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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脂刀(古代架空)——游仙窟

时间:2023-11-19 10:00:12  作者:游仙窟
  “我嘛,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苞米可以吃了,他低头就啃,啃得嘴巴一圈黑乎乎的。
  “你久负盛名,想来也没有听说过我。我自来是个‘混不吝’,虽然也出身名门正派,但人人都知道,一件事儿有趣,就算没人请我,我也会去做的。”
  应独舸把嘴巴一抹,对着图罗遮笑出一口细米一样的牙齿。
  “护送武林最大最恶的魔头归乡,然后杀了他。不有趣么?”
  番外 海东青
  李殷有过一只海东青。
  之所以说是有过,而不是有,是因为那只海东青,并未真正成为他的所有。
  他心肠太软,从未真正驯服过它;也曾和那鹰一块不饮不食过几日,也因为不落忍中途放弃。他和那鹰僵持了半月有余,一日终于狠下心来,从师父那里下了学就要去放了它,到厢房一看,只见笼中空空,连根鸟毛都没有了。
  他气急败坏。春了是最听话懂事的,陈不平也不会擅动他东西,师父更别提了,根本甩手掌柜,除了教他们功夫,什么也不管。那就只有一个人会动他的鹰。
  他“噔噔噔”跑出厢房,去敲师兄的门,把门板擂得“当当”作响。
  “师兄!师兄!我知道你在里头!你出来!”
  苏诫在屋内换衣服,换到一半,出来开门,露着筋肉结实的上半身,蜜色的胸膛大大咧咧地袒露在外:
  “叫魂呢?”
  李殷一见到他的裸身,血从脖子直灌到额头。
  “你穿好衣服再出来不成么!”
  “你等得及么?”
  苏诫反问一句,李殷就不说话了。
  “我的鹰呢!”
  他心一横,露出几份咄咄逼人的架势;他还没有师兄个子高,平视就瞧见师兄赤裸裸的胸膛,只好涨红了脸仰起头瞪着对方的眼睛,瞪了一下,觉得脸更热了。
  “杀了吃肉了。”
  苏诫淡淡地回。
  “你……你怎么能……”
  李殷一下子呆住了,方才通身的气势萎靡了一半,呆呆地瞧着苏诫,不可置信似的喃喃了半句。
  “——瞧你那样。”苏诫垂下眼,极快地勾了勾嘴角,随手揉乱了自己后脑勺的头发,“就是逗逗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你,你……”李殷如梦方醒,眼角的那颗小泪痣颤了颤,“那你把鹰弄到哪里去了?”
  “放了啊。”苏诫随手用汗巾子抹了抹前胸,因为刚才在练功,他还没消汗,“你一不忍心杀了吃肉,二不忍心下手熬它——把它在笼子里关到死么?”
  “我没有!我……”李殷呛了一句,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那么漂亮的一只鹰,多可惜啊!
  他还在惋惜,刚才因为激动而飞扬起来的眉眼又渐渐地落下来,是个有点委屈的神态:真要放,也应该是他来放才对。师兄根本不明白。
  “别动。”
  他还没从失去了海东青的伤春悲秋中走出来,倏尔手腕一紧,是苏诫将他拉到身前,他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热气喷在他渐红的耳廓上,把他吓了一跳。
  是师父。
  苏伯彦背着手,从小道的那一段走过来。苏诫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腕,几乎将他抓痛了。他转头看师兄,只见师兄也正望着他,仿佛两个人在悄悄说什么私房话,正被走来的师父看个正着。
  师兄脑子里又在转坏主意了。
  他清楚得很,心脏却在耳朵里砰砰直跳。他第一次没法抬头看师父,反而成了欲说还休的佐证。
  后来师父说的什么,他却忘了。
  如果硬要回忆那一天,李殷所能想起的全部,不过是苏诫掌心的温度,和在他耳边的吐息,仿佛就此给他的一生打上烙印,再也抹除不去。
  苏诫第二日就被罚去饮冰池思过。
  那时苏诫逗引他的目的是多么昭然若揭啊!他怎么看不出来呢?他读得懂四书五经和春风拂雪,教得会师兄三字经和千字文,怎么和师兄距离一近就头脑发热,像个傻子。
  李殷在断云峰的璞园坐了一夜。
  更深露重,他身上结了一夜的露水,像是八角亭内下了一场迟来的春雨,打湿了他的发梢和睫毛。他静静地坐着,直到天光熹微,他想,现今师兄该下山了罢。夜路不好走,应该挑白日的。
  小石子路上的晨雾中,缓缓现出一个人影,由远及近,走到他面前。
  清冷的八角亭,站着两个人。
  “师兄。”
  那人艰涩的唤了一声。
  “你明知道……你是故意,让我看见的……是不是?”
