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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眼睛，术离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他小的时候和青楮一起玩了那么多天，在极霄宗初次见面时对方居然不认得他，连左嫣这个只见了几面的人都能一眼认出，为什么青楮不记得了？
他转头看向青楮，对方疑惑的挑了下眉，他心底的疑惑瞬间就消散了，他这师兄真是越看越帅，他晃了晃头，问：“师兄，你怎么下楼了？”
“下面的人太吵了。”
好吧，这个理由术离能接受。
第十六章 应栩，给师弟们道歉
术离现在算是明白了，云屏斋内部至少分裂成了两派，左嫣和那个应栩的师尊应该是对立的，大家都是不是傻子，面子功夫的事谁都能做。
怪不得一开始就态度那么差，原来是这个应栩不想让他们被左嫣给拉拢过去，故意破坏云屏斋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制造矛盾，真是无聊至极。
他想通了后，对左嫣的态度就好了点，“左嫣师姐，不好意思，我当时只有六岁，而且时间过得太久了。”
“没事，你忘了很正常。”左嫣找了张桌子坐下，“我已经联系过我父亲了，他等会就快到了。”
“你的伤很严重吗？”术离看到左嫣额角有冷汗。
“没事，不算严重。”左嫣叫来小二，问：“你们应该也还没吃吧。”
“恩。”左嫣这样子摆明是想要道歉，术离抬头就看到躲在二楼一根柱子后的风瑾，问：“左嫣师姐，我还有几个朋友，可以叫下来一起吗？”
“是昨天在野外遇上的那三位吗？你叫来一起吧！”
术离回头朝上面招手，喊道：“风瑾师弟，你们下来吃早饭。”
风瑾听到术离的声音很高兴，探出头应道：“好的，我这就下来。”
下楼的时候，风瑾在楼梯上碰见了应栩，应栩刚被左嫣下了面子，心情正不好，一张脸拉得老长。
风瑾看了眼挡在面前的人，问：“能不能麻烦你让一下。”
应栩不敢找极霄宗的人的麻烦，现在连这不知道哪来的无名小派的人都敢和他叫板了，加上对方和术离的关系，他越想越不爽，伸手推了对方一把，质问道：“你叫谁让呢？”
“你...这么宽的楼梯你非得走中间。”应栩用了力，风瑾被推得坐在了楼梯上。
术离听到声音走到楼梯口，就看到风瑾在自己师兄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还有应栩居高临下的模样，他一下就怒了，冲上去伸手扣住对方的肩膀往后拉。
应栩反应很快的召出自己的琴，指尖轻拨蕴含灵力的琴音直冲术离面门。
术离听到琴音脑子恍了一下，回过神直接召出配剑朝对方劈去。
应栩知道剑修的剑不能随便乱接，但范围太小了，他避不开，翻转琴身用底座挡了那一剑，他听到咔嚓一声，低头就看到琴身上多了一条裂缝，这是他自己亲手做的，用灵力蕴养了十多年的琴。
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左手将琴横在怀里，右手飞快的弹奏。
刺耳的琴音在术离的耳边炸起，耳朵一阵轰鸣，他退后了几步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闻到熟悉的冷香后，他抬手捂住耳朵，他一直只专注练剑，不知道所谓的音律到底是怎么攻击，猝不及防的面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两人动手动得太突然了，青楮布下结界冲过去后，左嫣怕真的打起来，不顾伤势召出笛子对抗应栩。
应栩被左嫣给压制了，术离离开青楮的怀抱，一脚就被他踹到了一楼大厅
应栩不敢相信有人敢踹他，等他想站起来时，对方的脚踩在了他的背上，他挣扎了几下，却怎么都起不来，恶狠狠地质问：“是谁？是谁敢踩我？”
“是我。”术离脚下继续用力，“欺负弱小很好玩？”
“你...”应栩动了几下后反应了过来，“你是金丹期的？”
“怎么？很吃惊？”术离自认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可应栩这人越看越欠打。
“那也不该比我还强。”术离的长相看起来就十六七岁，他十九岁结丹已经算很不错了，而且他结丹已经五年了，从来没想过会栽在一个小孩手里。
“你不是很高傲吗？你今年二十多了吧？被我踩着的感觉怎样？”
青楮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看向左嫣，说：“贵宗的弟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左嫣强行催动了灵力，经脉承受不住，直接喷出一口血，她看着被踩在地上的应栩很想说是你们在欺负我们的人，可她知道先动手的事应栩，只得道歉：“对不起，是...是我们...没约束好...门人。”
风瑾跟着下楼看到这一幕，有些解气，走到术离身边问：“术离师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术离松开脚蹲下，看着应栩涨红的脸，疑惑地问：“你这样的人是怎么进的云屏斋的门的？靠关系吗？”
这话戳中了应栩的痛处，他是梦桃的侄子，资质不算好，入了云屏斋后看着一个个年龄比自己小，修为却都比自己高了后，心理就越来越不平衡。
他站起来，指着术离骂道：“你资质好又怎样？不还是一个普通弟子吗？”
“普通弟子？你从哪看出来的？你知道我师尊是谁吗？是极霄宗的泊润宗师。”术离还是第一次这样说起自己的身份，“修行之人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重要的不是身份，而是你的修为和行为，就你这样善妒的人修为此生怕是都要止步于此了。”
“你...”
