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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绥重新被逗笑，骂到：“傻逼”。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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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包厢门口，李绥拿出手机给钟闻斐发了一条“到了“，然后推门进入。
钱一宝和杜宇坐在主位，圆桌上还有三位李绥不认识的人，钱一宝介绍自己手边的一位，是谢怔，男主角，另外两位由杜宇介绍，是短片准备一起合作的编剧和剪辑。
李绥坐在了钱一宝边上，吃的是火锅，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服务生开始往锅里煮菜。
钱一宝神秘兮兮地：“要喝点儿吧？”
李绥笑着：“喝”。
钱一宝咧开嘴笑：“对喽！”
话音刚落，有服务生端了一瓶茅台进来。
钱一宝摇着头，笑着：“你这待遇，够好的吧？”
李绥撇嘴，无语。
李绥很少社交，但并不抗拒社交，张弛有度地和新面孔寒暄之后，钱一宝一吆喝，大家一起碰了杯。
第一轮菜已经煮好可以开吃，钱一宝转向杜宇：“来了没，大家都饿了”。
杜宇点头：“门口了，刚停好车”。
李绥疑问：“还有谁要来吗？”
李绥恍然大悟：“朱菲？”
杜宇像是做了个鬼脸，赶紧摇摇头：“都是男人的局，钱学长怎么可能带朱姐来，是我哥”。
刚好手机震动，钟闻斐回了个“好”，李绥莫名紧张起来。
钱一宝看了一眼李绥：“杜哥刚好就在这附近，就叫上一起来了，哦对了”，钱一宝不太情愿地说：“不是丁生生那事儿，你问问杜哥呗，影科所，总局，说起来不都一家的吗，帮您的那位打听打听呗”。
李绥眉头舒展开，眼睛都明亮起来。
李绥边上是空的，但好在杜决坐在了杜宇边上，李绥对面，李绥松了口气。钱一宝要服务生给杜决加酒杯，杜决委婉地拒绝了，说自己开了车，大家敞开喝，到时候自己可以送人回家。
大家边吃边聊，先是谈了谈自己的片子《蒙蒙》，接着谈到了杜宇的短片，就在杜宇挽起袖子，准备好好讲讲这个项目的档口，李绥打住了杜宇的话头。
桌上安静下来，李绥勉强地笑着：“小宇，你发给我的我都看了，剧本是没什么问题的，一些分镜和细节标注也看得出来准备工作是做得很好的，故事简单平淡，但是角度和点题很棒，之前钱学长也跟我提过你，知道你执行统筹能力很好，我想这肯定是一个完成度很高很优秀的作品，但是，可能很遗憾我不能参演，上次通话我说最近有空，我以为是别的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这一个周我确实没安排，但是过几天可能就要忙起来了，要出国一趟，所以只能抱歉了，不过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你尽管告诉我”。
李绥流畅地背出早已打好的草稿，看着一桌人嘴角的弧度一个接一个地消失。
杜宇愣了几秒，随后挂起勉强，善解人意的笑容。
好在有钱一宝，几声吆喝桌上重新热闹起来。喝了几杯，钱一宝就帮着出主意了，列了好几个平台上的视频博主让杜宇考虑，还表示可以牵线搭桥。
李绥喝了酒，情绪被酒精放大，当面认真礼貌地表示拒绝，也就算是完成了此次的任务，松了口气，接着就莫名惆怅了起来。
桌上，谢怔讲着自己接受邀请之前，把钱一宝等人当成骗子的趣事，气氛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钱一宝看李绥心不在焉，拍了拍李绥的手背，干了口酒，说起了开心的事情，也是李绥感兴趣的话题。
钱一宝：“就是说傻人有傻福知道吧，她是我粉丝来着，我怎么这么牛逼，能有这么厉害的粉丝，一开始我以为她跟我客套，结果她有一次走我后面，我走前面，地上到处都是电线，我差点摔了，她拿我电影里的台词调侃我，我才真的相信她看过我电影，她还会自己做小灯光道具，每次场面我说要什么光，要什么感觉，她一下子就能明白，啊，虽然，你可能质疑，这种青春爱情戏能需要什么灯光呢，其实，有追求的哈哈“
杜宇也加入：“钱学长，开玩笑呢吧，你还不算有追求？我上次在片场看你摆弄道具，还有走位，灯光，我都挺打破认知的”。
钱一宝摊手：“看吧，还打破认知，我就知道别人一听青春爱情，就觉得是垃圾电影”。
杜宇惊呼：“好家伙！钱学长不要冤枉我！之前我们聊《杀手之吻》的时候我就说了，我真的喜欢你拍的电影！”
杜宇转向杜决：“哥，是吧，我是说过我就喜欢简单完整的故事是吧”。
杜决温和地笑笑，同意地说：“是”。
钱一宝笑：“结果我四部戏了，每部还是跟人《杀手之吻》一样，简单完整，但是毫无长进是吧”。
杜宇睁大眼睛，李绥被逗笑，对杜宇说：“他逗你呢”，然后转过头对钱一宝说：“是的，简~直毫无长进”。
