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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灯只是又笑了下，在灯影里看不太真切：“我没那么容易尽兴。”
“我、我可以的。”谈祯认真地说，“我会让您很舒服。”
沈翊灯道：“但那也是下一次的事情了。”
谈祯被他掐了下脸颊，“今晚你做不到。”沈翊灯说。
谈祯想问为什么呢。
他感觉自己做得很好，至少在今晚，他表现得要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好。
但是他不多问这种话，不想让沈翊灯觉得他麻烦。
谈祯乖乖说好。
沈翊灯的手指就又摸到他颈间的项圈上。
“在这里好玩吗？”沈翊灯忽然问他。
谈祯保持着那个姿势，跪在地毯上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说：“这里很好，因为这里有主人。”
沈翊灯道：“不好奇我为什么带你来？”
谈祯眨了眨眼睛。
他的睫羽很长，纤密，衬得眼睛也漂亮。他小声地说：“好奇。”
想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来。
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奇。但是不太会问。因为习惯不去添麻烦，也不想把太多的心思暴露出来惹人厌烦。
谈祯希望自己在沈翊灯面前不会太坏。
但是沈翊灯没给他确切的答案。
沈翊灯只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那你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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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晋萧的婚礼很隆重。
谈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出席了沈晋萧的婚礼，他看沈翊灯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的交际，碰杯、微笑，说话，每个神情都无可挑剔。
就好像回到了沈翊灯的舞台。
他又看见那个光芒万丈的沈翊灯，而人群的每个人都是这道光的信徒。
谈祯乖乖坐在角落里等沈翊灯回来。
他穿着白色的里衬，配了件黑色的马甲，远远坐着，好几个人往他的方向看。
沈润临担心他被人搭讪还不知道怎么回答，特意端着酒杯从他旁边路过，压低声说：“喂，你能不能把你这腰杆挺直了？”
谈祯被他吓一跳，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带着点湿意。
沈润临这回看出谈祯有多漂亮了。
他有些无语，大概没办法理解沈翊灯怎么放心让谈祯一个人坐着。
将心比心，沈润临认为自己做不到。
但沈翊灯这个人狠心也不是一回两回，沈润临也没想太多，干脆坐在谈祯旁边，又拿了个蛋糕就往嘴里塞。
谈祯时不时看他一眼，沈润临就喊：“喂。”
谈祯睁大眼睛，偏着头，一脸要洗耳恭听的样子。
沈润临不得不说话了：“你和沈翊灯要搞多久啊？”
谈祯被他这句话问得愣住。沈润临想了下，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很快又道：“我的意思是你俩的关系，是说要搞多久？”
谈祯想到的第一个答案是沈翊灯说过的一辈子。
但是这个答案听起来就没有真实性。
谈祯又想到他们在法兰克林签过的契约。但那上面的时间谈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是逃避那些的，所以干脆没有很认真去记。
谈祯想要每一天都还有下一天。这样无限期的延续和沈翊灯的关系。
所以谈祯没办法给答案，他看了会儿沈润临，说：“我不知道。”
沈润临就道：“他以前没玩多久。真的，最合心意的也没玩过多久。”
沈润临一说这件事就想起沈翊灯从前在这里玩过一个，那个时候沈翊灯才二十来岁，那天和家里人坦白了自己的性取向和性癖好，坦坦荡荡，堪称我行我素，震撼了家里的老古董沈晋萧。
沈润临倒是感觉良好，还挺好奇沈翊灯是怎么个玩儿法。
后来那个Sub被沈翊灯甩了。沈润临问过沈翊灯原因，也简单，沈翊灯觉得没意思了。
但那Sub明显没想着算了，没觉得就没意思了，死缠烂打了好一阵子。
沈润临觉得要是自己，在那种情况下大概还是要心软再试试的，还得给次机会。
可沈翊灯一次机会也没给。他甚至相当心狠，可以说没有留任何余地。
那个Sub后来再也没出现过。
沈润临就想，也不知道这个谈祯能和沈翊灯玩多久。玩到最后会不会也来个死缠烂打。
