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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脂刀(古代架空)——游仙窟

时间:2023-11-19 10:00:12  作者:游仙窟
  “那么……有没有可能,师兄还有其余的兄弟姐妹?”
  此话一出,图罗遮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盯着李殷。
  “师兄还记得捺挪神么?”
  “……笑话。捺挪女神是万民之母,焉能不记得?”
  “那你还记得捺挪神的别名么?”
  兰连烟的那尊女神像在二人的脑海中闪现出来。
  “记得。”图罗遮艰涩地道,“慈母神。”
  捺挪女神的造像非有四手女子这一种,还有一种,是一个上身赤裸,体态丰满的女神像;但圣女在时,慈母偶像不必在场。
  “师兄,托赫锡国的圣女,应该不止是个名头吧。”
  二人身后的床子忽然不知怎的,被风吹开。一股冬夜的风打在图罗遮湿漉漉的脑袋上,他打了个寒战。
  “不错……在托赫锡,本是没有甚么一女不侍二夫的……圣女,要负责诞下绝大多数的孩子……”
  “那么……师兄。此话非我有意唐突伯母……我想,是不是伯母除了和师父以外,还和别人诞下了子嗣?”
  “当啷”一声,图罗遮猛地站了起来,不慎碰翻了椅子。
  让他惊讶的,绝非李殷猜出约兰末与他人还有子嗣,而是——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苏伯彦是——”
  “师兄。”李殷也站起身来,将倒下的椅子扶起来。他还是那种温柔似水的样子,仿佛有心安抚,伸出一只手来,顿了顿,又收了回去,“没有一个人,肯为了一个和自己毫无干系的妖女的孩子,跋涉千里,就为了将他捉回来;也没有一个人,一面怀疑这孩子生来便要走上歪路,一面又执着于他的性命,宁肯将他关一辈子,也不肯杀了他的。
  “他对你有着如此之深的偏见,费尽心思将你养在身边,又无论如何不肯杀了你了事……我想不出别的答案了,师兄。”
  屋内又安静下来,连一点风声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儿,图罗遮又坐了下来。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嘴唇颤抖,李殷甚至以为他要破口大骂。可是那将要破口大骂的表情渐渐凝固、淡去,图罗遮的脸上现在空白一片,直到浮上一抹冷笑,“我就是这种弑师弑父的畜生,你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师兄——”
  “闭嘴。”他冷冷地打断了李殷,“说到底,你为何要插手管这件事?管他什么国主不国主的,跟你有什么干系?你若不想做断云峰的峰主了,自去找你的乐子!我们本就不该凑到一块儿,你若来杀我,我自然欢迎!你不杀我,便滚远一些!”
  他发狠地吐出最后一个字,一拳擂在桌面上,只听“喀”的一声,桌面裂为两半,碎了开去。
  李殷呆在原地,怔怔地唤了一声师兄。
  “师兄,我不是责怪你……”他只觉口中发苦,那股游刃有余的灵光样子全然退去,几乎显得自己有几分狼狈,“师父身死道消……我有心杀你……我有心杀你!可……可……”
  可若我当真下得去手,为什么如今还站在这里?
  “师兄今日心情欠佳,我也……不多叨扰了。”他静默了一会儿,又匆匆说道,几乎逃也般的推门出去,刚刚迈出一步,又停下来,突然折返转身,一字一句地道,“托赫锡国死而复生,现今又出了一个什么国主。伯母在世时不曾听说、伯母仙逝后也无所耳闻,今日你回中原,他便来了,焉知这里面没有什——”
  “你是说,是我扮作什么国主装神弄鬼咯!”
  “师兄!”李殷终于动怒了,素白的脸上浮起红云,眼神亮得摄人,“我不信世上有巧合,就算不是师兄扮作国主,也有可能是师兄的一母同胞!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这时候冒出来的同胞?他来中原必定有鬼,我只担心,你被卷入风云之中,遭人利用!”