“说得很对，很精彩，不愧是泊润教出来的人。”
随着这句话传进来的事极强的灵力波动，青楮把脚收了回来，应栩连忙爬起来，低着头站到了后面去。
术离看着走进来的白衣男子，还没等他猜出对方的身份，左嫣就喊道：“爹。”
原来是云屏斋的门主左泉，左泉和术离想象中的差距不大，可能因为主修音律的缘故，优雅随和沉淀在他的身上，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加上温文尔雅的相貌，让人心生好感。
对方是长辈，他不能指望青楮，自己向前走了一步，弯腰行了个礼，“左门主好，我是极霄宗的弟子术离。”
左泉上下打量了这个少年一眼，对方的眉眼隐约有点眼熟，“我好像见过你。”
术离一脸乖巧的说：“见过我？”
“我与泊润有一些私交，没记错应该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很小。”左泉走到左嫣身边，摸了摸脉门经脉逆转，他瞪对方一眼。
左嫣伸手抱住左泉的腰，撒娇：“爹，我好疼。”
“活该。”左泉用灵力替左嫣疗伤，回头看了眼一地狼藉的大堂，看向歉意的笑了笑，“你师尊马上就要到了，我的人却和你们起了冲突，我这该怎么和你师尊交代呢？”
左泉给术离的印象很好，“小辈们比较冲动，我们的事不会影响师尊和左门主之间的交情。”
第十七章 差距怎么那么大？
“恩。”左泉赞赏的看着术离，目光移向了对方身边那个一言不发的少年，他居然有些看不透，问：“这位也是泊润的徒弟吗？”
“是的。”术离退后一步站到青楮的身边说：“这是我的二师兄，叫青楮。”
“倒是没听泊润提起过。”左泉一个长辈也不好问得太细，说：“我刚刚接到你们师尊的传信，他应该也快到了。”
术离惊讶道：“师尊快到了？他昨天还说宗门有事，还得等几天。”
“出了点事，我们得面谈，加上你们刚好在这，我们就约在这见面了。”左泉替左嫣稳住伤势后，看向角落，“应栩，给师弟们道歉。”
应栩在听到术离是泊润的徒弟时就知道今天自己时踢到铁板了，可左泉在这他连跑都不敢，现在被点名了也只能站出来，走到术离身前，低头道歉：“师弟，对不起。”
术离把风瑾拉到身前，说：“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他。”
应栩可以接受自己给术离道歉，毕竟对方是极霄宗宗主的徒弟，可这不知道是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人，凭什么要他道歉。
术离看出了应栩的不情愿，当着左泉的面他说话也不留余地，“修行修的其实就是心性，道友的心高气傲这条路怕是走不远。”
“你...”应栩能感觉到左泉的目光一直在他这，他硬着头皮，对风瑾道歉：“对不起。”
术离其实并不在乎应栩的道歉，只是看到对方这吃瘪的模样，特别爽，他戳了戳呆住的风瑾，示意对方给一个回答。
让风瑾震惊的不是应栩的道歉，而是术离的维护，他知道自己的门派很小，下山前师尊一再嘱咐他们出门在外要小心行事，他也知道不该和云屏斋的人起争执，可是他看到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就会冲动。
术离他出身天下第一宗，还是宗主的徒弟，长得好看性格好，这样的还愿意维护他，他回过神对应栩说：“没关系。”
左泉把人叫到自己身后说：“应栩的事我回宗门会处理的，到时候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左嫣看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她的伤势在左泉的调理下好了很多，她拉了拉对方的袖子，说：“爹，我们还没吃早饭。”
左泉感觉到灵力波动，来得太急了。“恩，你们吃，我还有点事没处理。”
左泉带着应栩离开后，左嫣对术离师兄弟二人和风瑾三人招手，说：“你们都过来，我们一起把这被打断的早饭吃了。”
风瑾对左嫣还有点意见，但人家主动开口了，他也不好再计较，“谢谢。”
人性本恶，左嫣不喜欢太善良的人，“昨天那群山贼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劝了他们，他们答应不再下山抢劫了。”