他其实觉得谈祯和那个Sub挺不一样的。
谈祯看起来有种很容易上当的天真，好像完全不适合和沈翊灯玩这种东西。
但沈翊灯又和谈祯玩了。
沈润临认为这是种特殊的信号。至于究竟是什么，他倒没心思多想。
他坐了会儿，沈翊灯就回来。两个人对视一眼，沈翊灯问：“你不出去多认识几个？”
沈润临道：“我现在心里装着人呢，才不要出去，我可不花心。”
沈翊灯笑了笑，没多说，伸手把谈祯的手握住了。
谈祯跟着他往外走。
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外面天色很暗，但灯光很亮。
所有人好像都很高兴，甚至有几对情侣被这种氛围感染，在喷泉周围相拥接吻。
沈润临还是跟着出来了，手里多了捧花，满头的彩色丝带。
沈润临抱怨自己被朋友摆了一道。他只是想过去打个招呼，结果被招呼了满头的彩带。
谈祯仰着头看沈翊灯。
他感觉沈翊灯有在笑，但是看不太清楚，因为夜色还是浓深，他又有点笨，没办法觉察到沈翊灯细微的神色下究竟是什么心情。
他只是忽然很想抱沈翊灯。
那些情侣都在相拥、接吻，十指交缠牵彼此的手，他们在别人的婚礼说自己对婚姻的向往，对感情的希冀。
此刻的宴会如此浪漫。
谈祯就想贪心一点点。
他试着往沈翊灯的怀里贴，双手在沈翊灯的腰上虚虚环了环，没敢碰到，特别小心地保持着距离。
然后他察觉到沈翊灯在看他。
沈翊灯垂着眼帘，和他目光相接的瞬间，谈祯被烫到了一下。
“想做什么？”沈翊灯问他。
谈祯张了张口，他想说只是想学别人拥抱一下。但认为那欲盖弥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但他很快不需要应答这个问题了。
因为沈翊灯俯身亲到他的唇瓣上，被扣住后脑的那秒钟，谈祯意识到自己被吻了，舌尖碰到了舌尖。
然后他又意识到。
这是他和沈翊灯第一次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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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H描写。
第二十五章
这个吻来得毫无征兆，莫名其妙。
谈祯被亲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他对接吻实在没有经验，手指蜷缩着，迟迟做不出合理的动作，只能僵着身体和沈翊灯接吻。
自己的错误表现让谈祯感到挫败。
他像是获得了世纪大奖却又忘记领奖，唇舌分开的时候，他望着沈翊灯的脸，很轻地喘气。没办法说话，感觉自己做错了事。
沈翊灯也没有说话。
没解释为什么会和他接吻，在这种浪漫的、充斥着暧昧的场合。
他们在宴会结束后回去。沈润临上车前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出去玩玩，沈翊灯说不用。
沈润临就看了眼谈祯，问：“你怎么不问问他的意见？”
沈翊灯说：“他只听我的。”
“喔，”沈润临笑笑，“那祝你们两个玩得开心。”
这是句意有所指的话，谈祯听得懂，但是他没做任何反应。他仍有点陷入错误的循环里，好像情感与思绪都停留在先前的吻里。
好想问为什么会和他接吻啊。谈祯失神地想。
乘车到家，沈翊灯先下了车，他跟在沈翊灯身后，亦步亦趋的，维持着一个相当亲密的距离。
上楼时，沈翊灯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问：“谈祯，你想到我为什么带你来了吗？”
他还是仰望沈翊灯。昏暗的灯光洒在沈翊灯的身上，古堡般的装饰色将沈翊灯与环形的楼梯很好的结合起来，像是一幅色彩温柔的油画。
“没有。”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话，“我还没有想到。”
那是他给沈翊灯的回答。
这个回答让人懊恼。谈祯希望自己能聪明一点，很快给出漂亮的答案。但沈翊灯这么凝视着他，他就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也不能做出正确的回答。
过了会儿，沈翊灯说：“太笨了，宝贝。”
于是不聪明的谈祯反而放松下来。
他说：“对不起。”
沈翊灯就说：“没有关系。”
他清楚看见沈翊灯眼睛里的那颗痣，有一瞬被吸引了心神。
“不聪明也很好。”沈翊灯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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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灯决定很快回国。他参加完沈晋萧的婚礼，对留在国外就失去了相应的动力。哪怕是沈润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没能动摇他想回国的念头。