钱一宝佯装轻蔑地哼笑：“那不也快生第四个孩子了？人生路上迈第四步了，你几步了？”
李绥瞪钱一宝：“我躺着休息！”
钱一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朗声说到：“我就是拍真善美呗，这不行吗，能简简单单完完整整讲好一个故事就不错了，我就不擅长诡谲阴暗，也拍不了打斗战争的大场面，我就想舒舒服服地讲一些还不错的故事，设计一些自然又精巧的细节，最好能引起别人的共鸣和喜爱就够了，他妈的，反过来说又能有几个导演能做到我说的呢？”
李绥接话：“嗯，很多！”
大家一起笑起来，桌上一片欢声。
气氛热，杜宇胆子也大起来，没了什么‘学长学弟’的概念，对钱一宝说：“谦逊是美德”。
接着大家便吃着喝着，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地聊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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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还在聊着，钟闻斐来电，李绥出门到了走廊接听。
钟闻斐：“什么时候回来”。
李绥：“快了”
李绥的声音懒洋洋的，于是钟闻斐问：“喝酒了？喝了多少？”。
李绥老实回答：“白酒，但是不多，可能是我酒量不太好”。
钟闻斐轻轻哼笑，语气温柔：“可 能 不太好吗？嗯？”
李绥傻笑：“是不太好”。
钟闻斐：“大概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李绥：“不用，你好好陪朱小姐吧，有人开车的，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到这里，李绥顿了一下，接着坦白：“哦，闻斐，还有个事情”。
钟闻斐：“嗯？”
李绥：“杜决也来了，之前好像没打算叫他，好像刚好在这附近，就叫上他了，钱一宝说，刚好他是影科所的，说不定还可以帮忙问问丁导电影的事情”。
钟闻斐语气冷淡很多：“电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不需要去问他”。
李绥以为是钟闻斐吃醋：“我没跟他聊什么，我们隔得远，都没怎么说话，我都想好了，要是单独说话的话，我就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了，可以吗？不用说你的名字，但是告诉他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就好，你觉得呢？”
钟闻斐沉默好一会儿，对李绥说：“你喝多了”。
李绥有些懵，喝了酒脑子也不太转得过来，只知道钟闻斐肯定又不高兴了。
两个人都没挂电话，李绥深呼吸几口气，突然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有时候想不通你说的那些我不知道意思的话，有时候你在笑什么，又怎么突然问我一些问题，钟闻斐，我不知道！”
李绥语气并不激烈，更像是赌气地抱怨。
钟闻斐冷静地反问了一句：“你不知道吗？”
李绥回答：“不知道”。
钟闻斐：“那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又是一阵沉默，最终钟闻斐说：“就先这样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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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第二瓶酒也空了，钱一宝和杜宇喝的最多，两人都是晕乎乎的了，李绥想招呼着散场了，但是醉意和委屈压的李绥不想说话，只好继续喝酒。
对面的杜决看着李绥，招来了服务生，结束了饭局。
钱一宝热情好客，盛情邀请一众人一起回他那不到60平的工作室休息，意外的是除了杜决和李绥其他人还都答应了。
杜决送李绥回家，李绥不意外，杜决也不意外，等李绥坐上副驾，杜决想要帮李绥系安全带，李绥手很快，自己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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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途，李绥组织很久语言，才开口提起了丁生生的电影，出口的瞬间，除了对杜决不可预测的反应的迷茫之外，李绥还觉得自己有些‘下贱’，明明钟闻斐都说了，不需要自己管，但自己还是问了。
杜决侧头看了一眼李绥，两人对视，李绥别开了眼睛。