“那挺好。”左嫣不相信一群尝到了抢劫甜头的山贼能金盆洗手，但当着术离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
三人早饭还没吃完，泊润就到了，术离丢下啃了一半的饼扑过去抱住对方，高兴的说：“师尊，刚刚听左门主说你快到了，没想到会这么快。”
“恩，传信给他的时候我刚好在路上。”泊润看到左嫣说：“左小姐，好久不见。”
左嫣听到这客气的称呼，楞了一下，“泊润师伯，您好。”
“左门主已经提前到了吗？”
“恩，我爹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你们可以先在客栈休息休息。”
“不用了，我这就带着他们师兄弟二人走了，帮我向左门主带句话，我们下次再见。”
“这么急？”左嫣不知道左泉是怎么想的，但她是真的很想拉拢极霄宗，改善两个门派之间的关系，“泊润师伯，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
“一起？我看你面色苍白气息紊乱，是受伤了吧？你不回云屏斋养伤吗？”
刚刚左泉替左嫣疗伤的时候，偷偷告诉了她星翎秘境的事，她猜泊润这次会这么急着接人走，肯定也是因为秘境，“没有人会愿意错过星翎秘境的，我爹肯定也会带着我去的。”
星翎秘境是妖皇星翎的遗址，里面存放着她一千多年来，从人界各地收集掠夺来的各种奇珍异宝，妖皇死后，秘境归人族，内部有各种禁制，四大宗门协议每五十年由门中长老合力打破一部分禁制，由门下未满五十的弟子入内寻找机缘。
先不说左嫣是门主女儿的身份，就说云屏斋这些年的态度，泊润也不可能把人带上的，“左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贵宗已经百年未和我们极霄宗来往了，这怕是不方便。”
“泊润宗主，妖族都来邛州放肆了，秘境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主动提前开启，加上还有枯浪屿一直悬着。我们同为人族四大宗，往后还有十年百年千年，难得还能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吗？”左嫣弯腰朝泊润鞠躬，“我为我父亲和爷爷的傲慢向您道歉，向整个极宵宗道歉。”
这番话完全出乎了泊润的意料，他先入为主的以为左泉的女儿也是胸无大志随波逐流之人，他端正了态度，说：“这事还是等你父亲来了再说吧！”
“好的，谢谢宗主。”
青楮看了看有野心有心机的左嫣，再看了看身旁傻乎乎的术离，同样的年龄同样当接班人培养，差距怎么那么大？
半个时辰后，左泉带着两人回到了客栈，和泊润寒暄了几句后切入正题，问：“你们师徒三人是打算马上出发吗？”
“恩，三天后怀烟会带门内的新弟子来和我汇合。”
“我这边暂时还走不开。”左泉想到一团乱的门派事务，叹了口气，“嫣儿想和你们一起提前去，泊润宗主，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带上她。”
泊润也不想四大宗再分裂下去了，“既然左门主都开口了，那我就带着令嫒一起了。”
术离吃完饭去找风瑾道别，风瑾很是不舍：“术离师兄，我还没结丹，不能去星翎秘境，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
“没办法，秘境内也不是绝对安全的。”术离也没想到会离开得这么突然，“会见面的，你这次回去要好好修炼，没结丹前都不要再下山了，现在外面不安全。”
“恩，我回去会好好修炼的，师兄，我好舍不得你。”
“本来还说好今天一起出去玩的。”
“是啊，可惜只能等下次了。”术离伸手拉住术离的手，说：“术离师兄，你可别忘了我。”
“不会的。”术离把风瑾当弟弟看，伸手想揉揉对方的脑袋却被人拦住了。
他回头就看到青楮沉着一张脸，问：“说完了吗？”
他只好收回手，对风瑾说：“有缘再见。”
等几个小辈吃完饭，准备好行李之后，泊润还是用那艘木船带着他们向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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