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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脂刀(古代架空)——游仙窟

时间:2023-11-19 10:00:12  作者:游仙窟
  此夜极黑。
  他正惘然不知往何处去时,隔壁的门“吱嘎”响了一声,在此静夜之中格外刺耳,他浑身一震,倏地手腕一紧,被人拉近了李殷隔壁的房中——若是他没有记错,住在李殷隔壁的是——
  “你这傻子!大半夜一个人在这里呆站着干什么!也不怕被人发现,要了你的狗命!”
  满室淡淡烛光之中,映出一张图罗遮绝不会认错的团团脸儿来,白净面皮,两条圆圆的豆豆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不是苏春了还是哪个?他脸上先是一喜,尔后又是一僵,紧接着就要开始装糊涂,却被苏春了一声冷笑打乱了。
  “装的什么?你那双招子,进了坟墓我都忘不了。”
  图罗遮信手一摸,果然没在脸上摸到布条——傻子!要是他戴着布条,此刻怎能看得见春了?想必是刚才听李殷和谈知卓说话随手摘掉,忘在李殷房中了。
  他方才一时失魂落魄,如今才有点心有余悸,对着苏春了强笑起来:
  “要不是你,我还真的……”
  “你若想死,直接来断云峰找我便是,我来成全你;自己露着这双眼,跑到回音谷来引颈受戮,倒叫我摸不着头脑了。”
  苏春了哼了一声,撇开图罗遮的手,退远几步,只是上下打量起图罗遮来,并不说话。
  图罗遮也正好拾起了早前的混不吝厚脸皮,嬉皮笑脸道:
  “好春了,多谢你救命之恩,我这就走了。”
  “站住。”苏春了冷斥一声,“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走也罢了,我还有问要问你。”
  图罗遮心中叫苦不迭:这事要全是李殷自己上杆子操劳倒也罢了,他横竖管不得李殷;可春了这样年纪,武功也不叫他放心,怎么就对着这档子烂事跃跃欲试了?还是李殷不好,亏得他出的什么毒计,要搅乱浑水,这下可好,把春了也给搅进来了!他不是最照顾春了的么?如今也这么不着调起来了!
  他有心要摆师兄的谱,又想起春了对自己可谓是深仇大恨,关系尴尬之余,只好冷着脸站在原地不动。
  “我知道你想的什么。”苏春了恨恨道,“你就想着,离了我断云峰,从此之后,我们一点瓜葛也没有了,是也不是?你自己走了也算了,还把师兄也拐走了,你好毒的心。”
  图罗遮一声不吭,垂首听他继续说道:
  “别的我也不提了,你这欺师灭祖的畜生,我杀不得,早晚有一日也要遭别人的报应。你且说,我师兄干什么去了?”他见图罗遮抬头,又心焦如焚地继续道,“我听见隔壁有人声,两个人说话说了一阵,就是关门的声音。谈知卓把我师兄叫走了,是也不是?”
  “不错。”
  “他叫我师兄干什么去?”
  “这……我也不知。”
  “你……你诓我!”苏春了急了起来,好歹没有跳脚,到底不是个孩子了,“刁务成自己的儿子不见了,找我师兄去有什么用?他一心怀疑是你绑走了他儿子,焉知现在不是迁怒师兄,要下杀手!”
  “……你不要多想,现在谷中人多眼杂,就算刁老怪要不利于李殷,也不急于现在一时半刻。”
  “他丢了儿子,心急如焚,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昏了头?”
  “你怎么这样多的问题!”图罗遮本就心乱如麻,现在被屡屡逼问,耐心不免告罄,厉声说,“你当初当上峰主,全是刁老怪在其中逼迫,这先不提!可在其位谋其事,经过了这几年的历练,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你师兄的事,你自来不必操心!因着他已是而立之年,你倒还像个孩子!”
  苏春了浑身一震,惊觉自己刚刚竟真如孩童一般,在图罗遮跟前撒泼耍赖,要他把李殷交出来也似,一股热意直逼上脸皮,一直热到眼底。他原地愣了半晌,才咬着嘴唇瞪着眼说:
  “好,好!是我多余问你!可笑我还指望你这魔头发发善心,告诉我师兄的去处……滚!你给我滚!”
  说罢,浑如发疯一般,将图罗遮向外推去,图罗遮被他推得连连倒退,直被推出门外;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条帕子却又从门内丢了出来,正好丢到他脸上——
  “还要你那狗命的话,就戴上再滚!”
