我讨人了?”
  “不错。我正是为此而来。”
  谈公子冷笑一声,长剑已然出鞘。
  “那李师兄,只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
  一盏茶的时间。
  门开了。
  玉腰站在屋子正中,手中还握着那罗帕包着的汤匙,此刻听见门响,才如梦方醒;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手中罗帕已被碎汤匙割破,叫手心的鲜血染红了。
  门外站着两个人,躺着的还有一个人。
  “他……他死了……?”玉腰颤声问道。
  “还没有。”
  李殷温声说。
  鱼沉沉脸色苍白,站在一旁不说话。
  玉腰看向倒在地上的“谈公子”,谈知卓此刻闭着眼睛,栽歪在一旁,腹部中了一剑,此刻犹自血流不止,已经人事不知。
  玉腰不敢多看,转过脸来咬牙道:
  “留着他,不免夜长梦多!不如……”
  鱼沉沉似乎惊讶于他瞧着软弱温柔,没想到骨子里也有这心狠手辣的一面,不免抬头多看了他几眼。
  李殷摇了摇头:“这时候贸然赶尽杀绝,消息传到刁务成那里,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事关师兄,不得不谨慎行事。”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血流如注的谈知卓,道:
  “何况现在,我们光是把他丢下不管,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成活了。”
  说罢,三人便不再耽搁,一路朝外走去;但见有几个看守的武当弟子,早就被李殷打昏丢在一边,现在还没有醒来,由是还算顺利地从此处脱身。
  他们才一走出小楼,便遥遥听见一阵狂笑,惊起一群飞鸟。李殷和玉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大事不好”四个字。玉腰正要冲去剑阵所在,手臂一紧,是李殷将他牢牢抓住了,只见李殷转头对鱼沉沉道:
  “晚了一步,我听情势不好,恐怕师兄又要走火入魔!我知道他派你来做什么,你的任务既已完成,不妨且回去,我还有事要办。”
  玉腰在旁边一头雾水,又心焦如焚,几下挣不开脱,刚要理论,又见李殷很快对他说道:
  “你方才也听到了,他们要‘血祭’师兄,血祭自然需要血祭的场所!我听谈知卓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要生擒。如今我们再去,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人的。”
  玉腰柳眉倒竖,刚要诘问,鱼沉沉却已似乎无力支撑——今日看来,比起之前他们见面,憔悴得几乎不敢相认,只是草草点了点头,便抽身掠去,不见了踪影。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李殷沉着脸,他对玉腰从来没有多少耐心,此刻几乎将那温文可亲的假面尽数撕去,露出冰冷狠毒的内里来,“若你还想活着见到师兄,最好事事都听我的安排!下面的话,我只说一遍:接下来,我要找个地方把你藏起来,然后,我就去办我的事情;该行动时,我自会来通知你,你只需要闭紧嘴巴,藏好踪迹,才可保师兄活命!你听清楚了?”
  玉腰满面惊愕和迷惘,口唇微张,似乎还要抛出一大堆新的问题,可李殷抓着他的领子,又逼问了一次:
  “你可听清楚了?”
  玉腰咽了口口水,抿嘴恨恨道:
  “听清楚了!”
 
 
第六十九章 血祭
  刁务成倚在床头。
  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腹部处缠了厚厚几圈绷带——饶是如此,那绷带之下还是隐隐透出血色。他脸色苍白,双唇紧闭,望着对面坐着的石乾的独眼不说话。
  “刁谷主,老刁!”石乾又唤了他一声,似乎恨不得双手合十求求他,“你就听我一句劝,就今日,在大家伙儿的见证之下,咱们同把图罗遮结果了吧!”
  刁务成还是抿着嘴不说话。
  “厚朴死了,我知道你心如刀割!可是,不正是因为要给厚朴报仇,我们才将图罗遮捉来吗?现在正是给厚朴报仇的好时候啊!我只怕你现在不下决断,夜长梦多,那图罗遮又来一回金蝉脱壳,到时百悔莫及啊!”
