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香脂刀(古代架空)——游仙窟

时间:2023-11-19 10:00:12  作者:游仙窟
  结果真的出其不意,他输了。并且一输红眼,把手头的三百两全都输了进去。
  来赌的第二个人,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他今日算得上是已经输无可输,连这一把的赌本,也是借来的,要和少女赌牌九。
  牌九好说,他也输了,借来的一百两全都输完,还倒欠一百两。
  还有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第五个人……直到整间赌场的人都来赌,接着都输到两手空空。
  少女面前不光有银票,现在还摆着几锭金子,散碎银子,甚至还有几张铜板。
  赌场的大门缓缓合上,少女从桌上拈起茶杯,啜饮一口,笑道:
  “把所有赌资全都输给我一个小女子,就已经很不男人了;现在输得急眼了不让人走,就连人都算不上了。”
  她面前正对着一个小门,那本来是赌场的后台,门上挂着“闲人免进”的小牌子。这时,那扇从不见开的小门,忽然“吱呀”一声,在满室的静寂之中开了。
  “不知我金玉赌坊哪里得罪了姑娘?竟招致姑娘如此报复。”
  从黑洞洞的小屋子里,走出一个蓝袍子的老人,并身后两个大汉。他是个独眼的老人,只有一只眼能看见,另一只眼的眼眶里只有一只可怖的肉瘤子。
  “真奇怪!我不过是来赌钱,怎么算是报复呢?”
  少女朝后一靠,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大眼睛骨碌碌地一转,狡黠地笑了起来。
  “敢问姑娘师从何门何派?”
  “我么——无门无派,无法无天。”
  蓝袍老人身后的大汉突然动了——真奇怪,他们这样的身形,行动起来居然如此迅速!少女却轻轻一动,如同一尾游鱼,往下从凳子上滑了下来,下一弹指,那把还温热的凳子就已经被一记鞭腿踢了个粉碎!
  她姿态极为轻灵,在屋中移动,便如同在鸡蛋上起舞,任谁也无法摸到她的一片衣角。她一个倾身,便将桌面上的银票和金银锭子捞进怀里,众人只闻她的笑声,仿佛四处都有,无处不在。
  “不过一些阿堵物罢了!也值得你们像流着口水的狗似的追着赶着!”
  她一面笑,一面探手入怀,将她作为赌资的三万银票和今夜赢来的金银在赌场内随意抛洒,立时间,在一片吵闹和推挤声中,人们纷纷或抢或捡那些银票和金子,搅得屋内顿时乱作一团。要找寻那少女时,只见到她高高地坐在货架上,笑道:
  “我托赫锡国,金银遍地,国库财帛无数,当我看得上这些小钱么?”
  “托赫锡国?!你说,你说的是‘红云妖女’约兰末的那个托赫锡国?”
  “不错!正是那个托赫锡国!”
  “你少唬人,托赫锡国早在妖女伏法时便灭国了!现在哪来的什么托赫锡国!”
  少女从鼻子里轻蔑地“嗤”了一声。
  “中原老头少见寡闻,我正是托赫锡国第二百九十九代圣女!约兰末是哪朝哪代的老黄历?”
  说罢,她便一拧身子,从赌场的天窗逃掉,再寻不见了。
  *
  江湖上的消息,总是走动得很快。
  托赫锡国死而复生的消息,先是从金玉赌坊传出来,尔后又传遍了整个江南——先是圣女大闹金玉赌坊,尔后又是有人瞧见,一列香车宝马招摇过市地停在天府酒楼,从车中下来二十名妙龄少女,鲜花开道,广铺绒毯,最后才从一辆高架马车上下来一个男子,身后跟着一名驼背老人,两个人径直走进了天府酒楼,豪掷千金,就此住了下来。
  有人说,那男子身披绛紫裘袍,单露出一臂和半边胸膛,臂上戴一金钏,果真非中原人士;面貌又看不真切,因着他头戴一枚花冠,花冠乃纯金打造,下缀金银流苏遮住脸孔,故此谁也看不清他的长相。
  传言越传越玄,有说托赫锡国并未覆灭,是因着约兰末死而复生,逃回西域去了;也有的说,这男子才是托赫锡国如今的国主,现今托赫锡国并无圣女,那大闹赌坊的少女,不过是个能打的侍女。
  能打的侍女鱼沉沉此刻正坐在天府酒楼的大堂,大嚼一只烧鹅。
  天府酒楼如今已经整个被他们包下,此刻倒十分清净。就是那个老头,呼玛堪,正阴着脸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吃烧鹅。
  “你休要忘了,咱们是来办正事的。”
  “我省得,我省得!你看,我为国主回绝了多少帖子,挡下了多少试探?我饿坏了!”她饭量奇大,没多久桌面上就堆满鹅骨头。
  “那你为何要跟人说你是圣女?”