  *
  图罗遮这一晚上遭遇得太多,他蒙着眼出门时,已近子时。他脑中犹然乱成一片,又受春了的质询,还犹豫是否要去刁老怪那里找李殷——万一春了说的成真了呢?可须知道,若是他去找刁老怪,以刁老怪如今那莫名其妙深厚无比的功力,他这一去,自然是暴露了,从今后再不能在回音谷埋伏下去……
  不,他刚刚是怎么说春了来的?若是他自己那样教育春了,却还对李殷心存疑虑,岂不是太好笑了!何况,刁老怪现在最该做的,是找儿子才对……谈知卓邀请李殷去见他,说不准是谈知卓自己的主意……
  他同刁务成一样心系厚朴的安危,此时此刻,但愿李殷真能从刁务成和谈知卓那里,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吧……
  图罗遮仰起头,隔着春了的帕子,眼前一片灰暗,正如迷雾重重的前路。
 
 
第六十三章 连环
  过去了三日,李殷还是没有回来。
  图罗遮的易容已经掉了一半,只见脸上害了皮肤病一般的黄黑交加,冷不丁看上一眼,准会叫人打个哆嗦。他已经无法再等——无论是易容还是李殷,都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厚朴犹自生死未卜,他又接连失去两个帮手,犹如龙困浅滩,实在没有别的出路了。
  没有别的出路。
  他低头,正看见手中握着那柄玄铁重刀,这刀饱饮无数头颅的血气,依旧阴冷得扎手。图罗遮不禁冷笑一声,心道:什么龙潭虎穴没有闯过?找不到人,还差点憋死在这里,不如杀进去痛快。
  此刻,他正茫然守在药庐旁,偶尔有几个药童提着篮子经过。今日也是一样。不过鬼使神差般地,他藏身进了药庐门后,竖起耳朵,仔细听起那两个药童的对话来:
  “我听说,少谷主失踪当日,武当派便派人手出去搜了?”
  “不,出去搜人的都是旁的门派。我听来的是,武当派派人去请人哩!”
  “咦?请的什么人?难不成是什么追踪专家?”
  “不是。我听说,他们去请金娘子了。”
  “金娘子?哪个金娘子?”
  “你真是傻了!还能有哪个金娘子?就是聚贤庄的那个,和魔头图罗遮有染的假娘子,金玉腰啊!”
  图罗遮浑身巨震,本想立刻抓住他们两个拷问一番,却听另一个药童接着道:
  “怪不得……今天我倒看见武当派的车马了,还寻思怎么回来得这样快?原来是接了他来……”
  “那魔头天不怕地不怕,只有和那不男不女的娘子有些纠缠,想必武当是要以他相挟,引魔头现身咯?”
  “定是如此。欸,你说……既然那金娘子是个男儿身,你说他和魔头有染,到底是怎么个有染啊……”
  “哈哈!你,你不知羞……”
  两个人的话声随着离去渐渐听不到了,图罗遮忽而转身就走,一阵风来,将他眼上蒙着的帕子吹落,合着他狂乱飞舞的卷发,被远远甩在身后;他一面走,一面用袖子狠狠擦去脸上的易容,直到擦得满面通红;那苗刀在他手中“嗡嗡”低鸣,想来是正为着下一顿即将饱饮的鲜血提前振奋。
  厚朴远在天边,可他只能顾眼前!
  *
  他便如三月前一般,倒提着一把刀,杀入谷中。许是他身上杀气太盛,他走到哪里,哪里便纷纷退避,但他只顾直视前方,其余的连个眼神都欠奉。
  “图罗遮来了,图罗遮真的来了!”
  “快去叫人!叫人哪!”
  “我……我还不想死……”
  嘈杂之中,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大喊大叫,说,你疯了!图罗遮!我给你的帕子呢?他却只是微微歪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在大开杀戒之前,他只想全神贯注。
  他就这么走到了静流溪旁,而那里,居然早有弟子在等候。
  是个身穿道袍的年轻弟子。
  他是被临时发派来传话的,现在不过是强自镇定,图罗遮望着他,他也望着图罗遮。
  图罗遮这才看见,那弟子手中正捧着一张脸盆,盆中盈着清澈的一汪水,而他右肩之上,还搭着一条白色的手巾。
  弟子鼓足勇气,抬起眼睛,只见面前这尊杀神微微地歪了歪头。他虽青涩胆怯,但依旧挺直了腰板,将手中的水盆举高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颤抖,说道:
  “还请公子净手洁面。”
  图罗遮一顿。
  “为何?”
  “质本洁来还洁去。我师有言,救苦天尊救一切罪,度一切厄,还请公子净手洁面,超汝孤魂!”
  净手洁面,超汝孤魂!
  图罗遮先是一怔,尔后仰天大笑起来,几乎笑得流泪;这一笑中含着七分内力,于是那笑声便在谷中回荡不修,震得一些旁门左道的小鱼小虾耳鼻处血流如注。笑毕,他却当真躬下身子,就着盆中的清水打湿面庞,洗去了擦不净的易容材料,再抽走那小弟子肩上的手巾,随手在脸上一抹,冷笑道——
  “武当也要来助纣为虐,我倒看看,你们怎么超度我的孤魂!”