  图罗遮张了张嘴,眉头紧皱,脸色又沉下来。
  “好。”他突然开口,“你若真要查这个什么国主,倒也好办。”
  他叹了口气。
  “如果真按你说的,他对我有什么阴谋诡计要使出来,先动的,一定也是他。若我们先自乱阵脚,无异于打草惊蛇。”
  图罗遮两腿交叠,向后靠在椅背上。
  “我们只需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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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小情侣拌嘴
 
 
第三十六章 误戏
  图罗遮话音一落,门板便被敲了三声。
  他停止了翘凳子的动作,飞快地和李殷对上一眼。尔后,他站起身,走到门前,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不是国主、不是国主身边那个老叟、那个少女,甚至不是一个陌生人。
  是玉腰。
  他还穿着裙装,或许再有几年他便穿不了了,但他穿着;他手里有一把伞,上面缀满雪片,被簌簌抖落在地。应该是天太冷了,他的发梢和睫毛都结着一点冰茬——是雪花扑在上头,又融化,再结起来的。
  他的脸冻得很红,突然轻轻开口道:
  “我能进去吗?”
  图罗遮目瞪口呆。今晚有两个人夜闯他门,让他本就头痛欲裂的脑袋几乎变成两个大。他侧过身,玉腰便随手将伞倚在门边,走了进来。
  并不宽敞的屋中,一下子挤着三个大男人。
  “你怎么在这里!”
  “金娘子有何贵干?”
  两个人同时开口。
  玉腰怒目而视,李殷微笑不语。
  “图罗遮?!”
  “师兄。”
  图罗遮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三个大。
  “你们两个同时说话,我听谁的?”
  “你、你……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图罗遮面前!你这杀人凶手!”玉腰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和心上人说,现在全都抛到脑后了。
  “我未曾杀过师兄,如何不能出现在师兄面前?金小娘子,真是孩子话。”
  “图罗遮!你来说!”
  玉腰来之前,本想到的都是些戏折子里的情形:他想,既然那日的春梦并非无痕,正应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图罗遮肯为他死,自然也肯为他生!现今一看,当日图罗遮“死去”必然另有隐情,十有八九就是这个笑眯眯的“师弟”捣的鬼!
  他又羞又恼又气,妍丽的脸上立刻浮起两片红云。
  图罗遮本该不耐烦解释这些弯弯绕绕,何况——他想到自己后来和李殷、应独舸这几番荒唐,只觉头皮发麻。可是玉腰那副样子,大有他不解释他就当场哭出来的架势,他又能怎么办!于是只好尽捡着一些简明扼要的,大致解释了一番,省去了诸多玉腰听起来定会不高兴的情节。
  他硬着头皮讲,玉腰瞪着眼睛听:似乎斟酌他是否负心滥情在此一举。他不免心中嘀咕:武林中人,有几个没有过一些爱恨情仇的?休说他自己,就是少林那些个德高望重的和尚,还有不少有几个私生子呢!不过,这话他是断断不会和玉腰说的。
  “图罗遮,你好大的本事。”可玉腰看起来并不满意,只自顾自冷笑一声,“我当我是柳梦梅,你是杜丽娘。没成想,你唱的是李代桃僵,金蝉脱壳。”
  他说完,本想摔袖就走,忽而从眼尾瞄到李殷——他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两个,脸色未改,眉毛也没挑一下。玉腰动作一顿,反拉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不动弹了。
  图罗遮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背过身去,对着墙面不说话。
  “现在怎么说?天色这么晚,李峰主还要留宿么?”
  “金娘子,我现在已不是峰主了。不过,师兄‘死而复生’,江湖又有动向,我怕师兄遭人毒手,如今是断断不敢离开师兄一步的。”
  “图罗遮武功高强,想必用不着你操心!”
  “哪里的话。人食五谷杂粮,必然有看走眼的时候,师兄也一样。我只怕我看师兄看得还不够紧。”
  “你……呵,想不到李公子心地如此纯善,竟愿意以德报怨,把和图罗遮的沉疴旧怨全都一笔勾销了。我好感动!”
  “师兄自有他的苦衷……”
  “我可听说过,九年前,他曾刺你一剑,险些叫你死于剑下!”
  “是有此事。”
  “说起来,我小时候,我娘教我说,在世为人,必当自尊自爱;男人若爱你,怎样也不忍心伤了你。有一程子闺中流行一种话本,里头都是些痴男怨女,女子动辄被心上人戕害,一待心上人浪子回头,便破镜重圆,把昔日龌龊都抛到脑后去了。我看真是荒谬,男人分明不爱,女人还要自欺欺人,真是太可怜了。李公子,你说是不是?”