  “春了。”李殷转过头来,从头到脚地看这个如同柳芽抽条般的少年,脸上流露出几分怅然若失的欣慰,“你长大了。”
  “长大是这样的么?”
  李殷又开始望那天光,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浅淡得像即将消逝的朝霞。
  “长大就是……要吃很多很多苦。做一些……不想做的事。知道不想知道的事。”
  “师兄——我、我——我不想长大了……”
  苏春了忽而像七岁时第一次掉牙那样哭了起来,正在变得宽阔的,少年的薄肩耸动着瑟缩起来,仿佛要将自己整个蜷缩进谁的怀抱——不管是谁的,师兄的,师父的……那个人的。
  “你是个好孩子。春了。就是心太软了。”
  心太软了。是谁还这样说过他来着?
  “我下不去手,师兄!”
  李殷痴痴望着,苏春了想起,那是下山的方向。他去抓李殷的手,李殷的手放在石桌上,冷得像饮冰池的池水。
  “你若下不去手……”李殷仿佛叹惋一般,呼出一口长气,“何况是……你该杀了他的,春了。”
  “这不公平!师兄!师兄你做不到的,便要我来做么!”
  李殷沉默不语。
  朝霞终于完全散去了,一线天光洒下来,照得他眯起了眼睛。
  “你该杀了他的。该杀了他。”
  他喃喃了一句,不知道心痛欲死的少年已经佝偻着脊背跌跌撞撞地走出八角亭,从璞园离开。他只是自顾自地望着下山的方向。那密室、那囚笼,原来关住的不是图罗遮。
  “若不杀了他……”
  他浑身一颤,一颗露珠顺着他眼角的泪痣缓缓划下来,坠在他自己的衣袍上。他摸了摸那颗泪痣,倏尔想起,泪痣之说,原本就只是昔日少年的玩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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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上一些番外补丁。pia!
 
 
第二十章 商队
  捺挪女神低垂眉目,似喜似悲,不喜不悲。
  越行至西北边陲,阿摩神的教祠便越多。
  图罗遮和应独舸两个人一路北上,一月有余,就过了河西,再多半月,就到高昌。路上遇到一些小的供奉香火的教祠,图罗遮便停下来,拜上一拜——阿摩教传到中原,倒从善如流地简化了一些仪式,明明是拜阿摩神,上的却是中原的香,权当心意到了。
  他母亲笃信的,是捺挪女神一支。她生来便有胡天的血脉,修习千面馔魔秘法,可窥捺挪女神千面中的一面,即慈母面,此面从不造像,亦不供奉,因着捺挪有了人间的代言人,不必再委身偶像。她自此便做了苏对沙那的万民之母。
  经过几番和玉腰李殷的纠缠,图罗遮心中也犯嘀咕。自从他走火入魔功力全失,唯有那次和玉腰媾和才恢复;这两三个月,和李殷也没少做……如何现在还毫无动静呢”?千面馔魔秘法似乎比他想得难以掌控得多。母亲去了多年,如今真要找人问,全天下也无人知晓了。
  拜过捺挪,图罗遮翻身上马。
  上一回拜捺挪,饮豪麻汁的时候,还是几个月前,现今想起,竟然恍如隔世。他心头一动,不知玉腰身在何处——想必是如李殷所说的,给金世安关起来了。他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还想蜜官儿干什么呢?横竖是萍水相逢,擦肩而过罢了。
  他买了一匹新马,虽说用的是应独舸的钱,可也没手软,选了一匹十足的好马。两个人的脚程由是快了许多。西北边陲,街边小店的幡子上都写着婆罗钵文,长条和点点在一块勾勾画画,仿佛什么神秘的符咒。
  “再走三日,过了关口,就是高昌了。”
  应独舸手头一把数不清的假官文,口中一条黑能说成白的舌头,叫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边陲。两个人一会儿是出来倒腾生意的表兄弟,一会儿是出来游方的武林弟子,几乎看不出破绽。
  应独舸坐在马上,吟鞭一指,遥遥指向远方的望不尽的黄土。
  “我已做好了官文,到时咱们跟着商队,一块儿到对面去。”
  图罗遮的长相在边陲的商队中并不稀奇,在此地的商队多是从关外而来,或往关外而去,不少番邦人来做生意,有时也做汉人打扮。不知道应独舸许了人什么好处,过了今晚,他们第二日就能和一个商队出关。
  玉门关,当日图罗遮曾落败假死的地方。
  如今再要行过此地,不可说没有几分萧索之感。当日他与李殷在此一战,声彻武林,如今想来,却恍如隔世一般。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图罗遮信马由缰,让那马正在关口打转,“武林中都是如何说的?”