杜决：“这个事情不属于影科所的管辖范围”。
李绥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说：“不好意思”。
杜决笑了笑：“不过我到也认识几个熟人，可以帮你问一问”。
李绥又干巴巴地“啊”了一声。
杜决：“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了一点消息，不过现在结果怎么样也都还没有定论，如果只是人情世故上面的问题，那应该还是好说，不过丁生生那边，该让步的肯定还是需要让步”。
杜决又看了一眼李绥，笑得温柔：“我不敢保证一定会有什么结果，不过如果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以私人的名义，约大家出来吃顿饭”。
“真的吗？”，李绥有些惊喜：“那真是太好了”。
杜决：“我到时候了解了解情况，再跟你说具体的吧”。
“好”，李绥侧过头看着杜决，真诚地说：“谢谢你”。
杜决回复说：“不用客气”。
过了一会儿，杜决问：“还在醉吗？要不要开窗户？“
李绥不想风‘呼呼’的吵，摇摇头说：“不用了”
杜决：“你不喜欢吃火锅吗？我看你吃的都很少”。
李绥：“还好，听钱一宝聊天去了”
杜决：“肚子比较空喝酒的话就是容易不舒服”。
李绥有些警觉，感觉谈话有些太多了。
李绥“嗯”了一声，没有再接话。
杜决问：“我知道有个地方的粥很好喝，不着急的话，不然去喝点粥？会舒服一点”。
李绥紧张起来：“不不用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今天应该也累了吧”。
杜决笑了笑，没再坚持
过了会儿，杜决询问到：“这是回你自己的房子吗？”
这两天李绥和钟闻斐住在城郊朱珠的房子里，很明显，以李绥的财力，是不可能买得起的。
正好，这是个机会，李绥说出了想说的话：“没有，最近我男朋友母亲休假，我们回来陪她几天”。
杜决抬眉，还是笑着，笑容慢慢淡去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起来。
向杜决再三表示感谢之后，李绥下车回了家，朱珠还没睡觉，听到动静便出卧室下楼到了客厅。
朱珠：“闻斐呢？”
李绥有些意外：“他不在家吗？”
朱珠走进李绥，皱着眉有些担忧：“喝酒啦，要不要让阿姨给你煮碗汤？”
李绥：“不用了，没喝很多的，闻斐去哪儿了？”
朱珠笑了一下：“服了你们，他开车出去了，我以为是去接你的”。
李绥慌乱：“啊？我……有人刚好开车可以送，我直接就回来了，我马上给他打个电话。”
朱珠摸了摸李绥手臂：“没事儿，到地方没人也知道给你打电话的”。
李绥有些愧疚，拨通了钟闻斐的电话。
朱珠：“那我不管你们了？”
李绥点头：“好， 您先上楼睡吧”。
朱珠拢了拢头发，转身上楼了。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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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并未接通，李绥正想打第二个，钟闻斐拨了回来。
李绥愧疚：“闻斐，我不知道你要来接我，我吃完饭就走了，已经到家了”。
钟闻斐那边意外地平静：“嗯”。
李绥：“那你回来了吧，到哪儿了？”
钟闻斐：“知道了”。
李绥怕钟闻斐挂电话，急忙叫到：“等等！”
钟闻斐那边等着李绥的下文。
李绥：“你不要不高兴”。
钟闻斐：“没有”。
李绥语塞，半晌，语气乖巧地说了句：“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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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闻斐到家把沙发上打瞌睡的李绥捞了起来，李绥顺着惯性扑到了钟闻斐怀里，闻到了一股咖啡的香味。
李绥睡眼惺忪，嘟囔着埋怨：“这么晚还喝咖啡”。
李绥身上火锅味掺着酒味，让钟闻斐皱眉。
李绥软绵绵的，尚在迷糊中，钟闻斐干脆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上楼洗澡。
李绥抱着钟闻斐，回想起自己的‘恶行’，撒娇似地：“我错了，让你白跑一趟，以后不会了，走之前都跟你说”。
脸颊边的胸膛震动，钟闻斐“嗯”了一声。
李绥笑抬眼，看着钟闻斐英俊的侧颜，笑嘻嘻地：“那不生气了吧”
钟闻斐好笑地看了李绥一眼：“本来就没生气这个”。
李绥声音软着：“那生气哪个？哎呀，不管生气什么，不要生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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