  “……我说说又怎么了?咱们国主之后,再没有别人,那我自然就是下一任的圣——”
  “放肆!”
  鱼沉沉叼着骨头不说话了。
  呼玛堪见她沉默,语气倒也柔和了一些。
  “我是答应过你。等中原事了,向国主谏言,让你做下一任圣女。不过,这本是咱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现今可不要得意忘形了。”
  说着,呼玛堪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他的背也驼得更低了。
  “咱们来,可不是来闲闹的……”
 
 
第三十四章 国主
  秋天过去了。
  李殷打着一把油纸伞,走在雪里。
  他已经有半个多月再没有坐过马车,但是,他还是那个爱洁的李殷,所以他在雪中打伞,没有一片雪花能落在他的外衣上。
  初冬的粉巷略显寥落,李殷独身一人,从外头的风雪之中走进不老春,堂内暖意融融,到处都是欢乐、美酒与美女。他这样的男子走进来,就如同一只仙鹤走入鸡群,断没有不叫人一眼看见的道理。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这不是咱们断云峰的峰主么?也到这里来寻欢作乐?”
  “我已经不是断云峰的峰主了,直呼我名便是。”他还是很温和的君子做派,抖落满伞的雪后,将它合上交给一旁的龟奴,“兰娘子在上面么?”
  “在的,您随我来。”
  据说,兰连烟的入幕之宾,全天下只有三个。李殷却这么好整以暇地往二楼的香闺而去。一楼大堂的男人们几乎全都停止了作乐,一同目送他上楼,好像正对着肉骨头垂涎的狗。
  “休要再看了,看得眼都要红了!”
  一个女郎调笑道。男人们有男人们嫉恨的对象,女人们也有,这正是她吃味的表现。
  兰连烟的闺房是此处最大的一间,内间门口挂着七彩的琉璃珠帘,李殷走进去,只见到一个背影。
  “你还是来了。”那背影叹息道。
  “我还是来了。”
  兰连烟将捺挪女神重新请回檀木盒子之中,扭转过去,面前就变成了一爿酸枝梨木的梳妆台,妆奁并一个清晰的铜镜,映出她叹息的脸容。
  “我和你说过,若想让他活着,就要关上他一辈子。”
  “是,你说过。”
  “现在他回来了——动静还闹得这样大……”兰连烟回过身来,满身的珠翠闪闪发光,让她显得沉重不堪,“他的死期就快到了。”
  李殷呼吸一滞,空气中忽而安静得像是房中只有两个死人。
  半晌,他才低低地开口说话。
  “我杀不了他,也关不住他。”
  “我只知道女人爱起来要死要活,没想到男人也是这样的。”兰连烟叹了口气,屋内的烛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忧郁的金边,她一手支颐,沉吟片刻,“我和你说过,千面馔魔大法共有两本,托赫锡圣女修阴,国主修阳。图罗遮错修阴本,功法越高,缺点越致命,到了瓶颈,每月必然有一次要走火入魔……半月前,他独身一人屠灭霹雳满门,已不可同日而语。我想,他该是寻到阳本,把千面馔魔大法补全了。”
  “他到哪儿寻到阳本?”
  兰连烟摇了摇头,耳朵上的耳铛摇摇晃晃。她刚要开口,忽然听见楼下一阵喧嚣。接着就从楼梯上“咚咚”地跑来一个龟奴,上气不接下气,进门道:
  “娘子,咱们这儿来了贵客了!”
  *
  兰连烟下楼时,只见不老春大堂之内,明明坐满了人,却鸦雀无声。
  这欢乐之地时时刻刻都充满欢笑,居然能有如此安静的时刻。她从楼梯上缓缓步下,只见大厅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门口,偶尔从人群之中响起几声窃窃私语。
  ——她来了,却没有人在看她。
  粉巷正中停了一队车马,马是汗血马,车是阿香车。车有两辆,从先头一辆小车之中,走下来二十个娉娉婷婷的少女,又有赶车的壮汉抬来两卷绒毯,信手一抛,绒毯就地展开,铺满粉巷正中的走道。二十名少女各个手持花篮,将篮中的花瓣片片抛洒,空气中的脂粉香都为之一清。
  小车之后那辆高架马车的门打开了,从内走出一个驼背老叟、又跳下来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娃娃脸少女,尔后,才有一只赤足落下,正好踩在刚才铺好的绒毯之上。
  谁出门来嫖妓,还要有这样铺张的排场?