  刁务成叹了口长气,虚弱道:
  “我何尝不想早日结果了他?但我也说过了,他一日不招出我儿的下落,我一日不能安寝!我听说,他在牢中,嘴上已有松动……我已经广发拜帖,请武林同仁明日都来见证——我要他在全武林的见证下招认,是他杀了我儿!明日,便为我儿昭雪!”
  石乾久劝他不下,也有些心灰意懒——何况他们二人本就过从甚密,他也无法狠下心来不依着刁务成的心意。罢了,罢了。他死了儿子,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劝不动他。横竖这一遭全是为着刁务成的恳求,自然也由得他来决定。
  可有一事,他不免也要问问:
  “图罗遮的事倒也依着你……可,应独舸……”
  “他是故人徒弟,也算我一个子侄。”刁务成冷笑道,“虽说他现在鬼迷心窍,做下猪狗不如的蠢事!原本念在永夏的份儿上,我还想留他一个全尸。没想到他还得了内应,逃了出去……可那又何妨?全武林都知道明日便是图罗遮受死之日,他焉能不来?”
  “你……”
  “他不是要与我同归于尽么?可笑我们两个都没死成,就叫他跟那魔头同生共死吧!想必他自己也欢喜得很!”
  *
  披头散发、蓬头垢面。
  锁链加身、衣衫褴褛。
  往左看,是几根臂粗的精铁铸造的栏杆,往右看,还是几根臂粗的精铁铸造的栏杆;往上看,是一片被精铁栏杆分割成块的天空,往下看,唯有散乱前襟上的一滩污血。
  图罗遮坐在行驶着的囚车之中,环目四顾,只见上下左右,皆没有一处不拦着他、束缚他;这场景几乎是惊心动魄般地熟悉,熟悉到他几欲如无头苍蝇般在笼内乱撞的地步——可就算他果真在笼内大吼大叫,大哭大闹,也再没有一个人,会提起鲜妍却肮脏的裙摆,满面焦急地向他奔来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自觉这一切都很好:既然他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越是没有人来见他,他便越是安心。从此后,他的死活再不叫任何一个人流眼泪,岂非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图罗遮被押送“刑场”,自来是个千年难遇的事件,故此囚车之外,也有些好看热闹的,同来此处送行。人群中,似乎有恨他的,也有爱他的;恨他的居多,爱他的太少。但,他认识的人、他不认识的人、认识他的人、不认识他的人,都一同在他眼中远去——
  从此后,再没人为我流眼泪了。
  思及此,他便再也不去理会周遭喧嚣,只自顾自盘腿坐着,闭目养神起来。
  大约过了三柱香工夫,四周的景色也越来越熟悉,囚车驶来的不是别处,正是那日他同玉腰、李殷,一块儿被掳来的密林。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在这密林之中,有一块空地,空地之上,便是那写满婆罗钵文的石造祭坛。
  果真,囚车渐渐慢了,直到停在那几丈宽的祭坛旁边;而原本空荡的祭坛周边,已经站满或坐满了人,全都翘首以盼,等候魔头受戮!
  他经人放了出来,脚上戴着沉重的玄铁脚镣,手上扣着手铐,被押送到祭坛正中——此刻祭坛之上居然还摆着一台虎头铡,铡刀寒光冷恻,令人见之惊心:想来,刁务成就要用这台虎头铡,使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人头落地了!
  可奇怪的是,他心中并无半分波动,唯有一片冷透彻骨的安宁——在人群之中,他瞥见满面泪水的春了,只好对他微微一笑;李殷、玉腰、应独舸,却全都不见踪影。他心下纳罕,尔后又想道,若是玉腰有事,他在牢狱中多少也能听到些风声;春了在这里,想必也已经安排好了小船儿;李殷……他从来看不透李殷的心事,现下李殷不在这里,保不齐还要做什么事来救他。可何必要救他?