  “你是说你和李殷那一战?自然是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你们这一战天地变色,日月无光,打了三天三夜才见分晓;当然啦,也有的说,魔头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过几炷香喝盏茶的工夫,就败啦。”
  任性妄为、叱咤风云不过六载,如今竟然只能在他人口中听自己的故事。
  “不过说来,我倒很好奇。你是因为什么,放着好端端的‘断云双璧’不做,要去杀自己师父的?”
  “好奇?你自己去杀一个师父看看就知道了。”
  “不巧,我师父走得早。”
  两个人斗了一番嘴,找住店睡下不提。第二日清早,和商队在关口汇合。
  *
  “咱们商队之前赔了不少,请不起正经镖局……但是我们统共没几箱货,就劳烦小哥多费心,多费心。”
  “好说好说。”
  商队的头儿留个大胡子,对着应独舸赔笑脸。
  “敢情你说的和商队一块走,是给人走镖。”
  图罗遮冷笑一声。
  “这有什么的?”应独舸收了大胡子塞给他的几块碎银子,在手里随便掂了掂,“走南闯北,少不得要找路子赚点钱。不然你这身衣服,这匹马,都哪里来的?”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图罗遮功力尽失,丹田里一点影儿都摸不着,三丈远多,缀在商队后头,偶尔瞥见应独舸的后脑勺。这商队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做体面生意的——前两车运的说是苏州锦缎,邛窑瓷器,后两车就有得看了——两个木头削成的大笼子,里面三三两两地塞着人,打眼一扫,大约能有十来个人。全都是女人,高鼻深目,看来像是番邦人。
  “这年头奴隶生意不好做吧?”应独舸走在前边,和大胡子并着辔头,随口问道。
  “可不是么,从曹国买了几个女奴隶,到了苏州,人家说不认这个手续。只好寻思到高昌脱手算了。”
  图罗遮垂眸望去,那笼子里的女奴全都给打了药,有的昏昏沉沉的,有的对着空气流着口水傻笑。
  “这几年,奴隶还要挑血统哩!都说波斯的奴隶能歌善舞,呸!他们也买不起啊!在我这里挑挑拣拣的,说都傻了。我看是他们穷傻了。”
  看过官文,出了玉门关,风沙越见得大了。从玉门关出来,到高昌,须得五日的脚程。这条路商队们都走惯了,就风餐露宿几个晚上,不费钱,第二日还能起来继续赶路。
  大胡子并应独舸和图罗遮三个人一块儿,先生了火,商队在另一头收拾帐篷。
  “一出玉门关,这气候就不一样啦——你瞧,太阳一落下去,沙漠里的这个风唷,刮得刀子似的。”
  “以前没来过,倒不知道气候这么恶劣。我们是沾大叔的光咯。”
  应独舸脸上现出甜笑,很周到似的把水囊里的水分给大胡子。
  “不过,那边笼子里那些奴隶,不必管么?”
  两个木笼子,不知道是怕着火还是压根不关心,离两丛火堆最远,女奴们都衣不蔽体,胳膊叠着胳膊,大腿缠着大腿,凑在一块儿打哆嗦。
  “呸。”大胡子往火堆里啐了一口,“一堆赔钱货,早就砸手里了。能卖的卖了,死了也亏不到哪儿去。”
  “嗳——别生气,别生气。做生意哪有不亏的。”
  应独舸随手用树枝拨了拨火,火光映在少年人的眼中,显得他的双眼亮得摄人,反而显出极致的冷。
  “你也是曹国人吧。”
  一天都没搭话的图罗遮一开口,似乎把大胡子吓了一跳。
  “是啊。讨生活不容易,两地奔波……现在还赔得这个熊样。”
  翻来覆去,不过是“做生意时好时坏”“今年一定财源广进”的片汤话安慰一番,图罗遮问完这句,再懒得开口。三个人没熄火堆,一是怕冷,二是防狼,就这么和衣倒下,凑活一夜。
 
 
第二十一章 夜火
  应独舸是被夜里的风声吵醒的。
  他孤身在外,睡得从来就浅,何况全商队几十号人之中,武功最高强的如今只有他一个。
  他坐起身,身旁的火堆已经熄灭了,剩下一堆燃烧殆尽的余烬,还尚温热。而本应该就睡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不见了。
  四野之中静得骇人,偶尔有风声一阵一阵地呼啸,伴随着笼中女奴们睡梦中含混不清的低语。他站起身,走过火堆的余烬,向白日发现的一处水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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