  那只赤足脚踝上扣着一只足金金钏,合着蜜色的皮肉,倒显出他筋骨的矫健来;他走下车,众人才看见,他身披一条紫貂裘皮,头戴流苏花冠,露着半边胸膛和一条手臂,手臂上也扣着一只金钏。他身上金银首饰奇多,满身珠光宝气,冬日却赤足赤膊,显得不合时宜。众人既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只是有人惊呼了一声:
  “是那个国主!”
  老叟阴沉沉的目光扫来,人群立时又安静下去。
  少女退回来,一手挽住国主的手臂,笑道:
  “原来这就是中原的妓院啊!咱们来对地方了。那个有名的名妓,叫……叫……什么烟的,在哪儿?我要看我要看!”
  她浑似和家长出来春游一般,哼着一首怪异的小调,像一只小鸟一样,率先飞进了不老春的大堂。
  *
  李殷离开不老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那个什么劳什子国国主一来,龟奴就将他请出了兰连烟的香闺。这个人是个贵客,比他还要贵的贵客。
  如果说在以前,兰连烟的入幕之宾普天之下只有三个,如今就要变成四个了。
  粉巷正中的绒毯已经被收了起来,只有满地的鲜花花瓣,有些落入水坑,有些被鞋底踩过。图罗遮为什么回来?他的归来和这个国主又有什么干系?他一面想,一面走。除了图罗遮,托赫锡国还有别的血脉?他知道得太少了。
  可既然他知道自己知道得太少,为什么不去找知道得多的人呢?
  所以当图罗遮在客栈房间门口看到李殷的时候,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他刚刚洗完澡,濡湿的鬈发发尾还滴着水,披着一件衣服,赤着脚,站在门口,似乎对李殷的到来感到意外,又有点认命,所以他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师兄,不请我进去么?”
  图罗遮真的侧过身子,阴着脸让他进去。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无论你到哪儿去,我都能找到你。”
  “你来杀我?”
  李殷忽而好像听到了什么极怪异的话,却笑了起来。这一笑极温柔、极无奈,依稀又有几分叹息在里头;可是这一笑太好看了,好看到图罗遮也怔住,他忽然想起,李殷本来就是个极好看的人。
  “师兄,为什么你总想我杀了你呢?三年前在密室时,你要我杀了你。三年后在这里,你还要我杀了你。”
  他摊开手,只见两手空空,腰间原本挂着剑的地方也空空;那辆华丽的白色马车、成群结队的山门弟子、玉簪香囊与珠饰全都没有,他就这么样空空如也地站在图罗遮面前,无比素淡,又前所未有的轻省。
  “我只是来见你的,师兄。”
  --------------------
  科三……又挂了……(呆滞)
 
 
第三十五章 碰面
  李殷坐在图罗遮的对面。
  “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
  “若是我说出来,就显得我和师兄很生分,一点也不了解师兄;若是不说,师兄又不开心。所以师兄说,我是说还是不说?”
  “你若不说,我也不说。”
  “师兄不说的是什么?”
  “你想要我说什么,我就不说什么。”
  李殷叹了口气。
  “好吧。师兄。想来你也听说了,近几天,有个托赫锡国国主来到这里,排场豪奢,派头大得很。我想师兄和托赫锡国有些渊源,必然会来凑热闹。师兄又绝不是一个肯风餐露宿的人,此处离那国主最近的、又还看得过去的客店,也就是这里了。”
  图罗遮的手指头在桌面上敲了敲。
  “我说完了,该师兄说了。”
  “说什么?”
  “师兄和那国主是什么关系?”
  图罗遮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了。
  “若我说……我不知道呢?”
  “师兄也不知道?”
  图罗遮脸上的表情变得深思起来,他又开始无意识地敲桌面。
  “……我母亲的事,看来你也知道了。”他锐利地看了一眼李殷,又看回虚无的空茫,“我只记得,我出生时,她就已经被抓为女奴了……我们逃出来之后,她养我到十一岁,一次她出门找吃食,苏伯彦找到了我,我们就再没见过了。所以我出生以前的,关于她的事,我一概不知。”
  “关于她别名‘千红绦’的事,你也不知道?”
  “……那是后来的事了。”图罗遮的声音变得干巴巴的,“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她是甚么‘妖女’‘圣女’‘千红绦’……等我杀了……师父之后,才听人说的。”
  他被困在断云峰十年,整个青春岁月不是在饮冰池,就是在练功房度过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