  李殷顿了一顿,脸色倏尔苍白起来。图罗遮闻言,本想开口说话,按捺下去,又忍不住侧目偷看;便只见李殷脸色不好,似乎强自笑了一下,目光盈盈地朝他望来,他心头一颤,便听他娓娓道:
  “金娘子说得有理……可我偶尔也想,只道是,自古多情空余恨,多情总被无情恼。若不是情之所至,如何连父母的教诲、长辈的规劝全都抛到一边,也要求心上人垂怜呢?”李殷最后望了图罗遮一眼,仿佛故作坚强,又云淡风轻,低下头来,“就算师兄九年前刺我一剑,我也……”
  他话未说完,本也不必说完。这就已经足够让图罗遮手足无措了。
  还不待图罗遮说什么,玉腰已经“腾”地站了起来。
  “好不要脸!李公子,真是把什么忠义孝悌全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够了!”
  图罗遮喝了一声,玉腰先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最后终于还是偃旗息鼓,一屁股坐了回去,转开脸,谁也不理了。
  图罗遮心中叫苦不迭,还要硬撑门面,当真是一个头有四个大了。
  若说真是两个女子,为了他争风吃醋,互相攻讦,说出去也算一桩风流韵事——可是这两个大老爷们!这算怎么回事!虽说一个男扮女装,一个心思细腻——可比女人难办多了!
  “金娘子,”过了会儿,李殷开口道,“午夜已过。你一个人在这里,家人难免担心。回去吧,我和师兄也要休息了。”
  “李公子不必拿这话打发我。聚贤庄如今我说了算,他们自不必担心我!”
  “玉腰——”
  “他不走,我也不走!”
  金玉腰不看李殷,只对着要插话的图罗遮怒目而视。
  图罗遮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玉腰长大了,本也有再过一两年就再不穿裙装的打算,更不必避讳名节。于是当三个人一并挤在一张窄床上的时候,图罗遮茫然地想,他的报应果真来了。
  他仰面躺着,一动不动,左边朝外的地方挨着李殷,右边靠墙的地方挤着玉腰。他倏尔想道,或许真该出家去,当个和尚——尽管和尚也有私生子,却不必被两个颇有纠葛的男子一左一右夹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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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罗场警告
 
 
第三十七章 迷踪
  玉腰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的时候,一只蚂蚁正顺着他雪色的脖颈爬上来,爬到他无论如何很难遮掩的喉结上;他翻身哼吟了一声,脸颊下面凉凉的,湿湿的,不由得心生奇怪,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雨后的泥土上。
  他平日最恨蛇虫鼠蚁,当即“啊”地叫了一声,忙不迭站起身来,往身上一阵拍打。惊魂甫定,便惊惶四顾:只见着四下全是树木草丛,自己正身处密林之中。林中雾气弥漫,可见不过六七丈远。
  “图郎!李殷!”
  他惴惴不安地唤了几声,那浓重的雾气立刻将他的声音全部吞没。
  玉腰顿了顿,心想,能毫不惊动他们三人,将他们在睡梦中拆开,将他放进这个林子里,定然是武功绝伦。可武林中这等的人物,又怎么会找上他们呢?有人来寻仇?寻的什么仇?
  他往前走了一步,林中寂静无声。
  林中看不见日头,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只好牙一咬、心一横,便朝前走去。这座林子却似乎越走越深,深得仿佛走不到边缘。雾气越来越浓,玉腰却脚步一顿,动了动耳朵。
  林中似乎有人说话。
  他心念一动,立刻放轻了脚步,走近了,依稀听见有人道:
  “姑娘……不如……那魔头……”
  还不等他心急如焚地听个真切,倏尔草叶一动,仿佛给冬风吹过,一颗脑袋从玉腰眼前借以藏身的一棵水杉树上倒挂下来,吓得他差点原地跳起来。
  是一颗少女的脑袋,活的,能动,连着她自己倒挂的身子。
  少女两条腿挂在枝桠上,上半身悬垂着晃啊晃的,长发瀑布一般流泻下来,带着婴儿肥的娃娃脸上现出一张滑稽的笑脸:
  “你在这儿啊!可让我好找!”
  玉腰倒退了一步。
  “我还以为,你醒得应该会晚些。不过——你还是睡吧!”
  她话音甫落,袖中忽而划出一柄匕首,雪光如练,朝玉腰的面门直刺而来!
  玉腰大骇之下,本欲侧身躲开,没想到那一点白光迅如闪电,显得他脚步滞重,比踉跄还不如,全力一扑跃开来去,却只听得“哧”的一声,那锋刃已然划破他肩膀的衣料,鲜血后知后觉地撒将出来,染红了一片枯萎的冬草。
  “鱼姑娘!”
  慌乱之中,两丈远处传来一声呼喝,那少女幽幽落到地面,咂了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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