“那你帮我把歌写完再走吧，”沈润临说，“求你了。”
挺低声下气的。不过沈翊灯对他的能屈能伸实在免疫，闻言只是说：“我懒得写。”
沈润临大为失望：“你甚至不愿意用没有灵感来敷衍我。”
沈翊灯道：“反正都是敷衍你。”
“你好过分，”沈润临说，“你倒是有男朋友，我还是单身。”
沈翊灯没否认这句话。
反而是谈祯站在旁边安静地听，听到这里，他瞄了眼沈翊灯，很快贴心地帮主人回答：“不、不是男朋友。”
沈润临挑眉看他。
“……我……我们没、没有在谈恋爱。”谈祯被看得有点紧张，他有些结结巴巴，回答完，又去看沈翊灯的表情。
可惜他什么都没看出来，沈翊灯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沈润临问：“真的假的？”
不是在问谈祯。沈翊灯应当是他们两人间唯一能左右关系的人，确认与否定、进一步与退一步，掌控权都只在沈翊灯的手里。
谈祯只能听沈翊灯做决定。无论是朋友、主奴，还是恋人。
但沈翊灯明显不打算和沈润临说答案。
“我懒得告诉你。”沈翊灯一如方才敷衍。
就是在这个时候，谈祯收到了来自敛的短信。
国内还在白天，敛问他能否帮忙联系一下黑方块先生。谈祯等了会儿，见沈润临好像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就伸手去勾了下沈翊灯的手指，小声说：“敛好像有事情要找您。”
沈翊灯接过手机，看了眼消息，几秒后和敛通了个电话。
然后他挂掉通讯，对谈祯说：“我们要早点回去。”
谈祯乖乖点头，没有问原因。听话得很。
沈润临在旁边“啧啧”感叹。
“喂，”沈润临戳了下谈祯的肩膀，“你怎么就这么听他的话啊？沈翊灯就这么讨你喜欢？”
谈祯没来得及说话，沈翊灯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往身边带，贴得近，谈祯感觉自己都要黏在沈翊灯的身上。
“少动手动脚，”沈翊灯说，“关你什么事。”
“你脾气更烂了。”沈润临佯装震惊，“反正不是你男朋友，我碰一碰怎么了。”
沈翊灯瞥他一眼。
沈润临：“你要不给我封口费吧，不然我肯定要到处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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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的事提上日程，沈晋萧早就拟定了蜜月流程，干脆短信告知自己亲爱的弟弟不会送他上飞机。为表歉意，他给沈翊灯发了几个红包。
沈翊灯没收，沈润临吵着要。
“那把这个当你的封口费，你要不要？”沈翊灯问。
沈润临权衡利弊，认为不要白不要，很干脆地点头说好。
他们被送到机场，沈润临也没打算陪到最后，急着领了红包出去寻找新的爱情，只是临走前请谈祯吃了两颗糖。
“沈翊灯不吃糖，”他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他要吃呢，就得亲你。”
谈祯眨了眨眼睛。
等沈润临一走，谈祯还真考虑了和沈翊灯接吻的事。他仰着头看沈翊灯，想会不会被要求接吻，又想大概不会。那晚的亲吻应该是种氛围造成的意外。
因为好多的人都在接吻，所以沈翊灯想和他接吻。
如果在场的是沈翊灯和另一个Sub，也许他们也还是会接吻。
但就算是这样，谈祯还是会妄想在这种清醒的，没有暧昧氛围的时刻和沈翊灯接吻。
他看得有点认真，眼睛又圆又亮，显得乖纯。
沈翊灯问他：“在想什么？”
谈祯两只手颤了颤，挠着掌心说：“想……想回去之后，要、要做什么。”
“法兰克林俱乐部有场活动，他们邀请我参加。”沈翊灯说，“虽然我已经离开俱乐部很久，但是这次有几个朋友也受到邀请……所以我打算和他们再见一面。”
“噢。”谈祯呆呆点头，“我、我其实，没有想问这个……”
说完话，谈祯对自己的不识好歹感到生气。他迫切想表达自己绝对没有“恃宠生娇”这种念头，但话语在齿间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变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沈翊灯沉默了几秒，他问谈祯：“还没想到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是吗？”
谈祯不明所以，但还是诚实地说：“没有。”
“……您、您打算告诉我了吗？”他又鼓起勇气问沈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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