  他本不需要任何人来救。
  于是他安然被人推到祭坛之上,押送他的人貌似还是两个回音谷弟子,见他形容狼狈,也并不怕他,压着他的肩膀叫他跪下。他不想跪,虽身受重伤,乃至伤口化脓,发着低烧,也拼着一股力气站着不动,一任肩头伤口破裂,血流如注。二人见勉强他不得,心中对他也有几分忌惮,对视一眼,便罢手走下祭坛。
  刁务成在一旁看在眼里,也只是冷笑一声:他的脸色看来也并不康健——应独舸拼着性命的那一招天地同寿,险些要了他的命,现在没有死成,不知道何时才能将养好,于是也只是坐着,身旁站着石乾。刁务成面对着祭坛之下的众人,清了清嗓子说道:
  “诸位!刁某今日在这里,先行拜谢各位!若不是大家齐心协力,也没有今日的伏魔大会!”
  坛下义愤声叫好声响成一片,他不得不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坛下的声音才稀稀落落停了下来。
  “大家也知道,我儿自来体弱,养在谷中,不便见人。是这魔头!”他突然拔高声调,引得自己肚腹伤处也阵阵作痛,犹自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席地而坐的图罗遮,“是这魔头!将我儿绑去,全为了报复于我……今日我请大家来此,全为做一个见证!不光是为着我儿,也为着昔日我的兄长苏伯彦,还有在座遭过魔头毒手的诸位!”
  图罗遮只半阖着眼,盘腿坐着,脸上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哂笑。
  “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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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图:等死ing
 
 
第七十章 伏魔大会
  传说人在死去以前,脑中会开始回忆自己曾度过的一生。
  图罗遮将头颈低下,安放于铡刀之下,只觉后颈传来一阵针扎般的寒意,他决定短暂地回想梳理一番自己的前半生——可惜的是,他脑中空白一片,什么也回想不起来。
  他微微抬眼望去,祭坛之下一片黑鸦鸦的人头攒动,分不出个数。于是他只好在心里读数,刁务成已经站起身来,手中握着铡刀的另一端,已经准备好亲自行刑。图罗遮的眼睛还望着他,他的眼睛也望着图罗遮——半晌,刁务成的脸上,现出一抹笑来。
  图罗遮没有问他为什么笑,因为他的数已经数到十——
  “——刀下留人!”
  一开始那声音小得令人感觉那只是幻觉,但是越来越多的人随着那声音的靠近而转过头去——于是那声音越见清晰了——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两匹快马,三个人。当先的一匹上坐着两个人,后头手持缰绳的是李殷,前头倾着身子,满面焦急呼喊着的人——
  “那是……是厚朴!”
  “厚朴?!”
  “不可能!怎么会是厚朴?他不是已经……”
  “他怎么会在这里!”
  现在刁务成脸上的笑容烟消云散了,图罗遮侧头望着他,现在他只好一边数数,一边用笑容来嘲讽刁务成;刁务成脸色一变,手上突然用力,下一秒,铡刀就要落下——
  一只手,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手。
  “不要拦我!”
  他转头狂怒地吼道。可是石乾依旧攥着他的手,不放松一点,那只独眼中现出怀疑和怒火,于是刁务成的愤怒便显得无比尴尬和无所适从起来。
  这一眨眼,两匹马已经奔至近前;厚朴最先下马——他体弱多病,下马时还趔趄了一下——很难想象他这样的病秧子,居然也有这种健步如飞的时候,三步并作两步跑上祭坛,眼见着这出闹剧,当即跪倒拜了下去:
  “父亲!”其声之痛苦、哀戚,使得林中再一次静了下来。
  刁务成望着他这个血脉不详的儿子,双唇颤抖,竟是将手一松——图罗遮一个闪身,已从铡刀之下滚了出去!“当”地一声,铡刀落下,恍如一声颂钵震响,久久回荡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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