  年轻弟子悄悄出了口气,抱着盆侧身让开。图罗遮冷嗤一声,抬脚便走,身后却忽地传来一阵风声——却不是甚么暗器。
  是一道人影。
  那人影比他还要狂乱,带起呼啸的风声,像一道歪歪扭扭的旋风,尔后落在他眼前,激起一阵飞扬的沙土和草屑。来人满身尘土,下巴上结着刚长出来的胡渣,头发凌乱,只好歹衣裳穿得整齐。
  图罗遮怔忡了一瞬,却淡淡地微笑起来。
  微笑之余,他心底里却升起一种极为惆怅而又酸楚的情感——他不明白那情感叫什么,只是觉得一股热浪冲上他的喉咙,叫他说话都费起力气来。
  “真不巧,这里只有一盆水,却被我用脏了。”
  那人也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细米般的牙齿。
  “那我便这么进去吧。我们谁也不死,便也不需要洗脸了。”
  图罗遮望着应独舸,想说什么,但是终于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也没法责怪应独舸,他总归是将他放在第一位的,果不其然——
  “我没法再往外走了。”应独舸低声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放心不下。”
  图罗遮微微一笑,并不说话,也不再需要说什么话;两个人便肩挨着肩,并排走进了静流溪,小弟子抱着盆躬身退走。
  溪水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青草地。若是在往常,是个躺下来好好睡一觉的地方。
  但现在,草地之上,共有八十六名弟子,举剑成阵。阵法中央,赫然正坐着武当的副掌门石乾。武当掌门病重,自然一切事物,都由他来料理,如今也是他来做那阵眼。
  “图罗遮,你来了。”
  他本是个极为易怒的刚正性格,今日在阵中,倒显得格外心平气和。
  “听说前几日,道长亲自去聚贤庄把我老婆请来,就为了引我上门。那我真是不来也得来了!”
  他话一出,剑阵中几人也不由得为之色变,图罗遮知道,无非是被他的厚颜震撼,他胸中却只有畅快,又问道:
  “刁老怪呢!你不是要找你儿子?这时候倒做缩头乌龟了!”
  叫阵之下,他听见一句骂声,懒得计较到底是“畜生”还是“魔头”,只见阵后缓缓站起一人,身形清癯,格外阴鸷。
  “好,人齐了!”
  他拍了两下巴掌,下一瞬,他的苗刀与应独舸的重剑,同时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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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大家汇报一下,由于正文已经全部写完,从今天开始日更到结局,后续掉落一些番外!
 
 
第六十四章 七星剑阵
  图罗遮刀影如电,剑阵中人也随他来势而变。七星剑阵本是武当的大剑阵,若要成阵,共需一百零八人;但他打眼一瞧,剑阵之中只数出八十六人。石乾在阵眼正中,声若洪钟,在谷中惊起金声阵阵。
  “图公子何必着急?金庄主就在谷内,毫发未伤!”
  应独舸与图罗遮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已上前为他掠阵。他二人今生今世第一次携手共战,居然默契无比。加上阵法残缺,功效自然也大打折扣,二人共抗,一时之间居然相持不下!
  “石道长!口说无凭!我亲眼见不到他,如何放心得下?”
  图罗遮气息丝毫不乱,虽说攻不下剑阵,可剑阵的剑气也只是堪堪擦过他的衣角,伤不到他一点油皮。
  “图公子不必忧心!我石道人以性命作保,尊夫人在我们这里,吃得饱睡得香,没人敢动他一根指头!”
  为着围剿魔头,静流溪处本早已屏退众人,但过了些时分,剑阵之外,也已围上了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武当对魔头,这一战,旁人虽插不得手,但总要来过过眼瘾!苏春了也在其中,急得恨不得上蹿下跳,可如今他是一峰之主,已不能再耍孩子脾气,唯有抓着自己的袖子暗暗着急。七星剑阵虽有残缺,可依旧威力非凡,没有一个人可从场外插手进去——若不是图罗遮这样的功夫,必然要给那剑气绞碎!饶是应独舸,也只能为图罗遮掠阵,于攻阵上,还有些忌惮。
  他攥着手,仰着脖子朝剑阵中看去,只见图罗遮只剩一道残影;七星剑阵以静制动,以慢打快,专克他这迅速诡谲的身法,简直滴水不漏!两相僵持下去,只有图罗遮和应独舸吃亏的份!
  他心急如焚,但无济于事。那边厢,图罗遮和应独舸已和七星剑阵僵持了三柱香有余;应独舸的剑先图罗遮一步乱了,他虽有心掠阵,可七星剑阵已开,杀气重重,不容他有丝毫闪失。图罗遮自己倒尚可应付,只余光看到应独舸左右支绌,偶尔转圜回护,便叫武当弟子抓住时机,一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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